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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9章 神州江山堪舆图
为了帮小羽消除担任大秦天师的顾虑，孟岐拉着她扯淡了许久。
小羽进入钦天监时，是下午两点左右。
夕阳西下时，孟岐还带着小羽，在钦天监衙门内寻找“办公室”。
近些年大秦天师跑路了很多。
人皇政时期显得拥挤、扩建了好几次的钦天监，此时看着有些空旷寂寥。
很多宫室都空了出来，可供挑选的房屋多了，才更加耽误时间。
“钦天监有三部九司，三部分别为天皇殿、地皇殿、人皇殿。
天皇殿管天地星辰等‘天道运数’。
比如，观察星象，窥探国之气数。
地皇殿管阴司鬼神之事务，人皇殿负责人间之事。
像是调查谶语，本该属于人皇殿的主事负责调查。
三大衙门内部，又分为三个小衙门，将天地人之事务细分为九大类。
基本上，与神魔鬼怪、堪舆气数相关的事务，都归钦天监管。
不仅皇族遇到事，需要我们出手。
朝中大臣、城中百姓也能来钦天监报案。”
孟岐指着小羽选中的“千鹤观”，“千鹤观原本是‘浮丘公’的雅居，已经空了五十年。浮丘公当年便是人皇殿仙兽司的主事。
去年接你入朝的青鸾使者，就属于仙兽司。”
千鹤观风景足够雅致，空间也很大，空荡荡没有人。
小羽不用跟别人“拼桌”，能自己独占一座大殿，一片院落。
缺点也有，千鹤观有些偏僻，已经离开城墙根，到了城外。
到城外也就罢了，偏偏围墙外面，就是一片集市。
不仅附近村民来赶集，外地、外国的商贩，也在此地交易货物。
烟火气息太足，天师们不喜。
“人皇藏守室，属于哪个衙门？”小羽问道。
孟岐瞥了她一眼，道：“藏守室不属于任何衙门，只归太师看守。
太师可以任命心腹之人代为管理。”
小羽表情纠结。
说来说去，还是要她当太师。
“孟真君，九州地脉检测，大致有了结果。”
两人正说着话，绿头发的关真人，忽然土遁来到两人面前，直接将一张地图交给孟岐。
“贫道估摸着，会在泾水之北发生‘黄级’地动。”
孟真君打开地图，就见到绵延五千里的泾河北岸，有一大块地区被涂红，外围还有一圈浅黄区域。
“大概是什么时候？”他问道。
“从地脉之力的涌动情况看，地动或许会在半个月内发生。”关真人道。
孟真君皱眉道：“如今正是年关，半个月不是刚好卡在除夕附近？
年关时节，将大半个郡的民众疏散到外地。
民怨沸腾是必然。
迁徙百姓的任务也难以完成。
一旦地动发生，还死了很多人，类似‘祖龙崩，大秦亡’的谶语，还不知道要在天下各地出现多少。”
关真人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们钦天监只管监控九州地脉的波动。
消息通知到了，如何提前防范天灾，则归当地郡守负责。
至于流言蜚语”
他想了想，道：“既然要迁徙民众，肯定要告知民众缘由。
不如我们在咸阳也张贴告示。
先让天下人晓得地动非朝廷失德，而是秦岭地动的余波。”
孟真君苦笑道：“祖龙崩大秦亡的谶语，不就是秦岭地动引起的？
朝廷张贴了告示，别人只会更加相信谶语。”
关真人道：“谶语已经传开，朝廷公告泾水地震，至少间接给出了回应。
秦岭地动，乃龙脉翻身，是吉兆！泾水地震，则是正常的地脉泄力。
老百姓并不愚昧。
过去钦天监经常发布地震预告。
单单今年，九州就发生了七次够等级的地动。
算上接下来的泾河地动，也不过是第八次。
与前几年相比，今年的大秦甚至称得上风调雨顺、上苍保佑。”
孟真君微微颔首，叹道：“不管有多少效果，真人这番话倒是没说错。就这么办吧。”
他将地图又递还给关真人，关真人“嗖”的一下遁入地下消失不见。
见小羽面上有好奇之色，孟岐解释道：“九州地脉纵横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
秦岭地脉收束龙气，自然会影响周围的山川大地。
关真人监测到北地郡、陇西郡沿泾河地区，可能发生黄级地动。
宇宙洪荒，天地玄黄，八个等级，定量天灾地祸。
但凡能上等级，哪怕最普通的‘黄’级，也是要人命，需要迁徙避灾。”
小羽问道：“最高级的地动，是什么规模？”
孟真君道：“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导致天柱倾塌，天穹破漏，大地四分五裂，算是第二级。
更高的便是重演地水风火。”
小羽疑惑道：“昨晚秦岭地脉活动时，应该当场就将余波泄掉了，哪能影响到千里外的陇西郡？”
昨晚是她操控死去的龙脉，用龙气疏通“祖龙尸体”中的经络。
龙气减少逸散消失的同时，还让地脉之气的流通更加顺畅。
理论上，只会对大地山脉的“健康”有好处。
就像人活动身体，身体当时有些酸涩疲累，对身体的整体健康反而有好处。
孟岐问道：“你在西蜀时，心神与大地之脉交感，能感应多大的范围？”
小羽含糊道：“小半个西蜀吧。”
孟岐瞥了她一眼，感觉她在扯谎，在藏拙。
他也不揭穿，又问：“昨晚你得到天师之权后，与地脉交感的范围有多大？”
“几百里吧。”小羽道。
孟岐忍不住了，“羽仙子，你可知道秦岭有多大？
几百里只算秦岭一个山头！昨晚可是整条秦岭都在动。
所以，你的交感范围至少将整个秦岭笼罩在内，方圆数千里！”
他还是保守了，小羽感知到了小半个神州中华，心灵与地脉相合，辐射万里。
小羽道：“昨晚的时候，我感觉大地很平静。泾河距离秦岭也不算远。”
在她的感知范围，并无地脉余波需要宣泄。
孟岐道：“如果秦岭之前是个病人，他每天看病喝药，会从隔壁兄弟家借一钱银子。
现在他病好了，不用吃药了，隔壁兄弟不就省了汤药费？
病人好了，开始上工，又要影响多少人？
人力终有穷尽时。
凭天师之权，你的感知远远达不到笼罩南瞻部洲的程度。
可南瞻部洲是一个小整体。
四大部洲的地脉，又是一个大整体。
秦岭不喝药了，影响的不是方圆几千里，是整个神州，甚至整个人间！
因为秦岭是祖龙之脉，神州是人间的中心。
整体上看，这种影响是有利人间地脉稳定的。
这也是吾等天师疏通地脉、调理阴阳的目的，维护人间太平繁荣。”
小羽问道：“关真人测量神州地脉活动时，借用了神器？”
孟岐点头道：“神州境内，所有名山大川，都被人皇嬴政收缴了‘真形图’。
将山脉、河流的真形图拼凑在一起，便是‘神州江山堪舆图’。
你若有兴趣，可以到‘天皇殿’瞧一瞧。
老夫觉得你很适合担任天皇殿主事。
你在有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
小羽点头道：“晚辈也这么觉得自己有点天赋。”
孟岐微微一笑，“那老夫将天皇殿主事之位让给你，你的正式职务——”
“哎，等一等，前辈将晚辈安排到天皇殿就行了，为何要让位？”小羽连忙打断他问道。
孟岐道：“其实在嬴政时期，‘太师’之位并不常设。天皇殿主事，就是天师之首，相当于太师。
或者说，拥有主持天皇殿事务之能力的天师，才有资格成为太师。”
小羽都无语了。
——咱俩还能不能正常谈话了？
你的每句话题，都仿佛一个陷阱，要把我骗到太师之位上。
“前辈先带我去天皇殿瞧一瞧，熟悉一下天皇殿天师的业务。”
“也罢，你跟我——”
孟岐话音未落，又一束遁光从地下冒出来。
是早前与小羽起口角的地皇殿主事，小道童阳礼。
“孟真君，羽仙子，李府来人了。是李丞相的门客‘黑罗刹’。”他木然道。
孟真君瞥了小羽一眼，说道：“你先把谶语的案子了结，然后正式为你安排职务。”
小羽点头应诺，问道：“阳礼天师，黑罗刹在前殿吗？”
“贫道把他带到隔壁的‘黄道轩’。”阳礼道。
“那我先去了，前辈你忙去吧。”
小羽也身子一缩，遁入地下消失不见。
阳礼皱眉看了地面一眼，迟疑道：“孟真君，您就完全放任羽凤仙去折腾？”
孟真君淡淡道：“你觉得老夫偏袒她？”
“如果孟真君真的爱护羽凤仙，应该尽量别让她树敌太多。得罪李丞相，完全没必要。”阳礼道。
孟真君叹道：“老夫不是偏爱她，是打算让她代替我，统领钦天监。
等她熟悉钦天监的事务，老夫就会离开咸阳。
既然她是预备太师，老夫还管她作甚？”
阳礼面色微变，“得罪太多权贵，纵然是真正的太师，恐怕也不好受。”
孟真君不以为然道：“要在今后的岁月里，做好大秦太师。
获罪于天，被天下仙人咒骂忌恨，都属必然。
区区权贵，只配给她当踏脚石.希望李斯别犯蠢。”
阳礼不掩饰脸上的怀疑，“您也太瞧得起羽凤仙了。”
“你也太瞧不起黄安大仙，瞧不起神霄派了。”
孟岐眼神古怪地看着他，道：“神霄派起码能在三十六仙门排名前十。
你所在的茅山道，还没入‘三十六仙门’呢！”
阳礼白脸涨红，“贫道只说咸阳水很深，羽凤仙把持不住。
可没说自己比她强，更没有将师门牵扯进来的意思。”
孟岐道：“她都打服了神霄派，你一个茅山道未成仙的小道士，凭什么瞧不起她？”
“神霄派何时被打服了？即便黄安大仙仙逝，胡真君受挫，神霄派还有众多大仙呢！”阳礼道。
孟岐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等老夫‘飘然远去’时，提前半日通知你，你跟老夫一起跑吧！
咸阳水太深，你把持不住！”
黑罗刹是个亚洲黑皮欧美人。
完全亚洲人的五官与身材，猪一样粗糙的黑皮，酒红色头发、翠绿色眼睛。
非常符合他“奇人异士”的身份。
嗯，奇人异士修炼各类奇诡秘术，经常把自己身体发肤弄得“非主流”。
小羽刚见到他，心里便有了一丝懊悔：应该先变成个小道童，趁着送茶的机会，让他触发“大灭爸”的。
她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危险：她先出手，他死定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若她托大装逼，让对方先出手，她会狼狈不堪，甚至可能重伤。
——不愧是神州首都，咸阳的水够深，区区一个“普通异人”就能威胁到我。
“黑罗刹是吧？我就是羽凤仙，你找我何事？”小羽随意拱了拱手，便大咧咧坐在上首座椅上。
黑罗刹倒是恭恭敬敬打了个稽首，道：“贫道‘墨链’，外号‘黑罗刹’，拜见羽天师。
贫道此番过来，是受华灵公主所托，来询问‘荣’与‘赵武’之案。
他们犯了什么事儿，怎么一见到羽天师，便被抓了起来？”
小羽道：“祖龙崩、大秦亡的谶语，是你不晓得，还是华灵公主不晓得？
纵然嫁了人，总也是赢家皇朝的宗室。
自家皇朝都要被乱臣贼子颠覆了，她还一昧偏私下仆。
真等哪天大秦亡了，前朝余孽会是什么下场？
她若不懂，你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黑罗刹面色难看，沉声道：“羽天师确定，让贫道将这种忤逆之言说给公主听？”
“不仅说给公主听，让你们李丞相也在旁边好好听。
如果你们打算找太后，再跟她老人家好好说一遍。”小羽道。
“好，好，好！”黑罗刹黑脸阴沉，“贫道这就去跟他们说。”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他刚离开黄道轩，孟岐从地面浮上来，皱眉道：“你也太粗暴了吧？”
“当了一辈子蛮夷，就没干过精细活儿。前辈若不满意，你来干？”小羽道。
孟岐连连摆手，“你干，老夫只看，完全不干涉。”
(本章完)
为了帮小羽消除担任大秦天师的顾虑，孟岐拉着她扯淡了许久。
小羽进入钦天监时，是下午两点左右。
夕阳西下时，孟岐还带着小羽，在钦天监衙门内寻找“办公室”。
近些年大秦天师跑路了很多。
人皇政时期显得拥挤、扩建了好几次的钦天监，此时看着有些空旷寂寥。
很多宫室都空了出来，可供挑选的房屋多了，才更加耽误时间。
“钦天监有三部九司，三部分别为天皇殿、地皇殿、人皇殿。
天皇殿管天地星辰等‘天道运数’。
比如，观察星象，窥探国之气数。
地皇殿管阴司鬼神之事务，人皇殿负责人间之事。
像是调查谶语，本该属于人皇殿的主事负责调查。
三大衙门内部，又分为三个小衙门，将天地人之事务细分为九大类。
基本上，与神魔鬼怪、堪舆气数相关的事务，都归钦天监管。
不仅皇族遇到事，需要我们出手。
朝中大臣、城中百姓也能来钦天监报案。”
孟岐指着小羽选中的“千鹤观”，“千鹤观原本是‘浮丘公’的雅居，已经空了五十年。浮丘公当年便是人皇殿仙兽司的主事。
去年接你入朝的青鸾使者，就属于仙兽司。”
千鹤观风景足够雅致，空间也很大，空荡荡没有人。
小羽不用跟别人“拼桌”，能自己独占一座大殿，一片院落。
缺点也有，千鹤观有些偏僻，已经离开城墙根，到了城外。
到城外也就罢了，偏偏围墙外面，就是一片集市。
不仅附近村民来赶集，外地、外国的商贩，也在此地交易货物。
烟火气息太足，天师们不喜。
“人皇藏守室，属于哪个衙门？”小羽问道。
孟岐瞥了她一眼，道：“藏守室不属于任何衙门，只归太师看守。
太师可以任命心腹之人代为管理。”
小羽表情纠结。
说来说去，还是要她当太师。
“孟真君，九州地脉检测，大致有了结果。”
两人正说着话，绿头发的关真人，忽然土遁来到两人面前，直接将一张地图交给孟岐。
“贫道估摸着，会在泾水之北发生‘黄级’地动。”
孟真君打开地图，就见到绵延五千里的泾河北岸，有一大块地区被涂红，外围还有一圈浅黄区域。
“大概是什么时候？”他问道。
“从地脉之力的涌动情况看，地动或许会在半个月内发生。”关真人道。
孟真君皱眉道：“如今正是年关，半个月不是刚好卡在除夕附近？
年关时节，将大半个郡的民众疏散到外地。
民怨沸腾是必然。
迁徙百姓的任务也难以完成。
一旦地动发生，还死了很多人，类似‘祖龙崩，大秦亡’的谶语，还不知道要在天下各地出现多少。”
关真人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们钦天监只管监控九州地脉的波动。
消息通知到了，如何提前防范天灾，则归当地郡守负责。
至于流言蜚语”
他想了想，道：“既然要迁徙民众，肯定要告知民众缘由。
不如我们在咸阳也张贴告示。
先让天下人晓得地动非朝廷失德，而是秦岭地动的余波。”
孟真君苦笑道：“祖龙崩大秦亡的谶语，不就是秦岭地动引起的？
朝廷张贴了告示，别人只会更加相信谶语。”
关真人道：“谶语已经传开，朝廷公告泾水地震，至少间接给出了回应。
秦岭地动，乃龙脉翻身，是吉兆！泾水地震，则是正常的地脉泄力。
老百姓并不愚昧。
过去钦天监经常发布地震预告。
单单今年，九州就发生了七次够等级的地动。
算上接下来的泾河地动，也不过是第八次。
与前几年相比，今年的大秦甚至称得上风调雨顺、上苍保佑。”
孟真君微微颔首，叹道：“不管有多少效果，真人这番话倒是没说错。就这么办吧。”
他将地图又递还给关真人，关真人“嗖”的一下遁入地下消失不见。
见小羽面上有好奇之色，孟岐解释道：“九州地脉纵横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
秦岭地脉收束龙气，自然会影响周围的山川大地。
关真人监测到北地郡、陇西郡沿泾河地区，可能发生黄级地动。
宇宙洪荒，天地玄黄，八个等级，定量天灾地祸。
但凡能上等级，哪怕最普通的‘黄’级，也是要人命，需要迁徙避灾。”
小羽问道：“最高级的地动，是什么规模？”
孟真君道：“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导致天柱倾塌，天穹破漏，大地四分五裂，算是第二级。
更高的便是重演地水风火。”
小羽疑惑道：“昨晚秦岭地脉活动时，应该当场就将余波泄掉了，哪能影响到千里外的陇西郡？”
昨晚是她操控死去的龙脉，用龙气疏通“祖龙尸体”中的经络。
龙气减少逸散消失的同时，还让地脉之气的流通更加顺畅。
理论上，只会对大地山脉的“健康”有好处。
就像人活动身体，身体当时有些酸涩疲累，对身体的整体健康反而有好处。
孟岐问道：“你在西蜀时，心神与大地之脉交感，能感应多大的范围？”
小羽含糊道：“小半个西蜀吧。”
孟岐瞥了她一眼，感觉她在扯谎，在藏拙。
他也不揭穿，又问：“昨晚你得到天师之权后，与地脉交感的范围有多大？”
“几百里吧。”小羽道。
孟岐忍不住了，“羽仙子，你可知道秦岭有多大？
几百里只算秦岭一个山头！昨晚可是整条秦岭都在动。
所以，你的交感范围至少将整个秦岭笼罩在内，方圆数千里！”
他还是保守了，小羽感知到了小半个神州中华，心灵与地脉相合，辐射万里。
小羽道：“昨晚的时候，我感觉大地很平静。泾河距离秦岭也不算远。”
在她的感知范围，并无地脉余波需要宣泄。
孟岐道：“如果秦岭之前是个病人，他每天看病喝药，会从隔壁兄弟家借一钱银子。
现在他病好了，不用吃药了，隔壁兄弟不就省了汤药费？
病人好了，开始上工，又要影响多少人？
人力终有穷尽时。
凭天师之权，你的感知远远达不到笼罩南瞻部洲的程度。
可南瞻部洲是一个小整体。
四大部洲的地脉，又是一个大整体。
秦岭不喝药了，影响的不是方圆几千里，是整个神州，甚至整个人间！
因为秦岭是祖龙之脉，神州是人间的中心。
整体上看，这种影响是有利人间地脉稳定的。
这也是吾等天师疏通地脉、调理阴阳的目的，维护人间太平繁荣。”
小羽问道：“关真人测量神州地脉活动时，借用了神器？”
孟岐点头道：“神州境内，所有名山大川，都被人皇嬴政收缴了‘真形图’。
将山脉、河流的真形图拼凑在一起，便是‘神州江山堪舆图’。
你若有兴趣，可以到‘天皇殿’瞧一瞧。
老夫觉得你很适合担任天皇殿主事。
你在有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
小羽点头道：“晚辈也这么觉得自己有点天赋。”
孟岐微微一笑，“那老夫将天皇殿主事之位让给你，你的正式职务——”
“哎，等一等，前辈将晚辈安排到天皇殿就行了，为何要让位？”小羽连忙打断他问道。
孟岐道：“其实在嬴政时期，‘太师’之位并不常设。天皇殿主事，就是天师之首，相当于太师。
或者说，拥有主持天皇殿事务之能力的天师，才有资格成为太师。”
小羽都无语了。
——咱俩还能不能正常谈话了？
你的每句话题，都仿佛一个陷阱，要把我骗到太师之位上。
“前辈先带我去天皇殿瞧一瞧，熟悉一下天皇殿天师的业务。”
“也罢，你跟我——”
孟岐话音未落，又一束遁光从地下冒出来。
是早前与小羽起口角的地皇殿主事，小道童阳礼。
“孟真君，羽仙子，李府来人了。是李丞相的门客‘黑罗刹’。”他木然道。
孟真君瞥了小羽一眼，说道：“你先把谶语的案子了结，然后正式为你安排职务。”
小羽点头应诺，问道：“阳礼天师，黑罗刹在前殿吗？”
“贫道把他带到隔壁的‘黄道轩’。”阳礼道。
“那我先去了，前辈你忙去吧。”
小羽也身子一缩，遁入地下消失不见。
阳礼皱眉看了地面一眼，迟疑道：“孟真君，您就完全放任羽凤仙去折腾？”
孟真君淡淡道：“你觉得老夫偏袒她？”
“如果孟真君真的爱护羽凤仙，应该尽量别让她树敌太多。得罪李丞相，完全没必要。”阳礼道。
孟真君叹道：“老夫不是偏爱她，是打算让她代替我，统领钦天监。
等她熟悉钦天监的事务，老夫就会离开咸阳。
既然她是预备太师，老夫还管她作甚？”
阳礼面色微变，“得罪太多权贵，纵然是真正的太师，恐怕也不好受。”
孟真君不以为然道：“要在今后的岁月里，做好大秦太师。
获罪于天，被天下仙人咒骂忌恨，都属必然。
区区权贵，只配给她当踏脚石.希望李斯别犯蠢。”
阳礼不掩饰脸上的怀疑，“您也太瞧得起羽凤仙了。”
“你也太瞧不起黄安大仙，瞧不起神霄派了。”
孟岐眼神古怪地看着他，道：“神霄派起码能在三十六仙门排名前十。
你所在的茅山道，还没入‘三十六仙门’呢！”
阳礼白脸涨红，“贫道只说咸阳水很深，羽凤仙把持不住。
可没说自己比她强，更没有将师门牵扯进来的意思。”
孟岐道：“她都打服了神霄派，你一个茅山道未成仙的小道士，凭什么瞧不起她？”
“神霄派何时被打服了？即便黄安大仙仙逝，胡真君受挫，神霄派还有众多大仙呢！”阳礼道。
孟岐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等老夫‘飘然远去’时，提前半日通知你，你跟老夫一起跑吧！
咸阳水太深，你把持不住！”
黑罗刹是个亚洲黑皮欧美人。
完全亚洲人的五官与身材，猪一样粗糙的黑皮，酒红色头发、翠绿色眼睛。
非常符合他“奇人异士”的身份。
嗯，奇人异士修炼各类奇诡秘术，经常把自己身体发肤弄得“非主流”。
小羽刚见到他，心里便有了一丝懊悔：应该先变成个小道童，趁着送茶的机会，让他触发“大灭爸”的。
她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危险：她先出手，他死定了，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若她托大装逼，让对方先出手，她会狼狈不堪，甚至可能重伤。
——不愧是神州首都，咸阳的水够深，区区一个“普通异人”就能威胁到我。
“黑罗刹是吧？我就是羽凤仙，你找我何事？”小羽随意拱了拱手，便大咧咧坐在上首座椅上。
黑罗刹倒是恭恭敬敬打了个稽首，道：“贫道‘墨链’，外号‘黑罗刹’，拜见羽天师。
贫道此番过来，是受华灵公主所托，来询问‘荣’与‘赵武’之案。
他们犯了什么事儿，怎么一见到羽天师，便被抓了起来？”
小羽道：“祖龙崩、大秦亡的谶语，是你不晓得，还是华灵公主不晓得？
纵然嫁了人，总也是赢家皇朝的宗室。
自家皇朝都要被乱臣贼子颠覆了，她还一昧偏私下仆。
真等哪天大秦亡了，前朝余孽会是什么下场？
她若不懂，你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黑罗刹面色难看，沉声道：“羽天师确定，让贫道将这种忤逆之言说给公主听？”
“不仅说给公主听，让你们李丞相也在旁边好好听。
如果你们打算找太后，再跟她老人家好好说一遍。”小羽道。
“好，好，好！”黑罗刹黑脸阴沉，“贫道这就去跟他们说。”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他刚离开黄道轩，孟岐从地面浮上来，皱眉道：“你也太粗暴了吧？”
“当了一辈子蛮夷，就没干过精细活儿。前辈若不满意，你来干？”小羽道。
孟岐连连摆手，“你干，老夫只看，完全不干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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