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摺子没用,那就发动广大群眾,让老百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信息从朝堂传到百姓中,就有头脑发热的百姓,拿著臭菜叶往青朴苑丟。
大骂顾少羽是大奸臣。
谢昭昭把院子里的人都叫来,吩咐道:“我相信夫君,他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百姓的事。门外的人,不必理会。”
“可他们骂那么难听!”
“隨便他们,一群可怜虫罢了。”
陆非烟倒是意外地没说下毒毒死他们:“有人受了蒙蔽,有人在煽风点火,夫人说得对,不过一群蠢人。我相信阁老大人是大大的清官,过几天一定有好消息传来!”
谢昭昭很满意,陆非烟年纪小,还脾气差,但是她心胸广阔,恩怨分明,是女帝该有的心怀。
青朴苑大门紧闭,无论谁咒骂,还是丟臭鸡蛋烂菜叶,都不回应,默默地把大门擦乾净就好。
“顾阁老犯下滔天罪行,他的妻子关门一言不发,这是心虚了吧?”
“也不出来道歉,一品誥命?配吗?”
於是有人上摺子,弹劾谢昭昭不配一品誥命。
谢安奉怒道:“祸不及妻儿,这还没確定顾阁老有罪,就想辱他內眷吗?”
惠帝听著皇城司的人匯报,又听到大家的弹劾,脸色都没变。
他现在对弹劾这个玩意儿已经免疫了。
对千牛卫大將军卫子婴说:“你派些人去,把那些在青朴苑闹事的人,当街教训。”
卫子婴领命,点了三十名禁军,骑马到青朴苑外大街,喝一声:“抓!”
无论男女,闹事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抓了。
也不送监牢浪费粮食,就在大街上直接打板子。
“谁给你们的底气,在阁老门前闹事?”
“阁老大人做了多少利国利民的大事,你们不感激倒还罢了,竟然还敢骂上门?”
“你们的父母没教导好你们,老子把你打服!”
禁军负责打,陛下还派来骂人的內侍,就是宫里专门负责申斥的太监。
骂人的功夫是一等一的,不带一个脏字,把你祖宗八辈都问候了。
而且,那內侍是新上任的,平时需奉旨申斥的官员並不十分多,他们对出场机会珍而惜之。
这些人苦练內功,没事了就琢磨骂人功法,硬是把骂人这活儿编纂成了惊天地泣鬼神的葵宝典。
生人骂残,死人跃起,优雅之中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任你钢筋铁骨,都在骂声中变成一只丧家犬。
那內侍把袖子擼了擼,高兴地说:“许久没骂人了,心里痒,嘴皮子痒,今儿可过了癮。你们明天可一定要来,不然,咱家还没骂够,就要去你们家里骂。”
被打的人屁股再疼,疼不过脸。
该死的阉人,魏大人安排他们来丟几个臭鸡蛋,被这些阉人问候,十八代祖宗的棺材盖都压不住了。
卫子婴叫人把那些闹事的打一顿,內侍迈著官步,追著他们碎碎骂了几条街。
第二天,早早地,卫子婴就派了人在不远处藏著,待又一批人开始丟东西,禁军窜出来,抓住,按住就打。
內侍依旧样百出地骂,非常敬业地坚决找到他们爹妈,站在他们家门口,庄严肃穆地咒骂。
宫里的內侍来家里骂人,还要恭恭敬敬地听著,不然,就等著灭门吧。
红包送上,好话说尽,请神容易送神难……
內侍很不满意,咱家不要钱,咱家新练了嗔道十八招,功力大乘,情到深处,乃字字见血,句句封喉,咱家敬业且庄严。
“公公辛苦了,您放心,本官一定把那臭小子腿打折!”
“求求您別骂了,他哪只手丟的臭鸡蛋,便把他那只手打残。”
“您放心,臭婆娘敢骂阁老大人,我一定休了她。”
……
內侍很不满,回宫的路上,很是鬱结,哼,没骂够,不开心!
“陛下,再也没人敢在青朴苑外闹事了,阁老夫人带信来谢谢陛下。”
子胜满脸带笑,“阁老夫人是个有良心的,她都记著您的好呢!”
“走,去兴寧宫。”
惠帝这几天喜忧参半,但是总体还是很高兴的。
太后死了,皇后瘫了,魏敬忠窜稀窜得起不了床了,再也没人在他面前摆大爷嘴脸了。
子胜派修寧提前去兴寧宫稟报,陛下要过来。
熙贵妃带著琉璃在宫门口迎接惠帝。
惠帝看她一身春装,很是好看,握住她的手说:“天还有些冷,你在这里站著做什么?”
熙贵妃笑著说:“听到陛下要来,臣妾便出来迎一迎。”
两人进了屋,熙贵妃给陛下上了茶,笑著说:“臣妾早上去看了皇后,娘娘的病来得怪异,太医说是久跪,伤了经筋。”
“太后对她甚好,她跪太后也是应当,经筋麻痹,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惠帝不再说魏氏的事,问熙贵妃,“你抽空叫谢丫头进宫,安抚她一下,景辰去梓州未回,她受了些委屈。”
熙贵妃诧异道:“难不成有人为难她?”
惠帝点点头,说顾少羽在梓州处置了一些贪官污吏,朝堂对此颇有微词,百姓不知因由,误解了顾少羽,迁怒谢昭昭。
熙贵妃道:“那臣妾就叫人去给阁老夫人下个帖子,请她入宫来安抚一下?”
“好。”惠帝说,“上次东瀛国进贡的赤伯松贡品,送给她吧。”
熙贵妃笑著说:“那批赤伯松贡品只要戴个手串,也能百病退避三舍。那么多后宫姐妹想要一串而不得,要是知道陛下都赏了昭昭,怕都要眼红死了。”
“有什么好眼红的,大乾千斤的重担,景辰帮朕扛了八百,赏赐这点东西算什么?”
惠帝和她说一会儿话,话题一转,便又说了一句:“你那个侄女,太子的侧妃,朕听闻快要生了,你不要厚此薄彼,也看看她怎么样?”
熙贵妃笑著应道“是”。
次日,琉璃来青朴苑传信,说熙贵妃想念谢昭昭,要她入宫一见,圆圆顿时笑著对谢昭昭说:“小姐,定然是娘娘想念您了。”
谢昭昭叫人带琉璃在茶室先歇一会儿,她沐浴更衣。
瞅著人出去,她把圆圆和陆非烟带进內室。
“非烟,我如今有孕两月,暂时不想公之於外人,你可有办法掩盖?”
陆非烟说:“有办法,但是药三分毒,最好別用,恐对胎儿有碍。”
“阁老不在,我不想暴露有孕之事。”
“那就让检查的人出问题。”陆非烟说,“哪个太医来检查,我便给他下毒,叫他触感失误。”
谢昭昭:......能行吗?
“能行!反正最多半刻钟,搭完脉很快就能恢復正常。”
“那今儿你陪我入宫,你小心些,皇家无亲情,熙贵妃是我的亲姑姑,但她首先是贵妃娘娘。”
“记住了,夫人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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