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172章 净水钵盂,画符神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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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净水钵盂,画符神骡
    “钵盂是僧人化缘所用之物,佛门的人又向来能说会道,討饭吃也可以说得脱俗雅致。”
    山泉边,陈阳用旗檀体盂盛了半碗水,望著水中的杂质在这灵物的效用下迅速沉淀积聚,最后化为指甲盖大小的一点,漂浮在水面。
    屈指將其弹飞后,此刻一钵清水开始散发出幽淡清香,內中灵气活跃,几可算是效用微弱的灵液。
    虽远比不上承露金盘所聚集的天降甘露,但胜在能隨取隨用。
    “这个净水钵孟確实不错,铁头陀能维持他那横炼的健硕体格,此物应该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抬头饮下钵孟中的清水,陈阳只觉得其味甘甜清冽,精神为之一振,於是再度留了两钵,大方地与鲁矩和苗月儿分享。
    接著又支起一口小锅、以净水为底,將白日里捡拾来的猴头菇燉汤喝,不过洒了些霜白的细盐,异香便勾动了所有人的馋虫。
    就著鲜美的菇汤,几人吃了些乾粮,席地而坐、各自链气养神。
    此地距离林海边缘已经不远,最多半个时辰便能走出,所以他们乾脆歇息一会,顺便打个牙祭。
    “道兄走南闯北、翻山越岭,以后若想要饮用清水,有了此物也是方便。”
    听得鲁矩如此说,陈阳笑著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起放在行李之中的承露金盘。
    若是以这檀钵盂净化一下天降甘露,不知又会如何?这两件物事,以后倒是可以试试配套使用。
    几人歇息的时候,掘子甲便与骤子自行去取食,对於这两傢伙而言,林海这块福地简直遍地是宝,直令两个家养的精怪流连忘返,吃得肚子溜圆。
    略微休息养好了精神,再度启程,经过了林海之后,便可见到远处一片有无数河水支流围绕、山峦如林的洼地裂谷。
    山势陡峭、水势迅疾,光禿禿的岩壁裸露在外,仿佛被神斧劈削,色泽呈一种古朴灰白。
    偶尔可见些许绿意,无一不是老树苍松,在岩石缝隙间扎根。
    陈阳等人走出林海的地方,便是一块向外凸出的悬崖,极其险峻,几乎没有地方可供落脚。
    高近百丈,令下方河流看上去仿佛一条玉带。
    唯有攀下这悬崖,才能进入前方重山裂谷之所在。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借著攀子甲与飞虎爪一点点地挪下去,中间几次踩空,很是危险。”
    陈阳看向前方数条凿进岩壁里头的铁索,感慨道:“现在被打了这么几条铁索,倒是方便许多。”
    鲁矩笑著在旁解释:“这几条铁索都是云集於此的眾人为行走而留,来来往往也用了许多次。”
    “但这些岩钉却打得不好,位置不对,也太多了些。”
    陈阳俯身看向峭壁上连接铁索的岩钉,心道这些进谷的人並不信任彼此,所以各自打造铁索下崖,令这悬崖被打入了近百颗岩钉。
    崖璧的表面看似完好、內部大概已生出许多裂隙,不知何时便会破碎,连带著脚下这处悬崖跟著滑坡。
    不过,若无狂风大雨,近日倒是没什么塌的可能。
    “我们几个倒是好下去,但是你的骤子怎么办?”
    苗月儿回头看向给陈阳驮著行李的长耳骤,“它也不是个能爬下这悬崖的呀——若是就留在这,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万一被人牵了去可就不妙,它好歹是头开了窍的异种。”
    “你放心,这玩意自保起来绰绰有余,恐怕巴不得在林子里头多玩耍几日。”
    从骡子的背上解下要用的东西,又將掘子甲所在的竹筐交给苗月儿背著,陈阳將狼毫笔用绳子穿了,掛在骤子低头便能咬到的位置,吩附道:
    “来,给他们露一手!”
    解除了不少负荷,轻鬆了许多的骡子点了点头,长耳抖动两下,低眉顺眼地道:“是,掌门老爷。”
    音色平稳,口齿清晰,乍听上去,还以为是个年轻书生在说话。
    “你这骡子也能口吐人言?”苗月儿有些惊讶,“它炼化了口中横骨么?”
    陈阳点头,“早就炼化了,只是这傢伙惫懒得很,又惯於藏拙,平日里不愿开口罢了。”
    鲁矩闻言,向陈阳投来羡慕的目光,感嘆这位搬山派道兄的身家原来很是丰厚,有这么头口吐人言的精怪充作坐骑。
    若是在乡野间,这种精怪更可充作保家仙,可护佑几代人的平安。
    口中横骨炼化与否,关係著能否说话,是精怪能否进一步修行的关键。
    说是横骨,其实是与玄关一窍般的先天限制。
    常人修行只需开启玄关一窍,而精怪则多出了口中横骨、炼化人形的两重关卡。
    眾人的说话声里,骤子低头將狼毫笔衔在嘴中,摇头晃脑,凌空写就了一张气符。
    玄光一闪,符法化为气劲,將不远处的一块山石击飞。
    “辟邪符?”
    鲁矩瞪大了双眼,“道兄,你这骤子也会画符的么?”
    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其实世上真正掌握符法的道人並不多,而会写符的骤子,鲁矩更是第一次看见。
    那些练了许多年都未能通法的道人若是见到这一幕,怕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吧?
    “只是略懂而已。”陈阳傲然地摸著下巴,假意不满地道:“唉,其实这傢伙很聪明,就是太过惫懒,至今也没习得多少手段。”
    这时苗月儿背后的竹筐里传来孩童般的声音,掘子申不服气地说道:“掌门老爷,我也会画符!”
    “那当然了。”
    苗月儿笑著顛了顛身后竹筐,警了陈阳一眼:“你带著的这两宝贝原来都是炼化了横骨的,藏得挺深啊。”
    一头能够口吐人言的灵兽,或许可用机缘巧合来解释,两头就不大像是凑巧了。
    身为墨门矩子,鲁矩於机巧之术上造谐颇深,对驯养灵兽却是知之甚少。
    他猜测搬山派大概掌握有什么饲养精怪的秘术,一时间更感觉这位道兄深不可测,心道搬山派虽算作道土、其实更多被视作旁门,传承居然也如此精深么?
    鲁矩並不知道,得自彭泽龙宫洞的《太上化龙篇》才是令两个精怪得以化去口中横骨的关键。
    至於画符,却是陈阳分別给这两个傢伙留下了一道《太上摄神伏魔镇岳真君秘篆》。
    掘子甲的存放在脖颈间用绳子串了的锦囊中,而骡子的则直接放在鞍桥下,
    都是贴身放著,以辅助这二者提气写符。
    “说不定,我都不是你这骤子的对手—.—刚才倒是白操心了。”苗月儿伸手摸了摸骡子的长耳,“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看来跟在你陈爷身边,就算是精怪也有不小造化。”
    陈阳面上云淡风轻、嘴角却微微翘起:“哪里.——
    决定了就將骤子放在林海边缘看守行李,同时也可守住退路,三人找了条坚固的铁索,朝著悬崖底部攀爬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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