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坚决不同意:“我有四名侍卫,还有圆圆,总可以一战。”
屠氏斥责道:“你有完全的把握?”
“这种事没有完全的把握,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坐以待毙!”
“拿一府的人命赌,三夫人,你太狠毒了。”
老夫人也呵斥她:“谢氏,你闭嘴。”
大家赶紧凑首饰,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一些鐲子、耳环、瓔珞拿出去。
谢湘湘看著谢昭昭脖子上一根红绳,说:“长姐,你脖子上的那个玉佛,为什么不拿出去?”
谢昭昭淡淡地说:“这是亡母留给我的念想,绝不可能落入他人之手。”
谢湘湘冷笑道:“谁的东西没有来歷?偏你的东西不能动?你总要为大家想一想。”
“我不会凑首饰。”谢昭昭冷漠地说,“我们最该做的是衝出去!”
五婶结结巴巴地哀求:“三侄媳妇,你隨便凑点吧,咱们总要仁至义尽,大家都凑凑。”
谢昭昭轻轻笑了:和土匪讲仁至义尽?简直自寻死路!
不过,这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女人,现在说什么,她们都听不进去的。
东西凑了一大包,派谁送去呢?
老夫人指著圆圆说:“你去,你有武功。”
谢湘立即反对:“不行,圆圆是长姐的丫鬟,她们本来就想跑,万一路上私自扣下首饰,和土匪打起来怎么办?”
圆圆把东西往她跟前一放,怒道:“少夫人,您送去?”
谢湘湘对踏雪道:“你是祖母身边的人,办事稳妥,你去送。”
老夫人叮嘱踏雪道:“你到那边好好和他们说,东西给了,叫他们速速离开。”
踏雪双腿哆嗦,心里把谢湘湘骂了一万遍,圆圆有武功,遇见危险还能打能逃,她去了,万一土匪劫色怎么办?
但是老夫人催她快点去,她又无奈,自我安慰:两国开战,不斩来使!她只是个送东西的,传个话而已。
踏雪拎著东西出了院子,在大门口喊墨砚陪她一起去。
土匪看到这么多的首饰,哈哈大笑:“伯府的女人这么有钱!老子脑袋別裤腰上,一年弄不了十贯钱,他们隨便身上戴的都一千多贯。”
踏雪忙说:“这是夫人们所有的首饰,都给你们了,你们该信守承诺,速速离开。”
土匪哈哈大笑,伸手去捏踏雪下巴,邪肆地说:“我们当然讲信用,一千贯给了,就不要钱了……可是,兄弟们大晚上辛苦来会见你们,不能不犒劳一下吧?我们要几个女人陪陪。”
“你们,无耻!”踏雪急忙后退,骂道,“你们如此不讲信用?”
土匪全部哈哈大笑,和他们讲信用?伯府女眷真是吃粮食长大的?
一把把踏雪拉过去,拿刀指著墨砚说:“小子,回去报信,再送几个小娘子过来,要俊俏的!”
墨砚抿唇,忽然衝过去,拉住踏雪的手就跑,土匪追上来,一刀劈在墨砚背上。
墨砚吃痛咬牙撑著,继续跑。
土匪嗷嗷叫地追上来,墨砚和踏雪拼命跑回山顶院子。
土匪在下面大声喊:“我们数到五十,你们必须送五个小娘子出来,如果不送,我们就杀进去,所有的,都姦杀!”
踏雪和墨砚跑进来,墨砚一身的血,跌倒在地上,迷糊过去。
踏雪把土匪的要求告诉老夫人,老夫人嚇得六神无主。
外面一叠声地呼喊要女人。
给他们五个女人?去了肯定被糟蹋,但是,不去,土匪说所有人都姦杀。
大家慌乱一团,都在哭。
谢昭昭冷冷地看著老夫人,老夫人十之八九会同意土匪的要求。
叫谁去?
丫鬟们脸色都苍白绝望,努力缩成一团,最好主子看不见自己。
谢湘湘得意地说:“我的丫鬟现在都成了少爷的妾室。”
大家都看著老夫人,五婶娘和四伯母也没主意,他们本就是乡下女人,哪里有胆子和土匪打交道,也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求救地看著谢昭昭,谢昭昭说:“从后门衝出去,放信號,叫山下的人上来营救。”
管莹莹冷笑道:“你说得简单,你看见外面有多少人了吗?等你信號放了,他们也衝进来了。”
谢昭昭说:“我们也有几十人,这院子里多的是木柴和树枝,点著扔出去,坚持一刻钟等援兵到来又有何难?”
“大家不要听她的,她骗大家,哪来的援兵?土匪把半山腰的路都堵住了,就算有援兵,也根本上不来。”
“那我们分头藏在墓园山林里,等天亮,下面肯定有人上来。”
“不行,他们会挖侯爷的墓。”
正在爭执,外面土匪又传信来,说他们只要五个女人,这次说话算数,要完就走。
“选五个丫鬟去吧。”老夫人疲惫地说,“为了主子,你们做些牺牲,以后回到伯府,会好好补偿你们。”
谢昭昭坚决不同意。
管莹莹、谢湘湘都衝著谢昭昭怒骂:“你太自私了,不管我们大家的死活。”
“祖母,不能听她的。”谢湘湘说,“五个丫鬟,满满算一个,我们院里,顏可或者念可去一个,二婶院里去一个,几个姨娘院里再去两个。五个就够了。”
谢昭昭严词拒绝:“我不会叫圆圆满满任何一人去的,我们应该立即衝出去和土匪拼死,也不会以身侍土匪。”
土匪在外面又在叫囂,再不送女人就衝上来了。
老夫人一闭眼,对踏雪说:“踏雪,对不住了......”
踏雪跪在她跟前,哭著说:“老夫人,奴婢自小跟著您,您不能拋弃了奴婢啊!老夫人,要不,您让姨娘去......”
姨娘们立马怒道:“我们都是爷的女人,你个贱婢让爷们蒙羞?”
“踏雪,我也是没有法子,总要顾全大局,你去吧......”
老夫人也哭了。
外面土匪叫的更响。
踏雪哭求无果,绝望地看老夫人一眼,后者转了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鲁氏无奈,派了司琴,司琴也是哭得不行,最后不得已去了。
管莹莹本来不想叫顏可和念可去,可是,形势所迫,她对顏可说:“顏可,对不住了,你去吧。”
念可和顏可呆住了。
顏可哭著说:“月姨娘,你说过,人人生而平等,他们是土匪,奴婢不愿意被土匪糟蹋。”
管莹莹咬牙道:“可如今是没办法,顏可,只是跟人睡一觉,跟谁睡都一样,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念可忽然说:“奴婢和妹妹一起去。”
“你不必去,顏可一个人去就好了。”
“不,奴婢要陪著妹妹一起。”念可冷冷地说。
顏可、念可、踏雪、司琴、泉铃儿,五个丫鬟,从主屋里出去。
土匪兴奋地大叫。
“妹妹,跑!”念可出了大门,拉住妹妹的手立即往墓地山林里跑。
顏可跟著姐姐,没命地跑,跑!
踏雪、司琴、泉铃儿则瞬间湮没在土匪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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