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73章 万寿道场,三足金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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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万寿道场,三足金樽
    “哎呀,玉麟师叔可算是回来了!”
    杂乱的脚步声里,以张成松为首的一眾天师府法师,纷纷来到城门处迎接。
    把守城门的土卒见到如此大的阵仗,根本不敢阻拦,破例在晨钟还未敲响之前,
    便提前將城门打开。
    各位法师鱼贯而出,由於匆忙,大多衣冠不整,有些只穿单衣,有些跑丟了鞋履,赤著脚站在地上的样子颇显滑稽,而把守城门的几位却努力绷著脸,做出不苟言笑的神情。
    陈阳自觉让路给了眼前的一眾行为艺术者,退到旁边。
    “玉麟师叔辛苦了,身体可无恙?”
    “我等日夜为师叔焚香祷告,只盼师叔无事啊!”
    “城中同道已都赶了过来,其余人则是往信州方向迎接援手,今日上午就会到伏虎岗,我稍后便派人叫他们回来。”
    望见衣衫槛楼的张从周,诸位法师个个跑上来献殷勤,情真意切、眼圈发红,围著张从周一阵嘘寒问暖,长吁短嘆间如赶集般热闹。
    张成松第一个拜见完小天师,来到陈阳面前,先二话不说、充满感激地长揖到地,情真意切。
    “多亏道友鼎力相助,玉麟师叔能够平安归来,此恩没齿难忘!”
    陈阳心道总算你还记得我,不枉费为你扬了回名。
    相信不久后,天师府成松法师孤身闯魔窟的故事就会流传开,到时,江右地面上便会知道还有你这么条响噹噹的好汉。
    “不用多礼。”陈阳坦然自若地接受了张成松的感谢,便去向小天师告辞。
    张从周被一千法师烦得不胜其扰,见陈阳要走,立马出言挽留:“我在洪州府万寿道场內驻留,道友对我有恩,何不前来小住?”
    洪州府万寿道场听上去有些偕越,但並非天子行宫,而是用以纪念道门一位飞升前辈一一也就是神功妙济真君许逊的道场。
    此人亦有天师之名,是洪州府长定乡人士,为东普时著名道人,被尊为正一派净明道祖师,其典籍《太上灵宝净明法》被收录於《正统道藏》之太平部,与张道陵、葛玄、萨守坚共称为四大天师,乃是道门明確记载著“举宅飞升”之人。
    传闻其飞升之日,共携带了合家四十二口,连带鸡犬无数,故而留下成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陈阳每每读到这个故事,都不免怀疑其真实性,但也无处求证。
    兜里的不死含蝉还未研究,陈阳哪里有閒心与天师府一干人等扯淡,出言推辞:“不敢叻扰道友,等我日后將石碑与玉简整理完毕,便来万寿道场请教。”
    说完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张从周被一干法师围在中间,亦不好挽留。
    趁著天色还早,街面上没什么人,背著一大堆东西的陈阳健步如飞,一路回到老独眼的院里。
    推开门,恰好碰见徐弘远在生火烧热水,脸上沾满了灰,这位公子哥如今也算是晓得了诸多家务的辛苦,知晓了柴米油盐的可贵。
    “师父,你回来啦!”徐弘远兴奋地起身,来迎陈阳,“刚刚我听到阵怪叫,龙前辈说这是道门修士在展现深厚修为,说你一定是將那什么小天师带了回来,让我给你烧好洗澡水除秽气。”
    老前辈毕竟是老前辈,知道下墓回来第一件事做什么。
    陈阳这才觉得轻鬆下来,笑著道:“如此倒是辛苦弘远兄了。”
    “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师父去了一天一夜才是辛苦。”徐弘远擦了擦脸,反而在脸上留下了几根黑色指印,看上去像只猫,他帮忙接过东西,略对赶尸派石碑的沉重感到惊讶,“师父还是別叫我弘远兄了,我实担待不起,不如直接唤我姓名即可。”
    “行,弘远算了,还是叫你小徐吧。”陈阳总觉得直接叫名字有些古怪,有些太过亲热,“水不用太热,我现在就去沐浴,你顺便替我將衣服拿去洗了。”
    洗了个澡,换了身乾净衣服,陈阳原本打算先休息以补充精力,脑海中却满是先前摸到的不死含蝉身影,於是便將自己关在屋內,嘱咐他人不要打扰后,將其掏出来研究。
    內有血丝的含蝉灵玉,仍然是先前那副光华內敛的模样。
    若不以重瞳珠查探,实在难以发觉那一点经歷数千年岁月而不灭、反而歷久弥新,焕发著玄妙活力的不死灵性。
    “此物並非丹药,虽然也能够以服食之法將其吞下炼化,令內中灵性缓慢与自身相合,继而拔擢根基,產生诸多妙用。但是见效太慢,且吃下去容易取出来难—而且这毕竟是从別人嘴里掏出来的——”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陈阳打算以最快速度將不死含蝉的灵性消化吸收,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正在思考的时候,房门又被敲响,外头传来老独眼破锣嗓子般的声音:“小子,你怎么回来就把自己锁到了屋里,可是受了什么伤?要不要我来帮你看看?”
    “我很好。”
    陈阳深吸一口气,压住被打扰的怒气。
    他知道若是不给老独眼这傢伙找点事做,只怕对方时不时就会来烦一下自己。
    想了想,便从口袋里取出三足金樽,大步走到门前,开门道:“我有些紧要事要做,你若閒得慌,就去把这玩意给出手了,换做银钱使。”
    “啊?”
    老独眼懵懂地从陈阳手中接过三足金樽,还没来得及细看,身为摸金校尉的灵敏直觉,就令他在经手的瞬间发觉了三足金樽的不一般。
    “这这这这是?”
    一连好几个这,加上眼冒金光的夸张样子,已足以表现老独眼的激动。
    他也不顾这是刚从墓里摸出的明器,几乎將其贴到脸上,端详了一会后喜笑顏开。
    “好宝贝,这可是上古东周时的货色!瞧这做工、这用料,还有这精细程度,怕是诸侯国君的酒樽吧?你小子是在哪弄到的,不是,你到底是去救人的,
    还是去倒斗的呀?”
    “救人救到了斗里,就顺便倒一下。”陈阳冷漠地道,“喜欢就多玩会,然后去找你的门路,把它出手了,这可是个辣手的货色,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留在家里只是招灾。”
    “你就放心吧!”老独眼对三足金樽爱不释手地把玩,闻言头也不抬,拍著胸脯道:“我在洪州地界还是颇认识些门路的,指定给它找个好买家,而且不引人窥视——-嘿,还真他娘的奇怪,老瞎子一生跋山涉水,偶尔才找得到几个大斗,你这小子隨便出趟门干件差事,结果斗就自己撞脸上了,这是什么运气?”
    良久没听到陈阳应答,老独眼抬起头来,只见房门早已关上,刚才的话全说给了鬼听。
    也不气恼,喜滋滋地把玩著三足金樽走向一旁,老独眼抓住徐弘远,开始吹嘘起自己鉴宝品评的技巧,卖弄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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