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246章 以神御剑,再诛螭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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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6章 以神御剑,再诛螭龙
    “嘿,场面还挺大。”
    陈阳悬浮於水中,看著那座巨门形状的小山沉入地下,四分五裂地崩散开来,掀起的泥沙直如铺天盖地般,將方圆数十丈的一切掩盖,双眼只能见到大片浑浊。
    “预感果然是正確的,若是没用那把假剑顶上一会,怕是我自己也来不及从里头出来。”陈阳暗道,“好歹也是祭炼了几个时辰的玩意,结果这么不顶用—————.早知道多温养个一天了。”
    泥沙翻涌间,不断有曾经棲息於暗湖內的水中生灵从中逃出。
    星星点点的萤光水母正散发著光芒,在水流中沉浮不定。
    在坍塌持续的动静里,已开始响起悠长的龙吟,隱隱能听出这叫声夹杂著惊讶与怒火,显然很受触动。
    “那条赤终於醒了?”
    陈阳对此早有预料,面不改色地道:“所居之处都变成了这副模样,再不醒也说不过去.”
    掌中著斩蛟剑,陈阳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与这位刚甦醒的赤碰面,待其將起床气发作完了再说,便反身朝著水面游去,穿著避水游龙甲的身形极为灵动,三两下便窜出去老远。
    河岸上,蛟溪村的百姓们正在围观著事態的发展。
    陈阳下去还没有过多久,河水就逐渐变得浑浊起来,不时便有慌不择路的各色鱼类靠近水面。匆匆看去,可见其样貌古怪、身形巨大,便是在这河畔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也很少看见这样大鱼群聚出动的模样,面色登时就变得严肃起来。
    “水底下这是有大变动啊———”纪老头忧心地道,“不知那位小神仙怎么样了?希望他没事。”
    “放心吧。”另一边的纪婆婆安慰道:“那位道爷虽然年轻、道行却高,必然不会有事。”
    正说看,陈阳已经露出了身形,如一道箭矢般破开水面后登上了岸。
    他右手持看龙鬚笔,左手持看把仅一尺有余的玉石短剑,脚才落到地上,便大声道:
    “各位父老乡亲,赶紧向后退一退,我刚从那蛟龙的洞府之中回来,彼处如今已经塌了,那玩意接下来多半要兴风作浪,可別被卷进水里餵了鱼虾!”
    听得这声忠告,为了周全,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当即便朝后退却,只是他们仍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此也没有离开得太远,大约走了个百十步便再次停下脚步,远远地驻足观望。
    像这样的热闹,百十年也难得碰见一次,值得略微冒险。
    纪老头听到陈阳的话后便恍然大悟,暗道怪不得河水忽然变得浑浊,原来是蛟龙巢穴被毁的缘故,这位道长果然是好手段。
    蛟龙失去了存身之所,自然也就只能远遁而去。
    不过,好端端地被拆了家,那条蛟龙自然也是要发泄一番,撒撒气。
    就像是印证他的猜测一般,浑浊的河水忽然间开始泛红,河面上涌动的浪渐渐地越卷越大,白色泡沫仿佛堆砌起来的雪,水流声哗哗作响,仿佛天上闷雷,又如同军阵之中的战鼓。虽只在眾人的耳边响起,却直接敲进了心中,令得周围百姓越发不安,隱隱有些躁动。
    水势在冥冥中的某种助力之下,显然已变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这样的一幕,却是勾动了纪老头心中埋藏许久的回忆。
    他想起幼时的某次经歷,脸上当即显出恐惧的神情,继而一把抓住身边老婆子的手,颤抖著道:
    “不好,这是要发大水的徵兆,要走蛟啦!”
    寻常百姓,对於龙这物种並没有太多研究,能够知道眼前是蛟龙在兴风作浪已经不易,也就不能奢求其搞清楚蛟龙、虱龙、龙间的区別。
    纪老头在蛟溪村这一亩三分地颇有些威望,说出的话向来很少人怀疑。
    见他说要发大水,不少人当即便信了其说辞,不再执著於看热闹,而是匆忙赶回家里去收拾金银香软,以免到时遭了水灾。
    水上水下都乱成了一团,而陈阳此刻则位於眾人的最前方、距离河水不过数尺,只要个稍微大些的浪便可以將他淹没。面对这湍急的盱水,他选择好整以暇地盘腿打坐,將那把玉剑就放在两膝之间祭炼,神色不慌不忙,看上去很是从容。
    有道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初得这斩蛟剑后,陈阳立即便打算將其派上用场。
    他隱隱能感觉到翻涌的河水之间,正藏著对夹杂著恨意的眼晴,尤其当其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避水游龙甲时,那股悲痛与仇恨的意味,仿佛能无视河水的拦阻,如同刀剑般刺进身体。
    这张熟悉的白色龙皮,果然是瞬间便被窥破了来歷,令陈阳吸引了来自龙的绝大多数仇恨。
    隱隱泛著赤色的河水里,不时便能见到一段修长且壮硕的身躯,上面满是细密的鳞片,仿佛大蛇。相比之前些日子见到的虱龙,却是整整大了数圈。
    这段弯折处的河道,此刻已经接近沸腾,忽而浪潮大作,足有数丈高的巨浪从河面上升起,朝著陈阳当头落下。
    巨浪间,隱隱可见得生有四指的只鳞片爪,仿佛一株光禿禿的怪树,每根指甲有如枝丫般粗细,尖端锋锐而修长,表面覆盖著细鳞。
    “道长小心!”
    眼见这一幕,纪老头等人连忙呼喊道:“快退呀!”
    陈阳並没有起身,坐在原地的身姿安如泰山,散发的气势也是如高山般巍峨险峻,当那浪潮临头之时,本来微微闭合的双眼忽然完全睁开,內中光华大作,
    两点金色火光直接自双眼目视之处亮起,隔看液面將藏於水浪內的龙爪腾地点燃。
    神色浑然无惧,以龙鬚笔凌空点向那只爪子,陈阳轻声道:
    “破。”
    龙鬚笔亦有控水之能,如今陈阳与赤比拼的,便是各自对这水势的掌控。
    七心化神诀中修炼肾臟的水火关已经炼成,坎离相合,如今元阳之气正可被陈阳所运用,以重瞳法眼逼出,落在视线焦点处,化为可於水中焚烧的真火。他本身又拥有作为先天水精的天一真水,水火相济之下,一边点燃一边控水,双管其下。
    赤的爪子被点燃之后,於痛苦下很快便失去了应对的能力,蜷缩著退回了水中,连带看浪水也从陈阳面前反卷了回去。
    “这一下也不过如此。”陈阳暗道,“这赤颅脑內的流珠宫有看病变,令其动作跟著失衡,看似凶猛异常,实际却是冒冒失失,难以自持,对方位及力度上的把握,已然失衡。
    3
    “说来她能够復甦,也是因为我將斩蛟剑取走的缘故—-那尊六角蛟龙的石像再不受镇压,无形间困扰的压力也就因此而削减,令其能够勉强行动。”
    “只是仅靠这两下子,想要拿下我陈某人却是不大可能。”
    陈阳一手握笔,一手持剑,交叉著凑在一处后,笔锋自剑身上猛地划过,令这玉石製作的小剑猛地散发起了寒光,锋刃仿佛锐利异常。
    “其实本想放你一马,但是既然已经结下了仇怨,还是做个了断更好些。”
    以龙鬚铜笔的点阴之能,將斩蛟剑內蕴藏已久、已被陈阳初步熟悉的灵性激活,使得这法器终於显露了几分真正的威能,身上被寒光照耀到的地方,有一种针扎般的疼痛感,可见其所散发的煞气之强,绝非小可。
    將斩蛟剑点亮后,陈阳当即便將其扔上半空,接著龙鬚笔又是一挥,袖中一道青光飞出,正落在那把斩蛟剑上头。
    两者合二为一,使得宝剑通灵,与陈阳心意相通。在这本质其实是以搬运法控制宝剑的“御剑术”下,闪耀著青、黄交织玄光的斩蛟剑,轻易地破开水面,
    径直地照著潜伏於水中的赤寻去。
    剑光犀利,在袖中青龙分神暂时寄託於其上时更是如臂所指、灵动无比,轻鬆自赤双爪间的缝隙处过去,下一刻已然刺进了其眉心!
    陈阳以重瞳法眼洞察了水中形势,一剑得手后,又將龙鬚铜笔高高举起,挥手落下,以法力將宝剑之灵进一步催动斩蛟剑原本略有些暗淡的光芒再度亮起,猛地向前刺去。
    玉石之剑,自然比不上铜铁坚硬、锋利,然而对付这水兽之尊、鳞虫之长,
    就是要使用与其相剋的土石之精。强韧的身躯及鳞片本是刀剑难伤,却在这玉石之剑下仿如塑料般被轻易揭开,很是脆弱。
    专克水怪蛟龙的法剑,又岂是等閒?
    一旦决意出手,陈阳便再不留情,边催动著斩蛟剑,边令袖中青龙协助控制剑身,刺入赤头颅之中后一阵游弋,最后又寻得一处缝隙,从其后脑侧方位处钻透出来,化为一道灵光飞回陈阳手中。兴许是锻链了一场,其玄黄的色泽变得更纯正了几分。
    这一剑,已將赤那如小车般大的头颅贯穿。
    伤口虽小了些,却是留在了极紧要的位置,此刻赤双眼之间忽然泛出了一道血,隨即鲜血便再也止不住,白的红的混做一团。水面之下,登时响起了一阵极为痛苦的哀鸣,保持不住游动的姿势后,很快这条赤就沉甸甸地向下坠落。
    “甦醒了又如何?还不是被一剑诛杀。”陈阳心道,“克制之物就在面前还如此囂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给了机会,你不中用啊———”
    一轮斗法下来,因为有看河水相阻隔的缘故,眾人倒是看不大真切。只见到陈阳一眼逼退了拍打过来的浪头后,接著便御剑刺入了水中,未过多久,水面的强烈波动就已渐渐停息,只恨自己没有双好招子,看不到其中的精妙之处。
    这时,陈阳双手又向前一挥,左右两袖各发出一道玄光,又在龙鬚铜笔的操纵下探入盱水,以强悍搬运法力,將那下意识蜷缩成一团的赤色龙给拉上了岸,双眼无神的龙头就倒在陈阳身边,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
    除却眉心处一道血痕外,右边前爪略有些焦黑痕跡外,这条赤色龙的肉身几乎完好无损,但已经没有了任何挣扎的气力。
    陈阳强行將其嘴巴打开,將藏於喉间、有看拳头大小的龙珠给摄了出来,与先前那取自龙的小龙珠一齐放好,也算是令这二龙团聚。
    “哎呀,我的老天爷呀!”
    赤色龙上岸后,盱水重新平息,水中的赤色已经退去,虽然仍旧有些浑浊,却已经再度平静下来。
    望著又是一条龙被拖上了岸,蛟溪村的百姓们一阵大呼小叫,跑过来围观热闹,对其指指点点道:“这条蛟龙,比上次那条好像要大上许多啊!”
    “你这不废话么?纪大伯说了,后面的这条赤色的龙啊,是前面那条的娘老子。”
    又到手了一条珍贵的异种生灵,陈阳当然没有將其浪费,进行了一次与先前差不了许多的炮製。
    有道是天上的龙肉,地下的驴肉,而这里的龙肉指的其实是尾榛鸡、又名飞龙,陈阳也曾於应天府徐家品尝过。蛟龙之类的滋味其实並不算好,味道略显寡淡,肉质则较为紧实,还是其肝臟更加有滋味一些。
    短短几日便接连吃掉了两条蛟龙,对於蛟溪村的百姓们而言,简直与过年差不了多少。
    陈阳料理了这两条龙的后事,將其尸骨收到了一处,命纪老头修建一间小庙用来安置、镇压其亡魂,名字便叫做龙骨庙,以避免陈阳离开后,这两条龙阴魂不散,继续滋扰当地。
    只將斩蛟剑隨身带看,对於沉在盱水里头的那些奇楠木,陈阳考虑到此去天师府不好隨身携带,而金家又恰好有製作虚皇香的手艺,不如將这些材料託付给他们帮忙製作,到时也可分润一些作为酬劳。
    金家的胃口自然不像天师府那么大,如此正是处置妥当的好办法。只隨手取了一块奇楠木作为去天师府的见面礼,陈阳便修书一封寄往辰州,瞩託纪老头在这里好生配合。
    在眾人挽留下又住了两三天,养好了精神后,陈阳便再度启程,朝著龙虎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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