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248章 赌斗,驱邪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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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8章 赌斗,驱邪院事
    “还尊臀小牛鼻子说话倒真是文约的。”邀过道人听得陈阳如此说,
    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凭你的法力,能吃得准拿捏住我?可別说我以大欺小,不懂得照顾小辈。”
    “怎么会。”陈阳笑著道:“也就是寻常打赌而已,不值得如此较真。”
    “那可不行,打赌不较真,那还叫打赌么?”邀过道人摇了摇头,“这样吧,我输了就跟你离开,你输了就跟我一起坐在这-其实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也无聊得很,偏偏我老张向来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
    听到对方要让自己一起在街面上丟人现眼,陈阳心道这老道的性格还真是古怪,又偏偏不好说些什么。
    归根到底,还是谁拳头大谁就有理,实力够强,如这等行为便是特立独行、
    不拘一格;而若是修为薄弱,那就是疯疯癲癲、无理取闹。
    这避老道自称姓张,先前又说是千里迢超赶回龙虎山参加什么“劳什子罗天大”,显然已基本坐实了其天师府高人的身份,陈阳推测道,这人恐怕极有可能是天师一族的长辈。
    不过,他应该不会是天师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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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这人如此的古怪脾性,实在有些当不得道门魁首。
    想到道人当著正一玄坛无数道人的面抠脚丫子的场景,陈阳心中一阵恶寒。
    对方本身不像是能承担天师之职的样子,陈阳虽说不是天师府之人,但也知道无论是哪一代的张天师,除非身有要事,否则断不会轻易离开龙虎山,平日里都镇守著这道门四大宗坛之首。
    心中飞速转著念头,陈阳嘴上答道:“这是自然,两方各自下筹码才叫赌斗,前辈若是不嫌弃,我陪你在这街边坐上一天又是何方。”
    “好,痛快!”过道人竖起了大拇指,“我也不欺负你,咱们不动用法器、灵宝,而且我只用三成功力,只要你能让老道士的屁股从这块地上挪开,就算你贏。”
    过道人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隨意地摆了摆手:“小牛鼻子,儘管放马过来吧。”
    並没有刻意提气,身姿依旧是松鬆散散地靠在那里,遥过道人看似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破绽,但却给人一种洒脱自然、圆融如意的感受,隱隱有种无懈可击之势,令陈阳想起了道德经中“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与之爭”的话句。
    那对隨性的双眼清澈如赤子,静静地看著陈阳,期待著其接下来会如何出手。
    毕竟是陈阳主动提出的赌斗,虽然並不正式,附近也没有什么见证者,但若是输了,到底还是有些丟人。
    以陈阳的性格,自然不会无的放矢,既然敢说出这话,他的心里至少已有了初步的盘算。
    按照规则,两方都不能动用法器,陈阳便也没有祭出任何一件灵宝。
    伸出手,运起气,指尖隨即亮起一道灵光,当著邃过道人的面,以眼繚乱的速度快速勾勒出一张气符。
    指尖从空中划过,留下道道闪闪发亮的轨跡,引得灵气一阵变幻,正是震地神符。
    “好!”
    道人眼前一亮,心中暗道光论写符手法,陈阳已经极为不凡,如此嫻熟且收发由心,不仅是將笔法记在了心里,更烙印在了神魂之中。
    只可惜,无论是怎样的灵符,想要將他撼动都不容易。
    “这小子尚可堪造就,待会让他坐在身边,隨手指点两下好了。”
    过道人自信能够破解一切以他为目標的符法,却方方没有想到,陈阳的自標从一开始就没有定在他的身上。
    气符一经完成,隨即被陈阳往下一按,化作灵光没入地面,引动土煞之气翻涌,地面轻轻颤抖之余,令过道人所在的那处地方忽然破碎开裂,整个人跟著往下一沉。
    虽然遥道人立即便反应过来,身体微微一抖,就破去了陈阳打入地下的气劲,然而已经裂开的地面却是再难復原。
    下意识双脚使劲,便令身躯止住了沉势,仅靠著脚力悬於原地,然而,二人都很清楚,方才那一瞬间的下落毕竟做不得假。
    “前辈,你的尊臀下沉了一寸有余。”陈阳收回手,嬉笑著道:“这场赌斗,可是我贏了。”
    过道人愣了愣,隨即恼羞成怒地叫道:“不算,不算!小牛鼻子骗老牛鼻子,甩赖皮!”
    “前辈此话怎讲?”陈阳面色一正,讥讽道:“我先前是说让你尊臀移上一寸,又没说一定是前后左右,上下动也是动嘛,难不成有人输不起?”
    “谁说我输不起!”邀过道人听到后,立即便从地上弹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双手叉腰,本欲开口说话,却是欲言又止,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下脑袋:“好吧,你这小牛鼻子狡猾得很,我愿赌服输。”
    陆万福一直就在不远处,留心著正发生的事情,见那油盐不进的邀过老道总算屁股挪窝,终於长出一口气,心道这事算是过去了,立马笑著招呼道:“二位都是高人,小店今日也不知走了什么运气,竟能接待二位道爷-真叫一个蓬生辉,快请进,我这就让后厨上菜。”
    唯恐又惹恼了性格古怪的邀过老道,陆方福便不在面前打转,他来来回回几趟,亲手將道人也可入口的几样菜色並著一壶好酒备齐,便去了他处忙活。
    过道人跟著陈阳大大咧咧地在其房內坐下,见到一桌新鲜菜色,食指下意识地动了动,“好几个月没吃家里菜了,还是信州的饭食对胃口—不错,还有我最喜欢的上清豆腐。”
    说著,鼻尖轻动,隨即著眉头,“怎么有股酸味?这豆腐坏了!”
    然后转念一想,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不对不对,豆腐是好的,酸味是老牛鼻子身上的。”
    陈阳坐在邀过道人的对面,默默地看著对方要宝,给邀过道人斟上了一杯以稻米、板栗、山泉为原料而酿造的栗烧。
    过道人口中念念有词,吟诵著三净神咒,隨即身上涌现阵阵灵气,当得光芒散去后,其一身污垢早已不知所踪,其人鬚髮雪白、面色红润而无一丝皱褶,
    通体隱隱散发看清净灵光,哪里还有半点遥过的样子。
    除却头髮仍旧略稀少了些,完全当得起仙风道骨四字。
    便是那身满是补丁的衣物,此刻也已形状大变,块块补丁原来是一只只团鹤,纹在以金银纹路点缀的紫色底子上,竟十分华贵。
    符篆三宗修士的正装,按照其所受法不同而有著区別,紫袍仅次於天师之下。
    当面变了装扮,邀过道人本想从陈阳的脸上见到吃惊的神情,也好为先前赌斗的失败找回些面子,谁知陈阳一张脸上古井无波,仿佛早就有所预料,令得邃遇道人深感无趣,直呼:“唉,你这小牛鼻子真没意思,年纪轻轻的,怎么跟龙虎山里的老头子似的。”
    言罢,將杯中栗烧一饮而尽,双眼一眯、舒服地长出一口气,“还是这酒的滋味对路,別愣著了,咱们爷俩走一个。”
    陈阳的性格本不算特別沉稳,奈何面前的老道土有些太过疯癲,只见他端起茶杯道:“好叫前辈知道,我生平並不讲太多规矩,几可算是百无禁忌,唯独从不饮酒—只好以茶代酒,敬前辈一杯。”
    “不喝酒?那你活得该多没意思,少了这杯中之物,人生不知要少多少滋味。”老道士跟陈阳对饮了一杯,望著对方嘆了口气,“你的手段虽然不错,却面生得紧,应该不是龙虎山上的,而是別家的后辈弟子-阁皂山灵宝派?茅山上清派?亦或者清微、神霄?可曾听说过天师府的张景明么?”
    “前辈原来便是景明真人么?我先前曾於辰州听人说起过,前辈自执掌驱邪院以来,常於各处治崇斩诡,威名赫赫。”
    陈阳看向张景明,心道眼前这位便是符篆三宗內执掌驱邪院之人,算是正儿八经的武斗派头子,与在观內静坐修道的高人完全不同。
    驱邪院的全称是为北极驱邪院,品秩共有九品,正一品由天师兼任,从一品则是其真正执掌者,佩太上北极伏魔神咒杀鬼秘篆,佩带此符神印,诵咒念名,可摧灭精邪,摄伏魔,除恶治病,代天行化,助国济民。其响亮的威名是靠著降伏鬼神而铸就,没想到私底下却是这样一副模样-其实不奇怪,对常人装疯卖傻,对妖魔狠辣无情,倒也不算矛盾。
    自己先前能摆对方一道,一来是玩了文字陷阱;二来,恐怕这位本来也就是闹著玩,根本没动真格。
    “没错,天师府管驱邪院这摊子事的,就是老牛鼻子我了。”张景明拿起筷子大吃大喝的同时,嘴上也是不停,吃饭说话两不误地道:“琼州前些日子出了件事,我正是从那里归来。”
    “琼州位於海外大岛,始设於唐贞观五年,虽歷经多年发展,但地处偏僻、
    人烟稀少,当地土人又崇信鬼神,使得经常闹出些魅的事端。彼处有个渔户,姓水,平日里以出海捕鱼为业,十天得有八天不在家中。二人成亲了好些年,他的妻子好不容易才怀上孩子,却是足足怀胎了十五个月才生下,却是个样貌极其丑陋的怪胎。”
    诉说著此去琼州的见闻,张景明眉飞色舞地道:“你猜怎么著?那胎儿人身虎爪,蟹眼鳞甲,还长著条弯曲的小尾巴,竟与鱷鱼颇有几分相似。”
    鱷鱼,也即是毫龙的同种,也叫做土龙、陀龙、猪婆龙。
    “那姓水的渔户见妻子临盆,喜冲冲地打了一坛酒回来,结果刚到家中,见到新生儿的相貌,直接嚇得將酒罈打翻在地。因为周围人都说这婴儿是祸胎妖孽,而那渔户也见孩子不像自己,於是关起门来盘问,才从妻子口中得知了这样一件事情。”
    “那天,这女人去村口河边淘米做饭,起身之时才发现有头巨鱷就藏在不远处的水中,眼睛转来转去地一直打量著她。女人心中害怕,便赶紧回了家。结果当天晚上,她就梦到一个白白胖胖、极为高大魁梧的男人来跟她交,过得不久,便渐渐大了肚子。”
    “原来如此。”陈阳皱著眉头说道,“这么看来,是那精怪以分神入梦,令这女人感应精气而怀胎。她所梦见的男人,恐怕就是那头巨大的鱷鱼了。”
    “没错。”
    张景明填饱肚子后放下筷子,一桌子菜已被其扫了个精光,好在陈阳先前已经吃过,否则多半要饿肚子。
    “其实丈夫孤身在外,女人独守空闺、操持家务也很是辛苦,她平日里是个极老实本分的人,极少跟其他人来往,谁知道却在梦里给精怪得了手,借其腹而生子。”张景明继续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水渔户倒也不怪他的妻子,对於这样貌丑陋的怪婴,他本想直接溺死,却没想到——“”
    “从未听说过鱷鱼有淹死的。”陈阳答道,“我看这孩子多半不会有事。”
    “的確,那怪婴被浸在水中足足两三个时辰,依旧生龙活虎、手舞足蹈。”张景明笑著道:“那水渔户见没有办法,又不敢下手动刀,拖著拖著就到了晚上。结果二人却都在夜间梦到了那个自称忽律真君的胖大男人,令二人不得杀害他的幼子,且要好生照顾,等得年纪略微大些便要前来接回去。这人,自然便是那精怪的化身了。”
    “妻子被骗,还要被逼著抚养这怪婴,水渔户也是个有血性的男儿,没被这精怪唬住,第二天便告到了衙门。因为这事不是寻常衙役所能处理的,琼州府便上报了应天,最后官府那边知会给了驱邪院。当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那可怜的渔户已经在一次出外打鱼时失踪,连带著其所乘坐的渔船也不见踪影,当地村民都说他是受了那忽律真君的报復。其妻子生產伤了元气,后来又自觉没脸见人,
    鬱郁之下,不久也跟著亡故。那怪婴被人叫做鱷孩儿,生下来才三个月,就已有寻常孩童四岁般高大,靠吃百家饭过活。”
    “我到了琼州后,便开始看手驱治妖魔邪票,只是这鱷怪通晓海外地形、且水性奇高,遇事不妙便遁入大海,难觅踪跡我追索了他整整三个月,好不容易才在珠崖將其堵住,以天丁神印镇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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