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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乐视的业务需要个人
“鈺雯，给你介绍下。
这位是前首都电视台副总编，前中影副总经理，现任阿里影业ceo张檣，张总。
你叫他檣总吧，毕竟人级別高，强的很。”
哦哦哦，王鈺雯连连点头，心想竞然是阿里影业的老大，果然有排面！
伸出手刚要自我介绍，便听到张千钧对著檣总介绍起自己来。
“我的小女朋友，王鈺雯，江城人，北舞大一新生。”
说著张千钧忽然面露疑惑，扭头看向自己女人。
“你演过什么影视剧一类的么？”
呃，被张千钧问到这个事，王鈺雯顿时有些语塞，接著小声说道。
“演过个叫《数字恋爱》的微电影，十几分钟那种。”
张千钧哦了一声隨即看向张檣。
“檣总，你看，她有经验的，你不快给安排个女主？”
王鈺雯看著张檣的脸，发现对方先是吸了一口气，接著闭上眼睛左右摇晃著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哈哈。
虽然不確定，但她总觉著这位大叔看起来颇为无奈的样子。
待几人落座，张檣先是瞥了一眼斜对面的王鈺雯，发现无论是张千钧还是这高个女孩都没有动弹的意思。
於是便也不再纠结，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张总，去年一別，有一年多了吧？这一年多您的事业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啊。“
嗯，张千钧点了点头，隨口回了句。
“就是公司上市了而已，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不用客套，直接说事就行。”
“好！张总果然爽快！咱们也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的，就直奔主题！”
说著檣总就叫秘书把笔记本电脑和纸质文件拿了过来，又问了张千钧一个问题。
“张总，你对阿里影业了解多少？”
王鈺雯忽然发现自己男人的太阳穴微微跳动一下，跟张千钧在一起时间比较短的她还不明白这代表著什么，接著只听到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里影业是阿里文娱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过就我看来它明显做得不咋滴。
除了天天吹牛逼收割韭菜股民，然后帮找一帮马芸喜欢的垃圾明星站台外，我没看到这家公司对国內的影视行业有任何的贡献。“
呃，张檣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本来要给张千钧倒茶的手都有点不知道往哪搁的感觉。
他的秘书本能的想说话反驳，但忽然间感觉到一道视线注视著自己，本能的头微微一扭，忽然发现张千钧的助理华子竞然离他只隔著一张椅子，一双杏仁般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紧盯著他。
瞬间他就想起了张千钧及其下属一些不常被人提起的暴力传闻，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人一清醒，就立刻会从心，整个人就变得缺少存在感起来。
而另一边的张檣此刻也回过味来，张千钧虽然出言不逊，但骂的也不是他啊！
想清楚这点的他顿时把笑容给续上了，整个人也显得大度无比。
“张总果然是心直口快，你说得其实没错，阿里影业的问题非常的多，成立几年了一直也没有什么代表性作品面世。
而且公司初建，人员良莠不齐，这都是可以预见的。
所以”
他的声音忽然停住，因为一只大手竖在他的面前。
“说正事。”
看到张千钧不带感情的双眼和对方那张標誌性的面瘫表情，张檣顿时心中一紧。
坏了，不该把在阿里说话的习惯拿到这用的。心中有些后悔的同时他又有点怨念，这人怎么就一点不知道尊重前辈呢？
以前没几个钱的时候穷横，现在有钱了更是一副几句话就不耐烦的架势，真是难沟通！
但见张千钧开始不耐烦，他立刻就把来意说了出来。
“张总，有没有兴趣来做阿里影业的董事？”
呵，只见张千钧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接著反问了一句。
“像赵大燕子一样？”
啊这，张檣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才有些尷尬的说道，“那还是有点差距的，毕竞人是第二大股东。”
不料这话一出立刻引得张千钧嗤笑。
“当了五个月股东就套现十个亿的第二大股东？
我看一些娱乐圈瓜主说这是因为大燕子给外星人生了小西瓜。
给我透个底，这事儿真么？生的是男是女？长得像大燕子还是像外星人？”
呃，看著口无遮拦的张千钧，张檣一时间都有些后悔自己约对方出来。
可他这样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如果再没有什么事业或人脉上的重点突破的话，他很有可能就要在阿里边缘化了。
因为只相信大数据的阿里內部，对於他们这批所谓的专业人士一直有些不屑一顾。
而近来，他得到內部消息。高德集团总裁，同时也是阿里移动事业群总裁的於永福在年底可能要升任集团合伙人並担任阿里文娱集团的董事长。
这个消息对一直有意於阿里文娱ceo的他可谓是致命打击。
搞电子地图的，他怎么可能搞好文娱？他懂什么叫文娱吗？
虽然心中腹誹不断，但现实就是如此，面对不断迫近的失业阴影，五十一岁的檣总决定发挥自己的所有人脉来尝试著扭转局面。
但无论是他的老东家首都电视台或者是没待上两年的中影，在这种问题上都力有不逮。
因为哪怕是现在的中影一把手捌总，对於阿里这种巨型跨国企业也是没什么影响力。
他想来想去发现竟然只有之前和自己有点小摩擦的张千钧才拥有改变局势的影响力。
对於年总业绩目前能占內地票房近三分之一的太阳系影视，各大网际网路巨头可谓是馋的不行。
腾讯之前拔的头筹，拿了对方10%的股份，上市后仍然保留了7.5%左右。
光这点就够腾讯互娱在年会上大书特书。而在中影做过副总的张檣更是一直觉得掬子能顶了他担任中影总经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方搞定了张千钧，让中影成为了太阳系影视的第二大股东。
而因为当年爭一把手的时候，跟张千钧的一点小摩擦，更是导致瘌总上台便把他扫地出门。
当然，他自己一直觉得那是因为阿里许诺他做阿里影业的ceo，他才决定主动辞职的。
虽然和张千钧的几次接触都不是太愉快，但是冤家宜解不宜解，现在两个人也没有了什么直接竞爭或摩擦的关係。
本著只要认识，就是朋友的原则，他尝试著约了对方一下，没想到对方还真同意了。
就是这样，他才把希望张千钧能去阿里影业担任董事的想法提了出来。
对方对这个职位意向不高，是在他的预料之內的。但对方言语中表现出的瞧不起阿里影业，甚至於瞧不上马爸爸的態度，却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阿里影业虽然照比四月份大燕子套现的时候股价跌了不少，但仍然是市值600亿港元的大公司。
白送你个董事的席位，你都瞧不上么？
想到这他不由得劝解起来。
“张总，嗯，我，我承认啊，4月份开始，公司的股价確实一直在下跌，但现在仍然是市值480
亿人民幣巨型影视娱乐公司。
当然，比不上你的太阳系影视是真的，但我觉得它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如果能得到你的援手，加上阿里平台的支持，我觉得公司的未来还是大有可为的。
檣总一番话说的看似有点道理，连旁边当观眾的王鈺雯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可当她看到张千钧微微翘起的嘴角时，王鈺雯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一面前这位看起来很像领导的檣总又要挨喷了。
果不其然，只见张千钧忽然笑了出开，露出的八颗牙齿看起来洁白无比却又锋利异常。
“檣，你为什么就总是听不明白话呢？”
张千钧的称呼让旁边的王鈺雯好悬没绷住，接著她就听到自己男人继续说道。
“阿里影业没发展的，我说它垃圾，一点儿针对你的意思都没有，这公司根本就不是搞影视文娱的。
大燕子套现的时候，市值大概600多个亿吧？这才不到四个月，已经跌了快二百亿，我估摸著到年底，市值至少还得再跌一百亿！
我就纳闷儿了，怎么就没有愤怒的股民去弄死这帮玩金融的人渣呢？“
说著他微微摇头，口中还喷嘖称奇。
“我不会跟这种公司有什么关联的，同时呢，作为老相识，虽然咱们以前关係不是很好，但毕竟咱也算熟人。
我给你个忠告啊，趁早找下家！
你们这帮文化业的人去了阿里，一年多了连部赚钱的电影都没搞出来。
你说就那帮搞网际网路的，他们会有耐心等你么？
我估摸著，什么时候他们用自己人担任阿里文娱的一把手，什么时候就是要把你们这帮人扫地出门了。
说实话，我觉得你来找我，还不如去找瘌总。你跟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回中影上班儿去！“
“你！”张檣一声间有些绷不住的想伸手指对方，但看到坐在那里还比自己高了半头多的张千钧，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现在不是国家干部了，万一被对方揍一顿，可真心没地方说理去。
张千钧见对方恼了，也不继续刺激对方，反而是拿起茶壶给对方倒了一杯。
“你看，我一说实话你就急，跟以前在中影的时候一样，听不得真话。你这是讳疾忌医，你知道不？”
说罢示意对方拿起茶杯，”喝茶，消消气儿。我敬你一个，先干了啊！”
说罢他抬杯一饮而尽，喝完了还衝著对方亮了亮底。
虽然对方的话仍然让张檣有些不爽，但张千钧都愿意先干为敬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是举起茶杯，好似喝酒一般直接一口闷掉。
喝完一杯茶，张檣感觉自己的心情平復了许多，只是摇摇头无奈的感慨道。
“你这嘴啊，真是什么时候都不留情。
我也不怕你笑话，目前我的职业规划確实是出现了一点曲折，主要还是我们做文化產业的底层逻辑和做网际网路的相差太远，以至於我根本没法跟他们对齐颗粒度！
我最近一直在想，观眾的痛点在哪？如何建立对观眾的持续影响力，在年青一代的群体中实现深度渗透。
我想来想去，发现这些工作做的最好的，全国唯有你一人而已。所以才尝试著约了一下你。
张总，我这次是来跟你取经的呀！“
他本以为自己真情实意的一番说完，张千钧或许会有所动容，不想对方的表情竞然从面瘫变成了有些不耐烦，刚想开口，就听到对方说道。
“檣子，你要是再不说人话，我特么就要走了！
不是，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毛病啊，去了阿里两年，连好好说话都不会了？
你要是再来两句闭环、链路、抓手、赋能什么的，我都以为我是在跟哪家大厂的项目经理说话。
真心的，你这样还不如像以前在中影时打官腔儿来的顺眼。”
呃，这下气氛彻底尷尬了起来，连本准备拿筷子吃饭的王鈺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下筷子。
还好张千钧快速的扭头看著她说道你吃你的，才让她放开胆量动起了筷子。
一时间找不出话头的张檣忽然想到公司正在做的电影，本著转移话题的想法问道。
“这边正在做的一个电影，《摆渡人》，张总听说过没？”
张千钧闻言先是轻轻摇头，接著忽然停住，皱著眉头看著对方问道。
“王家味那个大坑货导演的电影？”
“对对，主演是***，不过王导是监製，这部电影的导演实际上是张家佳，金马奖编剧。乌尔鱔的《刀剑笑》就是他改编的。
哦，他还是畅销书《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的作者。”
哦，张千钧先是很意外，因为他一直以为摆渡人是王家味的电影。
接著他就从鼻腔中挤出一声嗤笑声，接著伸手拍了拍对方说道。
“等著电影上映的时候，我估计你就可以去下家上班了。”
啊？张檣听到对方说王家味大坑货的时候就感觉不对，等对方说他去下家上班的时候，更是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不至於吧？”他仍然是有些不想相信。
噗，看著对方这幅模样，张千钧忽然发觉对方没当上中影总经理真的是有其必然性的。
“不至於？那可是王家味啊，你怎么想得，竟然会对这种坑货抱有期望？
而且你不会觉得***有什么票房號召力吧？
这帮港台的老登们早不行了！也就华仔还像个样，听我一句话。你但凡想在影视行业上有点儿追求，就不能用这帮老登！
甚至於，港台演员，一个都不要考虑。导演呢，那最好也不要用。”
见对方想反驳，张千钧紧跟著又补了一句。
“我用港台导演行，不代表你也行。因为本质上，扛票房的是我，导演只是负责把电影具象化的项目经理。”
张千钧这番话说完，张檣被打击的是彻底没了心气，一时间都有了些想开摆的心態。
“那照你这么说。我是肯定要从阿里影业走人了是吧？”
“嗯，没救了，早点找下家吧！”
呼～檣总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觉得今天自己真的犯了失心疯，早知道张千钧是什么人，他请对方出来不就是情等挨喷的吗？
想到这里，他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情。
“张总，感谢您的忠告，我这边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著他就要起身，不想对方一句话又把他叫住。
“坐下，你的事说完了，我的事还没说呢！”
嗯？对方闻言有些意外，张千钧找自己竟然有事情？想到这里他又坐回了原位，看著对方说道。
“有事儿您说话。“
张千钧见状露出微笑，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笑容中没了什么嘲讽的意味。
只见他思索几秒后便缓缓开口道。
“你知道我要收购乐视视频的事吗？”
“有所耳闻。”
张檣有些奇怪张千钧为什么找自己说这种事情，而对方下一句话让他更加的意外。
“嗯，我这需要消息灵通的帮手，来帮我时刻盯著乐视。
同时呢，要运用他丰富的消息渠道，探探风向，一旦乐视有所变动，就立刻向我匯报。
总的来说呢，我知道乐视有问题，也知道贾会计肯定挺不住。
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挺不住！所以我需要人帮我打探好这个时间点，然后把乐视最有价值的视频网站，帮我拿到手里。
檣总，有兴趣么？”
嘶，张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方找他做这个？这真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想了想他有些不確定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乐视定挺不住的？”
张千钧耸了耸肩，笑著和对方回了一句。
“官面上的事儿，你比我清楚啊。乐视这种企业，只要资金链一断，他立马就要完。
关係没了，贷款还能挺得住？那不符合现实规律。”
啊这，张千钧说到这里，张檣就决定不再就这个问题细谈了，毕他曾经也是国企局级干部，有些事还是少提为妙。
他想了想，忽然一个念头涌上他的心头，让他忍不住的问道。
为什么找我？
张千钧轻笑了一声，伸出筷子给身边吃饭的王鈺雯夹了几片灯影牛肉，隨后开口道。
“本来我找的是耀莱的齐建红。
结果我发现，他跟文投控股那帮进狱系人才牵扯不清就算了，做影视文化產业这块儿也是极其没有天赋。
除了有个漂亮女儿，我竟然找不出他的优点来。而且呢，他有自己的產业，还是个號称身家百亿的。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就没有你这种纯打工仔来的顺手。，说罢，在张檣惊讶的神情中，张千钧缓缓开口道。
“檣总你虽然搞电影没什么天赋，但我看过你的过往履歷。在电视剧的审美上还是相当不错的。
就没考虑过以后在视频网站任职吗？”
啊这，听到这里张檣真的有些不淡定了，张千钧要招揽我？难道我事业的下一春是在视频平台？
他思考片刻后，还是选择比较谨慎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张总，首先非常感谢您。不过这个事情兹事重大，我回去要好好考虑一下。
毕竞，您觉得我有这方面的关係，但我真的不確定，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来做成这件事。
我需要回去先准备一下，你看可以吗？”
“当然，这事不急。”
张千钧隨口答应道，隨即张檣就起身告退。
就在对方要出去的功夫，张千钧的声音再次响起。
“檣总，我问的事儿，你还没回答我呢。燕子和外星人真有西瓜么？”
呃，你这叫我怎么回答？张檣只能哈哈一下带过，不想刚转头要走，对方又说了一句。
“记得把帐结了啊！”
“鈺雯，给你介绍下。
这位是前首都电视台副总编，前中影副总经理，现任阿里影业ceo张檣，张总。
你叫他檣总吧，毕竟人级別高，强的很。”
哦哦哦，王鈺雯连连点头，心想竞然是阿里影业的老大，果然有排面！
伸出手刚要自我介绍，便听到张千钧对著檣总介绍起自己来。
“我的小女朋友，王鈺雯，江城人，北舞大一新生。”
说著张千钧忽然面露疑惑，扭头看向自己女人。
“你演过什么影视剧一类的么？”
呃，被张千钧问到这个事，王鈺雯顿时有些语塞，接著小声说道。
“演过个叫《数字恋爱》的微电影，十几分钟那种。”
张千钧哦了一声隨即看向张檣。
“檣总，你看，她有经验的，你不快给安排个女主？”
王鈺雯看著张檣的脸，发现对方先是吸了一口气，接著闭上眼睛左右摇晃著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哈哈。
虽然不確定，但她总觉著这位大叔看起来颇为无奈的样子。
待几人落座，张檣先是瞥了一眼斜对面的王鈺雯，发现无论是张千钧还是这高个女孩都没有动弹的意思。
於是便也不再纠结，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张总，去年一別，有一年多了吧？这一年多您的事业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啊。“
嗯，张千钧点了点头，隨口回了句。
“就是公司上市了而已，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不用客套，直接说事就行。”
“好！张总果然爽快！咱们也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的，就直奔主题！”
说著檣总就叫秘书把笔记本电脑和纸质文件拿了过来，又问了张千钧一个问题。
“张总，你对阿里影业了解多少？”
王鈺雯忽然发现自己男人的太阳穴微微跳动一下，跟张千钧在一起时间比较短的她还不明白这代表著什么，接著只听到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里影业是阿里文娱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过就我看来它明显做得不咋滴。
除了天天吹牛逼收割韭菜股民，然后帮找一帮马芸喜欢的垃圾明星站台外，我没看到这家公司对国內的影视行业有任何的贡献。“
呃，张檣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本来要给张千钧倒茶的手都有点不知道往哪搁的感觉。
他的秘书本能的想说话反驳，但忽然间感觉到一道视线注视著自己，本能的头微微一扭，忽然发现张千钧的助理华子竞然离他只隔著一张椅子，一双杏仁般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紧盯著他。
瞬间他就想起了张千钧及其下属一些不常被人提起的暴力传闻，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人一清醒，就立刻会从心，整个人就变得缺少存在感起来。
而另一边的张檣此刻也回过味来，张千钧虽然出言不逊，但骂的也不是他啊！
想清楚这点的他顿时把笑容给续上了，整个人也显得大度无比。
“张总果然是心直口快，你说得其实没错，阿里影业的问题非常的多，成立几年了一直也没有什么代表性作品面世。
而且公司初建，人员良莠不齐，这都是可以预见的。
所以”
他的声音忽然停住，因为一只大手竖在他的面前。
“说正事。”
看到张千钧不带感情的双眼和对方那张標誌性的面瘫表情，张檣顿时心中一紧。
坏了，不该把在阿里说话的习惯拿到这用的。心中有些后悔的同时他又有点怨念，这人怎么就一点不知道尊重前辈呢？
以前没几个钱的时候穷横，现在有钱了更是一副几句话就不耐烦的架势，真是难沟通！
但见张千钧开始不耐烦，他立刻就把来意说了出来。
“张总，有没有兴趣来做阿里影业的董事？”
呵，只见张千钧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接著反问了一句。
“像赵大燕子一样？”
啊这，张檣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才有些尷尬的说道，“那还是有点差距的，毕竞人是第二大股东。”
不料这话一出立刻引得张千钧嗤笑。
“当了五个月股东就套现十个亿的第二大股东？
我看一些娱乐圈瓜主说这是因为大燕子给外星人生了小西瓜。
给我透个底，这事儿真么？生的是男是女？长得像大燕子还是像外星人？”
呃，看著口无遮拦的张千钧，张檣一时间都有些后悔自己约对方出来。
可他这样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如果再没有什么事业或人脉上的重点突破的话，他很有可能就要在阿里边缘化了。
因为只相信大数据的阿里內部，对於他们这批所谓的专业人士一直有些不屑一顾。
而近来，他得到內部消息。高德集团总裁，同时也是阿里移动事业群总裁的於永福在年底可能要升任集团合伙人並担任阿里文娱集团的董事长。
这个消息对一直有意於阿里文娱ceo的他可谓是致命打击。
搞电子地图的，他怎么可能搞好文娱？他懂什么叫文娱吗？
虽然心中腹誹不断，但现实就是如此，面对不断迫近的失业阴影，五十一岁的檣总决定发挥自己的所有人脉来尝试著扭转局面。
但无论是他的老东家首都电视台或者是没待上两年的中影，在这种问题上都力有不逮。
因为哪怕是现在的中影一把手捌总，对於阿里这种巨型跨国企业也是没什么影响力。
他想来想去发现竟然只有之前和自己有点小摩擦的张千钧才拥有改变局势的影响力。
对於年总业绩目前能占內地票房近三分之一的太阳系影视，各大网际网路巨头可谓是馋的不行。
腾讯之前拔的头筹，拿了对方10%的股份，上市后仍然保留了7.5%左右。
光这点就够腾讯互娱在年会上大书特书。而在中影做过副总的张檣更是一直觉得掬子能顶了他担任中影总经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方搞定了张千钧，让中影成为了太阳系影视的第二大股东。
而因为当年爭一把手的时候，跟张千钧的一点小摩擦，更是导致瘌总上台便把他扫地出门。
当然，他自己一直觉得那是因为阿里许诺他做阿里影业的ceo，他才决定主动辞职的。
虽然和张千钧的几次接触都不是太愉快，但是冤家宜解不宜解，现在两个人也没有了什么直接竞爭或摩擦的关係。
本著只要认识，就是朋友的原则，他尝试著约了对方一下，没想到对方还真同意了。
就是这样，他才把希望张千钧能去阿里影业担任董事的想法提了出来。
对方对这个职位意向不高，是在他的预料之內的。但对方言语中表现出的瞧不起阿里影业，甚至於瞧不上马爸爸的態度，却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阿里影业虽然照比四月份大燕子套现的时候股价跌了不少，但仍然是市值600亿港元的大公司。
白送你个董事的席位，你都瞧不上么？
想到这他不由得劝解起来。
“张总，嗯，我，我承认啊，4月份开始，公司的股价確实一直在下跌，但现在仍然是市值480
亿人民幣巨型影视娱乐公司。
当然，比不上你的太阳系影视是真的，但我觉得它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如果能得到你的援手，加上阿里平台的支持，我觉得公司的未来还是大有可为的。
檣总一番话说的看似有点道理，连旁边当观眾的王鈺雯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可当她看到张千钧微微翘起的嘴角时，王鈺雯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一面前这位看起来很像领导的檣总又要挨喷了。
果不其然，只见张千钧忽然笑了出开，露出的八颗牙齿看起来洁白无比却又锋利异常。
“檣，你为什么就总是听不明白话呢？”
张千钧的称呼让旁边的王鈺雯好悬没绷住，接著她就听到自己男人继续说道。
“阿里影业没发展的，我说它垃圾，一点儿针对你的意思都没有，这公司根本就不是搞影视文娱的。
大燕子套现的时候，市值大概600多个亿吧？这才不到四个月，已经跌了快二百亿，我估摸著到年底，市值至少还得再跌一百亿！
我就纳闷儿了，怎么就没有愤怒的股民去弄死这帮玩金融的人渣呢？“
说著他微微摇头，口中还喷嘖称奇。
“我不会跟这种公司有什么关联的，同时呢，作为老相识，虽然咱们以前关係不是很好，但毕竟咱也算熟人。
我给你个忠告啊，趁早找下家！
你们这帮文化业的人去了阿里，一年多了连部赚钱的电影都没搞出来。
你说就那帮搞网际网路的，他们会有耐心等你么？
我估摸著，什么时候他们用自己人担任阿里文娱的一把手，什么时候就是要把你们这帮人扫地出门了。
说实话，我觉得你来找我，还不如去找瘌总。你跟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回中影上班儿去！“
“你！”张檣一声间有些绷不住的想伸手指对方，但看到坐在那里还比自己高了半头多的张千钧，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现在不是国家干部了，万一被对方揍一顿，可真心没地方说理去。
张千钧见对方恼了，也不继续刺激对方，反而是拿起茶壶给对方倒了一杯。
“你看，我一说实话你就急，跟以前在中影的时候一样，听不得真话。你这是讳疾忌医，你知道不？”
说罢示意对方拿起茶杯，”喝茶，消消气儿。我敬你一个，先干了啊！”
说罢他抬杯一饮而尽，喝完了还衝著对方亮了亮底。
虽然对方的话仍然让张檣有些不爽，但张千钧都愿意先干为敬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是举起茶杯，好似喝酒一般直接一口闷掉。
喝完一杯茶，张檣感觉自己的心情平復了许多，只是摇摇头无奈的感慨道。
“你这嘴啊，真是什么时候都不留情。
我也不怕你笑话，目前我的职业规划確实是出现了一点曲折，主要还是我们做文化產业的底层逻辑和做网际网路的相差太远，以至於我根本没法跟他们对齐颗粒度！
我最近一直在想，观眾的痛点在哪？如何建立对观眾的持续影响力，在年青一代的群体中实现深度渗透。
我想来想去，发现这些工作做的最好的，全国唯有你一人而已。所以才尝试著约了一下你。
张总，我这次是来跟你取经的呀！“
他本以为自己真情实意的一番说完，张千钧或许会有所动容，不想对方的表情竞然从面瘫变成了有些不耐烦，刚想开口，就听到对方说道。
“檣子，你要是再不说人话，我特么就要走了！
不是，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毛病啊，去了阿里两年，连好好说话都不会了？
你要是再来两句闭环、链路、抓手、赋能什么的，我都以为我是在跟哪家大厂的项目经理说话。
真心的，你这样还不如像以前在中影时打官腔儿来的顺眼。”
呃，这下气氛彻底尷尬了起来，连本准备拿筷子吃饭的王鈺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下筷子。
还好张千钧快速的扭头看著她说道你吃你的，才让她放开胆量动起了筷子。
一时间找不出话头的张檣忽然想到公司正在做的电影，本著转移话题的想法问道。
“这边正在做的一个电影，《摆渡人》，张总听说过没？”
张千钧闻言先是轻轻摇头，接著忽然停住，皱著眉头看著对方问道。
“王家味那个大坑货导演的电影？”
“对对，主演是***，不过王导是监製，这部电影的导演实际上是张家佳，金马奖编剧。乌尔鱔的《刀剑笑》就是他改编的。
哦，他还是畅销书《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的作者。”
哦，张千钧先是很意外，因为他一直以为摆渡人是王家味的电影。
接著他就从鼻腔中挤出一声嗤笑声，接著伸手拍了拍对方说道。
“等著电影上映的时候，我估计你就可以去下家上班了。”
啊？张檣听到对方说王家味大坑货的时候就感觉不对，等对方说他去下家上班的时候，更是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不至於吧？”他仍然是有些不想相信。
噗，看著对方这幅模样，张千钧忽然发觉对方没当上中影总经理真的是有其必然性的。
“不至於？那可是王家味啊，你怎么想得，竟然会对这种坑货抱有期望？
而且你不会觉得***有什么票房號召力吧？
这帮港台的老登们早不行了！也就华仔还像个样，听我一句话。你但凡想在影视行业上有点儿追求，就不能用这帮老登！
甚至於，港台演员，一个都不要考虑。导演呢，那最好也不要用。”
见对方想反驳，张千钧紧跟著又补了一句。
“我用港台导演行，不代表你也行。因为本质上，扛票房的是我，导演只是负责把电影具象化的项目经理。”
张千钧这番话说完，张檣被打击的是彻底没了心气，一时间都有了些想开摆的心態。
“那照你这么说。我是肯定要从阿里影业走人了是吧？”
“嗯，没救了，早点找下家吧！”
呼～檣总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觉得今天自己真的犯了失心疯，早知道张千钧是什么人，他请对方出来不就是情等挨喷的吗？
想到这里，他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情。
“张总，感谢您的忠告，我这边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著他就要起身，不想对方一句话又把他叫住。
“坐下，你的事说完了，我的事还没说呢！”
嗯？对方闻言有些意外，张千钧找自己竟然有事情？想到这里他又坐回了原位，看著对方说道。
“有事儿您说话。“
张千钧见状露出微笑，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笑容中没了什么嘲讽的意味。
只见他思索几秒后便缓缓开口道。
“你知道我要收购乐视视频的事吗？”
“有所耳闻。”
张檣有些奇怪张千钧为什么找自己说这种事情，而对方下一句话让他更加的意外。
“嗯，我这需要消息灵通的帮手，来帮我时刻盯著乐视。
同时呢，要运用他丰富的消息渠道，探探风向，一旦乐视有所变动，就立刻向我匯报。
总的来说呢，我知道乐视有问题，也知道贾会计肯定挺不住。
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挺不住！所以我需要人帮我打探好这个时间点，然后把乐视最有价值的视频网站，帮我拿到手里。
檣总，有兴趣么？”
嘶，张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方找他做这个？这真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想了想他有些不確定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乐视定挺不住的？”
张千钧耸了耸肩，笑著和对方回了一句。
“官面上的事儿，你比我清楚啊。乐视这种企业，只要资金链一断，他立马就要完。
关係没了，贷款还能挺得住？那不符合现实规律。”
啊这，张千钧说到这里，张檣就决定不再就这个问题细谈了，毕他曾经也是国企局级干部，有些事还是少提为妙。
他想了想，忽然一个念头涌上他的心头，让他忍不住的问道。
为什么找我？
张千钧轻笑了一声，伸出筷子给身边吃饭的王鈺雯夹了几片灯影牛肉，隨后开口道。
“本来我找的是耀莱的齐建红。
结果我发现，他跟文投控股那帮进狱系人才牵扯不清就算了，做影视文化產业这块儿也是极其没有天赋。
除了有个漂亮女儿，我竟然找不出他的优点来。而且呢，他有自己的產业，还是个號称身家百亿的。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就没有你这种纯打工仔来的顺手。，说罢，在张檣惊讶的神情中，张千钧缓缓开口道。
“檣总你虽然搞电影没什么天赋，但我看过你的过往履歷。在电视剧的审美上还是相当不错的。
就没考虑过以后在视频网站任职吗？”
啊这，听到这里张檣真的有些不淡定了，张千钧要招揽我？难道我事业的下一春是在视频平台？
他思考片刻后，还是选择比较谨慎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张总，首先非常感谢您。不过这个事情兹事重大，我回去要好好考虑一下。
毕竞，您觉得我有这方面的关係，但我真的不確定，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来做成这件事。
我需要回去先准备一下，你看可以吗？”
“当然，这事不急。”
张千钧隨口答应道，隨即张檣就起身告退。
就在对方要出去的功夫，张千钧的声音再次响起。
“檣总，我问的事儿，你还没回答我呢。燕子和外星人真有西瓜么？”
呃，你这叫我怎么回答？张檣只能哈哈一下带过，不想刚转头要走，对方又说了一句。
“记得把帐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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