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换嫁,重生狂虐全家 - 第241章 侯爷知晓云鹤观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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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后,江元音计划陪李霽在崔府解闷,不再出门了。
    一来兰城不大,连逛几日,能去的地方差不多跑遍了。
    二来已入了冬,江南虽不似北方那般彻骨的寒,却也是凉颼颼的。
    李霽便是整日精神状態极佳,笑眯眯的,可身子骨看起来实在不佳。
    她也不想他出去吹寒风,只想在夜七所需的药材集齐送来前,好好给他养身子。
    然而这日,薛梓玥却登门了。
    薛梓玥和丫鬟提著满满当当礼品,登门道谢。
    她披著件藕粉色的披风,只露著张巴掌大的脸,朝江元音盈盈一拜:“多谢江姑娘救命之恩。”
    江元音伸手扶她,笑道:“薛小姐不必多礼,为你解毒的是夜七先生,这个『恩』我受之有愧。”
    “夜七先生那边我已经去谢过了,但他……不愿见我,”薛梓玥说完又忙解释道:“我先去见夜七先生非是对他的感恩多过於江姑娘,而是我想同江姑娘多聊上几句,还请江姑娘莫误会。”
    “我明白了,薛小姐不必如此拘谨,”江元音侧了侧身,主动邀约,“薛小姐可要入屋坐坐?”
    薛梓玥入了屋,两人落座。
    江元音主动为她斟茶,没有追问什么,而是主动开口道:“薛小姐,之前擅自取了你的信,是我不对,我应当同你道歉。”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薛梓玥无碍地摇摇头,“何况你之前和我道过歉了,我都记得的。”
    江元音有些许讶然,將茶杯递过去:“我之前见面说的话,你是记得的?”
    “嗯,只是当时脑子不清楚罢了,现在清楚了。”
    薛梓玥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握著茶杯的手微颤,茶水差点倾洒了出来。
    江元音猜测她当是回想起了王义濡对她的恐嚇,是以安抚出声:“都过去了,薛小姐,別怕。”
    薛梓玥握紧茶杯,下定决心一般,又开了口:“无论如何,我都感激江姑娘及时揭露了王义濡的所作所为,没等我嫁给他之后,否则我寧可神志不清一辈子。”
    这便是她此次登门最想说的。
    她感恩的不是自己毒解清醒,而是在嫁给王义濡之前毒解清醒。
    江元音扬唇,確认问道:“所以薛小姐放弃王义濡了?”
    之前秦瑾烟还同她討论起了此事,两人都觉得不管是出於何种缘由,王义濡既对薛梓玥动了手,那便不可原谅。
    薛梓玥是一片真心错付,若是毒解后对王义濡如痴心不改,不离不弃,便是悲剧一桩。
    好在,薛梓玥没有如此。
    薛梓玥点头,主动提及了两年前的事:“两年前撞破他对崔爷爷动手,我便放弃他了。”
    “我要去告知我爹真相,他为了拦住我,差点……掐死我。”
    “那个时候我便知道,我爱的那个义濡哥哥已经死了。”
    “不过他应当是没打算对我下毒的,只是手上沾了给崔爷爷的毒,捂我嘴时,不小心被我吸入了体內。”
    江元音表示瞭然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所以薛梓玥只是失了神志,没和崔关禾一样,好似个活死人。
    不过她一点没诧异於薛梓玥的选择,从其毒解前,神志不清的状態下,便在撕毁那些王义濡写给她的信件,她便隱隱约约觉得,薛梓玥不会再选择王义濡。
    此刻听她亲口说出来,自己亦为她开心。
    薛梓玥將往事徐徐道来,说完后只觉得释怀,她饮了茶,询问道:“江姑娘可会在兰城久居?日后得空,我可否再来寻你?我没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同江姑娘交个朋友。”
    江元音无碍笑笑,委婉道:“我在兰城时隨时欢迎薛小姐来寻我。”
    薛梓玥闻言会意,知晓她不会久居兰城,敛去失落,真心诚意地祝愿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祝江姑娘日后一切顺利。”
    “薛小姐亦如是。”
    两人相视一笑,是独属於女子之间的惺惺相惜。
    送走了薛梓玥,江元音迎来了另一个好消息。
    “杏林春”药铺的掌柜,把她要的药材全部集齐,差人快马加鞭地给她送过来了。
    江元音得了药材,立即给夜七送了过去。
    彼时夜七正和李霽下棋,许綺嫚坐在一旁旁观。
    江元音心里嘀咕著,夜七不肯见登门道谢的薛梓玥,原来是在和李霽下棋。
    她不卖关子直言道:“夜七先生,您要的药材齐集了。”
    待她说完,阿粟上前,双手將那一麻袋的药材奉上。
    夜七放下棋子,垂首查看药材。
    一一確认后,眸光亮了亮,看著江元音道:“你还挺有本事。”
    短短数日內便能齐集所有他指明要的药材,一般人可做不到。
    江元音欣然应下,朝他福了福身,恭敬道:“还请夜七先生著手研製药物,若还有其余需要的药材,隨时告知我。”
    夜七甚是满意,点点头,冲李霽道:“托你侄女的福,你能晚些时日死了。”
    他说话风格便是如此,可许綺嫚习惯不了一点,涨红了一张脸就要声討,可惜被预判了的李霽提前拦住。
    李霽毫无在意地笑:“行,我多活个几日,你或许能有贏我一局的那一天。”
    两人下了无数局,夜七可是一盘都没贏过。
    “滚滚滚吶,”夜七多少有些恼羞成怒,挥手示意他们离开,“都走都走,別搁这烦我。”
    相处了几日,大家对夜七这饮酒前脾气古怪易怒,饮酒后敞开心扉变话癆的习性都深有体会。
    没人同他置气,除了许綺嫚。
    当然许綺嫚是个意外,无论任何人说李霽半点不好,她都会愤怒。
    尤其夜七总將死不死的掛在嘴边。
    李霽起身,眼神示意许綺嫚闭嘴,同江元音一道离开。
    “誒——”夜七出声。
    大家驻足回眸。
    夜七抬手指了指阿粟,还沉浸在没能贏得了李霽一局的不爽中,面色不耐道:“你不留下,谁给我试毒?”
    “这么快?”江元音讶然反问:“先生马上能將药制出来?”
    她还以为至少得等个一日呢。
    “那没,”夜七理直气壮地回道:“什么时候制出来不好说,但他守在这,我制好了立马能试药。”
    阿粟没有异议,乖巧点头,冲江元音道:“夫人,那我就留在这了。”
    “好。”
    阿粟留下,江元音同跟李霽、许綺嫚离开。
    出了屋子,李霽冲江元音调侃道:“这么快齐集了药材,你在这江南片区,能耐属实是大啊,叔父我也算是沾你光了。”
    江元音不理会他的揶揄,回忆起夜七气急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劝了道:“你同夜七先生下棋时,就不能让著他一点吗?好歹也是有求於人,做做场面功夫也成吧?”
    为著李霽,她对夜七称得上毕恭毕敬,態度极好了。
    他倒好,说不出一句夜七爱听的话。
    “不能,”李霽同样理直气壮,“我都没几日好活了,自然要过得隨心顺意,为何要让他?”
    “你不要这样说!”许綺嫚反应激烈,“我不会让你死的!”
    李霽皱眉看许綺嫚,没好气道:“我死不死与你……”
    他后半句消失在许綺嫚手中,她捂住了他的嘴,堵住了他的话,强调道:“你不要总说这种话好不好?我听了会很难过,也会很担心。”
    江元音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觉得自己此刻的存在,或许有些多余。
    许綺嫚还真是一视同仁,不许任何人说李霽“会死”的话,哪怕是李霽自己。
    李霽怔了怔,挥开许綺嫚的手,尷尬得忘了要呵斥她。
    他展扇扇了扇,强作镇定,好似这一段插曲压根没发生过一般,同江元音继续之前的话题,一本正经地纠正她道:“而且你说错了,我同他是你情我愿的交易,给了报酬的,那曲云溪亲手酿的酒可不比班若的解药容易寻,算不得有求於他。”
    江元音平日里不喝酒,活了两辈子也不知道曲云溪是如何了得的人物。
    但她大约也清楚,李霽总用如此稀鬆平常的语气谈论自己的生死,表现出不在意,其实只是想让她们不去在意罢了。
    她深呼吸,看破不说破,免得陷入伤感里。
    於是她只是伸手將他把展开的摺扇又合拢了去。
    李霽不明所以地望著她这般举动。
    江元音神色淡淡:“天冷,叔父別扇了,当心给自己扇著凉了。”
    李霽:……
    汴京。
    不过六日,曲休按照齐司延所罗列的点,调查出了云鹤观的异常。
    曲休呈上所有调查结果,稟告道:“诚如侯爷所料,这云鹤观竟是情报站,那些络绎不绝的香客,不少都是探子!”
    听过將收集情报的地点设在人来人往的青楼、酒楼,第一次见到设在道观的。
    当真匪夷所思,也难怪这么多年,竟无人察觉。
    齐司延低头阅览,曲休兀自將所有信息整合,揣度道:“所以云鹤观是李承燁、安允怀设在汴京的情报点?或者说,云溪真人是他们的眼线?难怪夫人会在玄渺峰山脚捡到封弋,那封弋当是要上云鹤观的!”
    他越说越觉得事实真相便是如此。
    齐司延墨眸深深,却有別的思量。
    父母当年在沧江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在家书里,嘱咐他不要再去云鹤观。
    如果不是李彦成卸磨杀驴,他早从裴涛手中拿到了这封家书,不至於落到安允怀手中。
    而安允怀一定是通过这封家书,发现了云鹤观的秘密。
    至於其是怎么拿下元奚真人,使其为李承燁所用,暂不得而知。
    他必须承认安允怀当真有手段有谋略,否则上辈子也不可能助李承燁坐上皇位。
    可此事仍有不对劲的地方。
    父母是在沧江水战发现云鹤观有问题,当在安允怀发现之前。
    总不可能云鹤观在建立时便是安允怀操控的吧?
    那么元奚真人在汴京建立云鹤观,到底是给谁当眼线?
    最开始,元奚真人是谁的人?
    他又为何要替自己解毒,且未將自己装病一事早早告知李承燁、安允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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