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232章 迷烟瘴气,藏头露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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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2章 迷烟瘴气,藏头露尾
    祭炼鬼神並非一日之功,即便是依託於陈阳自身的阴灵,欲令其掌握阴雷,
    也要不断地以灵气洗链;如同雕琢般下苦功,一点一点、將阴五雷的变化写入其神识,最终烙印进灵魂深处。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间,已是东方拂晓。
    ”
    陈阳停功收气,將双眼睁开,虽然一夜未眠,仍旧神采奕奕、没有一丝疲相炼化天一真水的同时祭炼鬼神,两件事並做一件后效率更高、法力损耗也是不轻,致使陈阳做完早课后,也大概只有著六、七成的功力。
    金家上下都起得很早,虽然才是清晨,院落里已经很热闹。诵经拜神、打熬筋骨、链气养身者比比皆是。
    早课做完后,便该去斋堂用饭,並不是特殊日子,因此一千人等所用餐食並无区別,且都由轮执之人负责分发,公平公正。
    整个过程秩序並然、安静肃穆,食物主要以清淡养生为主。用了碗小米粥,
    隨便吃了些咸菜窝头,陈阳便换了餐具,前去向金燾及罗长老告辞。
    “陈掌门何不多住几天?”金燾挽留道:“昨夜你修炼雷法时,院內上空隱有雷光示显,这是天地之灵受到感召而自发显现可见你在雷法上颇有些进展,既然如此,不如再多潜心修炼些时日。旁的且不说,我这地方算得上是辰州为数不多的清净之地。”
    无论读书亦或修炼,都需要合適的地方。
    在金家雷坛修行,既能避开俗世干扰,又有同道相互勉励,前辈高人亲身指点,的確是不错的闭关之所。
    只是陈阳天性不喜拘束,在这么多道人的面前修行,反倒会令他不自在。
    於是谢绝了对方好意,言道会在辰州多徘徊几天,仍驻留在鲁班坊,若有什么要事,可隨时召唤。
    拜別了金家眾人后,陈阳自行回到了鲁班坊。
    是时已日上三竿,大街小巷里的行人已经不少,贩卖各色货物的铺子早已开门。有身著青衣小帽的店伙计站在门前,伶牙俐齿地招呼著路上的客人。然而鲁班坊的形势却与周边大为不同,正门紧闭、关得死列的,內里也没有传出做工的动静。
    明明是青天白日之下,整座工坊却仿佛深夜般寂静,数十位木匠似乎都还在沉睡,显得很是诡异。
    有一些前来找人千活的顾客,疑惑之下上前敲了半天的门,始终无人应答,
    只好无奈退去。
    民间靠手艺吃饭的人向来起早贪黑,如今不年不节的,断没有放下生意不做的道理,其中必然有隱情。
    陈阳开启重瞳法眼朝著鲁班坊內望去,果然发现上空有灵光不时闪烁、似是有人施法隔绝了內外,进而將整座工坊占据,布下阵法。
    鲁班坊是墨家在辰州的势力,不是普通的木匠坊那么简单,这是谁主动找了上来?
    这是衝著鲁班坊及墨家来的,还是?衝著我陈某人来的?
    修道之人的预感最为敏锐,借著重瞳眼洞察局势的时候,陈阳已感觉到对方恐怕是为自己而来。
    他思来想去,近来得罪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几八经有些仇怨的也就齐仙盟、赶尸派.—··
    陈阳又想到:昨日还收拾了那个被胡家指使的崔水师,莫非是因此事而来?
    倒也有可能。
    他目前的全部家当,以及前不久刚收下的便宜师妹,如今都还留在鲁班坊当中,不知里头到底是个怎样情形。半空中並无血光、也没有闻到什么血腥气,应不至於有什么性命之忧。
    苗月儿手上有啸风真君秘篆,昨夜他一直在祭炼这尊鬼神,若有什么异样,
    苗月儿应该会及时传讯。
    除非,她还没来得及通知自己,就已被人轻易拿下这么说来,將鲁班坊控制的那人,修为必然不弱。
    来得倒是挺快,早知如此,昨夜便不耗费那么多精力。
    陈阳正凝视著鲁班坊上空,此刻那扇旁人怎么也敲不开的大门,在他面前忽然无风自动地朝著两侧打开,露出其內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遮掩住了他的视线。
    有清冷女声从中响起,声音很是縹緲,仿佛远在天边“陈道友终於来了,我已恭候多时了———-放心,这鲁班坊里头的人只是昏了过去,並无大碍。”
    “你又是何方高人?”陈阳淡定地询问道:“能无声无息將此地占据,可见道行深厚。既然如此,又何必藏头露尾,不如现身一见。”
    “这倒有些不便。”清冷女声答道:“我在此地的仇家很多,不能轻易让人瞧见样貌,你若有什么疑问,不如进坊一敘。”
    果然是胡家人?冤有头债有主,你自找姓金的麻烦,何苦来寻我姓陈的。陈阳想著,昨日自己虽然多管了閒事,也是等吕水师闹了半天才出手,对方本就將那人当作弃子使唤,虽然未竟全功,也已让金家在一眾修士面前去了不少顏面,
    何苦为此上门闹事?
    周围人来人往,却诡异地忽略了陈阳与鲁班坊,虽然同站在一条街面上,却仿佛身处不同世界。
    “想必姑娘是胡家雷坛的后人了?你现在速速离去,只要不伤及无辜,我便当此事没发生过。”陈阳起眉头,“否则-勿谓言之不预也。”
    “你好列也是一派掌门,拿了我的天一真水去,如今却连见个面都不敢么?”清冷女声沉默了片刻,答道:“否则怎样?你想要置坊內眾人的生死於不顾,叫金家的人来擒我?倒是可惜了你那如似玉的师妹,昨天我擒住她的时候,她还想著给你传信—-你的那头掘子甲也挺倔强。”
    “你若是不想她们出事,那就自己孤身进来,將大门关好——-放心,我不会要你性命,只给你些苦头吃,至多废了你的修为。,
    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虽然陈阳是个旁门、好岁也是一派之长,在形势尚且不明朗的时候,绝不会轻易涉险。
    他自问也能將鲁班坊內眾人都降伏,有心算无心下,做到无声无息也不算困难,只是也不轻鬆。
    由此可见,对方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在其已布下阵法、占据地利的时候,
    贸然入坊太过冒险。
    她拿自己开刀,用意不外乎警告那些想要帮助金家的人,以此来將金家孤立、断其后援。陈阳想著,对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將算盘打到他的头上,原本自己还不想掺和他们两家的是非,眼下却不一样。
    陈阳最是討厌自作聪明的蠢货,其次,便是胆敢威胁他的人。
    “若不是取了你一滴天一真水,我也不会在此多费口舌,陈某没时间与你打嘴仗。哪怕是这坊里的凡人因你而掉了一根头髮,无论天涯海角,我必杀你。”陈阳脚下生根般站立不动,运转法力、手捏阴五雷诀,掌心匯聚起一团色泽偏暗的绚烂雷光:“我数三声,便全力施展雷法,到时金家雷坛自然会来人—一。”
    不给对方任何拿捏自己的机会,也不给任何思考的时间。
    陈阳眼神坚定,声音清楚地接著开口:
    :“.....二。
    说话的同时已將手掌抬起,掌心正对天空,雷法蓄势待发。
    在“三”字出口的同时,他就会將其放出去,先前所说,没有半字虚言。
    並没料到陈阳如此强横,令手上有人质的自己反倒成了被要挟的那个,清冷女声在犹豫下终究不敢去赌,声音略有一丝颤抖、隱含怒火地道:“別说了,我听你的就是。”
    终究她还是不愿去赌,认为其自身的性命更加重要。
    陈阳听到对方答覆,並未就此散去雷法,凝神观望,只见场內雾气逐渐消散的同时,有道灵光从后坊升起,划过半空,朝著城外飞遁,並有一道意念朝著陈阳传来:
    “姓陈的,山水有相逢,咱们暂且別过。”
    陈阳看著半空迅速远去的遁光,目光深沉。
    可以遁光飞行,这是炼就內丹者才有的法力,看来还是个金丹修士並未与金丹修士动过手,陈阳也说不准这世上炼就內丹后能有多强法力。根据前人记载,此世炼就內丹后的修士也就一百余年的寿命,多半没有他前世曾看过的小说话本里头那般强悍。
    虽然手段必然更多些、法术也必然更玄妙,但差距不会去到天差地別、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程度。
    否则对方一招取了自己首级便走,何苦还要特意布局,跟自己討价还价?
    又等了半刻钟,陈阳勉力將雷法保持,见得院內迷雾已经彻底散去,上空也再无反常灵光后,挥手辟出一道阴雷。
    轰隆一声响,雷声隨即传向四方,於这人口稠密、红尘滚滚的市面上,天地之灵的变动很是艰涩,也正因此,强横法术造成的动静也更加清晰。
    未过多久,金家雷坛的一眾门人便已出现,並將金燾、金玄章簇拥在中心,
    一齐来到陈阳跟前。
    金燾作为主持雷坛之人,已多年不在城中行走,如今一经出面,虽然刻意低调、仍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他先前本在家中修行,忽见一道雷光自城南方向亮起,正是鲁班坊的位置,立即便猜到了陈阳用意。
    两方匆忙见过,陈阳將方才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给了金家的这位老法师,后者在听闻后,古並无波的面上头一次出现了怒容,痛斥道:“真是胡闹,简直不知廉耻!我们两家的仇怨,如何就牵扯进这么多的旁人?居然还以人质要挟,真是丟尽了清微派的顏面!”
    一眾人等走进院內,挨个去房里查探匠人们的情形。
    来到一座小屋里,只见床上之人仍处於沉睡,气息虽然虚浮了些,却並无大碍。
    金燾伸手探了探鼻息,又测了测脉搏,闭目感受一番后,说道:“他这是吸入了瘴气,你们去打几桶水来———最好是井心水。”
    门人便从外界水井处打了几桶水来,金燾拿出一小瓶丹药,往每一桶水中丟入一颗,只见丹药遇水即溶,迅速失去了踪影。
    隨后,他又让门人盛上一碗药水,餵进昏睡者的口中,化去其身上的瘴气之毒。
    一烂香不到的功夫,匠人便醒转过来,只是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一问三不知。
    陈阳虽然记掛著自家人的安危,却也忍住了焦虑,一路按著顺序查探,直到暂住的院落里头。
    打开房门,只见苗月儿虽然衣裙完好、却是面色煞白、嘴唇几无血色地倒在地上,右手已探入怀中,正按在陈阳交予她的法上,腰侧虫笼焦急地闪烁著灵光。
    掘子甲已经醒来,寸步不离地守在苗月儿身边,见到陈阳回来,一骨碌地滚到其身前抱住小腿:“掌门老爷!”
    陈阳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以作安抚,示意其不用多说,然后將苗月儿从地上扶起。
    他从金玄章手里接过瓷碗,亲手將混合了丹药的並水餵下,又给苗月儿推宫过血、调理其气机。
    过得片刻,苗月儿悠悠醒转,感受到陈阳熟悉的气息后面露羞愧:“掌门师兄,我—”
    “不用多说。”陈阳收回手掌,將她从地上扶起,“此事因我而起,对方修为也確实高深,这事你是受了我的牵连。”
    “那人好厉害—.”苗月儿咬了咬嘴唇,不甘心道:“我连他的相貌都没见著,才刚察觉到异状,就被制住並昏死过去—是我太没用了。”
    沮丧之下,眼圈难免有些发红。作为鲁班坊遇袭之时修为最高的人,苗月儿比常人中了更多瘴毒,如今虽然醒来,行动仍然不便,手脚无力。
    一番询问下来,却是每个人都不知晓中瘴气时的具体情况,关於幕后之人的线索,除了与陈阳对话的那个似乎是女人外,其余一无所得。
    眾人眉头紧锁,正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陈阳令苗月儿躺在床上好生休养,
    走了出来。他带著一千人等来到了鲁班坊后院的牲口棚附近,对著其中独居一间、闭著眼睛装睡的长耳骤道:
    “別装相了,早知道你已经醒了,给我赶紧把那人的样貌画出来。”
    骡子的长耳扇动两下,狡点地眨了眨眼睛,嘴巴一张,將狼毫笔从口中吐出,顺势就在地上作起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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