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596章 泰山府君祭,走阴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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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6章 泰山府君祭,走阴改命
    三天?
    三天时间,掌握阴阳道最高秘传的法门.·陈阳心道,也不知对方是太看得起他陈某人,还是將他们自个儿的宝贝不当回事?
    只是说笑而已,事实上,即便是对於陈阳而言,这三天也算得上是一次挑战。
    “三天么?足够了。”
    陈阳没有多说,拿起桌上的捲轴就走,“你就等著吧,三天之后,咱们就都解脱了。”
    “在下拭目以待。”听得这话,土御门晴浩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泛出笑容,不忘叮嘱道:“对了,还请陈掌门阅后即焚,此捲轴不可外传”
    “放心吧。”
    说完,陈阳昂首走出门去。
    聪明人哪里都好,就是说起话来太过费劲,一句话里往往有两三层意思,或许不止。
    从土御门晴浩那里得到了泰山府君祭的秘传捲轴之后,陈阳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自己住处,二话不说,便將这捲轴摊在桌上,细细地看了起来,时不时还发出喷喷声,其中有时不屑、有时讚嘆、有时则是沉思。
    苗月儿还没见过陈阳这副模样,大感好奇,见寺內僧人端了晚饭来,为免对方打扰陈阳,便亲手將其接过,一一布置在陈阳面前。
    也不说话,將托盘收在身前后便静静地在一旁站著,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见陈阳鼻尖轻动,闻到饭香后才將捲轴暂时放下,端起碗筷。
    这时,陈某人才发现一旁的苗月儿,於是笑著道:“师妹辛苦。”
    “不及你辛苦,这忙起来饭也顾不上吃了,也不想想自个儿的身子骨。”苗月儿略有些嗔怪,但更多的是好奇:“师兄这是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泰山府君祭,土御门晴浩交给我的这个东西啊,是倭人阴阳师的秘传。”陈阳简短地道:“有点意思,分开来是多道法术,合起来又是个完整的法事,一环扣著一环——?能將这东西设计出来的,必是天纵之才。”
    苗月儿知道陈阳总是嘴上谦逊,实际心底是个有些傲气的,只佩服那些有真本事的人,能够得到他如此评价,可见这什么什么祭確有不凡之处。
    “真有这么厉害?”
    陈阳用眼神示意,“要不你也看看。”
    “我才不看呢。”苗月儿娇俏地撇过头去,“这东西是他给你的,我何必掺和?”
    说完,收拾了碗筷,婷婷裊地走出门去,临去时不忘转身叮嘱:“別看得太晚了,
    小心伤了神,如今可不比以往”
    “知道了。”
    见陈阳点头答应,苗月儿这才放心离去。
    因为那羽化的影响,陈阳近日又显得消瘦了些,虽说他不是靠长相吃饭的,但活脱脱一副皮包骨的模样也多少有些渗人。用老独眼的话来讲,便是往棺材里一躺,分不清哪个才是粽子。
    只苗月儿也没有什么对策,唯有让陈阳按时进食,並多多休息,以避免精气的进一步流失。
    待苗月儿走后,陈阳又瞧了一遍,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將重瞳珠又自怀里取了出来,
    摩著上头的纹路。
    “老伙计,这次还是得靠你了——”
    从撼龙经、雷法,再到现在这泰山府君祭,陈阳能快速掌握多种妙法,除却他本身的才智以外,更多的还是仗看重瞳珠的便利。
    眼下,將重瞳珠放到眼前,再精读一遍捲轴后,果然立即便发现了不同之处。
    东瀛古籍其实多用汉字,而其国內过去的贵族也以较高的汉学造诣为傲,在市面上同样如此,越是正式的场合,越会使用较多的汉字,所以这份捲轴同样也是以汉字书写。
    完全展开后,以竖向排列的文字就仿佛活了过来,略显飘逸、稍稍欠缺些工整的笔划在一阵模糊后,竟隱隱构成了一副图一一形似山岳,仔细看去,又是一位头戴二十四冕、手执玉圭的帝君,面目模糊不清,端坐看的姿势极具威严。
    “——这就是泰山府君了。”
    陈阳心道,不过此府君非彼府君,中土信仰体系中的东岳大帝,与阴阳术的泰山府君虽同出一源,实际却已是不同的两个个体。
    神灵的形象源自於人心,是香火愿力的显化,同样也受地域的限制,在不同国度受不同人群供奉,逐渐地就会生出差异。这也是为什么每个教派只要流传的时间一长,便会衍生出许多分支,甚至於到最后彼此视为异端。
    话扯远了·陈阳將发散的思维收回,將目光重新集中在这字里行间浮出的形象上头。
    眼前泰山府君的形象,自是代表该法门的精要神髓,而因捲轴是由土御门晴浩所写,
    也即是由此人所掌握的程度转化而来,故而不尽不实,以至於陈阳若无重瞳珠助力,险些將其错过。
    其实,相较於文字,图画才是能够包含更多信息的载体,也能表达出一些文字难以描述清楚的含义。
    泰山府君祭之中,作为核心的,自然便是眼前这一尊神灵的形象。
    任何以神灵为名、借用神力的法事中,与神灵的沟通是否顺遂,往往关係著法事的成败。而若是连对方长什么模样、具体有何神通都弄不清,自然不可能成功。
    就像使用搬山符,诀窍在於號令镇岳、啸风这龙虎二灵,而眼前这泰山府君祭的重点,就是把控这一位掌控幽冥、断人生死的神尊。
    將其形象记在脑海,观想於心,如此便能內外相契,方能成事。
    陈阳聚精会神、闭目调息,不一会儿便入定。
    於他內心深处,象徵著其本尊的那一座通天彻地的神山,原本鬱鬱葱葱的外表莫名多出了些枯黄,显得生机有些凋零,恰如他如今的状態。而这神山从某种角度看去,又正好恰似一个卵壳,里头有名双目紧闭的神人正盘腿而坐。
    神人的外表,正与陈阳有七八分相似。
    这时,陈阳於內景之中开始推演起泰山府君祭,並成功透过一系列的真言与法诀手印,於神山前方的云海虚空处,凝聚出“泰山府君”的虚影。
    只是相较於自捲轴上看到的模糊不清,由陈阳所凝聚的这一尊神灵,冕之下的面庞先从一片虚幻开始,逐渐有了实形,眉毛、眼晴、鼻子、嘴巴,直至与神山內部孕育的神人如出一辙,方才停下。
    神灵之中,同样也有先天、后天之分,后天神灵大多是死后受香火供奉而成神,而先天神灵则无一不是超自然力量、也即天地灵机的具象化,是捕捉到这一灵机的人,以己度神,这才赋予了其形象。
    所以,换句话说,拜神在某种意义上,正等同於拜自己。
    “东瀛孤悬海外,地小而民疲,且天灾频发、多生妖孽,所以有八百万神灵之说。”
    陈阳自入定之中醒来,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健硕,於心中默默地道:“也正因此,致使其国的灵脉较中土更活跃,天地灵机因此而可以更进一步地发挥一些难以起效的法术,在这地方用出来,有时便会有超出想像的效用。所以,只有在此地,泰山府君祭才能完整展现。”
    將泰山府君的神相牢牢记住,確定已把控住了那一道神韵后,陈阳便將捲轴收起,竖在掌心之上。
    隨即,只见明黄色的火光一窜,便將捲轴整个儿地化为灰,只在手心留下一抹灰烬,被轻轻吹散了,消失於无形。
    关於此法的一切要旨,已被陈阳尽数记在心中,这捲轴已经是个无用之物,为防泄密,所以才將其及时烧毁。
    “剩下的,就是想法子试试手了。”
    有道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懂不懂是一回事,会不会用则又是另一回事,想要在日后的正式法事上不露馅,如今正该寻个机会实际操演一番,以验证此番所得。
    推开门,面前迎来的恰是旭日方升,原来不知不觉间,已是一夜过去。
    徐弘远正在院子里练功,见陈阳出来,便连忙上前问好。
    “不必多礼,你继续忙你的。”
    陈阳正要从其身边经过,又忽然驻足,双眼望向对方,上下便是一阵打量,只看得徐弘远浑身不自在。
    “师、师父,怎么了?”
    陈阳忽然亲切地笑了起来,只不知为何,这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却令徐公子打了个寒颤。
    “最近修为进展如何啊?”
    徐弘远自拜入陈阳门下以来,不可谓不用功,而陈阳也並无任何藏私之处,除却悉心给予了各种指点外,更时不时创造一些动手实践的机会,令其获得宝贵的经验,
    以至於短短几年的功夫,已令这位曾经的紈綺公子改头换面,几乎判若两人。
    可是,徐弘远毕竟入道得晚,且根基並不牢固,再加上早年流连於烟之地,年少便破了身,致使精元有些不足,始终无法炼出至关重要的法眼。前期进步虽然可观,但越到后头,进展就越是缓慢,如今已逐渐停滯不前,甚至隱隱有走火入魔之兆。
    前些天受陈阳指点,改善了些心態,这才好了些。
    闻听陈阳询问,他低下头来,不大好意思地道:“弟子惭愧———
    陈阳虽然开窍也晚,却是厚积薄发,更有重瞳珠与奇遇在身,二者间並无任何可比性。他见徐弘远低头,便宽慰道:“没什么好惭愧的,你也没有偷懒,日日苦练我也看在了眼中这样,我这有个办法,或许能助力你有所突破,你是否愿意一试?”
    “啊?”徐弘远先是一愣,隨即大喜过望:“当然愿意!”
    他没有忘记,自己能够修行,也是因为陈阳以春秋古简之灵助他开了玄窍,如今既有新的法子,自是不能错过。
    须知道,自家师父行起事来虽然有时略微过激、显得冒险了些,但到底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反正不会害了自己。
    故而,在听到陈阳的询问后,他这才想也没想,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你先別急,我话还没有说完,这法子可是真有些危险的。”陈阳缓缓道:“你须在鬼门关前走上一遭,到时若是回不来,可就真要葬身在这异国他乡了”
    见陈阳语气严肃,不像是在玩笑,徐弘远下意识地站直了身躯,思考了一会,又问道:“师父可是要试一试那倭人的法门?敢问其中究竟有何凶险之处?”
    实际上,陈阳已將凶险的地方说了出来,他方才所说的“鬼门关前走上一遭”所表达的正是字面意义。
    泰山府君,是主管人间贵贱尊卑之数、生死修短之权,掌管阴阳两界的地。
    生人想要得见其尊顏,自然得“死”上一遭。而泰山府君祭,便是行走阴改命之举,
    但若是受术者“死”去之后,意识迷失於冥冥之中,再无法醒来,那么假“死”自然也就变成了真死。
    “徘徊於生死之间,是一样难得的考验。”陈阳说道:“毕竟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若能参破,必能大彻大悟。”
    这话说得不假,他陈某人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才有了今天。
    ““..—你身具修为,比起常人,心智更坚定、气血更充沛,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陈阳又补充道:“不过,到底要不要尝试,还是由你自己决定。”
    对於自己人,陈阳向来光明磊落,纵使只有一成不到的失败可能,也不会刻意瞒著对方。
    “师父,你不必再说了。”
    很快,徐弘远已经做出了决定,眼神坚毅道:“我愿意试上一试!”
    “不错,要的就是这股子豁出去的衝劲。”陈阳点点头,“有这样的心气在,事情何愁不成?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隨我进屋。”
    “啊,现在?”
    於是,在陈阳的拉扯下,徐弘远半推半就地跟著师父一起进了屋子。
    受到陈阳指引,徐弘远躺在了地板上一动不动,亲眼见到陈阳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灯烛,並將其一一排列在身侧,直到形成个五芒星的轮廓,令徐弘远躺在正中。
    接著,陈阳又蘸取墨水,在三张白布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些什么,掛起作为旗幡;又问清楚了徐弘远的生辰八字,以黄纸朱书写了,塞进一个草人,立在五芒一角备用。
    最后,陈阳拿起了一个铜铃,在徐弘远眼前轻摇七下,当即令后者感到一阵昏昏沉沉,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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