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1.84 ?李紈:平常你没什么事的时候——
第一卷1.84李紈:平常你没什么事的时候当晚,正院东厢房。
自从午饭后从前面的定城侯府回来,谢鳞就直接躺到现在,中间除了安排人去百户所送了二百多两“抚恤金”一一既然宫里已经定性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肯定不能指望他们给钱一一之外,他什么都没做。
想要手下人拼命,银子是最基本的要求,最少也要让他们彻底免除后顾之忧,否则,平时看不出问题,关键时刻就会发现,除了自己再也找不到能相信的。
他一直在思考问题,今天和谢鯨的对话让他受到巨大衝击。
比如,义忠亲王到底有多大的人格魅力,或者说他到底能带来多大的好处,
才会让这么多人至今对他念念不忘,甚至寧可冒著生命危险?
又比如,当时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让太上皇放弃如此优秀的继承人?正常情况下,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因为对一个封建王朝来说,继承人也被称为“国本”,不是极特殊情况,应该不会隨意变动或放弃。
还有,王奋王发振这位翰林院掌院学士又有什么优势,能让他在义忠亲王之乱后,依然保住命不说,还能换个地方继续做官?
致仕?修养?
省省吧,他是义忠亲王的老师,正常如果出现这么大乱子,他能不被全家陪葬,那都要感谢皇恩浩荡,哪怕他是皇后的父亲。
嗯,皇后?
也许真就是因为皇后的面子,所以他才被放过?
还是不对,义忠亲王之乱的时候,安泰帝只是一个没啥存在感的安王,她也就..:..她当时什么身份?是不是已经成为王妃?就算成了,太上皇给不给这么大的面子?
谢鳞完全不得要领,只觉得脑子一团浆糊,结果就这么半睡半醒的躺著,一个下午愣是过去了。
直到外间传来脚步声,他下意识扫了一眼窗外,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肚子也已经开始叫唤,他还是懒得动弹,哪怕是想要坐起来,结果起到半截又躺下了。
“袭人,我现在不想动弹,你要是饿了就先吃饭吧。”没有回头,他就这么向外招呼了一声,“给我留一份,等我想通了就自己吃。”
“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难受?”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却明显不是袭人,“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起来垫垫肚子,要不然饿坏了怎么办?”
“宫裁?”谢鳞愣了一下坐起来,就看到李紈扶著素云,手提一只食盒,主僕俩娉娉婷婷的走进房內,“你怎么来了?”
“本来我就想过来,为此专门让素云找袭人问问,然后听她说你从中午回来就躺著没动,这可不符合你的性子。”李紈边说话边拉过小桌,从食盒中取出四个精致小菜放好,“正所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老祖宗招呼赏月,我见菜式不错,就找个藉口带来了。”
“二爷见谅,我见来的是珠大奶奶,就没让前院通报。”外间再次传来声音,袭人端著一只托盘进来,上面放著一只小酒罈和一套酒具,她一边说话一边將酒罈放在安泰炉上热好,“正好我也不懂外面的事情,你们商量便好。”
“我就是想些事情,所以躺了一下午,你们至於这么紧张吗?”谢鳞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起身下床,在素云从外面端来的水盆中洗漱,“行了,我不该让你们担心,真没事的。”
“还说没事,我可不敢信。”李紈莲步轻移,主动伏在他身后轻轻抱住,臻首枕在他的后背上,“要是平常你没什么事的时候,我们三个怕是已经躺下了。”
谢鳞:::
“噗一一”袭人面颊微红掩口而笑,看到尷尬的某人才赶紧低下头稍作掩饰,“奶奶好歹还能说说,我们做奴婢的除了老实伺候人,连开口的胆子都没有。”
“你是在暗示我该做些什么?”谢鳞满脸“威胁”瞪著小寡妇。
“你想做什么,我还能拦著不成?”李紈白他一眼,任她揽著回到小桌旁,
顺便摔走开始作怪的咸猪手,“先吃饭,横竖我都过来了,还不是隨你如何?”
“怪不得俗语都说,老房子著火,救都没得救,能流传下来的道理,果然都哎呦!”谢鳞边入座边调侃两句,代价是腰间软肉遭了罪,“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你呀,真是我这辈子的魔星!”小寡妇红著脸打他一下,却也没忘了帮他布菜摆饭,“究竟什么事情,让你一个下午都不动?”
“袭人、素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去后面吧。”谢鳞稍一犹豫,选择打发走两个丫鬟,李紈毕竟出身名门,说不定能帮忙想出什么,“別忘了让厨房把饭菜送过去,你们只管吃饭就好。”
袭人和素云对望一眼,齐齐躬身退出房外。
“多大的事情,连她俩都不能一起听听?”直到房外脚步声消失,李紈才奇怪的问道,“难不成比昨晚宫里的事情还大?”
“你知道什么?”谢鳞刚坐下,听到这些非常惊讶。
“我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情,但也能猜出一二。”李紈主动歪在他怀中,
臻首靠在胸口,“昨晚快到亥正(二十二点)时,天上炸开的那朵焰火太亮、也太过不合时宜,大概是某种信號,想必是宫中又有事情发生。”
“你懂得真不少。”谢鳞没想到,这小寡妇真的能商量。
“倒也谈不上什么懂不懂,只不过从陛下登基之后,这种事情发生太多,听得多自然学会不少。”李紈轻轻一嘆,转头望著皇宫方向,“家父当初还在国子监的时候,天下只有一位圣人,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这般,哪怕当官都不知道明日如何。
我说不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突然一道圣旨,家父就被调去金陵,
当了什么『江南学政”,很快又转到所谓『金陵国子监”任职,只记得是太上皇荣养、陛下登基前几年,现在想来,我们已经算幸运的,至少现在还有命在。”
“所以,宫里的事情,你才能猜出一部分。”谢鳞想了想,还是把昨晚的动乱的事情捡外圈的说了一些,饶是如此也让小寡妇惊得樱口微张、俏脸发白,让他忍不住低头含住,仔细品尝良久才放开,“可是,这里面还有不少说不清的东西,似乎牵扯到...
”
“义忠亲王?不错,乱军冲入宫中伤了皇子,还险些伤到陛下,只有他的事情。”李紈根本没顾得上某人的品尝,“怕是在史书之上,也要记下浓重一笔,
怪不得宫里不允许丝毫消息传开,你躺了一天,我大概猜到疑惑什么了。”
“哦?”谢鳞微微一愣,没想到真能得到信息?
“別的我说不清,东府里蓉大奶奶还是知道的。”说到秦可卿,李紈俏脸微扬,露出怀念的神色,“她的身份我只是隱约听到过一些,今日听你提起才想起来个中私密,当初她被送进来,当然为了贾家的势力。
只是没想到,自小国公(贾代善)去后,两府竟会败落到如此地步;还有绕不过去当初那次兵諫,我还做姑娘的时候听过他不少事情,现在还有不少人心怀旧恩,相信你也知道一些,只提醒一句,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他有多好,而是当今陛下.::::
“差距有些大!”谢鳞仿佛被醍醐灌顶,一瞬间想通了不少东西,也明白自已之前有些思维定式。
首先可以肯定,义忠亲王亲近武將,当时的大乾,国势鼎盛。
如今呢?內忧外患不说,朝廷也是一堆狗屁倒灶,最主要的是安泰帝总体偏重文官,对武將和武勛只能说没打压,却丝毫谈不上重用,正所谓“不怕看、就怕比”,这样就让义忠亲王更加突出。
义忠亲王是被太上皇解决的,“二圣”至今內斗不止,愈发让人心逐渐远离,这时候很容易出现“活人打不过死人”的问题,因为死人不做不错,活人做什么都容易出错,自然让武勛方面离心离德。
更別说武勛方面真正完全败落,起点就是北伐之役的惨败。
现在想想,这些和义忠亲王残余势力保持联繫的家族,基本都是武勛,或是当年在变乱中受损甚至败落的,梦想看“回到美好的曾经”可以理解。
“我虽然不懂朝堂上的事情,却也知道大乾如今的情况很不好,远远赶不上十多年前的时候。”李紈幽幽一嘆,“陛下如何我也说不清,却能看出来,他恐怕谈不上什么明主之资。”
“连你都这么说,那就怪不得了!”谢鳞又想清楚不少事情。
正常情况下,太上皇再怎么雄才大略,那也是过去式,更別说他搞的“北伐之役”惨败,让武勛武將方面彻底败落,安泰帝是登基的帝王,年龄又是春秋鼎盛,按照常理,如何站队不难选吧?
那些支持太上皇的,真就不怕將来这位百年之后,会被一起送去“伺候”吗?何必要拿全家甚至全族的性命做赌注呢?
现在看来,这些人和义忠亲王残余势力的联繫,並非真的看好他们,而是因为对安泰帝完全没信心,就想试著再找一条路,能成当然最好,成不了也不会更坏。
不是喜欢这边,而是太过討厌那边。
虽然还有疑惑,至少大方向上已经弄清楚,也能省掉不少麻烦。
有些弄不清的也不再纠结,比如那位王掌院,他是怎么提前知道昨晚有白莲教袭击的?
去他的吧,死活又如何?隨他的便,干我球事?
“现在想明白了?”看他的样子,李紈轻轻鬆了口气,“那就快点儿吃饭吧,可別饿坏了身子。”
“我的身子如何,你还不知道?”驱散心头的迷雾,谢鳞心情终於好了起来,感受到怀中的绵软,他又忍不住口起来,“还是担心我没吃饱,等一下餵不饱你?”
“你呀,毛病又来了!”李紈没好气的打他一下,一边帮他倒酒一边问道,“前几天,薛家派人来京中,又送了不少东西,我怎么听说他去我们府里之前,先到你这里来过?”
“倒是確实有这么回事。”谢鳞抄起筷子端起酒杯,一边吃喝一边节礼的事情说一遍,顾及到贾府情面,没提薛蟠的案子,“你们府里號称和薛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怎么把人家逼到我这里拉关係?”
“还有这事儿?”李紈明显一愣,“我没听说啊。”
“嗯哼,你们那位二太太,看样子不只偷偷放印子钱这么简单。”谢鳞表情古怪的挑挑眉,“就是不知道,她还瞒著多少事情?”
李紈慢慢在他怀中坐起来,半响不语。
“宫裁?”谢鳞停住筷子,有些担心的抱紧她。
却不想李紈突然推开他,直接跪在地上。
“额..::.我现在还没吃晚饭,总不能是我吃我的,你吃你的吧?”谢鳞表情慢慢古怪起来,“宫裁,你没这么.:::.你应该是知性闺秀,又或是端庄妇人吧,
真就老房子著火一一哎呦!”
皇宫,凤藻宫偏殿。
“好了,元春姐姐怎么害羞上了?”周璇笑嘻嘻的抱住某女官,拉著她一起躺在周玥身边,一左一右“保护”起来,“横竖我不在的时候,这胆小的丫头都是拉你『垫场”,今日又不是第一次我们姐妹三个一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奴婢不敢!”元春急忙坐起来想要行礼,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顿住,秀眉轻轻皱起。
“怎么了?”淑慧公主周玥赶紧问道。
“奴婢无事,可能是刚才起的太猛,脖子上稍微抽筋一下。”元春恢復笑容,边说话边服侍周玥除去衣衫,“郡主说得对,横竖奴婢都是伺候人的,只要两位主子不嫌弃就好。”
“嘻嘻,今天呀,本郡主偏偏不要你伺候。”周璇故意使坏,翻身跳到周玥和元春中间,帮起后者换睡袍,“我的元春姐姐,不如你今天就舒服一回吧!”
“这可如何使得?我怎敢劳烦郡主?”元春脸色微变,想要拒绝又不敢动作太大,只好紧紧拉住小衣,“还请郡主一一哎呀!”
“现在是我在伺候你,咯咯咯!”周璇坏笑著扯去她的外裳,胡乱拽过来周玥的睡袍就往上套,结果自然是不合適,“好姐姐,你这里可真..::.玥儿的衣服怕是套不上。”
“郡主!”元春身上现在多有不雅,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
“好吧,还给你。”周璇眼见不合適,这才將她的睡袍扔回去。
只是她转过脑袋时,俏脸上全是不理解的表情。
原本,姐妹三个多年来经常同吃同住。
可是,元春今天死活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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