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609章 驾船,帝流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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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9章 驾船,帝流浆
    这地下暗河的河床较高,船桨轻轻一支便能抵到底部,而上方的岩窟又有些低,以至於若是从船上站起身来,就有可能撞著头。
    虽说是沿河道而行,但陈阳等人毕竟是逆流而上,只有靠著双手奋力前进。
    好在水流並不算湍急,不过只是多费些力气。
    皮筏上坐著其他人,而陈阳带著行李及工具坐在后头的独木舟上,由塔卡划船前进。
    得益於前头有人帮忙开路,这位勇士哥也能省些力气,双手左右开弓,將船桨舞得如车轮一般,在后方紧紧地跟著。
    显然他对操纵这独木舟得心应手,前头革囊上徐弘远与张成松二人合作驾船,比起他独自一人也快不到哪去。
    不知路途有多长,而划船又是个力气活,陈阳本想著与塔卡换一换,二人轮流动手,总好过一人受累。
    然而这位高傲的勇士哥似乎打算在外人面前显一显本领,於是拒绝了陈阳的提议,独自一人闷头努力,直到前头革囊先停下来休息。这时,他健壮的躯体上已满是汗珠,且不断地朝外冒著热气,二话不说拿起一旁的竹筒,便將其內淡水一饮而尽,又顺手拿起一块风乾肉用小刀切了,塞进口中咀嚼。
    “你的本领我已经见识到了,果然了不起。”陈阳衝著对方竖起了大拇指,同时在其面前写道:“你的確有膀子力气,不愧是族中的第一勇士。但是,前头的路不知还有多长,这样驾船消耗太过,万一食物及饮水耗尽,如何补充?”
    “......”
    塔卡切肉的手因此一顿,尷尬地挠了挠耳边汗湿的头髮,比划著名道:“.-我能捉鱼。”
    “那水呢?”陈阳又问道:“启程的时候,你祖父不是说过么?黄泉的水是喝不得的,我们如今虽然在河上,实际跟在海里也没有什么分別。所有东西之中,以饮水最为重要,似你这般喝法,
    能支持几天?”
    塔卡不作声了。
    虽说饮用鱼血也能支撑几天,但那是万不得已之下的做法,眼下显然是陈阳说得对,所以没必要继续爭辩。
    “.·我听你的。“”
    见这位傲气的勇士哥总算服了软,陈阳笑了笑,徒手从对方手中揪下一小块肉乾,尝了尝这鬆脆的口感:“也不需分什么主次,我们相互合作嘛——你自小在这岛上长大,情况比我们都熟,这趟有的是要倚靠你的地方。好了,你到后头来休息一会,咱们半个时辰一换。”
    成功说服了塔卡,陈阳来到前头握起了船桨,此刻前方革囊已继续前行,他也就隨后跟上。
    虽说搬山道人热衷於走南闯北,但陈阳这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江南游盪,因此对操船也略懂一些,只稍稍习惯了一下独木舟的节奏,就能嫻熟地將其掌控,比之塔卡的猛烈,陈某人划起船来便显得不急不慢、游刃有余,不仅呼吸平稳如常,速度也没慢上多少,可见在气息的运用上,已近乎於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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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划船也挺无聊。”悠哉悠哉的陈阳忽然开口道,“不如我来教你说几句中原话,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在这岛上,岛民相互之间交流多用土话,其中一些词句的调子还与倭语有些类似,而汉话则作为一门特殊本领,歷来是由族群首领掌握。因平日里缺少应用的场景与对象,自然难有进步。对於日后將要成为新首领的塔卡而言,中原话正是一门必须掌握的技能,对此自然是满口答应。
    於是陈阳就这么一边划船,一边与对方交谈。
    不知不觉间,已是整整一天过去,河道从初见时的狭窄,至如今已变得足有近七丈宽,且水流也变得越发湍急起来,致使眾人前进的速度变得越发缓慢。
    眾人寻了处较为宽阔、水流不那么急的地方,將船栓在礁石上,打算今日便在此歇息。
    於不见天日的地下暗河前进,自是难以分清白天黑夜,好在行李中有块西洋的怀表,可用来参照时间、安排作息。
    两艘船並排停在一起,几人边吃著乾粮边说起了话,首先,是陈阳开口道:“水道狭窄,並不易於前进,不过今天咱们的速度也不慢,数十里总是有的越往前走河道越宽,水质也更显金黄,我看,咱们距离目標越来越近了。”
    徐弘远在旁应和著点头,
    ,“.—这地下暗河的位置虽深,终究超不出这海岛之外,我看至多三、四日,咱们就能到达暗河源头的神树之根。”
    “要是能再快些就好了.”苗月儿担忧地看向陈阳,“.也不知那里是不是真能解决你师父身上的毛病。”
    “有道是三步之內必有解药。”身为正主的陈阳,仍是一副丝毫不慌的模样:“只要能亲眼见识到扶桑神树,迟早都能推测出克制之法。”
    人生在世,自然难免遭受诸多不幸,想要不那么轻易地被打倒,其实答案也就是六个字“想得开,扛得住”。
    “..—鸦翁准备得很是妥当,食物饮水都很充沛,这次回去可得好好谢谢人家。”陈阳又看向塔卡:“对了,关於那一棵神树,你都知道多少?”
    经过陈阳一整天的悉心指导,塔卡的中原话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並不需要文字的提示,已能勉强听懂陈阳的意思,只听其磕磕碰碰地道:“神树—是生命之源,森罗万象——皆出於其中。每逢庚申夜月华,神树周围便有帝流浆落下,草木受其精气可成妖,走兽得其精华而显神通。”
    话大抵是这么个意思,只不过后半句因为夹杂著不少土话,所以是陈阳翻译之后说出。
    “而这是因为草木有性无命,饮流浆可以补命;而狐狸鬼魅本自有命,故食之大有进益。”
    之所以说草木有性无命,是因为其躯壳在世上的生灵里属於最弱一档,即便成了气候,也难以离开根系所在。而帝流浆这类事物,根据塔卡所说,形如无数橄欖、万道金丝,於夜幕中一串串地落下,如同夜空下起了一场金色大雨,场面极为恢弘壮观。
    最近一次帝流浆现世还在十五年前,塔卡正是受到这恩泽的其中一位幸运儿。
    而庚申指的则是一个甲子中的第五十七年,所以,至少要等到四十二年以后,方才能见到这一幕。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亲眼瞧瞧。”苗月儿以手托腮,遐想道:“那场面一定很美—可惜还有四十二年,叫我如何等得?”
    “人生在世如梦似幻,四十二年看似很长,日后回想起来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陈阳笑道,“一定会有机会的,到时咱们一起。”
    “一言为定。”苗月儿用力地点了点头,“不止是我,还有鲁大哥、玉琪姐姐她们·——“
    聊著聊著,倦意便逐渐上涌。耳旁听著流水声,精神亦隨之缓缓舒缓,而置身在船中的感觉,
    又像是躺在摇篮里一般,倒也舒適。
    好好休息一番后,眾人得以饱满的精神再度启程。而伴隨著继续前进,河面也越来越宽,到得最后,竟与江南之地的宽阔江面相仿佛,行驶於水上,鼻尖充斥著濡湿的气息,隨著周边湿气越来越重,不知何时,已化作一阵浓厚的雾气。
    如同夕阳映照般的河水,泛起的雾气也呈淡金之色,於朦朧之间,陈阳仿佛见到一艘从对向行驶而来的小船,船上的正是早已亡故的袁公。
    老东西依旧板著张臭脸,仿佛谁欠了他一样,明明不是什么好脸色,却莫名让陈阳感到有点怀念。
    此刻,陈阳耳边不时地便响起惊呼之声,显然看见幻觉的不止他陈某人一个,像这种事,多半是因外物所导致,而他想来想去,问题也只可能出在这水雾上。
    於是陈阳屏气凝神,调整吐纳节奏,並將双眼闭合,当再度睁开时已显出金色重瞳。
    细细瞧去,周边哪里还有除他们之外的船只?
    唯独只有水面上雾气聚集成团、不断变幻,以此惑人心神,让人“见到”已经过世的亲人。
    “——·黄泉之水,果然有些邪门。”
    於是陈阳舌绽春雷,用以震镊同行诸人的心神,將他们自幻象中惊醒:“—都小心些!”
    既然有异象生出,当然说明此刻距离所谓“黄泉”已经越来越近,而这水能令人“见到”已死之人的奇异特性,倒也符合这黄泉之名。
    先前分明是逆流,如今水势却已没有了明显的走向,像是自江河来到了湖泊,没有了阻力,驾起船来倒是变得轻鬆。只是雾气太重,加之各种干扰,以至於陈阳等人前进的速度並没有大的变化,一边缓缓向前,一边细心留意著周边动静。
    忽然水面哗啦啦地响起,一尾大鱼从中跃出,外表呈漂亮的金红色,修长的鱼尾在空中划过一个饱满的弧度,继而重重砸向陈阳所在的小船。
    这变化太过突然,眾人明明已经全身心地留意周边,但在雾气下仍没有察觉到大鱼的接近,待得前头革囊上的人反应过来,时间已经晚了。
    这条鱼的个头不小,一尾巴下去少说也有个几百斤的气力,这艘由黄芯桑到成的单薄小船,也不知能否扛得住?若是可行,当然还是儘量不要硬顶,以避免船只受损,回去时无船可用。
    陈阳反应得最为及时,此刻动用一切法术都已来不及,唯有以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將对方这威胁度较高的一尾巴直接拍飞。
    此刻恰逢二人换班,塔卡正坐在后头休息,与大鱼之间的距离比陈阳更近。
    他的反应倒也不慢,陈阳正要以船桨去拍,他已经调整了坐姿、將腰刀给拔了出来,接著手起刀落,仓促间以一道寒光全力挥出,恰好命中了鱼尾。
    皮开肉绽间,一小截被斩断的鱼尾自面前划过,重重地落进船身另一侧的水中。
    见那条大鱼还想作怪,陈阳运起手掌便是一掌击出,雷光破开水面后於鱼怪身上炸响,强大的衝击当即令其晕了过去,头朝下、肚子朝上地漂浮在了水面上。
    现在,陈阳才有空去看这鱼怪究竟是什么模样。
    除却鳞片的顏色不同外,这大鱼与之前海里的大鮫几乎如出一辙,只存在大小与顏色上的差异见这大鱼被陈阳以五雷诀炸昏了过去,塔卡將那把腰刀叼在口中就跳下水,手脚並用地游到大鱼的身旁,一刀便將其性命结果。
    “.这么一条鱼,足够咱们吃个几天了。”看著塔卡嫻熟地將这大鱼捆住后与船相连,陈阳托著下巴暗中思索:“不过比起海里的大鮫,又显得不算什么。它们明明是同一物种,为什么会在外表上有著如此大的差异——”
    塔卡已湿漉漉地回到了船上,对陈阳道:“这种鮫鱼的嗅觉极为敏锐,且凶猛好斗,我想,它应该是闻到了船上食物的气味,所以才来袭击.—“
    “那就不奇怪了。”陈阳说道,“所有粮食都在我们这艘船上,难怪它直衝著我们而来。”
    塔卡的神色有些兴奋,又道:“这一次有口福了这鮫鱼也是得了帝流浆的异种,才会有这样的特殊外表,且肉质十分鲜美。”
    说著,不忘將方才以腰刀切下来的那一小段鱼尾也给拖上了船,为了佐证方才说的话,又用腰刀自鱼尾上取下了一小块,递到陈阳面前,
    陈阳低头看去,发觉这鱼的肉质,果然与先前宴会上的小鱼不同。前者不仅仅是作为精怪的气血更加充沛,便连肌肉纹理之中也含有道道金色的纹缕,並充斥著某种陈阳有些熟悉的力量。
    到现在,前头的革囊才刚退回来,在询问了一番状况后,便將注意力都聚集在了大鱼上。
    “.—既然这条鱼是得了帝流浆后成就的精怪,体內的金丝理应也是神树之精。”苗月儿见到鱼肉中的异样,有些疑惑,“为什么它的身上,没有发生如师兄一般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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