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554章 里应外合,玉漱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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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4章 里应外合,玉漱公主
    相较於陈阳,这白额侯才是个货真价实的便宜师父,徐弘远与其也不过是虚与委蛇。
    眼下,他虽然缴了藏龙剑出去,换取了白额侯一时半刻的好脸,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惹怒了这虎精,被其一口吃了。
    听到这亲热的叫喊,直令他感到一阵肉麻与噁心,偏生面上还不能暴露出来。
    “稟师父。”徐弘远恭敬地道:“这天宫虽建在浮空石上,却也有脉络可寻—-根据我家传的观星寻龙之术,或可推算出其阵眼所在,镇压此处大阵的宝贝想来就在彼处,若能將其送给盟主,岂不是大功一件?”
    “胡说八道。”
    白额侯还未说什么,庞厨子又在旁叫唤上了。
    “尊者,盟主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这小子凭什么敢夸这海口?我看这人就是在自吹自擂给他几分顏色,他倒还显摆起来,现在就想做咱们的主了!”
    徐弘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人,叫其横竖都看不顺眼,逮著机会就要在白额侯面前给自己上眼药。
    心中虽然有气,但为了大计,眼下也只有继续忍耐。
    见白额侯一副思索的模样,徐弘远抱拳道:“岂不闻事业有专攻?我自识字起,便每日研读家传的《撼龙经》、《疑龙经》、《葬法倒杖》,已尽得杨公风水秘术之精髓,在这墓葬之道上有些心得,难道是什么奇怪的事么?”
    “师父,与其四处寻觅,不如先试试我的法子我愿立下军令状,此行若无所得,
    愿隨师父处置!”
    “好徒儿,我又怎会疑你?”白额侯连忙找补道,“你既懂得观星寻龙之法,便在前头引路,你我师徒同心协力,此番必能建功。若还有人嚼舌根子,我便拍碎他的脑袋!”
    言罢,横推一掌,掌风过处,將岩石地面犁出道道深沟,更在墙上留下个近尺深的巨大掌印。
    庞厨子见状,唯有识相地闭上嘴,面色如同吞下了只苍蝇般难看。
    总算是取得了带路之责,这样一来,便能够按照陈阳所述、將这些人引入下一处伏击地点,来个一网打尽。
    走在路上,为了令白额侯等人不產生怀疑,徐弘远还边走边道:“寻龙千万看缠山,
    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此即《撼龙经》总纲。这天宫建立在关中龙脉之上,走势也沿著龙脉分布,都说龙有逆鳞,蛇有七寸,而这逆鳞便位於龙颈之上.”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无论阵法有什么变化,內中布置又怎样厉害,到底是有跡可循的。”
    见其说得头头是道,原本对徐弘远十分轻视的庞厨子也悄悄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驪山是这陵內天宫的入口,也即龙首,而顺看这条道路往前,应当就能抵达逆鳞所在的龙颈处”为了糊弄得更像些,他还掐著指头,装模作样地算了算,“.—.不错,
    就是这个方向。”
    “好。”白额侯大喜道:“若是真能找到逆鳞位的阵眼,我便替你向盟主请功,舍下这副老脸,也要请盟主替你易筋伐髓,换一副更好的根骨!”
    易筋伐髓?齐仙盟內还有这等秘术?
    徐弘远暗暗將这句话记住,感激道:“多谢师父。”
    舍下那些重伤的部眾,几人因此而得以轻装上阵,赶起路来也更加轻鬆,在徐弘远的指引下,一连走了將近七个时辰,沿途没有撞上任何一名守卫,如入无人之境。白额侯见状,更加相信徐弘远已经窥破了这天宫阵势的虚实,只一味催促他再走快些,浑然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经越来越近。
    “到了—”
    从怀里掏出个破旧的罗盘,装模作样地扫了几眼,徐弘远神秘兮兮地指著上方一处,
    对眾人说道:
    “就是那里。”
    白额侯抬头看去,只见那块浮空基岩尤显巨大,隱藏在若隱若现的雾气之中,依稀可见其上巍峨的宫殿,顶上还坐镇有数条龙形脊兽,气度宏大,显然不是什么寻常地界。
    “此处必然藏有重宝—”
    白额侯眯起双眼,打量了一会,“走,过去瞧瞧。”
    尊者既然发了话,底下的人当然只有听从,他们结伴来到那基岩下方,正准备各自施展手段,徐弘远又道:“师父,那雾气里头似乎还夹杂有汞气,须得小心些。”
    白额侯闻言,並不为之所动,只说了句“看我手段”,隨即面上现出本相。
    虎口一张,便是一道猛烈罡风喷吐而出,足足持续了一刻多的时间,令那基岩周边的浓雾完全吹散,彻底暴露在眾人面前。
    眾人免不得又是一阵恭维,令白额侯面上浮现出自得之色,接著又以狂风將眾人连带著捲起,一眨眼间便飞上高空,落在了基岩之上。
    古朴大殿的正门处掛有一块牌匾,上头写著苍劲有力的三个篆字,奈何齐仙盟一眾虽然有些手段,肚子里却没半点墨水,白额侯左看右看,也认不出牌匾上究竟写的什么。
    “好徒儿,那牌匾上写的什么?”
    徐弘远知无不言,立即答道:“师父,这上头写的正是『天星殿”三字。”
    其实这天宫大阵已被陈阳一行掌控,而陈某人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宝贝的地方,眼前这“天星殿”看似古朴,实际却是最近才由陈阳、鲁矩联手建造,而牌匾上的字也是出自陈阳手笔。此天星殿於周边一眾建筑当中,是货真价实的后起之秀,同时也是专门为这齐仙盟眾高手精心设计的葬身之地。
    “他奶奶的。”庞厨子望了一眼牌匾,不屑道:“这些酸书生真是会故弄玄虚,简简单单三个字,偏生要写得如此复杂。”
    岂料许青衣听到他这话大笑不已,就连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你这不学无术的蠢蛋,篆字本就是先秦时所用,这怎么能算是故弄玄虚?”
    被奚落的庞厨子有些恼羞成怒,又不好当看白额侯的面与许青衣纠缠,於是只得將怒火发泄在眼前的大殿上,抄起那把剔骨尖刀,便朝著牌匾下的大门剁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咒骂。
    剔骨尖刀正是庞厨子的本命法宝,被他如同眼珠子一般重视,其內收纳著的海量煞气,来自於被刻意流传出去的其他邪刀。那些邪刀被散布在肉市上,以种种法子窃取活人精气、用於养蕴己灵,待功成之后,再被收回並炼化入主刀之內。与那些煞气一同炼入刀身的怨念、邪气,更能如同咒术一般,腐化那些被煞气侵蚀者,可谓十分刁钻。
    纵使是混入了黑曜石粉末、足有七八寸厚的黑铜大门,在此刀下也与薄纸没有什么区別。
    轻易便被划开的同时,还残留下了星星点点的暗红色血跡,看著有些渗人。
    庞厨子一刀斩出,心中的不悦也隨之淡去了几分,一脸自得地正要向白额侯邀功,却听得殿內传出个惊慌的声音。
    “.是谁在外头?”
    声音清脆之余,透露著明显的阴柔之气,显然是出自一个女子。
    白额侯立即便皱起眉头,“怎么除却我们之外,还有人在这天宫之中?难不成,这里已被人捷足先登?”
    徐弘远也有些疑惑,自家师父理当不会犯下如此浅薄的错误,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尊者別急。”许青衣说道:“我这就去將此人抓来,一问便知。”
    “好,快去快回。”
    得了白额侯的许可,许青衣立即如同鬼影般窜了出去,身形急闪几下,已然冲入宫中,未过多久,手上又抓著个年轻的宫装女子从殿內出来,回到眾人面前。
    他隨手將这宫装女子往地上一丟,对白额侯道:“尊者,方才叫喊的正是此人。”
    白额侯低头看去,只见这女子身著一身华贵衣裙,面色惊慌,大概是被嚇著了,弯弯的眉眼还残留著泪珠,面色很是苍白,像是许久没有见到阳光。样貌倒是十分可人,娇俏之余,又留有一丝天真浪漫的稚气。看这模样,年纪应当在双十左右。
    “你这小娘子姓甚名谁?”白额侯冷冷地问道:“缘何会在这地宫之中?”
    徐弘远见这面色惊惶的女子莫名有些眼熟,略一辨认,当即便认出对方正是苗月儿易容,心道也只有自家这位师叔能拿捏住不同角色、且表演得不露痕跡。
    苗月儿装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將早就商量好的说辞和盘托出。
    “我是图安国的公主,名叫玉漱,被陛下封为丽妃-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敢闯入陛下的陵寢?”
    到底是秦淮河上的魁出身,一身演技可谓天衣无缝,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若不是徐弘远对其十分熟悉,只怕也要被骗。
    其实啊,这越是离奇的事,有时反而越容易让人相信。
    “师父。”徐弘远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对方用意,在白额侯耳旁悄声道:“这女子所说的陛下,好像便是祖龙那这么说,她岂不是先秦之人?”
    “胡说八道。”庞厨子冷笑道,“若她真是祖龙那时候的人,只怕早已变成了冢中枯骨,如何还会有这般容貌?我看,这小妞说不定便是哪家女眷,在这乔装打扮、故意戏弄我们!”
    庞厨子虽然样貌粗俗,直觉倒是十分精准,三番两次都是一口道破真相。
    苗月儿听到他这话,並没有露出破绽,而是眼圈一红,沉默不语地流著泪水,直看得许青衣心下不忍,温言道:“这位姑娘,你若真是祖龙的妃子,如何能活到今天,还半点不见衰老样子?”
    “当年陛下曾命徐福出海,寻觅长生不老之法,后来徐福果然寻到了神药,只是取药回来时,陛下已经重病不起,危在旦夕。我作为隨侍出行的妃子,在奉命试药后昏死过去,醒来时便已到了此处。后来我才猜测,恐怕是因为服下那神药之后,我被人当作是真死了,这才被殉葬进了此处。而那丹药也因此被视作毒药,没给陛下服用———“”
    苗月儿一五一十地道来,又问道:“敢问各位壮士,如今外头是哪位大秦皇帝当朝,
    图安国如今又怎样了?”
    长生不老药!?
    听到这几个字后,白额侯的眼晴都直了,呼吸也不自觉地粗重了几分,至於剩下的话,则乾脆都没听进去。
    便是如他这般的化形大妖,也终究跨越不了生死,若不想如孤魂野鬼一般苟延残喘,
    那么肉身衰败之时,便是大限將至之日。身怀法力者大多如此,在寿限来临前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当寿命將尽之时,便会在一夕之间快速衰老,形若家中枯骨,不久便会如常人般死去。佛门的所谓“天人五衰”,说得便是这样一个过程。
    也正因此,许多修行者都將飞升得道、超越生死作为目標。
    若是真有能令人长生不老的药物存在,试问他又怎能不动心呢?
    强压住內心的悸动,白额侯面上装出副毫不在意的神色:“到底不过是一面之词,谁知你说得是真是假?你可有什么物件证明自身?”
    苗月儿迎来送往过许多人,哪里看不出白额侯是在故作姿態?其实已然成功了一半。
    她暗道也不知自家师兄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如何就能这般轻易地编出故事,让自己与徐弘远里应外合,眼见得就要將这些人给骗上鉤—
    “我—-我这里有块玉佩,是蒙毅將军护送我入秦之时,父王赠予我的。”
    苗月儿拿出块玉佩,被白额侯一把夺过,他左右扫视一眼,目光从梵奴、庞厨子、许青衣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徐弘远的身上。
    “乖徒儿,你是懂行的,来看看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这可不就问对人了吗?苗月儿手头的这块古玉,正是当时从崑崙西王母国带出来的玩意,乃是货真价实的千年古物,在年份上是绝对能够对上的。而至於器型是否来自於传闻中的图安国,那个小国已经灭亡了千百年,谁知道他们的首饰究竟长什么模样?
    徐弘远装模作样地研究了好一会儿,凑近白额侯小声道:“我看这东西確实年头久远,至於是否是图安之物,实在说不好——”
    白额侯的眼神当即变得热切起来,“.—-事关重大,我这就联繫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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