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345章 五净肉,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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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5章 五净肉,打听消息
    老独眼將永诚迎了进来,路过厨房时,嘴很损地问道:“灶上燉了肉羹,你要来一碗么?”
    狐狸在《诗》中又被称之为龙狗、毛狗,狗肉又被称之为香肉,正所谓狗肉滚一滚,
    神仙站不稳,这狐肉囊的味道確实不逊色狗肉锅子多少,闻著四周瀰漫的香味,一路赶来的永诚喉结微动,拍了拍肚皮,微欠身道:“既如此,便谢过了。”
    “啊?”这回轮到老独眼傻了,他本是习惯性地嘴欠,却没想到这胖和尚竟真不推辞,便疑惑道:“这是肉羹,你和尚也吃得?”
    “不见杀、不闻杀声、不为我杀、自死、鸟残,是为五净肉,如何吃不得?”永诚坦然地道:“佛祖並未曾禁止僧人吃肉,何况我是武僧,本也不禁肉食。若以食素为高人一等,乃是有了分別心,不是真佛法。”
    永诚和尚絮絮叻叻地说了一通,老独眼总算是明白过来一一永诚和尚吃他施捨的狐肉羹並不算犯戒,这下可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行吧,你先去厅內坐下,这玩意儿还需再煨上半个时辰。”
    “有劳了。”
    望著永诚和尚背著夜叉石像远去的背影,老独眼无奈地拍了拍自己脸颊,“叫你这老货多嘴!”
    陈阳早从厅內出来,站在院中等候,见永诚背著石像过来,便大步流星地上前迎接,“道友一路辛苦,实在是有劳了。”
    永诚和尚笑了笑,站直身子,將身上麻绳解开,夜叉石像失了束缚,顿时落在地上,
    发出砰的一声沉闷巨响,扬起一层细沙。这夜叉石像虽只有一人高大,却颇有些分量,至少有五、六百斤重。
    陈阳上前掂了掂,心下有了思量,面上笑道:“快请就坐,喝碗茶水,也好解解乏。
    ”
    说著,扎住马步,腰马合一,在永诚和尚惊讶的眼神中,仅以一手便將沉重石像端起,举重若轻地放到院內角落。陈阳修行举鼎功已然小有成就,他的警力本就强,如今更是远胜以往,虽看著瘦削精壮,却有一身实打实的雄浑气力。
    所谓功夫,一横一竖,练的其实便是劲力,无论人是否开窍,都离不开横竖二劲,这二劲者,竖劲练得是脊柱,横劲练得是腰跨,二者合称龙虎二劲,是人体劲力之源。
    有重瞳珠在手,陈阳学习任何功法都能快速上手,在霸王举鼎功的加持下,龙虎二劲已有新进展,身手自然不同。
    入厅內就坐后,永诚和尚念了声佛號,开口道:“几日不见,掌门修为越发深厚了,
    实在可喜可贺。我受空然师叔所託將这夜叉眾请来,如今既已送到,还请掌门写个条陈,
    好令我交差。”
    “理当如此。”陈阳点了点头,身边苗月儿便將笔墨取来,他提笔后一气写就,交到了永诚和尚手中,“此物十分沉重,道友一路走来十分不易,不如在我这休憩两天,再返回不迟。”
    “小僧尚有些事情在身,不能久留。”永诚和尚笑著道:“还是以后再来贵派討教,
    梢歇一会,也就要赶回洛阳了。”
    “哦?”陈阳好奇道:“为何来去如此匆匆?”
    “先前,我几位师父师伯被齐仙盟主暗算,陷於法界之內,虽在各位师兄弟协助下醒来,却令法界有了损坏,眼下正要修復。为了庆贺佛骨舍利出世,不久还要在洛阳召开无遮大会,广结善缘。”
    无遮大会,听起来略有些奇葩,实际却是佛门的一场盛事,与罗天大有类似之义。
    又称无碍大会,取无所遮挡、无所妨碍之意,梵语般阁於瑟,华言解免。是不分贵贱、僧俗、智愚、善恶都一律平等对待的大斋会。
    玄奘法师《大唐西域记》谓古印度“五岁一设无遮大会”,而他也正是在盛会上辩倒了印度诸僧,將三藏大乘真经取回中土。
    陈阳听见后,客套道:“如此这般,人手上难免吃紧,此番回去请告诉各位大师,若还有用得上我搬山派的地方,请儘管开口。
    一眼下他陈某人在抱续山上立杆子,正是初来乍到,洛阳周边文以佛门势力为主,自然要处好关係。
    “我一定將话带到。”
    说著,或许是因为今日天气有些烦闷,气息不畅的缘故,永诚伸手拨了拨衣领,將胸怀又敞开了些,令那纵横交错的疤痕更明显了几分。
    “说来,道友这伤势是怎么回事?”陈阳关切道:“当日在万佛窟的时候,你的手掌曾被赤衣尊者受伤,离去时已近好了,怎地胸口又受重创?”
    永诚和尚苦笑著摸了摸光头:“不瞒陈掌门,我这胸口是被那齐仙盟的白莲圣女所伤,她炼就有一把韭叶般的飞剑,端得犀利,若不是我师父助阵,我又运起了法相神通抵挡,只怕已被其一剑穿心,丟了性命。即便如此,也被那飞剑在胸口一顿乱戳,落下了疤痕。”
    陈阳记得,这所谓白莲圣女同时也是齐仙盟白衣尊者,根基在齐鲁之地,当日那姓李的飞贼盗窃佛骨舍利,便是要交予此人,白莲教的法术同是出自佛门,彼此知根知底,难怪永诚和尚在这人的手上吃。
    於是,陈阳便道:“中原与齐鲁本就相邻,看来这位白衣尊者果然到了河南,此次清除洛阳周边的左道妖人,有其从中作梗,不知结局如何?”
    “不算好,当然也不算差。”永诚和尚一口气喝完大碗凉茶,用袖子擦了擦嘴,“齐仙盟分舵下还设有堂口,且大都设在深山僻壤,其下成员以当地术土为主,这些人修为平平、身手也是寻常,清扫起来没多大难处。”
    “只是越往东走,乡间信奉那白莲教的人也就越多,这白莲圣女不知何时已將其教法传至中原地界,且派来了其派中长老坐镇,並亲自统领其精锐侍从四处援助,这些人大都是些妙龄女子。年长的头梳高髻,年轻的綰成双丫髻,一手持摺扇、一手提白灯笼,扇能呼风,灯能点火——-如今虽暂时退去,只怕不久便要捲土重来。”
    说到这,永诚和尚面上的苦涩之意越发明显,“.-而那些已信了白莲教的百姓,对我们·——有些敌视。”
    陈阳心道,佛门虽然广开方便之门,但到底走的是上层路线,虽然也有净土宗这等方便法门,但是对於穷苦百姓而言,组织更严密的白莲教显然更有吸引力、也更接地气些。
    这也是自宋时以来,白莲教屡遭剿灭,却回回都能死而復生的原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白莲教的法诀简单易懂,又注重在村寨中流传,眼下这局面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扳回来的,且放宽心吧。”
    陈阳並不打算传授什么玄门教义,在他这,修行之术倒更像是种学问与手艺,因此並没有爭夺香火的欲望,对於佛门与白莲教的教统之爭,乐得做个看客。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正是有了比对,才晓得不足所在。此番未尝不是一次提醒,也是令佛门改变的契机。总归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道友不必太忧虑。这次不论贫富贵贱的无遮大会,想来也是为了此事。”
    永诚和尚点了点头,感激道:“承掌门吉言了。”
    聊了片刻,老独眼面色不大好看地端了碗异香扑鼻的肉羹过来,放在永诚和尚面前“做好了,拿去吃吧。”
    陈阳见到肉羹,闻到那扑鼻香气,心中暗赞老独眼手艺之余,面上则皱起眉头,不满地看向对方:“怎能让僧人吃这东西,快拿回去换上一份。”
    永诚和尚连忙道:“不用不用,就这碗五净肉,挺好!”
    说著,生怕別人撤走一样,立即动起了勺子,留起一块连皮带骨、肥瘦均匀的肉就塞进嘴中,结果被刚出锅的肉囊烫得直喘粗气,却仍不愿吐出来。
    陈阳看他吃得积极,衡量了一番。
    只三两下,永诚便將肉囊吃了个乾净,碗底没有一点剩余。如今头上正冒著细汗,一副十分痛快的模样。
    老独眼看了他一眼,板著脸道:“滋味如何啊?”
    “確实大补。”永诚和尚竖起拇指、交口称讚:“有这碗囊汤,一路上的辛苦十分划算。”
    这高高壮壮的和尚初相识时略显得有些高傲,没想到私下里有这样一副嘴脸,看这吃东西的模样,只怕私底下也没少打牙祭—-陈阳看著好笑,想到反正自个儿不吃,便对老独眼道:“既然永诚道友喜欢,你便多添几碗给他尝尝,我带来的除却那头老狐外,不是还有许多剩余么?”
    “就你大方。”老独眼小声嘟囊了一句,转身又去取了碗肉囊,同时还梢带著拿了些窝头,好令永诚和尚少吃些肉食。
    永诚和尚高大健壮,食肠也十分宽大,一连吃了十余个窝头,五碗肉羹,方才停下,
    意犹未尽地打了个饱隔后,散发出浓郁的豉汁味道。
    见搬山派眾人都惊讶地盯著自己,永诚和尚这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诸位见笑了,小僧平日里除却修行外別无嗜好,唯独喜欢这一口吃食。龙老前辈的厨艺確实不凡,今日算是领教了,十分过癮!”
    陈阳见永诚和尚面色红润,通体散发著热气,周身毛孔都已张开,便提议道:“如今天热,这肉囊又是温补之物,你吃得多了,还是要儘早將热气发散出来,省得上了火气。
    这样吧,我这位门人近来也练了些功夫,不如道友指点他两下,便当做消食了。”
    他得空时也曾指点徐弘远两手,只是二人在实战方面的水平与经验差距都太大,每次徐弘远不出三招便被放倒,而为了丰富其临敌对阵的经验,多与不同的人切討教,方是正道。
    默不作声的徐弘远见陈阳忽然提到自己,略有些意外,又想到搬山派一贯以来的宗旨便是注重实践,便也没有多说,向前抱拳拱手,礼貌地对永诚和尚道:“那就请法师指点了。”
    拜陈阳为师,徐弘远从未后悔,可偏偏有一点不好。这位搬山道人修为一日千里是不假,只是年纪轻了些,在与陈阳平辈论交的眾人面前,年纪略大的徐弘远不得不当个小辈。
    “”永诚和尚定定地看了看徐弘远,笑著点头道:“好!”
    於是,徐弘远与永诚和尚便走出了大厅,来到院內站定。陈阳、苗月儿、老独眼等三个则站在一旁观战。
    永诚和尚在万佛窟的时候,也曾见识过徐弘远出手,知晓对方开窍没有多久、也並不怎么擅长拳脚,乃是以暗器指法对敌居多,便大方地开口道:
    “我修行的乃是本门金狮子法相,谓金无自性,隨工巧匠缘,遂有狮子相起。金为真如,工巧匠为缘起,两者结合便是狮子相。此法相由因缘而起,隨心意而变,现在便演示给你看·我记得你会一门暗器打穴法,便用那招式来攻我吧!”
    言罢,永诚两脚一踏,罗汉鞋在地上踩出两个深坑,继而劲走全身,气机勃发,双眼爆发闪耀神采,其势十分惊人。徐弘远恍惚间,只觉得仿佛一头雄狮坐臥於自己身前,脾睨天下。
    “—那便得罪了。”徐弘远又拱了拱手,隨即侧身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陈阳,心下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静心凝神,这才以填海打穴法射出数颗未开锋的铁钉,以气劲包裹著朝永诚和尚射去。
    先前陈阳曾批评过他指力不足,去势不够快也不够果断,这几天除却习练符法外,他更下了番苦功,用陈阳传授的所谓“拇指伏地挺身』之法锻链指劲,果然大有益,眼下这几枚铁钉射出后,须更间化作数道寒光,分別瞄准永诚和尚正面的几处要穴。
    永诚和尚不躲不避,只站在原地长笑一声,声震如雷:“来得好!”
    音波骤然响起,如狮王咆吼,吼声传遍四方,於这降魔神通下,几枚铁钉如同风暴漩涡之中的轻舟,尚未近前,便已摇摇晃晃,最终被无形劲力击落尘埃,俱未能进入永诚和尚三步之內。
    徐弘远见状,面色顿时尷尬,不好意思地看向陈阳,羞愧道:“师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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