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546章 各自筹谋,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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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6章 各自筹谋,蓄势待发
    “至於这建造之法也简单,不过是以寻常所见的船只为基础,在表面再覆上一层上乘铅料製成的外壳,仅此而已。其中的关窍,主要还是落在盟內此次究竟有多少人。”
    徐弘远望向白额侯,一五一十地道:“若是就咱们几人,几百斤也就够了,但若是人再多上几个,就要上千斤乃至更多不过,长安城內有道观无数,其內道人多炼丹药,
    想要凑齐材料倒是不难。”
    “你就把人往多里估。”
    白额侯並没確切地说出齐仙盟此次具体打算出动的人数,只道:“若把这事交给你,
    你何时能筹措好这铅船?”
    “.—这,毕竟小的才刚进入本盟,恐怕无法担此重任。”徐弘远道:“以我之能,
    也无法在短期內准备好。”
    “是啊,尊者。”许青衣在旁娇滴滴地道:“袁兄弟固然一表人才,修为到底浅薄了些,这事对他来说也太难了。”
    “我看你就是看上了这小白脸吧?”庞厨子在一旁冷笑,“怎么其他人没见你有这般关心?”
    “姓庞的!”
    许青衣一拍掌,將面前桌案连同碗筷一起震得粉碎,震怒之下,便连声音也不夹了,
    重又恢復粗獷的男声。
    “你今天再三辱我,真当老娘是没脾气的么?今日恰好尊者当面,够胆的跟我出去分个高下!”
    对於这在少女与壮汉之间丝滑变化的嗓音,徐弘远至今也无法习惯。
    见形势有些失控,便將目光看向上首的白额侯,此刻这位金晴尊者又饮下一杯酒,双掌在毛脸上一顿揉捏,重又恢復了鬚髮霜白的老者形象,开口后的语气十分严厉。
    “吵什么?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但凡敢再多说半句废话,老子立即活吃了他——
    听见没有!”
    在白额侯的面前,许青衣与庞厨子终究不敢再针锋相对,各自低下头,大气也不敢一声。
    这两人也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却在白额侯面前收起了脾气,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后者有多德高望重,想来是在修为、道行上与后者有著极其明显的差距,故而不得不服。
    由於差距太大,徐弘远至今仍无从得知白额侯的法力究竟如何,只知绝对不能小。
    “铅船这件事,由我来解决。”白额侯站起身,草帽下一对褐黄色的虎目扫视四周,“你们就在这踏踏实实地等消息,有再故意引起事端的,我饶不了他———”
    说完,他又看向徐弘远,神色稍稍显得和蔼了些。
    “这几天你就先在华清宫內住下,有什么需要的,找许青衣便是。”
    言罢不等回话,转身便走,又是平地里忽然吹起一阵狂风,直令人睁不开双眼。眾人重新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早已失去了白额侯的踪跡。
    见这位大妖的行踪如此诡异,徐弘远面上敬仰,心中已经十分警惕,暗道这白额侯显然是猛虎成精,与自家那位啸风真君一样,都有著御风之能,且手段之嫻熟似乎还在真君之上,实在不得不防。
    齐仙盟內的尊者若差不多都是这水准,也是件十分棘手的事,好在自家师父棋高一著,將其个个击破,眼下这位大妖已然是最后一位。希望此次师父筹谋得当,能成功將齐仙盟仅剩下的这些骨干一网打尽,也算是为本派除去一大敌,为天下消弹一大患。
    “袁兄弟?袁兄弟!”
    耳旁许青衣的呼唤令徐弘远回过神来,他抬头一看,只见那张惨白的面庞犹自往下洒落著脂粉,已距离自己不到一掌,不由得嚇得毫毛倒竖,蹭蹭向后连退几步后站定脚步,
    勉强露出礼貌的笑容:
    “呢—许.—许姑娘?”
    “嗯!”
    在许兄与许姑娘之间斟酌了半天,终於还是选择了后者,听见徐弘远这样称呼自己,
    许青衣不禁笑容满面、乐开了,因对方先前下意识的退避而生出的幽怨,也跟著烟消云散。
    许青衣將手中帕子绞来绞去,扭捏了一阵后,娇声道:“—-袁公子,我是想问问你打算住在何处,如今这华清宫已被本盟占据,各位弟兄都是住在这梨园別馆附近,虽说还有些空位,多少有些逼仄,只怕你会觉得不便。再远些的地方倒是更僻静些,只是相互之间就不好照应—你怎么看?”
    徐弘远原本下意识地就想选择远些的地方居住,如此也好与自家师父联络。但他转念一想,虽说勉强取得了白额侯的信任,但毕竟自己在这齐仙盟內根基极浅,不如还是多熟络些人,日后或许能有其他用处,也好避免他人的怀疑。
    “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有这么娇气·我如今正想与各位兄弟结识,挤就挤些吧,还请许姑娘为我在这梨园別馆內安排个住处。”
    “好,袁兄弟果然快人快语。”
    许青衣面露娇羞,別过脸去,不敢看向徐弘远:“其他弟兄那里都没空位了,你若要住在梨园別馆,就只有跟我挤上一挤了。”
    “......”
    闻听此言,徐弘远面上的笑容一僵,浑身不寒而慄。
    另一边,安排徐弘远打入齐仙盟內部的同时,陈阳也在马不停蹄地做著准备,而他的目光最先看向的一处,正是那產出铜俑的青铜鼎炉。根据现有的条件,最易形成的即战力,自然便是这些悍不畏死的军卒。
    天宫內的一切布置,都遵循於龙雀、玄溟身上寄託的意志而运转,那一座巨型的青铜鼎炉当然也不例外。
    而在这二者中,同样也有具体分工的不同,警如龙雀主要负责管控铜俑的行为,而玄溟则负责维持天宫的基础,可谓是相辅相成。
    关於改良铜俑,提高其战力的事情,后续会交由鲁矩去做,这位矩子深谱机关术,也亲手调教过许多机巧造物,自是行家里手。
    现如今,陈阳所要做的,便是儘快掌握这青铜鼎炉的主导权。
    “原本打算慢慢修復这玄溟像,眼下看来却是时不我待”
    虽一直没有发声,但陈阳確实借著点阴符的联繫,一直关注著徐弘远的一举一动。对於这位初担大任就能有精彩表现的弟子,陈阳当然感到满意,同时也怜悯对方深陷於许青衣的纠缠、难以逃脱的模样。
    “少则两日,多则三四日,我料定齐仙盟將会下场强渡汞河,以求进入这祖龙陵之內。”陈阳心道:“给我的时间已经实在不多,当此非常之时,也就只有行非常之法了。
    玄溟像虽然损坏了多处,但那些机械结构、齿轮装置,仅凭鲁矩就能在短时间內恢復如初,受损最严重的还是其內部灵性,更具体地说,便是寄託於此物上的残魂。
    陈阳自是不会纵虎归山、將原本的残魂放回原位,只会想办法將其取而代之。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办法,不外乎是以其他事物来替代原有的残魂。若这地方不是深居地下,难以与外界往来,那么陈阳只需烧香请来自家的龙虎之灵,令其代为主持即可。可惜了这方法在天宫之內,並不能运用。
    所以,他的选择就只剩下了“各位。”重瞳之內金光微闪,陈阳对著空无一人的前方郑重行礼,“有道是人死如灯灭,尘归尘,土归土。但如今形势紧迫,陈某不得不厚顏请各位多在此世驻留几日陈某发誓,待此间事毕,必亲自设斋为各位超度。”
    唯有重瞳法眼才可直接见到的阴魂,此刻正聚集在陈阳面前,形容样貌与其死前的模样並无二致,正是在龙雀殿內身受重伤而亡故的几名墨家游侠。
    “陈掌门此言严重了,是矩子让我们一切听从陈掌门的吩咐,如今既然能派上用场,
    还请陈掌门放手施展。”
    “好。”
    陈阳也不囉嗦,与几名游侠的残魂简单地说了几句后,便一只手捏著法诀,一只手將朱雀辟邪镜高高举起,以镜光直射略有损坏的玄溟像中心。
    “请诸位顺著镜光走,暂时寄托在这玄溟像上,代为操纵。”
    墨家游侠的残魂听到后,立即照做,在陈阳的引导下,一齐附在了玄溟像上,顿时令其已经黯淡的外表重新焕发光芒,变得灵动了许多。
    从怀中取出三根薰香,顺手一抖便將其点燃,陈阳对著这玄溟像拜了拜,將这几根香插在地上。
    “维持这大阵运转,是十分消耗心神的事。各位如今没了肉身,消耗无以为继,便以此香火稍作弥补,可保得各位魂魄不散。”
    玄溟像上散发的灵光闪了闪,冥冥中传来那几名游侠的声音。
    “陈掌门有心了。”
    以这几位游侠的阴魂缝缝补补,总算是令玄溟像恢復了至少七成能耐。
    其实若能长久保持下去,当这东西完全修復之时,其效用將会比先前强大许多。毕竟,原本的玄溟像內仅有一道残魂,如今却是有几个完整魂魄,底蕴不可同日而语。祖龙未能完成其蜕变,陷入不能自控的僵局,与这大阵带来的沉重负担亦有关连。
    完成了这玄溟像的布置后,陈阳立即驾起遁光,以最快速度赶往底层的巨型青铜鼎炉。
    到了地方后,因先前动盪而停滯的巨大熔炉,已在重新启动的玄溟像控制下再度运转,正散发出惊人热力。
    滚烫的熔岩於其內部沸腾,將自各处收集而来的各类材料重新熔铸后,又从另外一侧运出,从而为这庞大天宫不断產出最为基础的个体。
    陈阳將龙雀火珠自怀中取出,此物已经经由他初步炼化,只见几点火光自珠內浮出,
    凭空落在新生成的几名铜俑身上,顿时令其浑身轻震,双眼深处亮起光芒,在体內仿魂的驱使下,衝著陈阳大礼参拜。
    有这火珠在,就能令青铜鼎炉內產出的铜俑俯首听令,而持有者自身也可以意识操纵这些军卒。
    只是对於陈阳而言,铜俑的数量在精而不在多,相比起庞大的数量,他更加看重个体的强度与变化,龙雀屏弱的残魂无法精妙控制一眾铜俑,因此表现出来的应对方式十分僵化。而对於陈阳而言,则没有这个问题。
    这几个新產出的铜俑,按照原先的次序划分,大概可算是大夫、公乘的级別,陈阳的用意是让他们在此负责协助熔炉的运转。
    眼下已没什么时间来设计製造新的铜俑类別,既然如此,不若简单粗暴一些,將那些大量的低级铜俑尽数回炉重造。
    至於改造的对象,也有现成的,在眾多黑铜製作的机关造物之中,当属那些黑龙有著最强的战力,而陈阳的目標便在於此。
    在与齐仙盟正式对上之前,有一条算一条,能造出多少是多少。
    在两边都紧锣密鼓的准备中,转眼已过去了三天。
    在这几天內,徐弘远绞尽脑汁,总算是在那绰號“半阴半阳”的妖人手下保住了贞洁,也正因此,令后者看向他的眼神颇为幽怨。
    这一天清晨,三艘外覆铅皮、內以杉木为底的木船,於一阵迅疾的狂风中,隨白额侯一齐从天而降,落在华清宫的门前。
    徐弘远有些惊讶於对方的动作竟如此之快,赶忙隨其他人一起出来迎接,只见船身外包的铅皮於银白之中略微夹杂著蓝色,质地柔软而坚韧,一看便是上乘货色。
    白额侯衝著眾人点了点头,又对徐弘远道:“你来瞧瞧,这铅船可还合用?”
    徐弘远依言上前,定定地看了片刻之后,才肯定地道:“这些铅船再合適不过,一看便是由巧匠製成。只不知这些铅船所用的材料,又是尊者从哪一处道观取得?”
    “那些道观里大多都是些凡夫俗子,偶尔才可见到几个有法力的,其余不堪一提。”白额侯冷笑道:“至於他们的藏品,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些铅船所用的材料,是我自长安府的火药局內所取,原本都是用来製作军械的上等货色。”
    火药局正是近来才出现的新部门,顾名思义,乃是专门用於製造火药的场所。此刻火药的配比还没有经过优化,铅仍在其中占据著重要地位。
    长安府位於西北,正是为数不多设有火器厂、可自行生產火器的重镇,从此处取得铅石,自然比那些道宫更容易,也难怪铅船完成的速度超出了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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