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换嫁,重生狂虐全家 - 第220章 薛家隱瞒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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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元音不慌不忙,反而顺势拿起所有的信件,大大方方地开口道:“王大人竟给薛小姐写过如此多的书信,对薛小姐当真是一片真心。”
    她索性往床榻的方向迈了一步,冲方氏、赵氏道:“敢问二位夫人,此书信我能否阅览一二,若能將王大人同薛小姐的甜蜜过往绣於绣品上,图案的衝击自比文字来得强烈,或许有助於薛小姐恢復记忆?”
    赵氏这才注意到江元音,诧异道:“你是?”
    一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王义濡和薛梓玥的会面上,没人去看沉默的,无关紧要的人。
    她一直以为江元音是方氏的隨身丫鬟之类的。
    现下听她这般说,不似丫鬟。
    方氏扫了眼江元音和秦瑾烟,向赵氏解释出声:“这二位是『流光坊』的,先前我不知梓玥是这般情况,特邀她二位登门,按照梓玥的喜好心意来定製喜被等,没成想……梓玥会变成这样……”
    方氏垂眼看向床底不肯出来的薛梓玥,眼泪落下:“我说为何这两年再未见过梓玥,原来如此……”
    “是我不好,我若主动登门瞧上一回,何至於今日才知梓玥病了啊。”
    方氏流露出的心疼太情真意切,瞬间拉回了赵氏的注意力。
    “这怎能怪你?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好,才让她遭此意外。”
    两人就这么蹲在床榻前,执手相看泪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著自己对薛梓玥的愧疚。
    江元音此时此刻方对方氏先前说她说话爱东一句西一句,有了確切的感受。
    诚然如此。
    也幸亏如此。
    赵氏的注意力被带跑,无暇再管江元音。
    她顺势將信收入袖袍里,接著主动帮著丫鬟收拾这一室良籍,一边顺势察看著屋內有甚蛛丝马跡,一边侧耳仔细倾听赵氏同方氏的交谈。
    薛梓玥蜷缩在床榻底下,任凭她们怎么哄都不肯出来。
    在方氏的不断追问下,赵氏终於开口道:“两年前,有一日老爷在衙门收到一封挑衅信,就是那个叫什么班若的毒怪,说要將兰城变成一座『活死人』城。”
    “老爷忧心全城百姓,立即派人排查可疑人,谁知……最后中毒的竟是我家梓玥啊……”
    “这两年梓玥就没个清醒的时候,谁也不认得,我和老爷寻遍了周遭名医,也一直在找那班若的下落,却没寻到半点踪跡。”
    一旁的江元音听著,对两年前的事清楚了几分,却也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她这一路听到的那些,说班若拿兰城的无辜百姓试毒,將人变成活死人,便是从这信传出来的吧。
    只是班若为何要给薛茂民发挑衅信?
    她活了两辈子,只闻班若行踪縹緲不定,从未听说其有拿无辜百姓试毒的事跡。
    两年前在兰城出没的,真的是班若吗?
    而方氏听完,心绪起伏:“你怎地不同我们说?梓玥亦是我看著长大的孩子,我王家定会倾尽全力,替梓玥找名医,找班若替她解毒啊。”
    她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话锋一转问道:“不过刚刚我儿说崔家悔婚是什么意思?梓玥何时同崔家有婚约?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啊?”
    赵氏稍稍侧目,略显心虚地避开了方氏的目光:“义濡高中留任汴京,前途不可估量,我们梓玥如今失了神志,自知高攀不上义濡,若非你们今日来提亲求娶,我们是万不会同你们说这些的,你们若是想打道回府,我们定不会拦著。”
    她这话顾左右而言他,半点没回应薛梓玥和崔信议亲的事。
    方氏的注意力果然再次被带跑,不赞同道:“你怎能这般想?我儿怎会因为梓玥出了意外,便弃了两人之间的情分?梓玥是个好孩子,便是她与我儿没有缘分,若有我王家帮得上忙的地方,我王家也不会推辞的。”
    江元音抬眼看过去,將赵氏与方氏的侧脸神色尽收眼底。
    两张泪眼婆娑的脸,心思却不尽相同。
    ……想来薛梓玥的悲剧,其父母难辞其咎。
    与此同时,书房。
    薛茂民邀王义濡落座后,长嘆了一口气,开始敘说两年前的种种。
    说辞和在薛梓玥厢房的赵氏无异,从收到班若的挑衅信,全城排查可疑人到薛梓玥遭了毒手。
    他亦没主动提及半句和崔家的往来。
    只是他不提,王义濡却主动发问了:“义濡有一事不明,我与梓玥的情谊,伯父当看在眼里,为何两年前伯父会有意將梓玥许给崔信?”
    他盯著薛茂民,又问:“伯父,难道其实从来瞧不起义濡吗?”
    薛茂民眼底有被戳中的尷尬一闪而过,强作镇定地否认:“贤侄误会了。”
    他打马虎眼地回道:“若真是如此,梓玥与崔家两年前就定亲了,这事早在兰城传遍了,贤侄又怎会直至今日才在崔家听到消息?”
    论起来,薛王两家的“情谊”,可比“薛崔”两家要深。
    王家是盐商,不缺银钱,自他任柳州知府以来,王家没少捐赠银两,支持他推动各种决策。
    一来二去,两家的確交好。
    可他却从未想过要將薛梓玥嫁给王义濡。
    在他心中,有个曾任礼部左侍郎的祖父,当县令的父亲的崔信,才是更登对的人选。
    他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有甚不对,人往高处走,王家对他薛家大度,想和他薛家结亲,还不因为他是知府?
    何况王家也没少向崔关禾献殷勤,王家不知是砸了多少银子,才让崔关禾认了王义濡这个“学生”。
    碍於这微妙的关係与情面,他没急著说开,同王家撕破脸,只等著崔信过了乡试,一切铁板钉钉,再將两家定亲的事公开。
    可惜崔关禾中风、薛梓玥中毒,而崔信乡试落榜,婚事便不了了之。
    他一直以为崔家理亏,不可能主动提及悔婚的事,没成想竟告知了王义濡。
    思及此,薛茂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对崔家的怨懟更浓烈了几分,真心实意地骂道:“分明是他崔家有意替崔信求娶梓玥,而我顾念崔老的面子,没有冷言拒绝,想缓几日再寻个由头拒了,结果梓玥先发生了意外,他们后悔了不说,现如今还泼我们脏水。”
    “压根未曾订婚,哪来的悔婚?无稽之谈!”
    薛茂民越是心虚理亏便越是激动,要求王义濡表態站队道:“贤侄是信我,还是信崔家所言?”
    反正他不信崔家敢同他对质,何况真到那时,一切都能推到中风的崔关禾身上。
    王义濡掩饰著眼底的冷意,回道:“义濡自然是信伯父所言。”
    薛茂民这才安心冷静下来,端详著王义濡的脸色,再次確认问道:“总之情况便是如此,梓玥不知何时能好,贤侄当真还要娶她?”
    王义濡毫不犹豫地頷首:“伯父,我待梓玥是真心的。”
    薛茂民状似隨意地问:“既如此,贤侄这两年为何对梓玥不闻不问?我还以为贤侄早已有了二心。”
    “伯父可是忘了,义濡很早便说过,一定会考取功名,再来求娶梓玥。”
    “自然没有,”薛茂民訕笑,“贤侄甚是爭气,是梓玥福薄了些。”
    记是记得的,却从未放在心上。
    王义濡接著道:“乡试过后我有书信梓玥,却石沉大海,我只当她是想等我高中入仕再谈,是以沉心,全力备考,直至顺利通过会试、殿试,入了礼部,在汴京站稳脚跟,方才回来提亲求娶。”
    “今日才知,梓玥为何音讯全无。”
    薛茂民接受了这个解释:“既如此,那便寻人合庚帖,择日成婚吧。”
    王义濡早有准备,从袖袍中拿出庚帖递过去:“我已寻人合过庚帖,请伯父过目。”
    在薛茂民接过庚帖阅览时,他又道:“非我要怠慢梓玥,只是梓玥的情况,怕是不宜大肆操办婚礼,且我此番是告假回来,不日便要返京,敢问伯父,婚礼能否一切从简?我想儘快完婚,好带梓玥入京求医。”
    薛茂民頷首:“便依你所言,一切从简,儘快完婚。”
    王义濡脸上没有半分喜色,反而变得沉重:“伯父,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
    薛茂民挑眉:“什么事?”
    王义濡面色犹疑,片刻后才从袖口再次掏出一张信笺,递给薛茂民。
    薛茂民接过去一看,有些摸不著头脑,询问出声:“这是什么考核试题?”
    王义濡沉声回道:“是前年乡试的试题。”
    “噢,”薛茂民仍不明所以,“贤侄给我瞧这作何?”
    “这是我今日在崔老师房中发现的,看字跡的確是崔老师所写,”王义濡引导道:“伯父,你说两年前崔老师是不是没来得及將此信笺交予崔信,所以崔信才落了榜?”
    薛茂民大惊失色,顺著其思路,说出其想听的结论:“崔老爷子想泄乡试试题给崔信?”
    王义濡点头:“只怕是。”
    他失望道:“我以为老师为人公正,是不会徇私之人,没想到也会为了其孙的仕途而失了公允。”
    薛茂民紧声问道:“贤侄打算如何做?”
    王义濡摇头,一脸为难:“此事不追究,对不起千千万万寒窗苦读,要博取功名的考生,可老师於我有恩,如今又中了风,我也不想老师晚节不保,何况崔信也未真的拿到试题,此事若传出去,轻则为他招致骂名,重则断了他日后赶考入仕的机会。”
    “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才来请教伯父。”
    薛茂民拽紧了手中的信笺,被报復之心占据理智,冷冷一笑:“那便交由我来处置如何?”
    崔家嫌弃薛梓玥,悔婚在先,承诺会守口如瓶,却轻易告知王义濡两家曾定亲在后。
    如此背信弃义,置他薛家名声於不顾,他也该还以顏色!
    王义濡低头拱手,遮住眼底得逞的笑意:“那便有劳伯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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