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破解降术,回收籙书
最近不知走了什么运气,天天尽撞上这些个脏东西—
陈阳面前,化为阴风的婴灵小鬼现出鬼躯,外表苍白,与纤细身体不成比例的头颅异常巨大臃肿,双眼滚动著浓稠的黑暗,身上如刺青般密密麻麻的文字,
正闪耀著邪光。
因尸骨被楼尊者掌控,它被迫成为了施展降术的引子,如今一朝得困,生前死后多年积蓄的怨气一朝爆发,竟显得有些势不可挡,毫不畏惧地与戴著鬼王面的陈阳对视,一阵牙咧嘴,囂张之余,也是威风十足。
以气写符,指点虚空,是为气符。
陈阳临时所绘製的一张驱鬼气符,效力不如灵符多矣,並不能將眼前的小鬼斥退,只稍作阻挡。
继而邪气滚滚压下,与净天地神咒的清光相互抗衡。
婴灵小鬼见状,將一口极纯阴煞之气吐出,冲开驱鬼符直衝陈阳面门,正是“阴魂降”。
此乃鬼降中的一种,中此术者魂魄不定、神智全失、寸步难行,犹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陈阳將大部分法力运用在了对抗婴灵小鬼上,继而使得袖中青龙稍稍势弱,
被彭玉蛟窥得破绽,抽出身来,反手一道匹练般的刀光將青龙击散。
但青龙本体仍在陈阳身上,故而只是损失了些显灵所需之法力,並未伤及本源。
“这个叫张成松的阴险狡猾,比那小天师还难缠些,先了结了他!”
彭玉蛟凤眼微眯,见身后张从周已经袭来,便狠下心做出抉择,將分水短刀朝著陈阳掷出,如一道流星。
若是陈阳中了降术,必会殞命於此刀之下,而她虽然暂时失了法器,却能令局势转变为一对一。
“.—这小鬼的反噬挺厉害,不过这本该是楼尊者的报应,迴旋鏢却落到了我陈某的身上。”
陈阳看到阴煞之气匯聚如箭,朝著自身印堂处激射。
印堂乃是人体主宰心神的窍穴,与魂魄息息相关,若被这等规模的阴煞之气侵扰,心神必然失守。
前有降术,侧有飞刀,陈阳一时间两面受敌,似乎已陷入死局。
张从周远远见到陈阳险状,內心有些不忍,暗道:此番衝动,倒是连累了搬山派道友.·待会必要杀了这旁门妖女为其报仇雪恨。
忽有嗡鸣声响起,陈阳褐色斜襟短褂的胸口位置,辟邪神石已被法力击发,
射出的青色破魔神光与阴煞之气正面相衝,继而两两消散。
对於陈阳来说,威胁最低的便是鬼物,而以鬼物为媒介施展的降术,同样被辟邪神石克制。
將头一偏,陈阳瀟洒躲过了分水短刀,而其去势不减,直至划过十余丈后,
扑通一声掉落於暗河之內,只过了片刻,就被水流卷带得不知所踪。
婴灵小鬼的降术失效,身上气势登时如滑坡般减弱,瞪大眼睛,暴跳如雷,
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尖锐话语:“蹉鐸牟俑———·姆驪闻!”
陈阳懒得分辨小鬼崽子说些什么,顺势再次挥出袖中青龙,將这鬼物吞入青龙腹內镇压。
耳旁龙吟声响起,陈阳感受到青龙传来的饱胀之意一一这傢伙连著几天都开大餐,如今有些吃不下了。
“束手就擒吧。”
张从周以一指惊雷將彭玉蛟逼退,见陈阳没有大碍,暗自佩服对方样百出的应对手法,又看向两手空空、陷入尷尬境地的彭玉蛟,面色严肃:
“交出五雷与盟威篆,隨我回龙虎山受审。”
彭玉蛟如今已陷入下风,却面无惧色,闻言只是调笑:“小天师好生著急,
奴家才与你见面不久,这就要带我回山门么?”
张从周毕竟短於人情世故,面色微微一红,气恼道:“你这妖女胡说些什么!”
陈阳没有废话,从其背后悄无声息取起一块地上碎石,以打穴法偷袭彭玉蛟背心,却被其反手击碎。
“这位道长倒是心黑手狼,浑然不像天师府的正派法师呢,张成松-我记住你了。”冰冷的眸子深深看了陈阳一眼,像是要將对方身影烙印於心中,彭玉蛟继续道:“我这还有近二十名刚刚散去的下属,你们以为自己贏定了么?”
“何惧之有?”张从周很是不屑,“一群不通法力的凡俗之辈,能做什么?”
“那要看將他们用在哪里若是与二位道长正面相爭,自是屁用不顶,但若是让他们將外围出口封死呢?”
彭玉蛟自腰间水靠的皮囊里掏出两张灵光流转的篆书,其中一张隱隱有电光闪耀。
“此处分舵距离地面足有数十丈,共有七处出入口,我刚才动手之前就命他们四散开来以火药將密道炸塌须知道,会用火药的可不止这位道长。”
“到时你们便困於此处,而我却可以顺著暗河脱身,对了,此处暗河虽然可以进入赣水支流,却需要潜入水中至少两刻时间才能得见天日,不知二位道长的水性如何?”
话音才落不久,陈阳便隱隱听到了四处传来的巨响轰鸣,紧跟著地面颤抖不停如同地震,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他走上前,拦住彭玉蛟靠向暗河的路:“但我们可以將你擒住,这样一来,
逃脱的就只是些嘍囉。”
“是么?”
彭玉蛟面色一肃,劈手掏出夺来的两张篆书,一张散发著清灵浩荡之气,另一道则凛凛散发雷霆之威,各朝著不同方向射出后,转身便朝看暗河衝去,纤巧的身影竟十分敏捷。
陈阳懒得管从面前飞过的篆书,直接將最后一颗雷火弹击向对方,大声提醒道:“先別管篆书,抓住她!”
刚刚已经见识到了雷火弹的厉害,彭玉蛟不敢怠慢,当即咬破舌尖吐出一道鲜血,挥动手掌运转法力將其凝结为血色冰晶后劈手挥出,於半空中提前引爆雷火弹,並以寒气削弱了爆炸威力。
紧接著,她不顾余波地抢上前,一对丹凤眼瞪得大开,就要与陈阳拼命。
这疯女人。
陈阳本欲出手阻挡,眼角余光却见到张从周並未追击,反倒是先急著去捡那张五雷篆,心中无奈。
不就是一张可以修炼五雷正法的篆书么,难道我还会抢了去?
此来就是为了助他脱困,他既然不急,我又何必为拦下这女人而拼命?
反正她记恨的是“天师府张成松”,须不是我陈某人。
思虑至此,陈阳不再坚持,侧过身,主动让开退路。
彭玉蛟从陈阳身边擦过,见他如此识趣,便在四自相对的同时微微一笑,残留著血跡的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就此拜別,成松道长,相信我们日后一定会再见的。”
放下句狠话,她几步赶至暗河边,美人鱼般地跃入水,浪还没来得及溅起,倩影就已失去踪跡。
陈阳望著湍急的水流,沉默不语。
直到这时,匆匆將五雷收入怀中的张从周才赶了过来,眼神有些躲闪。
“唉———终究是让这妖女逃了。”
“没关係,至少天师府的篆书保住了。”陈阳指向另一张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盟威篆:“玉麟道友,那边地上还有张篆书,你可別忘了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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