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解剖学手记 - 第117章 终焉密会

    第117章 终焉密会
    椭圆形的议事厅悬浮在虚空裂隙之中，七把由不同材质铸就的王座环绕著中央的水晶圆桌。
    桌面上流淌著银河般的光芒，如同被琥珀凝固的萤火。
    某一刻。
    昏暗的议事厅骤然亮起。
    一束金色光芒从虚空裂缝中倾泻而下，將左侧第二把半透明的灵魂王座照的通体透亮。
    光芒散去后，一位笼罩在绿芒中的恐怖身影端坐其上。
    紧接著，右侧第三把魔瞳王座同样洒下金光，身上长满触手和复眼的诡异之主缓缓现身。
    “不眠者，我为你送去的祭品收到了——“”
    诡异之主·斯图尔特刚开口，对面的死神便轰然起身，魂力激盪间整座大厅震颤不已。
    “你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不眠者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又似直接在脑海中炸响原本带著笑意的斯图尔特慢慢收敛了表情：
    “我的信徒和从神已经將千万新鲜的灵魂当做祭品送去了死界，莫非你想赖帐？”
    “冥河断流了！”死神·永眠者的声音如同冰封的墓土剥落。
    他举起拳头砸向水晶台面：“献祭的千万灵魂？可我什么也没看到！”
    诡异之主身上的触鬚疯狂蠕动。
    发出一声低笑：“永眠者，你竟敢质疑一位主神？！”
    “除了你，还有谁能干涉冥河？”
    永眠者寸步不让。
    作为掌握灵魂法则的主神，他深知斯图尔特確实有能力影响冥河。
    而且，这傢伙意图窃取死界灵魂法则已经许久，一旦有机会，这傢伙必定会毫不犹豫落井下石。
    想到这里，永眠者的双目燃起幽火：“你想破坏『终焉密会”设下的规矩，干涉其他神的领域！”
    “我干涉死界？！”诡异之主的形体扭曲成狞的漩涡：“这次行动我付出的代价比你们任何人都多，巫师位面的锚点、凡人王国的祭祀法阵、甚至我的“本源”都融入了密会一一现在，你竟怀疑我私吞祭品！那对我有什么益处？”
    “除了你自己，这件事谁又说的清呢。”不眠者冷声道：“逼近你们这些外域邪神，
    一门心思只想著如何入侵主位面。”
    “哼哼，总比你们这些自翊为位面之主，却只能躲在名为旧日之地的笼子里的老鼠要强”
    “汝说什么！”
    不眠者拍案而起，恐怖的声浪在大厅中迴荡。
    “我说一—你们这些老鼠！”
    “！！！””
    “够了！”
    就在两尊主神即將在终焉密会厅开战时。
    轰隆一声，最中央的黄金王座浮现出一道身披太阳鎧甲的巍峨身影。
    晨钟般的嗓音震得大厅微颤，连诡异之主都未能砸碎的水晶桌面竟裂开数道细纹。
    光明之主·赫利俄斯降临了。
    与此同时，左侧第三把交椅，身材傲人的元素巨人·爱丽丝慵懒落座。
    旧日之地三柱神至此全部现身。
    爱丽丝捂唇嬉笑：“继续呀，別怂，让我看看两位灵魂法则的掌控者敦强敦弱。”
    “爱丽丝！”光明之主沉声打断她的话，圣洁的光辉驱散剑拔弩张的杀意：“现在不是挑拨离间的时候。”
    被点名的元素巨人眯起狐狸般的眼睛，不再多言。
    只是看好戏般坐在高椅上晃荡著修长笔直的双腿。
    天蓝色的分叉长裙在她大腿处滑落两边，露出大片白皙如雪的肌肤。
    光明之主的目光这才看向其余二人：“终焉密会的誓言与目的，你们可还记得？內订只会让星律院的巫师有机可乘。”
    永眠者缓缓坐回灵魂王座上，冷笑道：“那你解释，祭品去了哪里？”
    光明神指向空间裂痕中的冥河尽头。
    “亲自去查。”
    “我若离开永眠之海，神骸圆桌会那群冠位巫师立刻会察觉位面波动一一“所以要快。”光明神打断他的话：“在星律院反应过来前回收灵魂，重启献祭。爱丽丝会暂时封锁旧日之地入口，阻截巫师。”
    沉默良久。
    灵魂王座重新被阴影笼罩，永眠者的气息消散於虚空。
    诡异之主冷哼一声也隨之离去。
    爱丽丝从元素王座上站起身，婀娜的身躯如蛇般曼妙扭动著走到光明王座旁。
    將下巴轻抵在赫利俄斯的肩甲上。
    气息悠长附耳道：“当真要与外神合作瓜分主位面？”
    赫利俄斯不动如山，只是用余光打量著媚態百出的爱丽丝。
    “若能让三柱神重获荣光，合作未尝不可。”
    “真的？”爱丽丝抿唇低语道：“那群贪婪的外神想要的可不只是与我们瓜分主位面“而且您知道的，们获取信仰之力的方法可比我们直接多了。”
    三柱神掌握的是位面基础法则，即：驱散一切黑暗的光明、引渡灵魂的死亡、构成物质的元素。
    虽然这些东西对人类而言不可或缺，
    但这些权柄在人类眼中，远不如外神的金钱、战爭甚至是梦境法则来得诱人。
    比起纯粹的信仰，他们更喜欢这种付出就能换取即时利益的神低。
    “爱丽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赫利俄斯的声音依旧如同千百年来那般镇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但签订了旧日契约的我们已经失去了在四岛传播信仰的权柄，如果不借用外神的势力，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再返回主位面。”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赫利俄斯打断了爱丽丝接下来的话：“至於降临主位面后如何，那是以后考虑的事情，现在我不想再听你提起。”
    “现在立刻封锁旧日之地入口。”见对方脸色阴沉，他侧首凝视，威压如山：“你听明白了吗，我不希望在你这里出现任何差错！”
    在恐怖的威压下，爱丽丝垂下眼眸，睫毛掩去眼中的流光：“遵命。”
    得到想要的答覆，光明之主的身影缓缓消散，空旷的终焉密会中只剩元素巨人子然而立。
    她咬紧红唇，指尖无意识摩著王座扶手上古老的纹路。
    不知过了多久—
    曾几何时，巫师未现，诸神尚能团结於三柱神魔下共抗外域入侵。
    而今竟沦落到与邪神为伍一声嘆息幽幽迴荡在虚空裂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