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朱鸾 - 第18章 好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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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好羞耻
    月棠猜他是回来和离的,毕竟他们在官府立过婚书,不切割干净总是会有隐患。
    而当初她对他承诺过有了孩子就会放他离开,如今孩子也有了,他自然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强扭的藤上结苦瓜,虽然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但月棠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放他走。
    倘若皇帝到时候实在让她生个儿子再袭爵位,那她回头再招一个就是。
    没想到这次他竟一直留了下来,别邺那边一切待产的准备都做好了,月棠一点脱身的机会也没有,于是连生孩子也不得不在村屋进行。
    她在屋里哼哧哼哧使劲那会儿,他在外头来回奔走像头野兽。
    她又以为孩子满月后他就会提,谁知也没有,反倒是这个月里他学会了如何给孩子换尿片。
    眼看着她十六岁生日将近,不得不做了结了,她在孩子满百日这天,准备好了跟他摊牌。
    谁知这一天他竟出门了。
    一直到晚上也没回来。
    于是月棠留下了一个木匣子,里头有封道别信,言明有生之年绝不会再相扰于他。
    再有一张和离书,另外是一万两银票,和位于姑苏的一座园子以及几间码头极好的铺子的房契地契。
    这些,权当是跟他买下了阿篱。
    跟阿七的那一段就此翻篇。
    如今她只知道,她费了那么多心血才生下来的孩子,结果死在了杜家的阴谋之下,死在张家何家的手上!
    她要宰了张少德!
    要找到她的印玺!
    她要灭了广陵侯府!
    她加快了步伐,很快就甩下了兰琴,穿过胡同朝着另一头他们的宅子奔去!
    ……
    “十二文钱!客官您要的话,十文钱就好。”
    摊主讨好地挑了个新的拔浪鼓给晏北。
    晏北掏了颗碎银子,一共买了五个,把阿篱的小伙伴都算在内了。
    阿篱渐渐晓事,总羡慕外头玩耍的孩子。晏北不让他出门,只让成了家的侍卫把孩子们都送进府来,日夜陪他一处。
    拨浪鼓要买五份,点心也要买五份。而且指定要宝膳堂的。
    至于为什么他要亲自出来买?
    因为阿篱新学会了过家家,又开始羡慕民间的孩子都有亲自买礼物给他们的父亲。
    登车后他支颐看着街头,没走几步车停下来。
    侍卫叩响车壁,然后躬身进来:“禀王爷,杜家确实摊上点头疼事,他们手下有两个副使,是朝中的四品将军,互为亲家,但其中一家昨日起了桩凶案,随后被引为嫌犯的死者妻子撞死证清白了。
    “这个还没审明白,又在死者的弟媳身边找到了杀人证据。
    “这弟媳昨日被两家人送去牢中,谁知道竟然在牢中状告家公图谋不轨,侯府下晌便是在为这家人善后。”
    晏北把目光从胡同里飞奔的女子背影上收回:“图谋什么不轨?”
    “明面上没说,但似乎与三年前被劫匪围杀在京郊的永嘉郡主有关。”
    “永嘉郡主?”晏北把手放下来,“说什么了?”
    “没有亲口提到郡主,只是说到三年前七月在京郊那件事。三年前的七月发生了不少大事,但若说到京郊,那就只有永嘉郡主遇害之事了。”
    晏北展开折扇,缓缓摇动了几下,随后道:“不是已经确定是流民干的吗?我记得现场一片狼籍,死了不少人,武器也五八门。难道不是?”
    “是流民。当初先帝发丧之后,朝廷终于安定下来,宫里皇上和太后都分别下令去调查了几遍,都确定是匪徒所为。”
    晏北手里扇子摇得更慢了。
    “既是匪徒所为,柳氏却有这番说辞,纯属栽赃要挟?”
    侍卫斟酌再三,说道:“属下不能确定是否如此,不过,就在半个时辰前,那武德将军自己竟然也死了,据何家跑出来的下人流传,竟是死于其因为近日丧子而心神崩溃的疯妻之手。”
    “哦?”
    胡同里的人已经跑得不见影了。晏北把目光从空荡荡的巷子里收回:“这武德将军叫什么名字?”
    “何建忠。”侍卫看他眼里一片茫然,又道:“这何家放在京城里属于看都看不着的人家,王爷不认识也属常情。”
    以往街头大小传闻晏北只是爱听个新鲜,从来不乱插手,尤其是广陵侯府的事,他更是不肯沾惹半点。
    侍卫只当这回也是如此,拱手便要退下。
    晏北却伸扇将他留住:“死这么多人,且还各有各的死法,连环套似的,不正常。你再去听个后续,回来好好禀我。”
    侍卫下了马车。
    晏北又扭头看了眼那胡同,放下了车帘。
    先前那胡同里奔跑的小妇人腰肢颇细,定然也颇软。
    光看后背,就觉比得上阿篱他娘七八分了。
    “王爷,前番禇大人想要送过来的那两个舞姬,腰肢也极软。”
    当这声音清晰无比地在耳边响起,晏北才恍然想起来车厢里还有个纪善官崔寻。
    他抬起头。
    崔寻双手交拢,坐在下方脚榻上一脸理解地微笑:“小世子已经三岁四个月有多了,王爷若觉长夜寂寞,也在情理之中。”
    不光是隔三差五被当礼物送进来的歌姬舞姬,礼部已经递了几次折子,请奏皇帝为晏北遴选王妃,可他都没松过一丝口风。
    今日能对着个妇人的后腰看这么久,真不容易。
    晏北眉眼齐抽。
    他在说什么?
    哦不对,他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他在对一个路过妇人的腰想入非非。
    怎么回事?
    他竟然有那样邪恶的念头!
    他甚至连她的脸都没见到!
    好羞耻。
    他缓慢地移开目光,把扇子摇得端正而肃穆:“我要是没记错,王府纪善官的职责是‘教引思想,端正行为’,——‘舞姬’?”
    崔寻立马给自己掌了个嘴:“属下该死!”
    晏北又漫声道:“沈家、穆家、禇家四处拉帮结派。
    “禇奕送舞姬是想干什么,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崔寻在他的义正言辞下又匍匐在地:“王爷!是下官心思太龌龊了!回去我就抄十遍《洗心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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