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九幽逆命,双神夺灵
若是这些脑袋能有生前一成的法力,陈阳也绝不会与其正面衝突,只怕早就跑得没了影子。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正如先前所说,只要戒鬼井內禁制未被破坏,八鬼王的首级就翻不了天。
如今,新斩邪剑已进入了镇鬼鼎,成为了阵法核心,剑势焕然一新,胜过先前数倍。即便五行不全,受宝篆引导的鹤鸣山灵脉之力,亦足以镇压住诈尸的鬼王头颅。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一声高喝,陈阳举起左手,掌心处,鲜血写就的总司五雷普化神符骤然亮起。
剎那间,璀璨雷光自陈阳周边浮现,化作雷霆宫闕的虚影,朝著地上八鬼王的头颅压下。
燕蕴斋收回七星剑,恰好见到了眼前这一幕,见这座雷霆宫闕似乎在哪里见过,沉思片刻后道:“这是神霄玉府总司五雷普化天尊所居之处,原来陈掌门已掌握了这等高深的雷法,龙虎山天师还真不藏私—”
雷於五行之中属木,可荡涤浊恶、焕发生气,所以陈阳这一记酝酿许久的总司五雷普化神符,补足了阵法中缺乏木行之气的缺陷,趁著雷霆之威尚未散去,
燕蕴斋又催动三足巨鼎內的斩邪剑,以剑光分化之法,化作无数燃烧著洞幽真火的剑影,雨一般地朝鬼王头颅所在处洒落。
十余息的剑气纵横,將地面生生刮去了三尺。
待得一切平息后,鬼王头颅连带著被其邪气浊染的赤阳缚魂索,已经千疮百孔。
虽是如此,这几个头颅內的法力仍未消失,就像有著不死不灭之能,创口处甚至已有了恢復的痕跡。
李猴儿擦了擦眼晴,惊奇道:“乖乖,这几个死人头还真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就刚刚那几下,换做是我,十条命也没了—-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这是鬼道秘法,唤作九幽逆命。”燕蕴斋严肃道:“此术要取生人檀中穴精血,於月晦之夜混合阴气凝结成丹元服下,大成后,將天、地、人三魂转化作朱瞳、玄骨、紫髓,朱瞳可视阴阳界隙,玄骨承载幽冥煞气,紫髓维繫生机不绝·便是身死千万遍、化作肉泥,只要时间足够,亦能滴血重生。所以祖天师才修筑戒鬼井,將八大鬼王、六天故气永镇於此。”
“非死非生、非人非鬼,倒与粽子有些相似。”听到燕蕴斋的描述后,陈阳托著下巴,思索道:“我看传闻中的死后羽化而成的户解仙,说不定也就是这副模样,怪不得是下下功果若是如此长生,还不如不要。”
“照燕真人这么说。”李猴儿又道:“那岂不是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只能將其再度压在镇魔台下?”
“或许有其他办法。”燕蕴斋倒也没把话说死,“只是祖天师当年未曾提及,而负责镇守戒鬼井的本派先人也没能悟出。无妨,此次八大鬼王元气大伤,
没有数百年不得恢復,我们已可算大功告成。”
这时,陈阳在旁道:“倒也不是无计可施———若是如燕前辈方才所说,这些傢伙的不死之身是自锁神魂灵性於皮囊內。那么,只需想办法將其抽出来,自然就破了这九幽逆命秘法。”
“说来容易。”李猴儿道,“但当年的祖天师尚且力有未逮,如今天下间又有谁能做到?难不成,陈掌门你——“”
“没错。”陈阳面不改色,“陈某正想试一试。若论及斩妖伏魔,陈某当然不如祖天师远矣,但说到摄物取灵之法,我確实有些心得。”
陈阳这话確实不是吹牛,他的摄神符正是专门用以牵引灵光、汲取灵气的符法,搬山派两位真君在他的驱使下,实相摄物、虚相取灵,已然是驾轻就熟的行家里手。
眾鬼王修得这九幽逆命秘法,不死不灭,虽说是因为那九幽逆命秘法,但其中必然也有类似不死真灵、纯阳金性的效用,若能藉此机会將其抽取出来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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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陈某人將有极大神益。
似这等除魔卫道、永绝后世之患的重担·陈阳想著,还是由我一力承担罢眼下鬼王已经无力反抗,试一试总归不碍事,若真能成功,也算是卸去了仙剑派的一副重担,加之陈阳此番卖力表现,燕蕴斋都看在眼里,哪里有反对的道理?於是,他便道:“那么,陈掌门就试试吧。”
陈阳不客气地盘腿坐下,先不急著动手,而是从袖中抽出三根太上虚皇香,
点燃之后插在地上,充作一个简易法坛。
接著,他又祭出一张灵符,口中念念有词,將这黄纸朱字写就的摄神符在香火上点燃,畏畏青烟之中,隱隱浮现出龙首人身、虎首人身的两个虚影。
远在千里之外的抱犊山上,老独眼正在法坛內扫地,忽然身边香案剧烈地震动起来,引得他转头看去,只见一青一白两道玄光自神位之中窜出,直入天际,
很快便消失了踪跡。
他將扫把一顿,稀奇道:“唉哟,陈小子看来遇著什么难关了,竟將这两个傢伙的大半神力都请了过去“莫非他是遇著了什么稀世大斗,要用上如此搬运法力?”
转头一想,他又挠了挠越发稀疏的脑壳,暗道:“不对,我记著这小子这趟明明是去参加什么劳什子开炉大典的,他不会偷偷把人家仙剑派歷代祖师的坟给刨了吧?”
老独眼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道別看那小子近来一副越发正经的模样,
著什么规矩,真要见到了感兴趣的宝物,必然会费尽心思地谋算大家都是过来人,谁还不知道谁?
“蜀中的剑客可是狠辣,希望他平安无事吧———”
话正说著,苗月儿匆匆走了进来,她一眼便看到神台上黯淡无光的两个牌位,有些忧虑道:“师兄將这一龙一虎请走,定然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此番他文仅带著徐公子隨行,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也没个照应。”
“怎么?”老独眼看向苗月儿,坏笑著道:“这才几天不见,就师兄长师兄短的,莫非是想要学那千里寻夫的赵五娘?”
“胡说八道什么!”苗月儿羞红了脸,脚道:“你再这样乱讲,我就撕了你这张老嘴!我只是怕他出事,想去做个援手而已!”
“哎呀呀——”老独眼假意躲避,嘴上却不饶人:“女侠饶命—————小老儿不敢了!只是陈小子叫你专心抱丹,你如今尚未凝就金丹就急著去找他,到时见了面他问起你的功课,你又如何回答?再者说,以那小子如今的修为,他若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就算再搭上个你,又能如何?”
苗月儿低下头来,快快不乐道:“確实,我修为太浅,帮不上他太多忙——“
”
“这就对咯。”老独眼又道:“你现在最要紧的便是修得金丹,才不会被那龙虎山的丫头比下去,也不枉费那小子將玄门丹诀妙术传授於你这可是那些个江湖上的能人异土,求都求不来的福缘。你又没有一个当天师的老子,就只有自己多努力了。”
“对的对的。”苗月儿深以为然,先是连连点头,隨即又反应过来,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对不对!我—————?他——.——·唉,不跟你说了,我闭关去了!”
言罢,见她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老独眼只是笑笑,重又开始了每日的洒扫。
“通过井口禁制,竟有如此损耗。”陈阳望著被自己请来的青龙、白虎二位真君,摇头道:“早知道,这趟就让你们附在身上了—“
燕蕴斋见身著冕服的一龙一虎威势颇足,便好奇地问道:“不知这二位是?
?
“这是我搬山派饲养————我是说,供奉的神灵。”陈阳介绍道:“龙首的是镇岳真君,虎首的则是啸风真君。”
说著,他衝著一龙一虎使了个眼色,以心念与其交流道:“眼前的是件大买卖,见到这八个鬼头没有?里头真灵的成色可了不得,若是能摄出来,还是老规矩,二一添作五。”
“是,掌门老爷。”
青龙、白虎神念微动,面上却还保持著端庄之色,淡然地朝著燕蕴斋点头示意。
这两位尊神曾经长期依附在陈阳身上,早与其心灵相通,而名为镇岳真君的青龙更有噬鬼吞灵之能,摄神符主要请动的对象也正是,虎首人身的啸风真君则是其助力。
相互之间的配合早已熟稔,此番也不必多说什么。
於陈阳法力的支持下,两位真君齐齐现出龙虎真身,呼啸著朝地下最近的鬼王头颅处涌去。
方才燕蕴斋说过,九幽逆命秘法的关窍,正在天地人三魂转化而成的朱瞳、
玄骨、紫髓上头,朱瞳自不必说,眾鬼王的那一对血色眼眸一看便知,至於玄骨,陈阳猜测,多半便是其额上破出的那一支独角。
老话曾言头角峰,所形容的样貌应与此大差不差,这根独角肉眼看上去就已不凡,就先拿它来开刀。
拿定了主意,青龙化作一道青色玄光缠绕在鬼王独角之上,而白虎则化作一道可吹散魂魄的阴风往来搅动,二者齐心合力下,独角先是开始鬆动,继而摇摇欲坠,最后终於被抽出一道暗沉色泽、至阴至晦的灵气,立刻便被青龙笑纳。
经此一遭,这根“玄骨』也不过只是损失了一成不到的灵性,光芒只是稍稍黯淡,就已令陈阳费了不少气力。
好在收穫看似微弱实则不菲,青龙这道费大半神力的分灵才吞下这道煞气,立即便向陈阳传来了饱胀之感,於是陈阳因地制宜,直接让青龙钻到镇鬼三足巨鼎之內,借著洞幽真火来將其炼化。
未几,一声龙吟响起,青龙声势大振,先將转化而来的一半灵光分润给陈阳,剩余的则由这一龙一虎自行分割。
见陈阳似乎真能炼化这些鬼王,燕蕴斋等人都现出惊异之色:“陈掌门,不知將这些鬼王尽数炼化,需耗费多少时日?”
“这个——”陈阳笑了笑,如实地道:“若要將这些鬼王尽数炼化,以我如今道行,还是力有未逮。方才我使出浑身解数,也只是自这玄骨独角內提炼出一丝真灵,而剩下的便难以撼动。”
听陈阳如此说,燕蕴斋面上现出微微的失望之色:“果然还是不行么?”
“我就说陈掌门是个有本事的嘛!”李猴儿在旁与有荣焉地吹捧道:“以他的勇猛精进,应当用不了几年,就能將这鬼王彻底炼化,破了那什么逆命秘法!”
“不过,远水终究解不得近渴。”陈阳並没有夸下海口说以后如何如何,而是提议道:“陈某虽还不能將其完全炼化,却可用这摄神之法削其本源,叫这戒鬼井內固若金汤,不用再担心其脱困。”
“好!”燕蕴斋眼神一亮,“就先这么做吧,劳烦陈掌门了。”
陈阳心想,明明是他占了便宜,对方却还要感谢,便是以他陈某人的厚脸皮,也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举手之劳,何足掛齿。”
先前已抽取了独角內的真灵,陈阳接下来的目標,就放在那一对被称作朱瞳的招子上,得了滋润的龙虎二神更加卖劲,在陈阳的驾驭下,分为左右,各自扑向那血色眼眸,如法炮製地將藏於其內的灵性汲取出来。
接著,就是“紫髓』,也即被称作龙骨的脊椎內所藏真髓,此物摄取起来倒是顺畅了许多,却是三样神魂所化的异物之中,被陈阳夺取了最多底蕴的那一个。只是,紫髓分別存在於头颅、尸身之中,除却镇魔台外,玄冥池处的尸身也有残留。
总算將鬼王头颅的其中之一料理完,陈阳说道:“平日里也未曾给鄯都北阴大帝供奉过香火,眼下临时写符请他老人家也不知灵不灵—依我看,还是换个镇符吧。”
陈阳以龙鬚法笔一勾,將先前落下的玉符碎屑牵引著重新匯聚,不多时又变回了先前的模样,悬浮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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