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270章 尸虫后续,封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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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 尸虫后续,封家人
    “陈兄既然也在天师府,为何不请我来坐一坐,难道是看不起在下么?今日,我就不请自来了。”
    李延笑呵呵地走进了厅內,边开玩笑,边对陈阳拱手施礼,问候道:“一別多日,道长风采依旧。”
    陈阳打量著李延,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人如今红光满面、气宇轩昂,
    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比之先前於洪州初见的模样,威势更盛了几分。旁人不好看出细微的变化,但陈阳的眼光却足够毒辣。
    “李兄的气度倒是更胜以往。”陈阳对李延的印象还算不错,回了一礼道:
    “还未曾恭喜李兄高升。”
    “哪里。”李延摇头道,“也是托道长的洪福。先是道长行雷霆手段,快刀斩乱麻,而后今上又锐意进取、趁机革除弊政。反倒是我,並没做什么对民有益的事情,骤然身居高位,其实心中有愧。”
    “能有这份心就好了。”
    二人坐下喝著清茶,谈论著彼此近来的见闻,正说著,李延说出了此番来意:“此来,我除却以朝廷钦差使者的身份见证罗天大外,同时还有另一件事。说来,其实也算是与道长有些关係,可见今日能见到道长,也是天意。”
    “哦?”陈阳好奇道,“是什么事?”
    “道长应该知道尸偶虫吧?”李延正色道:“徐逆便是藉此邪物阴养死士,
    谋刺当今陛下。”
    陈阳坦然道:“..此物是我於无头林下將军冢发现的,因当时法力不足,
    便只做了些简单布置,没曾想被其所用。”
    “我並没有怪罪道长的意思。”李延赶紧继续说明:“后来徐逆及其党羽被诛杀后,其以邪术养的户偶虫却並没有清理乾净,有几条已寄居於户身之內,
    其中一头虫王已成了气候,好在被驻在京师的魏简之真人所收服,此来正是为了將其锁入伏魔殿。”
    “原来如此,魏真人法力高强,有他出马自然手到擒来。”陈阳回答道:“伏魔殿是符篆三宗锁镇妖魔的地方,听说除却阴灵鬼物外,还镇压著些稀奇的精怪异种,若是户偶虫中生出了虫王,锁於此处倒也不算埋没了它。不过我之前离开將军家的时候,已经除去了盘踞其內的大户偶虫,怎地这么快就又有了新的虫王?”
    “应该是妖僧法寅的手段。”李延正色道:“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將尸偶虫植入徐逆魔下一名百户的体內,虽然生长得十分迅速,终究没有赶上作乱的那天。后来,保管此人身躯的灵枢便落到了朝廷的手上,於某天晚上忽然出来作乱。在这邪崇手上,一连折了三十余名精锐禁军,且全都没了首级。”
    “山路崎嶇难行,我为了赶上罗天大先一步来到了天师府,而押送虫王的队伍则落到了后头,前几日刚到,由各位法师加固了封锁用的符篆后,不日便要锁入伏魔殿。”
    陈阳又问道:“能押送这类邪祟之物的必然不是寻常士卒,敢问是哪一支精锐禁军所为?”
    “倒不是禁军。”李延如实地回答道:“是陛下新近组建的观山太保。陛下曾对我言,其实他有意请道长执掌观山太保,只可惜道长无意於此。如今观山太保的统领,乃是洪武朝时封家的后裔,是一位名为封君辅的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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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崇尚新学,已不是新鲜事,提拔一位散人做观山太保的首领,也不算离谱,至少陈阳並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能做这观山太保的统领,想来这位散人必有过人之处。”
    “確实不凡。”李延点了点头,“我便曾见识过他家传的纸人搬运法,其隨身行李尽以剪裁而成的纸人搬运,很是玄奇。”
    说到搬运法,这就是陈阳的老本行了,而他搬山符诸多妙用之一,便是以纸符化作小人行搬运之事。虽未曾亲眼见过封家的纸人搬运法,但想来与他所用的搬山填海术应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並不难揣摩出其中的几分玄机。
    “是么?”陈阳淡然地道:“若有机会,我倒想见识一番——旁听了这么久,封兄何不现身一见?”
    说后面这句的时候,陈阳看著的並非李延的方向,而是窗边。此刻正有一缕淡淡的烟气自窗台缝隙內探入屋內,顏色极轻极淡、仅有著微薄的灵气,就算是神识灵敏的通法修士也较难察觉,然而陈阳的眼力绝非寻常修士可比,可以说在某些情况下,他的感官之强不逊色於金丹真人。
    被陈阳眼底金光一激,那股探头探脑的烟气便迅速缩了回去。
    李延见此情景,当即面露寒霜,摆在双膝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只是他涵养极好,这才没有骤然变色。
    未过多久,大门外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其中並无一丝被现场揭穿的窘迫,
    只听其道:“巫峡散人封君辅,前来参见。”
    有道是“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当年袁公在世的时候,陈阳曾隨其到过巴东,只是並未与封家有过牵扯,只知道对方在巫峡颇有些势力,立下了不小山头。
    陈阳坐在原位,神色如常间微一运气,声音已然传至门外,“请进。”
    脚步声响起,一名披头散髮、頜下留著短须,双眼发肿,身型瘦削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散发著某种近似朽木的味道,皮肤又因为欠缺日照的关係,显得有些苍白。
    陈阳见其模样,便知道对方必然是自家同行,看来封家虽然已经是大地主,
    却也没有忘本。
    虽然其先前暗中窥测很是无礼,但陈阳也大度地点了点头以作示意,道了声:“请坐。”
    封君辅大大咧咧地顺势坐下,笑道:“没想到搬山道人里竟出了陈掌门这样的人物,看来也是中兴有望啊,能察觉我这驱烟术的人,在这江湖上可不多见。”
    陈阳淡淡一笑,还未说话,坐在旁边的李延已经开口,面色不虞道:“封兄,你自作主张地旁听我与陈掌门的话,是否太过无礼?”
    封君辅哈哈大笑,“抱歉,抱歉,在下也是一时好奇,所以才略施小计。未曾想陈掌门果然神目如电,在下真是献丑了。”
    这人显然是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面对这副无耻嘴脸,李延一时也是无计可施,只是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对其的观感却已跌入谷底,暗道这人虽然有些手段,只是品性实在不敢恭维。嘴巴上表示了些歉意,一对招子却是躲躲闪闪,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不知封兄好奇的是什么?”陈阳问道:“可是因为先前陛下重建观山太保之时,曾想过请我执掌,如今封兄得知此事,便想著来探一探我的底细,好显摆下你的手段?”
    陈阳知道对这类人说话不能如李延那般拐弯抹角,否则便要被其装疯卖傻地糊弄过去。
    单刀直入的问话极为直接,一下便被逼入了死角的封君辅再没有推脱余地,
    只得嬉皮笑脸地道:“陈掌门料事如神,在下的这点小心思果然瞒不过你-搬山卸岭,发丘摸金,这倒斗四大门古来有之,向来跟官府没有牵扯。陈掌门拒绝陛下的邀请,可见也是牢记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封兄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清楚。”陈阳冷漠道:“以我的脾性,本来该揪出你后就给你个教训,可此地毕竟是天师府的地盘,我只是客居於此,不好坏了此地的陈设。今日將你唤出,也是给你个忠告,以后若再行这阴私之事,休怪陈某翻脸无情,请赶紧离去吧,此地並不欢迎你。”
    见陈阳已下了逐客令,脸皮厚如封君辅也不好继续强呆在此处,只好打消了与陈阳盘道的想法,僵笑著从座位上站起,“陈掌门好大的威风,旁人怕不是还以为这天师府是你家开的,江湖流言张天师有意招你做这龙虎山的赘婿,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啊?搬山派到底也算是攀上了高枝,跟我们这些泥里打滚的人有了分別。”
    封君辅此刻不知好列的话语,明显是蓄意挑拨,想要彻底惹怒陈阳,与其较量一场。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陈阳的性格从来不算和善,能够忍到此时,实属不易。
    “好,我看你今日是皮痒了,想要找打—”陈阳冷冷一笑,对李延道:“李兄,你是朝廷钦差,今日也旁观了这件事的首尾,我如今要向封兄討教他们观山太保的高招,也请你做个见证。”
    李延铁青著脸点了点头,看向封君辅的面色已经十分难看:“此人真是不知好列—但他毕竟已是朝廷命官,请陈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做得太过。”
    “放心,我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听陈阳如此说,封君辅怪笑道:“看来攀上了天师府后,陈掌门的法术是大有进益啊·是了,我听说你的雷法便颇为犀利,曾当眾击败了天师高徒玉广真人,只是从未听说过搬山填海术里头有这玄门雷法,陈掌门此举是不是有些忘本啊?”
    玉广正是许浩的道號,封君辅所说的,正是许浩在与陈阳切中落败一事,
    多半也是方玄杰传出去的流言,才使得这场本没有几个看客的比试,变得如眼下这般广为人知。
    封君辅屡屡挑畔陈阳,且言语间对天师府颇为不敬,一来是其现在背靠朝廷、借世俗皇权之势对玄门抖威风外,二来也是为了证明自家实力,让小皇帝晓得没有看错人。
    其实,搬山派与观山太保之间的恩怨也算是由来已久。当时封家在洪武朝的时候,可谓风头无二。
    彼时,修行界与世俗界合力將子及其下无数异人驱逐出中原,令华夏山河重归一统,洪武帝魔下文武中,其实有不少能人异士,有的功成身退,有的则继续於朝中任职,享受人间富贵。
    彼时锦衣卫负责侦缉常人,而观山太保则是这位雄才大略的开国皇帝对付江湖异人的尖刀。
    当时青田先生为国朝做下诸多布置,为的便是镇压气运,以令国势长久。其在战阵之上算无遗策、修造城池时天文地理无一不精,卦能通神,以神机妙算立下了无数功劳的同时,也深受洪武帝的忌惮。
    青田先生曾以卦相看出北方龙脉未绝,日后必然有再次南下之日,国朝气运恐怕不出三百载,便將此事上稟洪武帝,並以皇陵镇压气运,以振国势。据说因为泄露了太多天机,因果缠身引发的诸多反噬,令得这位高人的寿数极短,早早便已逝去。
    待青田先生死后,为了避免皇陵遭人盗掘,洪武帝便大肆捕杀了解此事內情的人,並接受观山太保所提出的“毁符印以退摸金,弃丹鼎以拒搬山,剿群盗以破卸岭”等诸策。
    受牵连的人里,除却倒斗四派外,还有青田先生的后人,据说其以青田先生遗计坏去了布置,使得洪武帝驾崩后燕王南下,国朝自此两分,封家因此而被罢,明面上蛰居於巫峡,暗地里却从未停止过继续搜集各地方术,盗挖前代羽土的坟墓。
    关於此事,陈阳却有些不同猜测。
    他认为当今局势或许並非是青田先生的布置出了问题,毕竟发丘天官的本事不是虚言。其目的恐怕本就是以两分天下镇压南北龙脉,虽然再现了南北朝的格局,但是两朝天子毕竟都姓朱,归根结底是一家人,肉烂在了锅里。
    如今封家再度出山,正是要寻机立威的时候,又听说小皇帝曾想让陈阳出面执掌观山太保,深感自身地位不稳,於是便將陈阳及搬山派当做了垫脚石,想要借他来立威,再度上演一次“毁符印、弃丹鼎、剿群盗”。
    陈阳面对封君辅的讽刺,面色不变地道:“对付你这下三滥的货色,何须动用雷法?此番我只以先师传授的手段来治你这块废料,接招便是。”
    封君辅闻言大喜,“好,这可是你说的———啊!”
    原来陈阳已经出手,令他就地一个狼狐翻滚,意图躲开陈阳迎面以品字射来的三颗丧门钉。
    但不幸肩膀处还是中了一发,当即感觉酸麻无比、头脑昏昏沉沉,心下暗惊一这暗器里头有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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