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632章 一物降一物,毁尸灭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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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2章 一物降一物,毁尸灭跡
    在无人能够看到的巨怪体內深处,涅蛊正焕发著耀眼的灵光,星星点点的鳞粉夹杂在光芒之间,隨其一同往各处蔓延。
    光芒透过血肉的同时,鳞粉已然附著於其上,源自大曼陀罗的幻毒,令巨怪体內黏液中的赤色小虫纷纷陷入沉睡。
    实际上,这些肉眼无法见到的微末小虫,才是这庞然巨物的正体,它们寄生在尸块之上,並將其相互结合,这才製造出这等用於容纳己身的躯壳。
    相较於涅蛊,巨怪无疑是个庞然大物,同样的,相较於那些无名的赤色小虫,涅蛊就如同鹤立鸡群,在苗月儿法力的支持下,以毒性轻易碾压了赤色小虫。
    这即是所谓滷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苗月儿先前还因没有把握,下手时有些心虚,可谁又能猜到,如今的结果却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於一眾巨型异蛇中所向披靡的怪物,却在还没有巴掌大的涅蛊面前折戟沉沙,表现得不堪一击,这正是“滷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强自支撑了一会,直到將涅繁蛊身上积累的鳞粉消耗殆尽,苗月儿从这蛊虫的身上感受到一阵深深的疲惫,而她自己的心神也同样有些虚弱,甚至无力再控制蛊虫飞回,只得勉强將其收回。
    “......
    修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苗月儿躺在陈阳的臂弯之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双目恰好与陈阳关切的眼神相对,下意识间面颊微红,慌乱地看向一边,却发现自己身上满是灰尘,不禁有些不解。
    “这怎么会这样?”
    “师叔,你有所不知,刚才—”
    徐弘远见状,才准备將刚才苗月儿张牙舞爪的模样讲出,又想起陈阳的嘱託,话到嘴边便咽了下去。
    “你倒是说啊—”
    苗月儿言笑晏晏,却莫名让徐弘远感受到一阵寒意,“怎么突然又不讲了?”
    “没事。”徐弘远警醒过来,“方才那巨怪倒下之时扬起了好大一阵灰尘,师父带著师叔的肉身逃走时不免沾染了些,师叔也没能例外,待会回去收拾一下也便好了。”
    “实在辛苦师兄了。”
    苗月儿朝著陈阳道了声谢,並没有从后者臂弯里起来的意思,面上依旧是柔美的笑意,无形间的压力却已散去。
    幸好自己足够机智·徐弘远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道还是师父他老人家了解师叔,若是自己讲出实情,恐怕脑海中的记忆必然会被师叔用某种方式消去“你我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多礼?”陈阳將苗月儿扶起来,顺手拍了拍后者肩上的灰尘,“此次能降伏巨怪,师妹乃是首功,我不过是跟著沾沾光罢了。”
    说到这,苗月儿才想起来,连忙道:“师兄,我刚才以蛊虫见到,这巨怪实际是被其体內无数小虫所控,所以才有那种种诡异特性,实际並非什么不坏之身。”
    她又比划著名道,“那些黏液里血丝一般的东西,就是聚集在一起的小虫。它们侵蚀了那树灵,
    然后又借著被异蛇吞下,连带著將其也一併寄生,这才变成了如今模样。”
    “原来如此。”陈阳瞭然,点了点头道:“所以,那巨怪体內的赤色小虫,才是被养出来的蛊,而那树灵也是因为被其寄生,才有异常的表现。”
    原来答案十分简单,但当没有查明真相之前,毫无线索地碰上这等怪物,还是不免令一眾人感到些许惊惶。
    “对了,小金子还在里头——
    苗月儿总算是想起了自家的蛊虫,便要上前將失陷在巨怪体內的涅蛊取出,岂料才走了三两步,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隨即身体软软地倒下,又被陈阳眼疾手快地接住。
    “你方才驾驭蛊虫,消耗心神太过,眼下还是多休息会吧。”陈阳將苗月儿交给徐弘远换扶,
    自己上前道:“至於那蛊虫,我来帮你取出来。”
    说到开膛破肚,抽筋剥皮,陈阳向来是个行家里手,手艺在眾人之中也是无人可比,也只有他能忍耐著那散发著剧烈腐臭味与噁心黏液的躯体,將涅蛊以最快速度取出。
    大约是被那肆虐的巨怪给嚇到,被其著好一通追打撕咬的群蛇在其倒下后趁机避开,只在远处保持观望,致使场上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陈阳把握住了这机会,大步流星地赶到巨怪身边,先没急著动手,而是取出了重瞳珠,看向从其体表渗出的腥臭黏液,尤其是夹杂在其中的血丝状物体。
    瞳孔倒映在重瞳珠表面,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借著这珠子,陈阳终於也得以看清那些“血丝”的真面目。
    恰如苗月儿所说,其正是无数头尾相接的赤色小虫,呈圆形的身体略显半透明状,於身体两侧生有数对虫足,头部则生有一对触鬚,按著次第前后排列,將各自的触鬚搭在前头的虫背上,由此而形成了一长条。
    至於这黏液,则是由这些赤色小虫侵蚀了所寄生的户身后,所化出来的户水,以其为温床,这些小虫藉此而大量繁殖而其繁殖的过程也很有意思,並非是自母体之中诞生子体,而是直接將躯体一分为二。因涅蛊之故,这些小虫如今皆已沉睡,陈阳便藉此而亲眼见到一个停止在分裂途中的小虫,饱满的身躯已然分出了两部分,却仍有一线相连。
    “大千世界,果然是无奇不有。”陈阳看在眼中,心道:“这怪虫在我搬山派的秘档里也是从未见过,想来是这海岛土生土长的种类?也不对,既有如此奇异之性,该早在这一地称王称霸,又怎会仅限於这神树之內?”
    尚有谜团没有弄清,答案也就只有留待后续揭晓。
    “还不知道涅繁蛊能令这些赤色小虫昏睡多久,还是赶紧將其捞出来吧—
    考虑到这赤色小虫及尸水的诡异之处,纵使戴上手套也有被腐蚀的可能,如此一来,自是不好直接上手的,而陈某人又更不愿意將自己的潜龙、藏龙二剑用在这东西上,万一被这怪虫污了灵性,恐怕是得不偿失。
    好在,他如今正有不需亲自动手,就可隨意拿捏对方的手段。
    手中捏了个法诀,陈阳运起法力,灵光变幻间,又自体外凝聚出了那一条搬山神人的臂膀,接著以指尖併拢成刀,二话不说地刺入了巨怪体內,又顺著伤口一扯,便將其中血肉翻出。
    有这么个如臂所指的神手,就可在搬运法的基础上作出更多精妙变化,而不局限於借用鬼神之力进行挪移。
    以这神手在血肉中好一阵翻找,最后成功寻找到了夹杂在缝隙里的一点亮光,被生有锐利指甲的两根手指拈起,递到了陈阳面前。
    ......
    不过是一会的功夫,涅蛊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尸水,好在其身躯也足够坚韧,加之有幻毒护身,所以並未被侵蚀。
    只是浑身黏糊糊的模样,多少有些埋汰。
    对此,略有些嫌弃的陈阳皱起眉头,保持著以神手捉住蛊虫的姿势,又以三净神咒祛除其身上沾染之物。
    柔和的灵光如流水般洗净了涅蛊身上沾染的污渍,使得其身上幻彩般的光芒重又恢復了一丝灵动,无精打采的模样也恢復了些精神,小翅膀微微扇动两下。
    “好了,拿去吧。”
    提在面前看了片刻,確认其身上再没有其他问题后,陈阳將其交到了苗月儿手中。
    苗月儿赶忙谢过,隨即小心翼翼地自神手中將蛊虫取下,心疼地看著气息奄奄的蛊虫,赶忙自怀中取出一颗丹药递给对方。
    涅繁蛊此刻已没有多少气力,勉强以腹前的虫足將那丹丸抱住,却没力气下嘴,苗月儿见状,
    只得先將其收回虫笼之中。
    “这回可是多亏了小金子,回去可得好好给它补一补身体。”苗月儿道:“最好是准备一锅药汤浸泡。”
    “这是自然。”陈阳说道,“此番它派上了大用场,些许回报算得上什么?药圃里的东西你可以任意取用只要你別把参娃也给燉了就行。”
    一边许下承诺的同时,不忘又来到巨怪面前,眼下趁著其无法动弹,正是將其一举消灭的大好时机。
    陈阳並没有忘记,大曼陀罗粉的效用是令周边事物陷入沉睡与幻梦之中,所以,眼前的巨怪也只是昏死过去,而並非真地死了。
    若是放著不管,说不定便有重新復甦的时候,而到那时,若因为这次接触而生出了耐性,就更不好对付。
    趁著臂甲还在手中,陈阳又故技重施,他如法炮製地一连掷出七根大號的雷矛,並以镇魂钉之法,北斗七星般刺入了这巨怪体內。
    接著,他进一步引动矛身上的法力,充沛电光自矛身之中不断释出,波及至那些处於昏睡状態的小虫身上,將其尽数抹杀。
    蔓延出来的道道雷光,很快遍布了巨怪的整个身躯,其表面渗出的黏液很快便被完全烤乾,而於抽搐之中,也彻底化作焦黑肉团,散发著一种极难闻的烂糊味。
    以防此物没有死透,陈阳又来回重复了数遍,直至耗尽了法力,令那雷矛彻底消散方才停手。
    “呼——”长出一口气,陈阳摘下了手上臂甲,將其交还给了鲁矩,“好东西,用起来十分方便,有了它,使用法术便更得心应手·—矩子果然是好手艺。”
    受到陈阳称讚,鲁矩面上现出喜色,但也不忘谦虚地道:“那也是道兄的修为够高,才能发挥此物的效果,待我將整套符甲完成后,到时再来请道兄品鑑。”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
    张成松远远地看著那一只符甲手臂,虽已努力克制,面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艷羡一一这一兼容了搬山派符法与墨家机关术的宝贝,纵使是天师府之內,也少有能与其比擬者。
    如此一来,於符法一途,至少是在搬运法上,贵为南派符宗的天师府也必然与搬山派有了差距。但这也是对方靠实力爭取而来,並无任何投机取巧与不是之处,他们也就只有敬佩的份-谁叫他们几人技不如人呢!
    所以,虽然眼红这符甲的妙处,但也方方不敢动什么歪脑筋。
    小露一手的陈阳,又哪里知道简单几个动作再度换来了旁人激烈的思想斗爭,对眾人道:“眼下已无后顾之忧,我们这便返回岛民那里,以商討接下来的事。”
    听到这话,张成松绷紧的精神总算为之稍稍放鬆,此番出行可谓十分不易,尤其还折了同门的性命,如今总算是快要到头了帝金珠作为神树精血凝聚的异宝,应当拥有延寿保命之能,若是能够为天师续上个几年的寿数,也算是不枉此行,对玉琪师叔也有个交代。
    眾人开始往回走,而那些异蛇则在这个过程中,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他们。
    不同於之前的视若无睹,显然陈阳等人方才的表现也震撼了这些生活在神树底部的异种巨蛇,
    面对这些个能施展可怕术法的人物,可谓十分忌惮。
    陈阳等人也乐得没东西拦路,从而令回程路途变得更加轻鬆。
    走在路上的时候,又清楚地感到身上避火甲传来的热度有了明显减弱。
    显然,经歷了方才这么一场阵仗,纵使是这扎根於此千万年的神树古木,也难免有些动摇了根本,隱隱呈现出不稳態势。
    陈阳对此倒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这些情况的变化也都在情理之中,只认为是正常反应。
    纵使队伍里头有著伤员,回程的速度还是比来时快上许多。当陈阳等人坐上船只,將此行带来的人手与物品一起带回,经过暗河后重又回到岛民所在的地宫之时,已经是三日之后。
    塔卡是鸦翁的小儿子,也是日后这族长之位的继承人,对於其安危,老人家还是十分在意的。
    所以陈阳等人一回来,立即就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他见塔卡除却有些皮肉伤外,大体上平安无事,便十分开心地安排人手,好为眾人接风洗尘,以作庆功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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