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之光 - 第277章 黑红仪式

    第277章 黑红仪式
    他们在扮演一座城市依然活着的景象。
    在林望和纸姑娘好奇的目光中，一座早已死去，但还努力装作活着的城市，渐渐露出全貌。
    城市漆黑，仿佛某种液体浇筑而成。
    黑红居民，如同蠕动血液，努力装作人类形态。
    漆黑商人，看上去像是脱水干尸，努力扮演售卖者。
    货币是血液，商品是血饼。
    而这一切的桥梁……
    林望看向前方街口。
    街口处，有一尊硕大雕像，约莫五六米高度，长嘴尖牙蝙蝠翅膀，浑身暗红，表皮是岩石质感。
    居民们会带着售卖所得——血饼，跑到这雕像前，跪拜祈祷后，才会把血饼吃下去，然后恢复体型。
    这个古怪的小社会模型……雕像无疑扮演了某种重要角色。
    它们，为什么会向雕塑祈祷？
    是因为某种“事先设定好的”行为模式吗？
    还是，这雕塑……依然保持着工作状态？
    如果是后者，那这死去的城市……
    背后依然有“某种存在”在监视、甚至驱动着这座城市的运行……
    对方是什么人？
    林望心头，突然产生某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朝最近的街角走去。
    纸姑娘依然在他肩头，高举双手，朝着四周的居民和商人，展示她的弹幕。
    林望也任由这小不点儿胡来——她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一两岁的心智，和一个一两岁的孩子较什么劲？
    四周的居民和商人，始终遵循着严格的一板一眼的行为模式，在这个过程中，没人说话，也没人回应纸姑娘的胡来。
    林望突发奇想。
    他故意挡在一个居民面前，那个居民只是愣了一下，接着绕开林望的位置，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预设路线”上去。
    有视线……会自我纠正路线……但没有互动能力……
    他又走到一个商人面前，后者只是重复着招手的动作。林望推了他一下，后者踉跄几步后，又重新回到原本位置，继续招手。
    他故意把商人挤开。
    林望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商人，面皮干枯，宛若干尸，如果细看，还能看到干枯的脸上，依然有眼口鼻等器官的样子，似乎生前曾经是人类。
    它们……是这座城市本来的居民吗？
    带着好奇和思索，林望走到了街口。
    他在街口中心，看到了十几个居民，正朝着那蝙蝠翅膀形态的雕像，俯身祈祷。
    当它们祈祷时，会先跪下去，做出一组跪拜祈祷的姿势，接着，它们会双手托举起那块血饼，对着雕塑的方向，低头等待，十几秒后，它们才会把那血饼重新吃下去，而让身体恢复“丰满”的形态。
    这时，林望注意到一个细节：
    完成输血，变成干尸模样的居民，身上的红色，会更鲜亮一些。
    但当它们吃下血饼，变成丰满形态时，颜色反而会变黑一些！
    这是什么原因？是祈祷导致的吗？
    如果只是鲜血——吃血饼恢复体型，这样的无意义循环，理论上这些居民身体的颜色，不变才对。
    那……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它们身体颜色的变化？
    林望想了想，走上前，抬头仔细观察这尊雕像。
    这雕像，乍一看，像一只暗红色的“人形蝙蝠”，暗红色身躯，鼠嘴蝠翅，表面是光滑的岩石光泽。
    但走近细看，却会看到，这光滑的岩石质感表皮，上面有清晰的生物表皮褶皱！林望甚至觉得，那双暗红色的岩石眼珠，仍然带着情绪色彩，在俯瞰世界！
    林望感觉自己后背上，汗毛竖起。
    这玩意儿……曾经是生物？甚至有可能仍然活着？
    他下意识想做出戒备姿态。但下一秒，他又摇了摇头。
    林望抬手，按在雕塑的一条手臂上。
    他先是把一点精神力，试探性地传入雕塑体内。
    精神力在雕塑体内回荡，最初什么都没找到，十几秒后，突然有一阵梦呓般的声音回传回来！
    这东西……体内果然有意识！
    与此同时，林望还感觉到，这雕塑的精神空间，果然和某种神秘玩意儿联系在一起——和他之前，在纸村见到的那雕塑，情况很相似。
    但这个有意识的雕塑，此时却只是传出一些梦呓般的回应，没有办法和林望进行有效沟通。
    会是因为某种污染吗？
    刚才，林望传入它体内的精神力很微弱，但依然在后者体内，感觉到了污染的存在。
    话说回来，这个异世界基本人均被污染，这雕像体内有污染，似乎也不奇怪？
    林望尝试着，把一团带有净化力量的白火，传入雕像体内。
    白火在雕像体内，顺着精神力的轨迹，寻找，并焚烧了一些污染。
    几秒后，这团微弱的白火消失。
    林望感觉到，这雕塑微微颤抖了一下。
    虽然是极微弱的颤抖，但那颤抖确实存在！
    与此同时，在林望身边，一个“居民”完成祈祷，举起血饼一口咬下。
    它的身体，渐渐从干尸形态，重新变回丰满人形，那居民站起身，晃晃悠悠朝最近的商人跑去。
    林望瞳孔猛地一缩：这个居民，没有变黑！
    这个现象，和刚才的“净化”，有关系吗？
    林望思索片刻，又往雕像里投入一团白火。
    白火又灼烧了一些污染，雕像也再次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居民吃掉血饼，体态恢复丰满——它果然也没有变黑！而是保持着鲜亮的红色人形，跑向商人。
    居民把带着污染的血液，导入商人旁边机器，机器会对其进行有限的净化，净化后的血液会被压缩成血饼，再由居民带到雕像前。
    居民对雕像进行祈祷后，雕像里的污染，会附着在血饼上，被居民吃下去——如此循环往复。
    所以……这是某种奇特的净化仪式？
    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在被污染后，是无法自我净化的，所以某个神奇的存在，便用这样的方法，设计了净化仪式？
    虽然效率低下，但却多少有点效果？
    林望对设计这个仪式的“人”，产生了一丝敬意。
    他带着一丝好奇和一丝敬意，把手再度按在雕塑上。
    然后，巨大的苍白火焰轰然涌出，瞬间传入这雕塑体内，并包裹住整个雕塑。
    在熊熊的白火燃烧中，刺鼻的恶臭和黑烟汹涌而起，同时，雕塑体内的污染，也在被飞速净化。
    林望控制着白火，朝雕塑精神空间深处前进。
    突然，在雕塑体内，精神空间深处，这雕塑和某个存在精神连接的通道里，传来一阵惊怒交加的情绪。
    “何人坏我仪式！”
    下一秒，那个存在飞快切断了，和这尊雕塑的精神连接。
    林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