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儿童组?一帆哥,你在说什么啊?”许虎皱著眉头,有些没听懂的挠著后脑勺。
得了,问他也是白问。
明明是炎炎夏季,偶尔穿堂而过的山风本应该带来清爽凉意,
林一帆现在只觉得冷得起鸡皮疙瘩。
小世子表情痛苦了起来,孩童可爱的五官快拧巴到了一起,自己还真要上去跟那些成年了的傢伙打擂不成?
许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得,
“没事,一帆哥,要是有人敢在台上伤到你,他下了擂台我就揍他!”
林一帆嘆了口气,认命了,许虎人是很好,就是脑子不好使,
“那样不好吧,许虎哥,你毕竟是许家嫡子,这不体面。”
许虎又想了想,
“我懂了,一帆哥,上台之前我就帮你揍他!”
emm,
当我没说。
“许虎哥,你继续练你的剑就好。”
林一帆转身走了几步,转念一想,似乎许虎说的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著,要想在台上显得毫不费力,台下就必须偷偷努力。
正琢磨著这事该从何下手的时候,国师府隔壁慈航寺里响起了报时的敲钟声,
咚,咚,咚……
辰时。
这也是国师府操练的时间。
林一帆听见了小鳶瘫在亭子里大声叫唤,
“师弟!师弟!你快过来!要练剑了。”
小世子看著瘫倒在长椅上的师姐,迈著小碎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鳶鳶姐?要扶你起来练剑吗?”
小鳶摇了摇脑袋,
“不用不用,师父交代过今天我要带你练剑,鳶鳶姐现在是实在动不了,师弟你把无双先拿去用吧,自己试一试。”
林一帆想起了刚刚小鳶抱著无双,一副誓要共存亡的样子,
“这样不好吧鳶鳶姐,我可以用其它剑的。”
小鳶想要撑起身子,但两下均以手滑告终,
“別的剑师弟也拿不动,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比无双更轻的剑了,师弟不要借给別人就好,
如果是师弟的话,就算跟师姐要的不是剑,而是其它师姐重要的东西,师姐也会给你的。”
林一帆愣了下,看到了小鳶脸上一闪而过的坏笑,
小丫头片子,以为开黄腔我听不懂是吧。
小世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小鳶旁边,取走了师姐抱在胸口的无双,
“谢谢鳶鳶姐,那我先去试一下,鳶鳶姐好好休息。”
不得不说,这剑確实轻,这还是带著剑鞘的状態。
要说不兴奋那肯定是假的,毕竟看了几年练剑了,自己也点了不少的点数在剑法的面板上,模擬了很多挥剑的动作,
终於摸到一把自己能挥得动的真剑了。
他拿著无双又小碎步跑回了操练场,许虎第一个注意到,
“一帆哥,你今天也要练剑吗?”
林一帆点点头,小手轻轻的把无双从剑鞘里抽了出来。
剑身连著剑柄通体银白,確实轻若无物,
恐怕最重的部分是保护手的剑格,假如去掉剑格,这剑大概放水上都会飘起来。
小世子有模有样的,抽、带、提、格、击、刺,点……
十三种动作先都自己试了一遍,
那剑锋不断划过四周,留下破空的声音。
周围刚刚听到钟声聚集过来的练剑的门客和下人,看见了那动作,都发出一阵阵夸奖。
毕竟要把基础的动作练到標准很难,就是很多入品的剑修都未必標准,
但基础若能稳扎稳打的练好,对后面的剑法学习是大有裨益,
所以基础动作人人都在学,人人都在练,人人自然也都懂能舞得这么好有多难。
林一帆又尝试起了將步法身法融入其中,
並步、虚步、盘坐……
如小鳶示范时一样,双脚来回交错起舞,动作皎若游龙。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还纷纷鼓起掌来,
“世子打得好啊!”
“不愧是国师的弟子,各个不俗!”
“五岁能舞剑,比小鳶还早两岁呢!”
……
弄得林一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刚好孩童的身体,舞这么一会,开始吃不消了,喘起了大气,
溜了溜了,歇会。
小世子,收好无双,又迈著小碎步往旁边休息的亭子跑了回去。
一边跑,一边注意到国师府的大门打开了,
是春华买菜回来了,还跟自己打招呼。
不过林一帆没有回敬一个,因为他看见了昨天那个抱著巨大禪杖的白髮小女孩,又一次从门口路过,
师父说过,这是脏东西,很脏的东西……
她为什么会又路过一次国师府的门口,难道住在这附近吗?
怕是什么惨死的地缚灵吧……
白髮小女孩的步伐比昨天要慢,每走一步都要顿一下,
藉此林一帆也能看清她的打扮。
头髮扎成了两束垂在背上的马尾,身上裹著一件像是动物毛皮一样的大衣,从脖颈一直裹到拖在地上,
如果去掉那根对她来说有点大到不和谐的禪杖,看起来包得就像个移动的大粽子,
大热天这么穿不会热,果然是鬼,不会错。
但那脸还挺好看的,远远望去,肉嘟嘟的,精致小巧,整个鬼看上去玲瓏可爱,
皮肤底子好像也不错,白皙透亮,和师父有得一拼。
正观察著那女鬼,
她猛的转过了脑袋,和林一帆四目相对。
坏了,我被鬼,注意到了?
小世子顿时被嚇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女鬼提起嘴角,似笑非笑,那笑得好僵硬,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僵了几秒,那嘴角还有几分颤动。
林一帆的大脑飞快运转,想起了师父说的,
『再遇到,就假装没看见。』
不能被这女鬼发现自己能看到她,
林一帆抬起手,跟进来的春华打招呼,
“春华,今天国师府吃什么啊?”
春华指了指篮子里的茄子和菜品走了过来,
“世子,今天有烧茄子,今天的茄子很漂亮的。”
林一帆看了看那篮子,然后视线又看回了国师府的大门口,那个小女孩消失了。
小世子的手抬起,擦了一把汗,抱著无双坐在了小鳶身边,
顺便抬头看了看二楼窗户前埋头批阅文书的国师,
师父好像没注意到那个小女鬼,
师父也看不到吗?是只有我能看到吧……
小鳶差不多恢復了状態,用手撑了撑身子,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坐了起来,
“师弟你怎么了?看起来全身是汗,还有些紧张?”
林一帆悻悻的回答,
“没,没事,我就是练剑累了,还有紧张江湖剑会的事。对,对了,鳶鳶姐,你能教我那招燕子破浪吗?”
小鳶皱著眉头看了看有些不对劲的小师弟,挠了挠下巴,眯起了眼睛,
“当然可以啦,不过师弟你刚刚看起来像在害怕什么东西。”
小鳶拍了拍自己的腿,
“来,坐到鳶鳶姐身上来,鳶鳶姐可是天生能镇邪,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还没等林一帆说话,小鳶贼眉鼠眼的左右看看灵儿好像不在,
林一帆意识到,不好,正准备丟下无双开溜,
也不知道小鳶哪里来的力气,伸手一抓,强抱了小师弟,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师弟啊,让师姐好好揉一揉你的小脸蛋。”
窗台上的白长芸看见师姐弟二人相处的不错,打打闹闹,
白长芸感到欣慰,不由的点了点头,
手中批阅文书的毛笔却捏得更紧了些,
咔嚓!
毛笔被捏断了。
白长芸娇俏冷艷的脸上柳眉微蹙,自言自语,
“一墨轩造的笔桿,木料好像没以前用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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