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267章 神秘藏品,授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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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 神秘藏品,授籙开始
    曾经將自己撞得青紫一片的玩意,陈阳自然是认得。
    那块硬若金刚的奇异铁石如今已被清理乾净,其外表因为极度光滑的缘故,
    在暗淡的库房內部正隱隱反光,进而显现出数道奇特的纹路,似乎蕴藏有某种玄机。
    “这玩意用天师府的炉鼎也很难化开,最好还是得运至巴蜀那边,利用那边引动地火的铸剑池进行熔炼,再增添些辅料进去。”张玉琪在旁道,“若没有那里的地利,强行炼製有些浪费材料。”
    “说的在理。”
    陈阳点点头,將目光从铁石上面移开,看向与其並排放著的另外一样事物,“这东西又是什么来头?”
    此处是用於堆放原材的地方,故而与金刚磨石一起放著的当然也是未经加工的材料,陈阳如今正看著的则是另外一块铁,呈弯曲的长条形状,上头生满了大块锈跡,整体呈一种斑驳的红,外表不少处已经脱落,不难看出锈斑已经渗入內部。
    像这样已经锈蚀到了芯处的东西,显然已经失去了正常用途,且保存的时候务必要与正常的铁器分开安置,以避免令锈跡的传播。
    这库房把守严密、时常有人巡视洒扫,张玉琪进入此处又十分熟门熟路,显然也是这里的常客。
    既然如此,这块锈铁必然不是因为库管的疏忽而变成这样,多半背后有什么原因。
    听得陈阳问话,张玉琪也看向锈铁,如实答道:“你是说这东西?自我懂事起,它便被放在这里了,来头还挺大的,据说是当年关云长的佩刀,叫什么万人敌。”
    听得这名头,陈阳面色微微一动,寄宿於右臂的青龙隱隱传来阵异样。
    世人大多认为关云长的武器是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然而也有人认为偃月刀之属是在其身死之后才有的兵刃,当是时也,马才是武將们所常用的兵器,而《古今刀剑录》中曾有记载“关羽,为先主所重,不惜身命,自采都山铁为二刀,铭日万人敌。”
    也即是说,有人认为,关云长的刀並非是青龙偃月刀这一类的大刀,而应该是汉时常见的、如环首刀一般佩於身上的宝刀。
    陈阳当时在应天府所见的將军家壁画上,所见到的武器倒是类似偃月刀,但也不能就此肯定,毕竟年代久远,谁也说不清。
    或许都不是真的,又或许都是真的。关云长能以青龙偃月刀为武器,当然也能以万人敌作为佩刀,这两者本也不衝突。
    《古今刀剑录》中最后记载,“及羽败,羽惜刀,投之水中。”
    若是被水泡著千百年,再好的宝刀少了养护,难免锈蚀成这模样。
    见陈阳对这锈跡斑斑的铁条很感兴趣的样子,张玉琪很是大方地道:“你如果喜欢的话,就把它拿走好了。反正放在这里也是占地方,此物已没什么灵性,
    只是因为其背后的典故而被安置於此,平日並不怎么受重视,我回头跟我爹说一声就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阳微笑著答应下来。
    他的青龙之灵得自將军家,与关圣帝君確实有些渊源,这原来是根刀条的物件,给他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多半是真货。
    张玉琪大步走上前,直接从货架上將锈刀条抓起,正想要交到陈阳手中,忽然眉头一皱,“哎哟”叫了一声后將手掌鬆开。
    无人握持的刀条顺势掉落在地,发出道清脆声响。
    陈阳见状,看向张玉琪的手掌,只见有道浅浅的血痕已然出现,而地上的刀条也同时沾染了些许鲜血。
    “嘶——.”
    张玉琪恼怒地看向地上的铁条,“这玩意居然还挺快,一时不慎,竟著了它的道。”
    她向来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下手之时因这刀条其貌不扬的外表而有些大意,直接抓到了刀锋,才导致手掌被划破了道口子。
    所幸伤口不深,轻吹一口气將伤口处沾染的锈蚀清理,用了块乾净手帕略微包扎。
    一场意外改变了原本轻鬆愉快的气氛,不打算再继续逗留,陈阳独自將那块巨大铁石抬起后搬运回暂住的楼阁,將其交给了在彼处等候的钟铭。
    后者见到这块奇异铁石,眼神瞬间变得明亮,温柔地抚摸著其外表连连称讚,言称这料子大概可打造出八柄左右的好剑,並邀请陈阳与张玉琪到时入蜀参与宝剑的开光点眼之仪,到时也可再各自赠送一把剑给二人。
    “到时若有空閒,必然前去。
    陈阳暂且答应了下来。
    见时辰已经不早,且此行已经达成目的,钟铭不再打算久留,便起身告辞,
    带著柳眉离去。
    眾人一同將其送至门外,遥遥望著二人已经远去的背影,张玉琪抬起受伤的手,说道:“这小姑娘先前很是神气,如今却跟斗败了的鸡一样没精神不过我看得出她底子里是个倔强的,不会因此一不振,终究会再度振作。像她这样的年纪,受些挫折、沉淀一番,磨一磨脾气也是好事。”
    陈阳暗道对方说的这话也太过老气,明明这位玉琪真人也大不了柳眉几岁,
    且在他看来,於沉稳方面似乎也是不相上下—
    低下头笑了笑后,陈阳没有接话,反问道:“你手上的伤势如何了?”
    “没事。”张玉琪隨意地甩了甩手:“不过是道皮外伤,很快就好了。”
    修士的筋骨皮肉异於常人,伤势的恢復速度也远比凡人要快,即便是伤筋动骨的大伤,修养个十天半个月也能痊癒大半,若只是划破手,至多半天时间就能恢復。
    见她这样答覆,陈阳便也放下了担忧。
    “我也该走了,明日便是授篆大典了,到时在方法宗坛再见吧。”张玉琪也告辞道:“我到时给你占个好位置。”
    陈阳送了对方几步后,迴转至屋內,於臥房之內將刚刚到手的刀条取出观看这时他才发现,经过刚才鲜血的洗礼,这刀条上头的锈跡竟然淡去了许多,
    尤其刀口处的部分,竟隱隱有了些寒光,仿佛是因为刚才的血祭,从而改变了原本锈蚀、衰败的模样。
    “这玩意原来还有这样的特性,並非是完全无用之物.”陈阳手托下巴,
    眼底金光亮起,略感兴趣地观察起这根刀条,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甚至便连灵性也略微復甦了一些,虽然外表改变不大,但內在显然不是之前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恐怕是因为鲜血的原因。”
    曾经,中土那些铸造珍贵刀剑的名匠,为了完成一把凝聚平生技艺的神兵利器,有的便会选择以人祭剑,身入炉中,如此神剑方成。像传闻中的干將、莫邪这对阴阳神剑,作为其原料的五山铁精、六合金英,就是因干將的妻子断髮剪爪投於炉中后才得以消融。
    其实,这便是世人常称的“神物之化,须人而成”,以人这方物灵长的灵性融入物內,令神剑完成从死物化为灵物的重要变化,与修桥铺路时的打生桩有著相似的道理。
    只是此法太过血腥、有伤天和且悖逆人道,所以上古之后便基本不再使用。
    “血祭之法所成就的兵刃,基本都是出鞘必见血的利器。”陈阳思索道:“汉末时战火连绵、社稷倾覆,诸侯群雄並起,百姓易子为食,性命如草芥,便连人脯这种玩意都堂而皇之的出现,以血祭铸神刀又算得了什么?所谓寧做太平犬,不当乱世人,就是这个道理了—”
    想到这,便打算做个尝试,但陈阳倒也没有用自己的血,而是唤来了费德南。
    陈某人虽然面厚心黑,但也没有要用这洋人祭刀的想法,而是让其趁著天还没黑,去外头搞了只雄壮的大公鸡来。
    雄鸡为司晨之物,体內鲜血的阳气充沛、只比人弱上些许,算是下位替代。
    恰好这几日吃的都很是清淡,陈阳乾脆做一道拿手的叫鸡加餐,將鸡血放净后直接浇到了刀条上,待其浸泡充分后轻轻研磨了几下,果然擦去了大片锈跡,甚至露出了刀身上本有的铭文,正是略显模糊的三个古朴篆字一一万人敌。
    “看这模样,这刀便连十分之一都未恢復,只是如今勉强有了个轮廓。”
    陈阳观察了一会,“看来寻常鸡血也不是不行,但是需要不少时日———“”
    身旁的费德南正一嘴油光,回味著方才叫鸡的绝妙滋味,闻言赶忙道:“这好办,接下来几日我每天都去山下买只鸡回来。”
    “我哪有天天烤鸡的时间—..”陈阳摇了摇头,从指尖逼出几滴鲜血落在刀锋之上,“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我每日里耗费个几滴精血就行,这样不会折损太多修为,同时也能藉此滋养这把刀,你看—”
    被陈阳特意灌注了灵气的几滴鲜血,落在刀身上的瞬间便如同沸腾般散发著丝丝热气,接著迅速化开,將周遭锈跡溶解並冲洗下来,铁砂一般的锈屑顺著血滴化开,露出下方的数点寒光。
    “本以为捡了个垃圾,如今看来却是件宝贝,”陈阳掸了掸袖子,双手环於胸前:“今天的运势倒是不错。”
    不光是眼前这一口名为万人敌的宝刀,还有新入手未经炼化的寒影,再加上之前得自盱水祭龙殿的黄玉斩蛟剑,现在陈阳手头倒是不缺兵刃,不需要再以龙鬚笔施展神锋以替代刀剑的作用。
    法宝越多,炼製起来也就越繁琐,受到牵扯而消耗的精力也就越大,这样便会影响个人的修行。
    所以大多修士只修炼一两件法宝用以防身,巴蜀那边则乾脆只专注修炼一把性命交修的神剑,但陈阳手头的物件毕竟各有各的用处,且多数不好割捨,为今之计,也就只有儘量都利用起来。但除却防身的法宝以外,其他的一些东西只需满足平日里使用,因而粗浅祭炼一番也已足够。
    “两剑一刀,定位有些重合,该找个机会將其精炼一番,取其精华合而为一“...”
    陈阳已下决定:“这种熔炼已成形事物的差事,我倒也算拿手,不过刀剑这类物事所用金铁很是坚固,光在地上画炼灵火阵不大行得通。虽说不至於用到引动地火的铸剑池,但能够承受更强火力的炉鼎却是需要的,既然正好在龙虎山,还是寻机借用一下紫铜阴阳炉吧。”
    费德南望著万人敌在精血下產生的变化,好奇之余又有些隱隱的忧虑:“陈掌门,这把汲取鲜血的刀让我感到有些邪恶,这是否是一把魔刀?”
    將神刀擦乾,陈阳用布將其捲起,又在上头贴了一张灵符,回答道:“刀剑本就是凶器,但杀人的並非是刀,而是握刀的人。只要人不被刀所控,自然不会有什么魔刀。”
    “那没事了。”费德南鬆了口气,“陈掌门必然是不会被这刀影响的——对了,刚才来了一位师兄传信,叫我明日早些前去参加授篆大典,拜受三五都功繁。”
    “是么?那就恭喜你了,今后还要再接再厉。”
    先前就预测费德南此次多半要参加受篆,眼下果然不出陈阳所料,此举正代表著天师府对其的认可,先前那一场斗剑,已令老费成功地迈过了考察期。
    三五都功篆只是开始,代表其正式入门成为正一派玄修,等到日后拜受了正一盟威篆后,费德南也就可以被称为“正一法师”。
    不过此法师並非彼法师,与欧罗巴地方的所谓法师虽然有些相似,终究还是不同。
    离开了教会后,终於又被新的修行团体所接纳,令费德南面上一直有著无法遮掩的笑意,做了晚课后,也是因为心下兴奋,而一直到后半夜才睡著,好在有早课的习惯,才令其早早醒来,没有误了参加授大典的时辰。
    陈阳倒是休息得很好,他早早地起身后,披上了一件鹤擎,头顶玄冠,以十分难得的正式打扮与费德南结伴而行,前往天师府西侧的万法宗坛。
    这一路上,有不少打扮类似、只在细节处有所差异的道人,其中不少是其余各支派的修土,因张天师总掌三山符篆的缘故,此次授的並不仅仅只有天师府门人,也包括茅山、阁皂山、清微、神霄、閭山等诸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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