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正蓝:股市改写人生 - 第3章 暖男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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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鹿首先在手机上给自己点了一份冷麵,可仅仅过了两秒钟,她点好的冷麵就从屏幕上消失了。
    她以为自己手滑,不小心刪除了。於是又点了一次,可诡异的是,几秒钟后,它又消失了。
    小鹿好生纳罕:咋回事?我的手机闹鬼了?
    猛然间,她就听见陈挚在抱怨:“我去!这是发了哪门子神经!”
    “谁发神经了?你吗?”
    “不开玩笑!太诡异了!
    我刚才根本没有开始点菜,结果莫名其妙,菜单上就显示,我点了一份冷麵。
    我还以为自己手滑,便给刪了,结果你猜发生了啥事?没出五秒钟,我的手机显示,我又点了一份冷麵!
    我他妈从来就不喜欢冷麵!这个手机也不知中了哪门子邪,一再强迫我点冷麵!你说这事儿邪门不……”
    他说得正酣,猛抬头,发现时小鹿正用《一级恐惧》里,诺顿那已经成为经典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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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惊,猛地就明白过来了:
    一定是他俩正在用同一个餐桌,扫的是同一个点餐二维码。
    刚才他一再刪除的冷麵,正是小鹿一再点却怎么也点不上的那一碗麵!
    也就是说,小鹿刚才以为自己遭遇了灵异事件:因为她反覆点的一碗冷麵一再消失。
    而陈挚同样以为自己遭遇了灵异事件:因为在他的手机上,反覆出现他没有点过的冷麵。他刪了又出现,再刪再出现。
    仿佛《聊斋志异》里,又妖艷又恐怖的女鬼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但直到他俩互相对望的这一刻,灵异事件才陡然出现了反转,真相简直比《走近科学》里的谜底还令人惊呼“臥槽”!
    两人同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时笑到差点去撞餐厅的南墙。
    小鹿边笑边说:“我刚才简直太鬱闷了!心想,怎么吃个冷麵还被针对了!”
    “我也以为活见鬼了!”
    终於,两人都如愿点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盘菜。
    隨后,他俩又好一番嘀嘀咕咕,切磋了大半天,决定点一份看起来石破天惊的韩式烤带鱼。
    为什么说石破天惊?
    因为看菜单上的图片,人家是把一整条带鱼放到烤箱里烤的!
    脑补一下吧!跟条裤腰带似的!那么老长的一整条哎!
    陈挚惊道:“我第一次见到带鱼的这种烤法。”
    “我也不是第二次。”
    “哈哈!別秀了,老师。”
    “我又不是铁,怎么会生锈?”
    “老师!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话?”
    “『跟你好』不可以,『好说话』可以。”
    陈挚乾脆闭嘴,跟个怨夫一般,满眼怨气。
    还好这时,他们那道“石破天惊”的韩式烤带鱼,就那么石破天惊地被摆到了桌面上。
    完完全全的、长长的一整条,没有做任何切割,想必直到被放进烤箱里的那一刻,都达到了中国人对死者最基本的尊重:
    死要全尸!
    “这架势,太震撼了。”陈挚震撼地说。
    小鹿瞅了瞅比她腰带还要长的那一整条“全尸”,道:“好像调料只是撒了点盐,真够朴实无华的。”
    “讲究的就是一个原汁原味!”
    “哎呦!你竟然还知道成语『原汁原味』!”
    陈挚见她三句话不忘讽刺他,便再度闭嘴。
    可刚沉默了不足三秒钟,又被自己的好奇心打败了。
    “老师,你竟然姓时?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姓,更別说遇到姓这个的人了。”
    “那只能证明你孤陋寡闻咯。”
    “毕竟姓这个的还是少嘛!”
    “是不是你们在美国,一提起中国人,不是姓李,就是姓陈?比如你?”
    陈挚又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但她说的哪句话不带讽刺?
    所以他又忍了:
    “你说的是那些本土美国人,他们確实认为,中国人不是姓陈,就是姓李。但我可是中国人,只不过拿了美国户口而已。”
    “哈哈哈!你竟然把美国国籍说成『美国户口』!太装了吧!”
    “喂!小姐!你对任何人说话都是这么夹枪带棒吗?”
    陈挚暗道:在学校,在教室,你是老师,所以你有权威,有威慑力。
    一旦下了课,暂且不论是啥风压到啥风那些套路,咱俩至少该平等吧?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针对我这样?就因为我第一次上课就迟到了30分钟?”
    “也不是!”
    “那到底是为什么?”
    “在教室里我不是说过了吗?因为你人傻钱多呀!”
    “那你可看走眼了。本人聪明著呢!”
    哈哈哈!小鹿笑得很大声:“聪明的人从来不说自己聪明!哈哈哈!”
    然后,乐极就生悲了!
    她当时塞了满嘴的烤带鱼,待这一通大笑消停了下来,她就大事不妙地发现,喉咙处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尖锐刺痛。
    那个成语咋说的来著?对!如鯁在喉!
    她不可置信地继续做了两次吞咽。
    “坏事了!”她艰难地,再次尝试吞咽了一下,仍然痛得齜牙咧嘴。
    “什么事儿坏了?”
    “我被鱼刺卡喉了!”
    “啊!”陈挚直跳起来,“赶快去医院!”
    “別急!”她朝一个正往他们这边看过来的服务员招招手。
    服务员跑过来:“需要帮忙吗?”
    小鹿指指自己的咽喉:“我被鱼刺扎了。”
    “啊!”
    “听说喝点醋就能软化鱼刺,然后再吞馒头,就能把鱼刺压下去。”
    “扯淡!”服务员跟陈挚异口同声。
    后者拉起她就往门外疾走。
    服务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点的菜怎么办?”
    “先留著。如果两个小时后还没回来,你们就自行处理!”
    陈挚开车,定位显示,是五公里之外的一家私立国际医院。
    小鹿提醒他去中国的公立医院有医保。
    陈挚居然很霸道地吼了她:“都啥时候了!还惦记著那事?拔个鱼刺能几个钱?”
    把个小鹿老师给惊愕得都傻掉了!
    一时间,两人在关係中的高低位迅速来了个乾坤大倒转。
    进入这家名为“德达”的私立国际医院,小鹿面对空荡荡的候诊大厅,满腹狐疑:“这么冷清!生意肯定不行!”
    “嗓子都被鱼刺扎了,还这么多话!”
    靠!这小子!可真知道如何趁人之危!趁她现在没有办法发威,他居然拿老虎当小猫咪了!
    她刚想发个老虎的威风,给他点儿color look look(顏色瞧瞧)。
    谁知喉咙只稍稍动了动就痛得她脊背嗖嗖发凉,仿佛被一下子扔到了零下二十几度的东北故乡去了。
    所以只得作罢……忍了!
    结果呢,陈挚就摆出了一副暖男架势:
    一会儿拍拍她的肩,要她別急,等他註册登记完就能马上见到医生了。一会儿又温言款款,问她疼得厉害吗?
    把一向崇尚“狼性文化”的时小鹿给搞得晕头转向,仿佛骤然间退化到了孩童时代。
    这也太诡异了!
    时小鹿试图再度唤醒自己的狼性。
    怎奈陈挚的一只长胳膊將她的肩膀一揽:“来!诊疗室在这里。”
    她瞬间又沦陷了!
    没错儿!这个男人的温暖令她无法抗拒地沦陷了!
    然后呢?
    然后她就在他的指挥下,去做她的“乖宝宝”了。
    “来,张开嘴巴!”
    医生说得很职业,很不带感情色彩。
    “小鹿,把嘴巴张一张。”
    就好像她时小鹿听不懂医生的话似的。
    陈挚首先把医生的话接了过去,然后进行了一番打磨处理,变得柔顺光滑之后,才又送回到了她的耳朵里。
    结果呢,小鹿便遵照陈挚而不是医生的指示,把嘴巴张了一张。
    医生突然將压舌器伸进她的嘴巴里,重重压住她的舌头后,又用一个小手电筒往她的嘴巴深处照了一照。
    “啊!看到了!好大一根刺!”
    惊得小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结果又是新一轮的痛断肝肠。
    医生开始简单粗暴,一边命令她“张嘴!张嘴!张嘴!”一边將一个冰冷的不锈钢长镊子伸到了她的喉咙深处。
    镊子刚一碰到小鹿的舌根,她便翻天覆地地乾呕起来。
    医生有点儿不耐烦:“你忍一下!你这样,我怎么能把鱼刺取出来?”
    小鹿委屈:“这可不是『人类』所能忍得了的。”
    陈挚突然插言:“医生!你这话说得倒轻巧!那种情况下,谁能忍得住?”
    “看来我只能喷麻药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喷呀!有麻药不用,无端让人家乾呕!受这份折腾!”
    陈挚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些许的怒气。
    医生没理他,想必经歷了太多这种莫名其妙的傢伙。
    小鹿心中暗乐:可笑的男人!好像通过跟別人產生衝突,就能显示他有多酷似的。
    被喷了麻药之后,医生仅仅用了五秒钟,便取出了那根雪白的,弧度几乎成了半圆的鱼刺。
    医生將它放到了小鹿的手心里。
    小鹿如同捧著英雄勋章一般,一边瞻仰,一边笑说……
    等等!她的確计划著边笑边说。
    但结局却是,她“一边笑”的这部分没问题,而“一边说”的那部分……哈哈!她根本就发不出任何音节了。
    麻药已经让她的整个嘴巴都麻木失语了!
    陈挚就那么瞅著她咿咿呀呀,乾瞪眼却发不出声的窘態,笑得颇有“大仇已报”的那种得意。
    回到韩国餐厅后,他们点的菜依然跟他们离开时一样,原封不动地候在那里。
    服务过他们的店员见他们返回,立刻端上来事先准备好的果盘,一边道歉所发生的意外,一边祝他们用餐愉快。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小鹿发现自己饿坏了,抓起筷子就想去夹鱼肉。
    “等等!”陈挚突然叫停。
    在小鹿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中,他將一整盘烤带鱼端到了自己面前。
    然后小心翼翼,將鱼肉夹起来反覆检查,直到確认没有刺了,才放到了小鹿的盘子里。
    “吃吧!”他笑意吟吟,“现在是安全的。”
    晕!小鹿再次被他暖到发晕了。
    那一幕,她无论什么时候回想,都感觉盪气迴肠。
    事后,两人共同回忆韩国冷麵馆挑鱼刺这一幕,小鹿坚持认为,他们俩的爱情,是“他”先追的“她”。
    总之,不管是陈挚认为的,是“她”先引诱了他,还是小鹿认为的,是“他”先追的“她”……
    三周后,他和她顺水推舟,成了男朋友女朋友。
    自那以后,和美学校的长廊上、教室里和大门前,便开始有一对偶像级別的俊男靚女频频出现。
    两人显眼包一般,时不时地手牵手,出没於眾人的视线所能扫描的范围之內。
    於是,在学校前台那方寸之间的人生道场里,一不留神便会瀰漫起浓浓的柠檬酸味。
    “切!”杨清越酸得最彻底,“谁还不是个美女呀!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让她时小鹿一个人全占了:
    老板惯她,同事宠他,学生爱她……每个人都捧著她。”
    向远更加生无可恋:“我死心塌地恋著她五年,竟然抵不过人家的两个星期!”
    “谁说老天是公平的!”
    “唉!天理何在!”
    两个人突然便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愤情怀,差点儿当眾上演一出“相拥而泣”的煽情大戏。
    后来,杨清越逮著时小鹿就嚇唬她。
    “时小鹿!你在跟男学生搞师生恋!”
    “对!那又怎样?!”
    “你违反了校风校纪。”
    “哦?你穿越回初高中啦?
    我可没听说过,有哪条法律规定,对於两个成年人,在男未婚女未嫁,且学生比老师大两岁的情况下,不准搞师生恋。”
    “不管谁大谁小,师生恋说起来就是不好听。”
    “不好听,你捂上耳朵別听不就得了?”
    “我这是为你好。”
    “得了吧!收起你的豆腐心,我不需要!所以,请再也不要对我使用你的刀子嘴!”
    杨清越发现被对方的伶牙俐齿搞得越说越词穷,到后来,硬是把自己给说乐了。
    “时小鹿!你再不悬崖勒马,我就要报告给校长了!”
    “哼!报告给校长有屁用!你直接报警好了!”
    见打击时小鹿不成,她转身就逮到了向远。
    “嘿!向公子!你『碰巧顺路』的那顶帽子终於可以摘掉了!你堪称沪深两市摘帽第一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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