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笙歌（1v1 h） - 旧人

    下课后，学校的广播又开始播“早点回家，没事别溜达……”的消息。
    周笙笙整理完教材，走出教室。
    教室外，校长种下的柚子树结出了果子，挂在树枝上，沉的像是要落地。
    距离陆钊离开已经过去2个多月。
    周笙笙摸了摸功亏一篑的肚子。
    王八蛋，一点消息没有。白浪费她那晚的努力。
    “周老师，再见。”一个学生从教室冲出。
    周笙笙提醒：“早点回家，别乱跑。”
    学生跑得没影，却见校长从走廊走来，周笙笙打了声招呼。
    校长问：“周老师，你回家要路过村口吧？”
    周笙笙：“嗯。”
    校长担心地说：“晚点再回去吧，那边正闹着呢。”
    “没事，我绕着点走就行。”
    校长重重叹了口气：“那你自己当心点。唉，这个月第三次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搞得村里鸡犬不宁。”
    周笙笙点点头，回了趟办公室，骑上自己的小电驴回家。
    路上，周笙笙经过村口，果然见到陆钊工厂的人在和另一帮人争执。
    那帮人来过好几次了，头一次进村，听说撞了厂里的人，被厂里人赶了出去。第二次，闯进了阿牛家，村里人知道，把人赶了出去。
    后来几次，工厂的人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人一来就在村口堵着不让进，就这样，两拨人一个月得闹好几次。
    周笙笙隐约觉得这事和陆钊的离开有关。不想惹事，周笙笙拧下油门打算离开，车没走多远，就听见有人喊“打人了”。
    周笙笙回头，只见两拨人又打起来了。更无语的是，周笙笙也不知道怎么惹了那帮人，竟然有人朝她冲来。
    “别让他们进去！”
    有人大喊。
    周笙笙一见有三四个人冲着自己来，热闹也不敢看了，赶紧拧紧把手往村里跑。
    头也不回地绕了7、8公里，周笙笙停下看身后，松了口气。
    没追上来。
    周笙笙看了眼时间，见快到吃晚饭的点，随即调转车头，往家里走。
    “这段时间你少去钓鱼，还有笙笙也是，下课了赶紧回来……”
    吃饭间，周父叮嘱着，周笙笙和周仁伟互相看一眼，心照不宣地应和着周父的挂念。
    “好了，孩子们都知道了，你别念叨了。”周母在一旁制止。
    正说着，门口有人进院子。
    “周老师回来了吗？”
    一个脸上淤青的中年男人在门口探头探脑。
    周父放下碗筷，朝门口走去：“是李厂长啊，进来进来。笙笙在吃饭呢。”
    周父招呼李东进屋。
    李东是陆钊厂里的厂长，也是刚才那帮厂工的头儿。
    周笙笙见人进来，收拾吃得差不多的碗筷，给那人使了使眼色，说：“找我有事吗？”
    李东立马意会，周笙笙是不让他提刚才的事，说：“那个……这不是我们厂有个小孩快读小学了，想来找你问问情况。”
    周笙笙点点头：“你等我会儿，我们出去说。”
    把碗放到厨房，周笙笙把李东叫了出去。
    院子里，李东问：“你刚没受伤吧？”
    周笙笙摊了下手：“挺好的。刚那事你别在我家里人面前提起。”
    “我懂。”李东说，“要不，你在家歇两天？”
    周笙笙摇摇头：“你找我还有其他事吗？要没别的事，我还要备明天的课。”
    李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物件：“这个是老板让人带给你的，他让你收好。”
    周笙笙疑惑地皱眉，从李东手里接过物件，问：“什么东西？”
    李东：“老板没说，只说一定要你亲自收着，但我估摸着，应该是重要东西。”
    “知道了。”周笙笙握着物件，见李东还不肯走，便等着他开口。
    “你认不出我？”李东摸摸脑袋，“2年前，你救过我的命。”
    周笙笙拧眉。
    李东比了个打方向盘的动作，“我啊，两年前出车祸差点死掉那个，是你和老板把我从车里拖出来的。”
    李东情绪有点激动，周笙笙仔细辨认了下李东样貌，实在差的太大。
    她记得当时她救的是个胖子，况且他还昏迷，也不知道怎么认出得她。
    李东似乎知道周笙笙想说什么，说：“其实我早就想来了，但是一直忙抽不开身，今天也是有这个当由头就想着来谢谢你。当初要不是你和老板，我就死在车里了。”
    “你变化挺大的。”周笙笙笑了笑。
    李东说：“三高，老板说不减肥要赶我走，我只好拼命减下来了。当年也是突然昏厥才……”
    说起当年的车祸，李东有些心酸：“幸好当时没闹出人命，不然我这辈子都睡不好觉。”
    周笙笙安慰道：“你现在看起来过得挺好的。”
    李东笑道：“是啊。当年钱都赔给车祸的人了，还以为会成乞丐，没想到遇见大善人了。”
    周笙笙点点头。
    李东说：“其实我跟你说这个，就是想说，老板人挺好的，你别被他那模样骗了，他就是好面子，嘴巴硬，但心是好的。”
    “我知道。”周笙笙说。
    李东一愣，呵呵笑道：“对、对，你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