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410章 月华宝洞,諢號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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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0章 月华宝洞,諢號扒皮
    罗真人』自然就是冒名顶替的陈某人了,他听到针槐林间传来的声响,也不惊慌,拍了拍腰间的玉佩,感受到从其之中传来的讯息,露出笑容后迎上前去:“原来是殷夫人,你这是来接我的么?小人何德何能,能劳动你的大驾?”
    殷夫人是本代白莲教教主的妾侍之一,容姿艷丽、右眼眼角生有颗勾魂夺的泪痣,可谓顾盼生辉,如今正处於三十左右的年岁,恰是熟透的年纪。然而本代白莲教教主叶乾元不仅是出家在家的白莲道人,更生性风流,妻妾成群,殷夫人虽然貌美,毕竟不如十七八岁的少女天真烂漫,久而久之便失去了对方的欢心,近来更备受冷洛。
    “好你个姓罗的。”殷夫人裊裊婷婷地走到近前,先是白了陈阳一眼,而后幽怨道:“有求於我的时候,就叫人家心肝宝贝,如今外放出去了,就叫人家殷夫人你倒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陈阳一愣,伸手轻轻住腰间玉佩,以元阳真火炙烤一番,令得困於其中的阴魂惨叫连连,这才得到了更多消息,於是硬看头皮笑道:“哪里的话,我我在外头的时候,每天每夜都在想你呢这不是快到了总舵,害怕有人瞧见么?”
    “得了吧。”殷夫人嘴角含笑,说出来的话却是不依不饶:“你就是心里没我,只知道说些好听的糊弄人。”
    说来,陈某人对於自身的男女之事,愚钝得仿佛没有开窍。但在其他人的事情上,他又显得十分机灵,或许这就是旁观者清。
    陈阳见殷夫人衝著自己撒娇,即便心中有些反感,这场戏还是要演下去,只得昧著良心说些自己听了都噁心的话:“心肝宝贝,你是要我將心掏出来给你看么?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殷夫人闻言之后低头看去,只见『罗道人”的掌心里,正握有一颗浑圆的树珍珠,质地十分纯净。
    “这可不是普通珍珠。”陈阳一边借献佛,一边讲解道:“而是珠树所结的珍宝,將其研磨成粉后外敷內用,有养顏的神效,可令人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妇道人家,总归是喜好些亮晶晶的事物,而养顏之物,更是无数女性的心头好。
    陈阳这礼物选得十分恰当,既不会太贵重而令人生疑,又稀奇到能將殷夫人哄得开心,果不其然,殷夫人喜滋滋地从陈阳手中接过了树珍珠,將其凑到阳光下端详了片刻,眉开眼笑之余,又奖励般地在陈某人脸上香了一口,亲热地住了他的胳膊,脂粉香隨即扑面而来。
    “还是你这死鬼有良心,知道记掛著我。”殷夫人压低著嗓门,声音微微颤抖:“只这次时间太紧,咱们只有眼下才能相见,却是没有其他空閒。你放心,
    待我寻到了机会,就去找你———到时好好奖励你一番。”
    说著,还將头靠了过来,足足依偎了近一刻钟方才离开。
    陈阳心道好险好险,若是今次时间不紧,恐怕他陈某人的童子之身就要保不住了,到时也难免露馅。
    敢给白莲教主戴绿帽子,还成功勾搭上了殷夫人,可见这罗真人確实是个色胆包天之辈,可明明样貌並不算出眾莫非,他还有些特別的长处不成?
    陈阳从未和人这般亲近过,心中虽然隔应,但当殷夫人离开肩头的时候,还是被迫露出了依依不捨的神態。
    殷夫人见状,小声道:“你想我,我又何尝不想你呢?我就是怕你回总舵后露出马脚,这才寻了藉口来找你你放心,只要有意,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陈阳心道,那恐怕是没有机会了,面上却大喜道:“好,我等著。”
    “嗯。”殷夫人小声道:“对了,这次教主召回所有在外的白莲道人,將有大动作,你灵醒著点,可不要乱充好汉。”
    就这样,稍稍一解相思之苦后,殷夫人便仿佛变了个人,她神色矜持、高傲间又显得有些冷漠,缓步在前带路,腰肢轻轻摇曳,顾盼生辉,边走边以调笑般的口吻道:“对了,你还没说,如何就在寻龙术上突然有了造诣?”
    陈阳决定投其所好地糊弄过去,便道:“我在外主持白莲庵的时候,每到夜晚,都因思念他人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得已之下,便寻了些风水地理的閒书来看。在书上讲述的,恰好便能用於这仰天山,真是巧了。”
    在白莲教主处受了太多冷漠,来自於他人的真情便显得越发可贵,当听到『罗真人』说其每晚饱受相思之苦的时候,她身形一颤,险些没有绷住。只是如今已深入了针槐林,马上就要走到总舵外围,周边除却有阵势守卫外,他们的言行乃至於一举一动,也有可能正受人注视。为了以防方一,只有强自镇定。
    咬牙按捺住煎熬的情绪,殷夫人不冷不热地道:“是么?看来你在外头也不容易。”
    说著,二人来到了针槐林深处的一棵参天巨树前,此树於叶柄上有针一般的刺,树皮灰褐色,深纵裂,稀光滑,叶为羽状,呈椭圆形,主干粗壮挺拔,至少要五、六个人才能將其合围抱起,树冠巨大,树上大部分树叶已枯死,於正面处有著树洞般的入口,俯身走进后,才发现別有洞天。原来这一株古树早已枯死,
    外头的不过只是偽装,真面目则是通往总舵的入口之一。
    巨树地面下的部分像是管道,又像是滑梯,一直通往位於摩云固深处的月华洞。
    此洞的深处於顶部有一窍,通向外界,仿佛天窗,有“一窍仰穿,天光下射”的美名。每逢中秋之夜,自此洞中石隙可以赏得满月,届时洞顶华光下射,
    映照得洞壁披金掛银,美轮美奐,仿佛人间仙境、地上蟾宫,因此而得名。
    洞內豌蜓曲折、有无数岔路,更有白莲护卫提著灯笼於內中巡视,或屹立於高处充当岗哨,防卫十分严密。
    见到殷夫人带著“罗道人』自外界归来,路上经过的护卫纷纷对其行礼。
    陈阳默不作声,將几处岗哨的位置连同巡视路线一齐牢记於心底。
    走了不知多久后,豁然开朗,来到十分宽阔的深处所在,此地於正中位置,
    有一尊天然石佛端坐,净高十余丈,正手握经卷,平视前方,身边有佛龕四排,
    供奉著应真造像四十八种,就在石佛之前,地面摆有许多把交椅,有的上头坐了人,有的上头则空空如也,坐著的那些,无一不是白莲教派出统帅一方、有名有姓的人物。其中有一些,还是“罗道人』的熟面孔,正位於前列。
    白莲教脱胎自佛门净土宗,眼前这大石佛,也可以看作是无生老母千方化身中的一种,早在创教之始便存在於这里。
    白莲教教主叶乾元,身材魁梧,穿著一身绣有金线的华贵白袍,正背著手站立於石佛面前,他的身姿挺拔如一棵老松,虽已是甲之年,偏生精神翼,披散著的长髮乌黑如墨,面上几乎没有皱纹,乍一看,还以为只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
    在见到“罗道人』的身影后,叶乾元转过身来,“罗真人』与殷夫人连忙射身回礼,口中问候道:“属下(妾身)恭问教主圣安!”
    虽然还没有造反成事,乃至於只是在齐鲁之地横行,但这位叶教主的派头却是一点也不小,与世俗间皇帝几乎有的一拼。
    叶乾元面对二人的问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起来吧——既然人已到齐,
    也就不用再等,咱们这就开始议事。”
    “教主。”旁边一位白髮苍苍、显然上了年纪的白莲道人听到这话,疑惑地开口问道:“此次要议的事情关係甚大,这座位分明还空缺许多,要不再等等吧?”
    “不必再等。”叶乾元十分冷漠,“那些还没有来的,以后也都不会来了各位最近也收到了风声,朝廷將要对咱们教门下手,为此还请动佛门,率领黄河两岸有头有脸的修士助阵,先大军一步攻入青州——-正因如此,那些还没有来的弟兄,都已被彼辈所杀。”
    此话一出,本端坐在交椅上的眾人难免惊讶,纷纷转头看向四周,发现有人坐著的座位,竟只占总数的一半不到。
    先前提出疑问的白莲道人软倒下来,愜证地道:“短短几日,竟损失了这么多的兄弟,到了这般田地—”
    “教主说得不错!”一个身上多处受伤、缠有许多绷带的人说道:“我正是从那些人的追杀下得以倖免,此次中原地界的几个老和尚一齐出动,还带上了一些与其交好的修土,其中有一位年纪轻轻、样貌清秀的道姑,这人看著柔柔弱弱的、却使得一手强横无比的好雷法。老庞就是在我面前,被这女子从天而降的一道神雷给活生生劈成了焦炭,当即魂飞魄散!”
    “是么?你可曾看出此人雷法的来路?”叶乾元皱著眉头,询问道:“是神霄派的路数,还是清微派的路数?”
    伤者回忆了一番后,答道:“稟教主,似乎不是神霄派的路数,也似乎不是清微派的路数,却又偏偏同时具备此二者的影子,仿佛自成一派。除那女子之外,还有些硬点子,好在咱们地盘多,那些人只得分散著出击,这才给了我们逃脱的空当。”
    叶乾元此刻转过身,看向某处一个將身体隱藏在阴影之中的人,问道:“大师,你是佛门出身,可知道这与佛门交好的道姑是什么来头?”
    阴影中的人被叫到名號,只得从座位上缓缓站起陈阳见到,此人的模样虽然与先前有著天差地別般的不同,却仍被他一眼认出一一正是曾与陈阳有过一面之缘、疑似上演了苦肉计,被派往白莲教內打探消息的玉荣和尚。
    玉荣和尚眼下已经长出了头髮,换下了僧衣,穿著打扮与白莲教內的人士几乎相同,唯独气息还是与之前那般,並没有太多的改变。
    摸了摸一头短髮,玉荣和尚答道:“教主,我对这道姑没什么印象,她应该是近来才出现的人物。”
    “是么?”叶乾元道:“那就麻烦大师,寻盟中同道打探一番消息,查一查此女的底细。”
    这里的“盟”,自然指的是齐仙盟,也是陈阳的老冤家对头。
    白莲教与这匯集了天下间许多江湖术士的奇特盟会,有著难以说清的特殊关係,便连白莲圣女也是齐仙盟內的一位尊者,地位非凡。
    陈阳坐在属於『罗道人』的交椅上,默不作声地旁观著事態发展,心道照这么看,玉荣和尚倒是成功获得了这教主的信任,果然有些门道。
    “还有。”叶乾元又道:“既然你对中原地界的人物十分熟悉,不如跟大家讲一讲该防备哪些人。”
    “是。”玉荣和尚说道:“除却此女外,佛门的几个首座也不得不防,还有——便是那新近来到中原地界的搬山派掌门,陈阳、陈宗光了—”
    我陈某人如今也是有些名气了—偽装为“罗道人”的陈阳心中略微自得,
    接过一旁侍者端来的茶水,道了声谢,正准备润润嗓子,却听到叶乾元道:“哦?大师说的这名字,本教主好像在哪听过。莫非就是那浑號为『陈扒皮”的搬山道人?”
    “正是此人。”玉荣和尚正色道:“姓陈的精於算计、奸诈狡猾、奇谋百出,不仅身手过人,手段也十分毒辣!此人最擅长敲骨吸髓,若是不慎落到其手中,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噗”的一声,陈阳將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出,好在他面前此刻並没有坐人,
    省了不少麻烦。
    擦拭了一番嘴角,陈阳心想,自己的名声何时变得这般坏了?
    这个玉荣和尚,分明是因为私人恩怨,所以在誹谤他陈某人!难不成,还会有其他人同意这傢伙的看法?
    在场与会的眾人中,有一些人在听到玉荣和尚的话后,竟露出深以为然的神情:
    “我也听说过这陈扒皮!据说此人有个喜欢剥皮抽筋的怪癖他在南边斯混的时候,仙盟吃了这人不少亏,彭玉蛟那娘们,就是折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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