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286章 天官由来,搬运取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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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6章 天官由来,搬运取棺
    “说到这,首先得知晓何谓天官。”陈阳慢步来到北侧配殿前,施法开锁的同时道:“和尚你见多识广,理应清楚吧?”
    广济和尚道:“不敢称见多识广,不过所谓天官,我也確实有所耳闻,这词其实有多种来歷—-首先,於紫微斗数中有天官星,其守於身命宫、官禄宫,主贵显,喜与吉星加会。岁限逢天官,有官者主升迁之喜,常人亦主发福。但这天官赐福四字,应该还是指的玄门中天官的说法。”
    见这醉的和尚懂得的不少,苗月儿不禁对其刮目相看,心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其貌不扬的和尚还真有些见识。
    说来惭愧,她虽然入了陈阳的伙,但对玄门之事並没有深入了解,如今见广济和尚讲解,赶忙竖起耳朵静听。
    广济和尚又道:“玄门之中有所谓三官大帝,此三官即天官、地官、水官,合称”三官“。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而天官大帝则为上元一品九无赐福天官元阳大帝紫微帝君,隶属玉清境。每逢正月十五下凡人间,校定祸福,故而称天官赐福,这三官也与上元、中元、下元三节相对应。”
    原来天官赐福说的是上元节么?苗月儿瞭然,秀眉微燮、认真而缓慢地点了点头。
    “和尚说得不错,但还欠缺一点,发丘天官中的天官二字,其实与庙堂也有关係。
    《周礼》又分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其中天官为家宰,即是后世的宰相。”陈阳说道:“所以,发丘天官,其实也可以看做摸金校尉的首领,而发丘铜印自然是其印鑑。”
    “总的来说,天官二字便指的是福禄、升迁,以及高位。”陈阳將殿门推开,口中道:“在庙堂则为宰相,在天上则为星君,在这地宫之中嘛—-嘿。”
    话未说完,因为这时眾人的目光都顺著开的殿门朝內中看,视线当即被中央一尊巨大铜像所吸引。
    波光粼粼的水池內,灵蛇缠绕玄龟,共同组成这北方真武之象,值得一提的是,水池之中流淌著的並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水银,故而这水池其实是汞池。但与其余墓穴不同的是,这一小片汞池並未挥发出任何有毒气体,似乎不是用於防备盗墓者的保护措施。
    “师兄。”苗月儿在旁担心地捂住口鼻,见陈阳无动於衷,连忙提醒道:“小心汞气啊!”
    “没关係。”陈阳摇了摇头,眼眸深处的金环缓缓旋转,洞察了汞池虚实:“那尊玄武铜像的身上寒冷无比,有它在,池內流动的汞不会化为气体散发,只要不去触碰,就不会有事。”
    听他这样说,眾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座玄武殿確实较其他地方阴寒许多。
    楚王作为眾人中唯一凡人,此刻阵阵凉意轻易穿透了他的衣物,令得身上汗毛竖起、
    生出无数小疙瘩,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还好这汞池没有散发毒气。”广济和尚將身上套著的袈裟取下,递给楚王避寒,身上只穿著件月白色、打了许多个补丁的僧衣,“但是,为何不见棺?既然配殿两两相对,这里应该有著与先前朱雀殿棺相对应之物。”
    “这配殿当然也有棺。”陈阳淡定地答道:“而且,就在我等面前。”
    广济向前看去,面前除却玄武铜像外再无他物,剩余的都是些龟甲、著草类的简单陈设,目光最后落在了银光闪闪的汞池表面,这才明悟过来:“道长是说此殿的棺存放在汞池內?”
    “確切地说,是存放在那尊真武铜像的下方,以作为其台基。”陈阳將双眼闭合,“昭王对於这玄学风水之术也算是精通了,只是手段未免太残酷了些。看来我先前的猜想没错,这九王墓的阵法,外以九宫八卦、內以四灵抬户,而朱雀、玄武二处配殿的布置,又分別脱胎自天官伏户阵,以人殉化为镇物之灵,进而抬高墓穴位格,还真是百无禁忌—完全將忌讳视作无物。”
    苗月儿道:“师兄的意思是,这配殿內玄武铜像的玄机,来自於其脚底所镇的王妃棺醇?”
    “没错。”陈阳答道:“那八字的意思,既是指发丘铜印上的字符,同时也是昭王的自述。他作为得到发丘天官玄术传承者,为后代谋福缘,因此不惜以人为殉。”
    到自前为止,陈阳虽只是看了这九王墓昭王地宫的一部分,却已从细枝末节之处推测到整个布局的全貌。
    “地宫的异样,多半也是因为朱雀殿內的尸首不翼而飞,以至阴阳失衡、道消魔长的缘故。”陈阳说道:“这昭王墓的核心是后殿,朱雀、玄武二殿不过是陪衬,此墓最为凶险的地方当在彼处。”
    苗月儿对陈阳的分析深以为然,下意识吐了吐小巧的舌头,“好在我们是先查探的配殿,没有一开始就往后殿走。”
    另一边,楚王此刻的面色可谓是相当难看,他为人虽然喜好奢华、但也能算慷慨大度,即便如此,在听到身边眾人对自家祖先屡屡发出的恶评后,也实在难以装作无事发生。
    陈阳被请来不是为了指手画脚,而是为了解决这地宫內部的异常,进而安抚镇守官兵和上头那一株古树,避免祖坟的变化殃及楚王一系的后人。此番他的人设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玄门异人,所以这趟差事除却他自已好奇外、也算是少见的见义勇为,並没有提前定好报酬,故而也不怕將这楚王得罪狠了,毕竟陈某人本也不打算从这王爷的手上得到什么。
    若说几百年前故去的人,能够精准预测到后世会发生些什么,陈阳是绝对不信的。
    所谓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大多只是夸张地形容他人料事如神而已,若是这昭王真有如此大能,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就死在了这陵墓之中?生前干下的事跡里头,除却占据灵泉古市外、就是在武昌修建了好大一座王府,如此大兴土木之举,可见其慾壑难填,绝非得道之人。
    “既然朱雀殿內的配置已经失灵,那么这玄武殿的布局也应破除,避免阵法继续失衡。”陈阳看向身边眾人,“你们且先后退,我將那玄武铜像脚下的棺先起出来,先破了这一处配殿的布置。”
    “道长且慢,敢问若是配殿布置被破,对整个地宫形势会有怎样影响?”楚王匆忙道:“还请道长为小王解惑。”
    经过这么一轮下来,楚王自然知晓陈阳的手段,加之有求於人,態度自然就变得更加谦卑。
    “自然是有影响的,首先抬户阵便没用了。”陈阳淡然道:“不过这四灵抬户阵本也名存实亡,朱雀殿內没有了殉葬尸体,以其为祭的镇物便没了根基,阴阳失调、水火不济,阵法內的阴寒之气如今已盖过了阳气,邪票因此滋生,若是不將这配殿的对应布置也毁去,形势只会继续恶化。”
    “那是否可以將朱雀殿內的布置修復?”
    楚王对於阵法之事所知不详,且不知为何,明明掌握了天官之术的昭王也並未將这秘术传承下来,而是一同带入了棺材里。但在见识了眼前诸多怪异景象后,即便是再醉生梦死的人,也多少会有所触动。楚王一系的荣华富贵,到底有几分与眼前这些风水布局有关,他並不知道,但他更加不敢去赌將整个布置坏去的结果。
    想要將这祖坟的风水格局保住,也算是人之常情。
    “修復不了。”陈阳斜了楚王一眼,冷漠之中有些许不耐:“临时上哪找一个符合的尸身,而且还要与墓主有著关连?怎么,你家中有不想活了的女眷么?把生辰八字拿来给我看看。”
    “家中女眷当然是没有,不知其他妇人是否可以”楚王声音越说越小,或许是自已也知道说辞太过荒唐,到最后,在眾人、尤其是苗月儿冰凉的眼神注视下,乾笑了两声后闭口不言。
    “王爷,人祭之法所用的祭品,向来是要与祭祀者本身有关连,如此才能有足够的功效。春秋之时齐桓公生有重疾,其宠臣易牙便是將其四岁亲子烹为肉汤,桓公服用之后身体当即痊癒。管仲认为易牙烹飪亲子之举太无人性,劝桓公疏远此人,桓公不听,后来果然死於易牙等奸逆小人引发的动乱之中。可见人祭之术只可取一时之利,实际遗祸无穷,
    万万不可效仿。”
    “我知道了。”楚王对广济和尚这位友人极其看重,听完其苦口婆心的劝告后,赶忙应承道:“我一时糊涂,还请大师不要怪罪,今后万不敢起此念。只是还有一事不明,以这人殉血祭之法供养的四灵理当是邪物,为何能运用於此?”
    “法无正邪,人有对错。”陈阳淡淡地道:“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行正法,
    正法亦邪。人祭之术说到底,也是以人之灵引动天地之灵,而亲人间的血缘则令被引动的灵机更好加持於祭者身上。”
    耐著性子扯了许久,陈阳终於摆脱了阻碍,动手做事。
    他大步流星地来到汞池之前,恰好与真武铜像相对,看著龟首与缠绕在其身躯上灵蛇的双瞳,陈阳很快洞察到隱匿於其中的灵光。
    越是靠近铜像,越能清楚地感到寒冷,此刻陈阳已经站到了汞池前,周围冷得仿佛寒冬腊月的雪地,充斥著难以诉说的邪性。
    本就以怨气较重的人殉之法祭祀,又加之阵法失衡,若是玄武铜像內部因此诞生了什么邪灵出来,陈阳也不会感到任何意外。
    此刻,他就要以釜底抽薪之法,將这玄武铜像的底座毁去。只要断绝其根基、日后作崇的可能性自然大大减弱。
    抽出龙鬚笔,单手轻轻一挥,面前充斥著银光的液面自然朝著两侧分开,露出从外侧看不出来的极深池底,玄武龟躯的双脚竟是少见的修长,如四根长一丈有余的柱子般將身躯顶起,陈阳先前依靠重瞳法眼所窥见的棺,就在四条龟足之下。
    广济和尚双手合十,在旁观看道:“善哉,道长一笔分池,真是好手段。”
    苗月儿警了这和尚一眼,与有荣焉地挺起胸膛,心道这可是自家掌门亲自出马,当然是非同凡响,说来这楚王祖上也不知到底该算是积德还是造孽,能把搬山道人的头目给招惹过来。
    陈阳將汞池分为两半后,握笔的袖中忽然闪出一道寒光,如流星般飞出,在电光火石间在玄武铜像的四足下方穿梭数下,火星进射、叮噹作响间,已轻易將铜像与棺分开。
    楚王肉眼凡胎看不真切,广济和尚醉眼悍也不好一窥虚实,苗月儿只隱隱见到那似乎是一柄小巧飞剑,上有龙虎之纹与卦象相隨,颇有灵性之余,似乎內藏无数玄机,正是陈阳在天师府借紫铜阴阳炉炼製而成的八卦藏龙剑。
    方才那迅疾的数下刺击,也是他得自灵剑十六势中的惊蛰。此招剑术最注重一个“快”字,以凸显出春雷乍动、生机盎然之意。
    “这就是师兄炼就的飞剑吗?招式如此精熟,可不像是刚刚掌握的模样先前他炼丹也是如此,明明只是刚上手,动起来却极为老练。”
    苗月儿思索的时候,陈阳已將惊鸿一现的八卦藏龙剑收回,短剑在即將收入袖中的时候,似乎隱隱变得只有韭叶宽。接著,他又挥动龙鬚笔,笔尖灵光凝聚为龙虎虚影,齐齐顺著汞池中央的缝隙钻入棺底部,將其从龟足下方抽出,再朝著上方托举。
    动作之快,衔接之迅速,几令人自不暇接。
    眨几下眼的功夫,一口表面仍残留不少水银,长且厚重的铜製棺便从底部浮现。
    陈阳的搬运法已经习练至如火纯情的地步,在施展符法的同时,目光仍留心看面前的玄武铜像。
    果不出他所料,在棺即將从池底摄取而出的时候,玄武铜像的龟蛇二首齐齐目光一闪,从口中喷出两道冰冷刺骨的寒煞之气,如箭般直取陈阳面门!
    惊变乍生下,苗月儿惊呼道:“师兄小心!”
    早有准备的陈阳將口一张,吐出一道指头粗的雷霆,將两道寒气轻易消洱於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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