“有什么事吗凌市长?”廖应慈在电话那边轻声问道。
    凌游沉吟数秒,隨即开口道:“廖书记,我觉得,我们应该见一面。”
    廖应慈依旧是带著疑问的口吻:“哦?怎么讲?”
    凌游微微一笑:“桃林当下的局势,我相信廖书记应该很了解,明知故问,就没趣了。”
    廖应慈沉默良久之后,这才回道:“下班后,我在新星广场的公园等你。”
    “不见不散。”凌游听后赶忙应声回道。
    电话掛断没多久,季尧走进了凌游的办公室,並且关上了门。
    凌游看到季尧煞有其事的样子,於是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季尧清了下嗓子,又回头检查了一下门是否关严,这才来到凌游的办公桌前说道:“市长,我中午见著熊副书记的秘书陈阳了。”
    凌游不解的看向季尧:“然后呢?”
    季尧隨即便压低声音说道:“陈阳说,阮书记明天要去北春开会,现在整个市委办都在给阮书记准备材料呢。”
    凌游一听这话,倒是觉得有点意外,可转念一想,凌游便淡淡一笑,心领神会了,隨即对季尧说道:“好,我知道了。”
    季尧闻言转身刚要离去,凌游又叫住了他:“等会,怎么一天不见韩主任了。”
    季尧回道:“哦,韩主任请假了,说是病了。”
    “病了?”凌游思忖了一下,然后一挥手道:“有空代我去看望一下。”
    季尧见到凌游这个態度,就知道凌游对韩霖的意见不小,因为凌游刚到的时候,可是对韩霖青睞有加的,如果放在起初,凌游听到这个消息,是肯定要亲自探望一番的,不过季尧也若隱若现的猜出了韩霖身上確实有让人觉得反常的地方,所以对於此事,季尧明白,不能多问,更不能多嘴,现在这个暗流涌动的时期,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比什么都重要。
    下午下班时,凌游没有叫上程天宇,而是回家之后,换了身运动服,独自骑上自行车又出了门,在离开家门的时候,凌游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岳祖谦的家,只见岳祖谦家,此时依旧是大门紧闭,岳祖谦的那辆自行车也落了一层灰,就那么孤零零的停在院中的墙角。
    骑著车前往了新星广场,凌游似散步般的在广场內游走,可观察了许多人群,凌游也没见到廖应慈的踪影,就在他觉得是廖应慈爽约了,打算给廖应慈打了个电话的时候,只见一个同样穿著一身运动服的身影,一只手拎著一个保温杯,一只手拿著一副摺叠棋盘,朝著一个凉亭走去。
    凌游站住脚看了一下,便確认了此人正是廖应慈的身影,於是便跟了过去。
    就在廖应慈刚刚摆好棋盘放好保温杯的时候,凌游便上前笑问道:“不知道能不能手谈一局啊。”
    廖应慈抬头看了一眼凌游,然后笑道:“请。”说著,还朝对面的石凳做了个手势。
    凌游坐下之后,二人一边摆著黑红,凌游一边开口说道:“廖书记果然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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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应慈摇摇头:“守信,是一个人的基本准则,这就和,人需要守法,干部需要守纪一般,是这个社会的规则,更是人类文明的体现。”
    “说得好,廖书记果然总结的精闢。”凌游摆好最后一个』车』之后夸讚道。
    廖应慈先是一抬手:“红方先行。”说著,便接著道:“可有些人,总觉得自己超脱了一种制度范畴,在大搞特权,久而久之,一颗老鼠屎,就能坏了一锅汤,桃林的现状就是如此,在別的地方,纪检工作是很辛劳的,可在桃林,我却能在尚且天光大亮的时间里,就能陪著你这位大市长,在公园下棋,你说,桃林的纪检工作,算不算形同虚设啊?”
    凌游打出一个当头炮,然后说道:“纪委监督桃林所有官员,权利,是你们的,是上级单位赋予的,就算是我也不敢蔑视纪检的权威。”
    廖应慈摇头一笑:“监督?说的容易啊,同级的纪委,监督市委书记,这本就是个笑话,何况咱们桃林这位,更加与眾不同,他的权利,不光有国家赋予的,还有豪强赋予的,我这个纪委书记,之所以还能做的踏实安稳,是因为对方毫不在乎我罢了。”
    说著,廖应慈看著凌游的『炮』正正面威胁自己的那个『將』,於是便將『士』挡在了『將』的面前,隨即抬头对凌游接著道:“你看,是不是有一种一拳打在上的感觉啊?”
    凌游淡淡一笑:“不到最好,谁也不能盖棺定论。”
    二人说到这,谁也不再讲话,认真下著棋。
    良久之后,就见凌游的那个『炮』又將军了廖应慈的『將。』
    廖应慈思忖片刻,在『士』的前面,又飞上一个『象』。
    可下一秒,就见凌游手中拿著一个『车』迅速下底,再次將住了廖应慈的『將。』
    看到这一幕,廖应慈『嘶』了一声。
    凌游却笑了起来:“廖书记,一个炮不够,要是再加上一个车呢?”
    廖应慈抬头直视著凌游:“你什么意思?”
    凌游把手里的棋子放下,然后说道:“廖书记,桃林的这盘棋,现在看,我们虽然处在劣势,但您別忘了,我们的车马炮,可比对方的要多,几个过河的卒子,不足为虑,一个炮办不到的事,不代表车马炮加在一起,还办不到。”
    廖应慈听后没有急著说话,而是继续盯著凌游看。
    凌游便接著说道:“岳书记这两天不在,你应该也知道了,我现在有足够的底气证明,他已经遇到危险了。”
    听了这话,廖应慈凝眉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祖谦书记?”
    凌游一点头:“廖书记,我敬佩岳书记的为人,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敢於直面桃林的这些害虫,如今他有心杀贼,却面临著无力回天的结局,难道,我们还要再继续作壁上观吗?”
    顿了一下,凌游抬头看著廖应慈的眼睛说道:“毕竟谁也说不清,这次岳书记一旦真的出了事,继他之后,会不会还有人落入贼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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