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金盘禁制,神秘老者
正门处被设下的禁制,令陈阳上次到来后只能另寻入口,彼时的他虽然也有些手段,终究不通法力,如今却是不同。
“上次是无可奈何,今次且先待我將这门上禁制破除.”陈阳端详著正殿大门,“然后我们堂堂正正地进入此殿。”
严丝合缝的两扇巨大门扉,表面覆盖著仿佛凝固的金色光泽。
门扉连同整座大殿,都並非凡铁、而是可发挥法力的通灵之物,设有多种禁制保护。不仅是此处洞窟的阵眼,更是整座洞天的枢机,內藏这座链气士洞府的核心秘密。
正门的禁制核心,是一面横跨於门扉中间的金色圆盘,表面有著无数可拨动的楔块,共可分为两种:一种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上有符號,另一种则呈暗淡金色、表面刻有繁复纹路。
眾人此时已明白这座洞天布置之理,看到这金盘表面的玄虚之处,当即便明白开启这大门的禁制,便是要將两种楔块相互组合,拼凑出完整的链气导引图。
“嘶——-这前头几殿到正殿的图形还好拼些,可我们尚未去过另外三处,这就有些难了。”苗月儿眉头轻燮,“早知道刚才该留条舌头,令其交代清楚路径。”
“此事易尔。”陈阳已经开始动手拼图,埋头苦干的同时应答道:“只要掌握了超过一半的正確图形,剩余一半便可以借之而推理出来,这並不难正殿前头几处的甬道地形都已在我胸中,马上就好。”
陈阳说到做到,半刻不到的时间,便已將自己所认清的行气路径连同代表火宫殿、玄鉴殿、仓殿、黄金大殿的彩块连接了起来,思索道:
“-七色之中三种原色分別为红、绿、蓝,其余诸色都可由此三色化出,所以这三种顏色一定也代表著前、中、后三处最为重要的地方,火宫殿为前殿呈红色,而玄鉴殿为橙色,仓殿为黄色,可见这七殿的顺序是按七彩顺序分布、隱与其所代表之物有关联,所以正殿该是绿色,而后殿则是蓝色·—-这么说来,后殿因同时连接有两处偏殿,与前殿不同。
除却已知的五臟五行加中脉外,还有一处洞窟代表著未知之物,我记得鲁矩曾说后殿名为“化髓殿』,多半便是彼处。此殿之名与五臟没有任何关连,而精能生髓、髓化血液,火宫殿文代表看將灵血泵至全身上下的心臟,如此始终相连,恰好是一个周天循环—如此便清晰了。
想到这,陈阳將蓝色楔块作为正殿之后路径的中心。
“肾藏志,主骨生髓通於脑所以其所代表的偏殿,该是通於后殿而不通於正殿,如此一来,位置就该是这般——“
一通眼繚乱的操作,加之时不时的念念有词,令苗月儿在旁看得头晕,先前混乱的金盘楔块,已肉眼可见地在陈阳手下逐渐归拢。
鲁矩在旁观看,不时点头,有时因为领会了其中妙处,更是喜形於色。
又过了一刻钟不到,陈阳已將最后的楔块归位,整个金盘表面所鐫刻的链气导引图已然完整,却不见正门禁制有任何变化。
这副构造技巧的图形,並没有七个重要节点的具体修炼方法,但也算是独具一格的內炼玄功。
“..嗯,应该是这样。”
陈阳端详了一会,忽然挥手,从指尖逼出一道模仿玉心灵血、炼製而成的血珠,点在金盘表面代表火宫殿的色块处。
剎那间赤红色灵光一闪,顺著路径流出,中间分为多道支流,又重新匯聚於末尾,继而朝外伸出,沿著边缘流转,令这金盘外围拥有了一圈赤色圆环,最后重新回到起点。
如此往復循环,令这金盘灿灿生辉、光芒大作,金红之色如水般流淌,仿佛变成了活物。
眼见如此景象,眾人皆是集中精神注视,將那金盘上的行气路线牢牢记在心底。
“肉身之中的经络四通八达、用途各异,每人因其功法、灵性的差异,行气路径也往往不同。”陈阳总结道,“这门以五臟之气打通中脉,进而令血脉蜕变的链气法,確实是不错的外功,各位不妨以此为基础各自增刪。”
“只是还欠缺了心法,法力是以心神提转灵气,光链气不炼心也不行——”苗月儿感嘆道:“不过,有法可依已经不错,磨链心神之法就只有靠自己摸索了。”
“妹妹还没有锤链心神的法子么?”曲素梅听见后,关心道:“我们墨家倒是有《墨经明鬼图》,但只怕与你的法力不符———
陈阳知道,观想真形图与念诵经文,都是锤链心神的好法子。在此过程中,
便可以有意识地锤链、引导自身心神的成长,坚定道心。
道心,在洋和尚嘴里文叫信仰,总之是一身法力能否发挥的根基,性命相关、极其关键的事物。
若链气法为外功,则修心法即为內功,內外齐全,性命双修,方是得道之法苗月儿有些羞涩,道:“这我自然是有心法的,只是相较於此链气法,
就显得有些—”
陈阳猜测苗月儿的心法多半与自己先前一样,是臂如《玄蕴咒》之类的基础功夫,並没有观想真形图之类的妙法。她所习的乃是苗疆方术,修心之法决不能与蛊术有衝突,否则走火入魔都是轻的。
“你也不必忧心,靠自己摸索而出的炼心之法,必然也是最符合自身、最保全天性的。”陈阳说道,“我先前收服护道鬼神之时,曾得到门名为《太岳凌霄真形图》的修心炼神之法,略微修持过一阵子。
先前进入內景时,便见到心中一座云海神山,上有青龙降雷,下有白虎啸风。如今正打算按著內景的模样略作修改,化为我搬山派日后修持根基。你日后若是能够参悟內景,或许也可有所得。”
隨即话锋一转,“不过你身怀苗家血脉。心神进入內景之中虽然容易,却也有落洞的隱忧,需得小心。这样吧,我吃点亏,你磕个头拜我做师父,我就收你做个搬山道姑,將我派太岳凌霄诀並其真形图传予你,如何?”
“我才不要认你做师父。”虽然知道陈阳是在说笑,苗月儿仍是有些羞怒,
娇嗔道:“我又不想出家!”
“谁说道士一定要出家的?”陈阳慢条斯理地道:“且先不提我搬山派,你可知道张天师一家都传了多少代下来?”
搬山道人是纯粹的野道土,除却懂得些玄门功法外,扒掉身上那层道袍,其实跟常人也无太大差別。
听到不用出家,苗月儿面上露出喜色,眼波流转下忽喜忽羞,不知在想些什么。
眾人聊天的功夫,正殿大门上的金盘转动几圈,中间现出一条缝隙,进而隨著两扇门扉一齐缓缓朝旁移开。
陈阳眼尖,发现被一分为二的金盘上、七彩楔块的分布,恰好与葫芦山两侧被分开后的洞窟分布相同,暗道世上真有这样巧合?
隨著正殿大门的彻底开启,几人终於得以来到了这座洞天的核心区域。
隱藏於湘西裂谷群山间的神秘洞天,其核心秘密即將展现,意识到这一点后,陈阳內心有些微微激动。
除却寻求灵宝外,探索並解开秘密、追寻未被记载的歷史,解开未知的乐趣,都是吸引搬山道人於各地倒斗寻找名胜古蹟的原因。
“这正殿表面那般金碧辉煌,原来里头也是铜做的。”苗月儿探头探脑地观察著四周,“我还道它完全是黄金造就。”
“即便如此,这座大殿也太过奢靡。”鲁矩的眉头自进入正殿后就再没鬆开,“上古时期对铜料的挥霍极其严重,否则中土如今也不会这么缺铜,不时便要闹铜荒。”
“那,等陈爷破解了此处洞天的所有秘密,不如矩子就率墨家眾人將这洞天里头的铜殿尽数熔了铸钱,以解铜荒。”
“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陈阳摇头道:“开採此地需许多人手,光靠墨家之力只怕难行-別看此地有数座铜殿,將其与全天下相比,便如同沧海一粟。
往日修者採取铜铁之精炼製法器,好几百斤铜铁才能得出一点精铜玄铁,剩余的却是只能作废。”
眾人边聊边走入殿內,只见两侧各列有一排姿势、顏色各异的铜人,大殿深处正中位置则有一人影盘腿坐在莲台之上,五心朝天。头戴羽冠,身穿布袍草履,腰系黄丝双穗絛,
於一眾铜人里头,此人却是最为引人注目,不仅是因其占据殿內主位,更因其本身並非铜铁之身,双眼紧闭、肌肤白皙、神態安详自若,霜白的头髮鬍鬚生长了有数尺长,其末梢一直垂落到了地上。
由於陈阳等人的进入,洞开的大门处偶尔有风吹入,令其法须微微颤抖。
“这老神仙是生是死?”苗月儿眉头紧皱,细心去感应那端坐於莲台上的老者,“似乎没有气息,可偏偏这外表没一点死相,仿佛睡著了一样——“
鲁矩与曲素梅也静心查探,得到的结果也与苗月儿所说相同。
从这老者身上已感受不到一点生者气机,但其外貌却依旧保持著有活力的光泽,便连头髮鬍鬚也仍在生长。
虽感受不到其气势法力,却又隱隱给知觉聪慧的眾人一种感觉,此感觉广而又深邃、歷经沧桑岁月而古朴不变。
被其气势所,令眾人气机仿佛受到压抑,运转得艰涩了儿分。
“死后仍有如此气势,这些年来,我倒是从未见过有与他类似的尸体,若是这世上真有死后尸解成仙者,或许便是这副模样。”
陈阳睁开重瞳,上下打量:“其体內灵性似有若无,但是五臟皆以特殊之法炼就,令其死而不僵,仍保持有一点性命留存,那极长的头髮、鬍鬚便是佐证。
不过看这模样,恐怕生长得也已经越发艰难了。根据我的推测,大概再过上个几百年,这具肉身也就彻底腐朽、变成乾尸。”
陈阳望著老者,眉头无意识地皱起,心中思绪万千一一眼前这老者死了上千年,余威仍令现在的自己感到不畅,用重瞳眼看了后,发现其修为乃是自己生平仅见的强悍,多半是已突破了抱丹、並进一步证就元神的人物,如此修者若也不能完成户解,那死而后蜕的户解之法到底该如何运用?
《仙经》是晋代真人葛洪所创,其人被称为“小仙翁”,先祖乃是葛玄—
也即道门四大天师之一。
这么说来,葛洪也好,四大天师也罢,似乎都是眼前这老者的晚辈。
或许这老者未能户解,是因为其所处时代,户解之法尚未能创造出来?
听到眼前这老者的身体还需要如此之长的时间腐朽,苗月儿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心道寻常通法者便是精完气足,寿数至多也是百余岁,听陈阳如此说,搞不好日后自己只剩下白骨之时,眼前这老者的户身都还在。
“这老神仙的性命修为真是难以想像,莫非就是此地洞天之主?”
“有可能。”陈阳回答道:“其他两个內臟我看不出来,但是这心、肝、脾三脏,都与我先前推测出的修炼之法相吻合,即便他不是此地主人,多半也与此地之主关係匪浅。”
听到这话,其余几人更加对那莲台之上的老者敬而远之,苗月儿扯了扯陈阳衣袖,小声道:
“陈爷,我们还是先不要惹这位老神仙了,那朵大曼陀罗在哪?”
她牢记著此来的真正目的,便是那朵大曼陀罗。其粉乃是自身炼製蛊虫变所需的关键,可谓至关重要。別看小金子个头小,却是货真价实的吞金巨兽,
这些年来苗月儿在其身上的银两,早也足够將她所在的醉月楼买下三四遍。
並不需要整朵大曼陀罗,只需要採集一些粉即可,为了能达成目標,苗月儿甚至愿意不要其他收穫。
她曾听闻陈阳说,那朵大曼陀罗开放在户首上面,如今既然不在这老者身上,多半便在別处,所以有此一问。
陈阳善解人意地道:“我上次潜入这里的时候,经过的洞连通看此殿后方一处,並不连通这里,而那朵大曼陀罗就在彼处生长这样吧,你这些天想必也等得心焦,我们便先去那里取得了大曼陀罗,待会再来拜访这位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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