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难得一起放假。
这天晚上,两人在院子里对著落日啃西瓜,顾兰溪提议明天去徒步野炊加露营,后天上午再回来赶飞机。
陆南亭自是没有不答应的,兴冲冲的拉著顾兰溪就要去仓库找装备,顾兰溪却拉著他上楼,去了书房。
她很擅长准备这些东西,但之前都是一个人出去,这次是两个人。
两人討论一番,很快就按照双人露营的標准,把清单优化一番,再列印成两份。
“你负责去仓库,我去准备其他的东西。”
顾兰溪拿笔,把各自负责的部分做了標记。
陆南亭拿著单子下楼,去地下室仓库,顾兰溪则拿著单子上楼,去准备衣物、急救包。
等把零零碎碎的东西准备好,顾兰溪下楼的时候,陆南亭已经利索的把登山包准备好了。
去年十一月的时候,顾兰溪官宣了旅行者全球代言人,在这之前,九月那会儿,商家就送了全套户外露营装备过来,给顾兰溪试用。
再加上陆南亭前两年也代言过类似的竞品,仓库里可以选择的范围还挺广。
陆南亭拿著清单下去,很快就找齐了。
“晚上有露水,帐篷带的双层那个吗?”
顾兰溪检查完充电宝的电量,最后確认了下。
“嗯,全都按清单上列的准备的,锅带哪个?”
家里的锅很多,放了足足一架子,让他选一个最合適的,还有点难。
“带那个大肚子的,野外灰尘多,这样比较乾净,炒菜也不会溅油。架上蒸格,还可以蒸东西。”
家里阿姨跟著他俩出差好几个月,趁著他俩休假,也都回家去了,这会儿家里就他俩,所有事情都得他们自己拿主意,有拿不准的,就商量一下。
“我觉得我们需要列一个菜单。”
“不用管,我已经跟肖姨说了,她会给我们准备好,明早带上就走。”
陆南亭点头。
见所有东西准备好,刚好装满一个大登山包,满意的点点头。
什么叫男友力,这就是了。
回到臥室,两人手牵手躺下,望著天板上钻进来的月光,都有点激动。
“我小的时候,经常跟著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去农场露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玫瑰田往西走一里地左右,有一片开阔的河滩……”
“记得,妈妈说那附近的沙瓤地特別適合种蜜薯。”
“河滩上面保留了一片草地,每次露营,我们家都会选在那里。”
“带著小孩子,在自家的地方比较安全,这样是对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著话,陆南亭说著说著,又想起了有意思的事情:
“我和大哥二哥每次都会挖一个自己的灶,然后只吃自己的灶煮出来的东西。我年纪最小,但我手很巧,每次都挖得又快又好,哥哥们就会跑来捉弄我,每次都搞成猫脸,但每次都很开心……”
陆南亭说起小时候的事,两眼亮晶晶的。
这是在有爱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孩子才能有的状態。
顾兰溪不想扫兴,所以绝口不提自己的事,只追著他问细节。
陆南亭也不主动问她的伤心事,讲得兴起,讲了好多,最后忍不住憧憬起来:“等我们有了孩子,孩子长大了,我们也可以这样。”
陆家有钱,章家也有钱,但陆太从不阻止孩子亲近大自然。
与之相反,还会主动创造条件,让孩子们明白一粥一饭的来之不易。
顾兰溪很喜欢陆太的教育理念,甚至有时候还会想,假如她能生在陆家,拥有这样的妈妈就好了。
不过现在也挺好,当不成女儿,当儿媳也是一样。
跟陆南亭的幸福童年比起来,顾兰溪小时候简直就是苦水里泡大的。
从幼儿园起,班上每年都会组织春游秋游,但她从未参加过。
因为阿爷阿嫲捨不得掏钱,也不愿意陪她一起去。
每次別的孩子在家长的陪伴下,跟著学校出去玩一整天,第二天到了学校,仍会津津乐道。
很多时候,同学们聊得兴起,会忍不住笑著问她,是不是这样?
往往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她又没去,就会悻悻转身,继续跟別人聊。
好像怕刺痛她似的,每当这时,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避著她。
那种被全世界隔离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那种感觉,和潮湿憋闷的童年缠绕在一起,会让她想起楼梯间簌簌落下的粉尘。
12岁那年,她住在楼梯间,每次有人上楼下楼,脚步声都好像打雷。
三楼的男人喜欢穿人字拖,走路“啪嗒啪嗒”,二楼的女人每次出门都穿高跟鞋,走路“咚咚咚”……
偶尔还有醉汉假装醉得不省人事走错路,往楼梯底下钻,她的杀猪刀一直压在枕头底下,隨时拿出来,招呼都不打一个,隔著帘子就往外刺……
她羡慕陆南亭的成长环境。
也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养出他这样赤诚而又热烈的灵魂。
所以她抓住陆南亭小指头,不顾炎热,脑袋一歪,脸颊就贴在了他的胳膊上。
“会的……”
她说。
她不能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她的孩子一定能。
陆南亭打个哈欠,侧头蹭蹭她头顶,很快就挨著她睡著了。
昨晚陆南亭没睡好,顾兰溪更是从昨天到今天,只下午那会儿打了个盹儿。
这一觉睡得又香又甜,因为睡得早,第二天刚六点,两人就精神倍儿棒的起来了。
洗漱好,换好衣服下楼,肖姨已经做好了早餐,並按顾兰溪的要求准备好了要带出去的食材。
陆南亭也没多想,吃完早饭,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登山包背了起来。
结果顾兰溪也从沙发后面拖了个小一號的登山包出来。
临出发的时候,还拎了一只塑料桶,还有一只捆了脚,装在麻袋里的鸡。
陆南亭瞬间瞪大了眼睛!
“活的鸡?带山上?”
“想不想,在小河边,柳树下,吹著凉风,拿鸡肠子钓鱼?”
陆南亭咽咽口水,不確定道:“想的吧……”
“冰姐教的,包钓到鱼的,我特意拿了胡椒粉,晚上能不能喝鱼汤,就看你了。”
也是脑子抽了,陆南亭第一反应是问她:“那中午呢?”
顾兰溪指指边上滴溜溜转著眼睛的鸡。
黄羽、黄喙、黄脚,连夜从农场抓来,刚养了五个月,非常精神的三黄鸡。
她打算蒸著吃。
陆南亭难得这么紧张:“可我不会杀鸡啊!”
“走吧,我会!”
难得出去野炊,不吃鸡吃什么?
顾兰溪咽咽口水,又往包里塞了个不大不小的西瓜,很有点小孩子春游的感觉。
陆南亭无奈,只能由著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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