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403章 知恩图报,仙草妙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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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3章 知恩图报,仙草妙效
    只要不是死物,哪怕是渺小如一根野草,也有看微弱气机存在。世间修士可感应天地之灵、方物气机,偏偏无法感应这灵雾草的气机,既然其並非死物,那么必然有著天生的隱蔽之能。
    世间珍奇异草无数,凡是灵异之物,必有其独特效用,炼化之后便可为人所用。究其根底,不外乎是以外物之有余,来补已身之不足。
    现如今灵雾草到手,怎么处置便是一个问题。
    “是直接嚼吧嚼吧吃下去,还是拿来炼丹?”陈阳想著,“那抱犊真人传闻是服用仙草而得以登仙,一来他那时吃的並不一定是这灵雾草,二来传闻毕竟是传闻,终究还是要眼见为实。”
    见陈阳以手掌虚托著灵雾草,一脸思索神情,张玉琪道:“你看看,自己家门口就有宝贝而不自知,还要千里迢迢地带人去崑崙跑那么一趟,今日若不是我在这里,是不是就错过了?”
    苗月儿在旁点头道:“確实,能找到这东西,玉琪姐姐可谓功不可没。”
    “听到没,陈真人?”张玉琪用胳膊肘捅了捅陈阳,以令其回神,然后道:
    “你说说看,此番该怎么论功行赏?”
    “..-確实该报答玉琪真人。”在张玉琪期待的眼神中,陈阳迟疑了片刻,“这样吧,我一时半会也不知该如何回报—不如你隨意提个我能办到的要求。”
    张玉琪眼神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她话还没说完,苗月儿立即跳脚:“这怎么行—万一她——!”
    话未说完,苗月儿便被张玉琪一把抓住,以调笑的口吻在其耳边道:“我要如何?话说回来,月儿妹妹你突然又急些什么?”
    苗月儿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挣脱张玉琪的禄山之爪,娇嗔道:“你们都欺负我,我回道场了!”
    言罢,转身带起一阵香风,不多时便失去了踪跡。
    苗月儿走了后,张玉琪这才正色道:“好了,此番我北上也不全是为了给你帮忙,身上还是有些差事的,既然如此,不若你便来帮个手如何?这总是你力所能及之事吧?”
    见其面色是久违的认真,仿佛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洪州链度司的执掌者,陈阳也严肃了起来,“那得看是什么事了—“”
    “此间更无六耳,正是方便谈事的时候。”张玉琪四下张望一番,道:“你自然也是知道的,玄门与这世俗朝廷一般,分为南北二宗已久。南边是以符篆三宗为主,由龙虎山天师真人掌三山符篆。而北方则以全真、武当为主,终南山全真教主执其牛耳。我要办的事,就与玄门北宗有关。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南朝皇帝立志北伐、一统山河,我玄门正道自然也该如此。”
    “玄门內部之事,我搬山派並不愿过问。”陈阳听出了话中的危险味道,摇头拒绝:“我如今已將道场安在了抱续山,虽说此间是佛门的地盘,但若恶了全真,只怕也不大好过。”
    虽说陈阳与天师府关係较为密切,还曾得天师亲传袖中乾坤的妙法,但个人交际终归是个人事,搬山派虽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毕竟他陈某人也是一派之长,凡事不能率性而为,也该为搬山派门人及自家道统著想。
    好不容易有了处根基、开了法坛,还培养了两路尊神,积累了些底蕴。眼见得终於要从野道士摇身一变,总不能此时上头,令得才开个头的基业功亏一簧。
    “我就知道你不想掺和这些琐事,其实我又哪里喜欢过问这些无趣的事情?
    只是世间之事,大多並不由己。”张玉琪嘆了口气,“我这次北上,既是为了与你去崑崙一行,也是为了在沿途看看北宗如今境况,同时还奉了我爹的法旨,要接触武当山的扶摇子真人。”
    “哦。”陈阳明白过来,“天师是打算撬墙脚,將武当也拉入符篆三宗?”
    “你说得怎么这般难听?”张玉琪不满道:“玄门道统之事,能说撬墙脚么?我直接上门拜山,恐怕扶摇子不愿见我,你之前不是与他有些交情么?这样吧,你与我一起去趟武当,代我引见扶摇子,便算报答了,如何?”
    就这么做个中间人,似乎也不算太犯忌讳?介绍前辈高人给友人,似乎也是常理,不过是友人的身份稍微特殊一些罢了。陈阳琢磨了一会,方才道:“可行是可行,只恐怕我这儿分薄面,不足以令你见到扶摇子。上次我虽於神农架救下了尤道长,但也收到了扶摇子手录的太极拳经为回礼,彼此之间已然两清—.“
    “若最终没能见到,也不怪你便是。”张玉琪打断了陈阳的话,眉头一挑:“痛快些,你就说去不去罢!”
    “去。”
    “那就行。”张玉琪鬆了口气,“眼下已经入冬,咱们又才从崑崙回来,便休息些时日,待得年关过后再去拜访。”
    “啊?”陈阳惊讶道:“眼下才刚入冬,距离年关还有些日子,你果真要在我这住这么久?”
    “怎么,你不愿意?”张玉琪顿时聋拉下脸庞,眉宇之间显得有些忧愁,俏脸上浮出鬱郁之色:“你如今有这么大一份家业,还怕我吃穷了你不成?就当是你道场里来了个掛单的可怜道士罢!”
    陈阳答道:“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罢了,只要你別声张自己的身份就行。至於食宿,我当然供得起。”
    “放心吧,我才懒得卖弄呢。”张玉琪见陈阳答应,伸了个懒腰,转眼间又变得嬉皮笑脸:“那些个权贵如苍蝇一般烦人,我平日里应付起来就觉得烦闷,
    难得过个几天清净日子,眼下更不可能去招惹他们!”
    谈完了事情,二人便回了道场,並已见得炊烟裊。抱犊山附近少有人烟,
    山上的野味也早就被原先那伙土匪吃了个乾净,虽有泉水,里头也都是些不够填牙缝的细小鱼苗,故而道场之內少有荤腥。好在老独眼確实有著好手艺,稍稍弥补了食材的贫乏。
    他自己也曾说过,若是年轻时没有误入摸金校尉这一行,那多半会在洛阳开酒楼。
    总之,这场搬山派的宴席乃是素宴,菜色以各色时蔬、菌菇为主,唯一可算是荤腥的,便是一盘名为赛螃蟹的炒鸡蛋,乃是將泉水中小溪鱼的肉剔下后细细剁碎,加入黄酒与食盐醃渍入味,再与鸡蛋拌匀,待油下入锅中后五六成热时,
    与薑末一起合炒,勾芡后伴隨以香醋食用。
    正儿八经的赛螃蟹,一定是要下入鱼肉的,鱼肉才是这道菜的灵魂。而不是隨便炒个什么鸡蛋,都自夸是赛螃蟹,那就只是徒增笑料而已。
    清爽的时蔬,加之鲜美的赛螃蟹,便连用过风洞內山泉水蒸出来的米饭也显得格外甘甜,一顿饭吃得张玉琪讚赏不已,双眼放光,“老前辈,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要不来我们龙虎山做饭吧!”
    “怎么你还当著我的面要人?”陈阳细嚼慢咽,將一碗饭吃完后,正端著茶水细品:“天师府的厨子就这么不入你的眼?”
    “哪里有什么厨子。”张玉琪一连吃了三大碗,“都是师兄弟轮流做饭,滋味也是寡淡得紧,不瞒你说,我那手艺已经是天师府里最好的了。”
    民以食为天,便是修士也不例外,即便是金丹真人,最难断绝的也並非是七情六慾,而是这一口人间烟火。因为老独眼的厨艺,张玉琪无疑又多了一样赖在搬山派道场的理由。
    饭后,眾人一齐收拾了碗碟,就在八仙桌上欣赏起了陈阳取回的灵雾草。
    此时夜色渐深,屋內只以油灯、蜡烛照明,昏暗的光泽照耀在灵雾草接近透明的质地上,如水般地流动。四片半圆形的厚实叶片,亦於光影间若隱若现。
    “还真是个稀奇玩意儿。”老独眼费力地挤上前,將完好的那只眼晴几乎贴到了灵雾草上,又不敢开口吐息,以避免口中浊气污浊了仙草,屏住呼吸端详了半天才得以看清:“这灵芝草,比我之前在洪州时见过的庐山灵芝,完全不是一回事嘛。”
    张玉琪附和著他的看法,也道:“庐山灵芝一直是天师府炼製九华丹的原料,我也算十分熟悉,若论及玄妙,確实不如这灵雾草。”
    “都说这东西不一般,可具体到底怎么个好法,却没人知道。”陈阳说道:“依我看,还是要以这灵雾草为主材,炼个丹药出来,才能见得分晓。既然其有四片芝叶,还是先取个一片下来尝尝,看看药性如何。”
    对於陌生的灵草,除却效仿神农尝百草以外,也確实没有其他確认药性的好办法。而品尝之人至少要深通药理,否则平白地吃了一片灵芝叶下去,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疑是暴珍天物。在眾人之中,懂得炼丹的只有陈阳、张玉琪、苗月儿三人,而三人之中炼丹经验最为丰富的是张玉琪,奇思妙想最多的是陈阳,
    苗月儿则对於药理最为熟稳,在配毒、解毒方面有许多心得,
    灵雾草当然是仙草,但也同样有著毒草的可能,若是其中含有毒性,苗月儿的经验就能派上用场。她虽然法术上的造诣低了些,但自小钻研蛊虫、五毒,对於毒药之理有许多独到之处。
    议定了由苗月儿品尝这灵雾草的芝叶后,陈阳等人便在旁围观,好隨时应对只见苗月儿轻轻摘下那一片灵芝叶,放进嘴唇里,轻启牙关,才只是稍微咬上几下,就感觉那灵芝叶失去了踪跡,口中微微一甜,仿佛清泉一般,於是下意识地吞咽了进去。
    隨即,她露出略微惊异的神色,半皱著眉头,沉默不语:“..—“
    “怎么样?”等了片刻,见苗月儿只是愣愣地不作声,陈阳催促道:“说话啊,你感觉如何?”
    “我———”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苗月儿终於开口:“我的气机运转似乎比之前顺畅了许多,且感觉身体十分轻盈这东西似乎並不含有什么毒素,也无甚滋味,滋味寡淡得仿佛山间的云雾。”
    说著说著,就在眾人面前,苗月儿不藉助任何法器,只是运转內息,便从坐著的椅子上升空而起,直至离地三尺高,方又缓缓落下,身姿轻盈得像是一片落叶。
    “这———”对於自己下意识做出来的行动,苗月儿也感到惊奇,“这是怎么了?”
    “凭空而起,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白日飞升?”陈阳恍然大悟,“看来传闻中的抱续真人和那头牛,確实是升空而起了,只不过去的或许並非仙界这灵雾草,似乎是有著令人身轻的功效。修士飞遁,多数要藉助遁光、法器,这凭虚御风的手段,似乎只有上古时的列子,也即冲虚真人才展现过。”
    “若是服下这仙草的效果只是身轻如燕似乎也不过如此?”老独眼说道:“咱们又不是干飞贼的,再说了,你们两个如今已能驾遁光,不比这玩意更好么?”
    “相比起遁光,这东西看上去倒是更省法力。”张玉琪在旁道:“虽然,看上去远远没有遁光迅捷但若是以此灵雾草搭配遁光,岂不是能够瞬息千里?”
    话说到这,眾人的眼神都是一亮。
    “哪怕是法力浑厚如我景明师叔,他为了赶上罗天大,一路从琼州驾遁光回到龙虎山,中间只稍作歇息,也了不少功夫。”张玉琪接著道:“若是有这仙草,说不定几天之內就能往来。都说孙猴子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咱们也不需和他比,一天行程能有个千里,就已是世所罕见,大好河山可任意来去。”
    “不仅如此。”陈阳摇头道:“遁光只能令自己飞遁,却带不得他人及重物,眼下有了这东西,情况又另作他论了。师妹,你隨我到外头来。”
    苗月儿懵懵懂懂,跟著陈阳来到了院內,又听陈阳吩咐道:“你现在照著刚才那样子运功。”
    苗月儿依言照做,陈阳则將已经修復了小半的八卦藏龙剑祭出,架起遁光,
    拉起苗月儿朝天一跃,几息之內,如闪电般地在道场上空穿梭数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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