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614章 六神无主,场外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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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4章 六神无主,场外援助
    伴隨著肉体的逐渐僵化,陈阳的头脑也变得有些不大灵光,思维开始逐渐迟缓,一个念头甚至要持续好几息的时间。
    察觉到这个事实时,距离陈阳发现火珠破损已经过了片刻,而眾人见他低头不语,还当陈某人是在想对策,浑然不知他大脑已接近放空。
    那失控的神树精华,正在將陈阳的肉身化为小號的扶桑神树,而树木与人之间存在著诸多区別,其中之一便是树木没有大脑,而其相对简单的构造也根本无法支撑复杂的思考,故而草木成精在所有精怪之中亦属下乘,即便是千年道行也不及其他生灵数十年的苦修。
    “苦也!”陈阳心中暗道,“再不做些什么,只怕这几两肉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万万没想到我陈某人竟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一身道行要为那该死的树做了嫁衣—为今之计,还是先运功守住心神,至於剩下的,只能交给他们几个———“
    此番定计又耗费不少时间,以至於连开口交代的时间也欠奉,眼下陈阳就连牵动喉头的肌肉都有些艰难,他甚至不能盘腿坐在地上,强行支撑著以双手交叠护在心口,隨后俯身扑倒在地。
    只听得扑通一声,僵硬的身躯就这么重重落下,並没有作出一点卸力,这动静直接將苗月儿等人嚇了一跳。
    “师兄?!”
    苗月儿心觉不妙,一个箭步窜了过来,动作之快,眨眼间已將其他人远远甩下。
    她本想著顺势把陈阳扶起,结果才刚上手,就发现陈某人浑身上下变得如同石头般僵硬,活像一具已死了段时间的户体。
    如此对於苗月儿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只感觉脑袋“翁”的一声,耳边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大脑一片空白,两脚紧跟著发软,回过神来时已经跪倒在陈阳边上。
    她抬起头,见徐弘远等人著急忙慌地赶了过来,嘴巴努动几下后才有力气开口,声音已隱隱有了哭腔。
    “不好了,你师父都硬了——”
    啊?
    徐弘远听到这话,脚步一个翅起,好容易才稳住身形。
    方才还龙精虎猛、將那小山也似的双头怪蛇宰了的师父,怎么突然就倒了?
    对此不敢置信的徐弘远勉强稳住心神,只是手掌却仍然忍不住的颤抖,他试探著碰了碰陈阳的肩头,发觉情况正如苗月儿所说,所触之处坚硬如铁,仿佛血肉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活性。
    好在他没有完全慌神,尚有著几分灵智,否则若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陈某人埋了,那才是真的没救了。
    其实人死之后,尸身並不是立即变得僵硬,而是有一个渐进的过程。通常情况下,先是全身筋骨乃至於各关节变松,其中谷道也包括在內。所以某些死囚被处以极刑之后的屎尿横流,並非都是被嚇的,也有谷道无法约束的缘故在內。
    那些戏文里唱的断头饭,也大多在行刑之前吃,若是吃得太早被克化了,到时就要从下头出来在鬆弛了之后,大约半个时辰时,筋骨才会重新收紧。这时死尸浑身变硬、关节无法轻易弯曲,也即被称之为“尸僵”。
    世上一些常见的粽子,就大多停留在这个阶段,此时若是尸身有怨气未散,又或者衝撞了什么邪物,就有尸变的可能。
    陈阳才刚倒下,结果立即就浑身变僵,这状况明显有些不对。所以多留了个心眼的徐弘远,特意將手指伸到陈阳朝下的面部,去试探对方的鼻息,果然发觉气息若有若无。
    这时,他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感到脑袋一阵晕眩,便下意识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才发现自身早就汗流瀆背。
    “.....”
    六神无主的苗月儿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似乎人虽然坐在这里,魂却已经死了。
    见状,徐弘远立马道:“师叔,你先別慌,师父他还有气—应当还有救!”
    还有救苗月儿一个激灵,漆黑的双眸重又焕发出神采,猛地从地上弹起,双手揪住徐弘远的脖颈,咬牙切齿:“怎么说,到底该怎么救你师父?你倒是快说呀!”
    有道是关心则乱,苗月儿如今已失了方寸,拿不出任何对策,只有催促著徐弘远赴紧想办法。
    可怜徐公子被对方这么用力地一阵摇晃,脑浆子都险些给摇匀了,一旁的张成松以及塔卡见到这场景也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竟能爆发出这么强悍的气力。
    “师、师叔。”再这么下去,陈阳没死,徐弘远倒要先死了,他挣扎著道,“快停手,我、我不行啦!”
    苗月儿这才鬆开了手,得以从对方魔掌之中逃脱的徐弘远咳嗽几声,只感觉头重脚轻,眼冒金星地坐倒在地,天口天口地喘著粗气。
    “呼—呼—师父他应该是因为神树的缘故,才陷入了这假死之姿,双手护在胸前的目的则是守住心神。此刻,他应该困守於身体之中,对抗那神树之力的侵袭·—我想,只需我们想办法抑制那神树之苗在师父身上的生长,或者想法子將其除去,就能將师父救醒—“
    徐弘远到底是给歷练了出来,一番话说得井井有条,听得苗月儿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既然如此,就赶紧动手吧你师父说这双就是克制神树的关键,可是,到底该怎么——?”
    作为陈阳替师父认下的便宜师妹,在陈某人不省人事的时候,自然由她代为决定搬山派的大小事宜,可望著那巨大的蛇躯,苗月儿一时有些犯难,只感觉无从下手,於是急地在原地直脚:“啊呀,我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出来,这可怎生是好—“”
    “师叔莫慌,有道是三个诸葛亮顶个臭皮匠徐弘远因为心神慌乱也说错了话,而不知所措的张成松也没有意识到这话里的毛病,至於塔卡,汉话尚且说得不利索,要理解俗语就更加难为他了。
    “.—.咱们几个在一起集思广益,必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话虽如此,可徐弘远也知道,陈阳这状况指不定还能撑多久,也下筋骨已僵,说明正到了危急关头,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假死就变成了真死.
    別慌,想想看,若是师父在这会怎么做?所谓生克制化,就是要善用身边的一切来营造优势———
    徐弘远见塔卡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双眉紧锁,耿直的大眼里少见地露出一丝悲痛,这人正將右手捧在胸前略微弯腰,模样显然是在悼念。看样子,大概是因为陈阳与其相处时间虽短,却教导了他不少东西,令他对这位老师的“逝去”亦深感悲痛。
    陈阳虽然没死,但徐弘远眼下也没功夫纠正对方的错处,只匆匆忙忙地问道:“塔兄弟,你是本地人,对这蛇最为了解,可知其身上都有哪些好东西?”
    “好东西?”塔卡一愣,隨后正色道:“羽羽肉挺好吃的,分量还多!”
    羽羽正是土人对这蛇的称谓,听到这话,徐弘远一拍脑门,无奈地半低下头,追问道:“..
    那,除了肉呢?”
    对於塔卡而言,蛇肉便是最好的东西,所以他又思索了片刻,才道:“我记得,大曾经说过—羽羽的蛇胆、蛇油也很有用处。”
    所谓的大,正是对父亲的代称,这一点又跟关中话有些相似,听到这话,徐弘远立马有了主意:
    “对,蛇胆,先把蛇胆找出来!』
    他下意识就去取一旁地上的藏龙剑,打算將那双侯巨蛇抽筋扒皮,取出蛇胆来救治陈阳。
    可藏龙剑自打从陈阳手中跌落后,便头朝下地没入了地面,眼下只剩下一小截还留在外头。
    徐弘远伸手去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將其从地上取出,反因为用力过度险些弄伤了腰,
    最后只有一屁股坐到地上,气呼呼地看著剑尾的纯青琉璃珠,上头那闪烁不定的灵光,仿佛在嘲弄他不自量力。
    “可恶。”
    徐弘远无奈地骂了一声,决定另想办法,
    其实,包括先前在內,陈阳已將这剑交给他用了许多次,他原想著与这剑多少也算是相识一场,对方应能卖自己几分薄面。
    却没成想,没有陈阳的授意,这剑却是理都懒得搭理自己。
    其实別说徐弘远,便是苗月儿来了也是一样,藏龙剑根本不会回应陈阳以外的任何人。
    想要將这双侯巨蛇大卸八块,没有一件趁手的傢伙实在太难,考虑到形势紧迫,徐弘远唯有放弃了努力,向塔卡请求道:“我师父其实还未死,如今正亟待著这蛇的蛇胆救命,塔兄弟,你能不能.”
    话音还未落,塔卡已经抽刀而起,从双侯巨蛇七寸位置的伤口处钻入。
    他虽然话说得不大利索,却並不是傻,明白了陈阳尚有救后,便立即使出浑身解数,仗著对此蛇种的了解,在其身体之內挥刀疾行,浑身沐浴著血肉,最终成功地在半灶香內將蛇胆取出。
    这一颗蛇胆足有磨盘大,顏色与材质皆类似於墨玉,外表纹理之间还隱含著金色细丝状的条纹。
    徐弘远赶忙上前,从一身腥臭味的塔卡手中將其接过,对於此物如何使用又犯起了愁。
    蛇胆,尤其是剧毒之蛇的蛇胆,不仅能祛风除湿、更有明目之效,所有蛇的蛇胆在医术中都可入药,只要不畏惧胆囊內的寄生虫,其实生吞才是最好的使用方法,其次则是用烈酒浸泡,再其次才是將其隔水蒸熟。
    像这么大的蛇胆,以陈阳如今的状態,生吞是决计不可能了,就是硬塞也找不到足够大的地方。
    以烈酒浸泡也是扯淡,且不提陈阳是个滴酒不沾的,单单將其药性化入酒中就需要不短的时间至於蒸熟后服食,则与生吞区別不大。
    眼看这三个法子全都无法採用,徐弘远也有些犯难,毕竟双侯巨蛇已死,这蛇胆没了肉身血气的滋养,效用也会隨著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减弱。更何况多拖一会儿,对於陈阳而言就多一份危险。
    心头鬱闷,令他不由得抬起拳头捶打著脑门,咒骂道:“这猪脑子———”
    “哟,徐公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干什么打自己一拳?”
    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女声隔空传入了徐弘远的耳边,听到这有別於苗月儿的熟悉嗓音,令他仿佛揪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抬头看去,正见到张成松双手举著一面八卦镜,镜中则是有段时日不见的张玉琪。
    几天没见的功夫,这位天师嫡女又换了件明黄色的团鹤法衣,令得清丽外表更显雍容。只是此刻她大约是在闺房一类的私密环境,因此很没正形地翘著二郎腿,手中还拿著个啃了一半的香梨。
    “你们这是在哪,怎么周边金灿灿的——对了,姓陈的呢?”
    自八卦镜的角度左看右看,唯独没有见到陈阳的身影,好奇之下,张玉琪出言问道:“他怎么不来见我?挺大架子的哈。”
    “玉琪师叔。”抱著八卦镜的张成松低声道:“此次与你联繫,正是为了陈掌门的事情,实不相瞒,他.—
    张成松虽然不知该如何帮忙,但至少知道有谁能帮上忙,这一面八卦镜正是启程时由张玉琪交到其手中的,正是为紧急时刻联络之用,如今恰好派上了用场。
    眾人七嘴八舌地解释起了陈阳的状况,听得张玉琪云里雾里、一阵头大,又见这些人都是一副慌张的模样,便道:“你们先別吵了,他不是还没死么!一个个的都苦著脸做什么?成松,我叫你看好陈宗光,你就是这样做事的么?”
    “我弟子惭愧。”
    “还有你,徐公子,你怎么这么笨呢?蛇胆难道就一定要整个服下,不能想法子萃取其精华么?”张玉琪教训完了自家人,又道:“月儿妹妹也是,姓陈的一出事,你怎么也跟著慌了神,平日里的聪明劲哪里去了?你不会將这胆囊里的胆汁先取出来,先给姓陈的灌下么?”
    “对啊!”
    经张玉琪这么一点拨,苗月儿这才反应过来,立即便放出涅蛊去汲取胆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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