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换嫁,重生狂虐全家 - 第267章 他为公主去了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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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李霽还是吃了几户闭门羹的。
    寧沪敲了好几户的门,里面半点动静也没有。
    屋子里悄无声息的,也不知是真没人,还是装没人。
    他们也不可能“破门”而入。
    李霽没放弃,也不再挨个屋子的上前敲门,而是吩咐寧沪等人凝神打探,看哪家似有孩子,再前去敲门。
    屋內若只有大人,要装不在很简单,若有孩童,尤其是婴幼儿,那是不能藏住的动静。
    约莫过了一刻钟,终於隱隱约约听到一户人家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李霽目的明確,抬步迈过去。
    小孩子啼哭不已,听著敲门声哭声越发响亮。
    “誒,难道这户人家里都没有个大人在么?怎么光留小孩子一个人在家?”李霽朝著屋子的方向扬声,“这可不行,可別是这个小孩跌倒摔伤了,太危险了,寧沪,给我破门!”
    “是,主子!”
    话音一落,屋內立即有了急切的脚步声,有大人的声音著急忙慌地响起:“来了来了,谁人在敲门?稍等——”
    旁观的江元音不禁感慨,要论损招,李霽真真是不少。
    可惜门开的同时,他们身后也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在寂静的屋外格外响亮。
    他们一行人循声侧头,便见蓝青大步迈来。
    李霽只当蓝青是一路尾隨他们,见他们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心虚上前来阻拦了。
    他用摺扇敲手,面色不善地冷哼:“阴魂不散。”
    隔著一臂远的距离,蓝青停下,单手抚胸行礼:“见过王爷、公主。”
    李霽笑容和这屋外的雪一样冰冷:“你怎么又来了?到底是怕我们迷路,还是怕你自己跟丟啊?”
    “我有事要稟。”
    “说,”李霽没好气:“不是『要事』的话,『处置你』就是接下来的要事了。”
    蓝青面色不变,看向江元音,直截了当道:“公主殿下,您带来的那位叫做『阿粟』的少年,只身去了西南禁地。”
    “什么?!”江元音面色骤变:“阿粟不是和你们大祭司在一处吗?”
    蓝萨莱带走阿粟后,她只当他们要商议“引蛊”的事,便没有多问。
    “大祭司应当是去寻妙妙了,”蓝青回道:“先前王爷、公主拒绝我隨行,我便忙活自己的事去了,未多久这位叫做『阿粟』的少年来询问我,西南禁地在何处,如何去。”
    江元音蹙眉:“你给他指路了?”
    “是,”蓝青点头:“他说要为公主去寻血藤,我有劝他,那里很危险,他去了不仅找不到血藤,还会赔了命,可他態度坚决,並不害怕。”
    江元音怒道:“你既知晓这般危险,为何不拦住他?”
    经歷过防护林傀儡蛊一事,再有给夜七试毒为她拿护身的毒药,她毫不怀疑,阿粟真的会为了她,不顾安危,去西南禁地找血藤。
    她原本惴惴不安担心齐司延为她冒险,没成想这冒险的人却是阿粟。
    ……这个笨蛋!
    蓝青倒没什么惶恐之色,回道:“他不是苗疆人,是公主殿下的人,我无权干预,只能赶来送信。”
    他沉声接著道:“他一走我便来报信了,公主殿下若想保住他性命,还是儘快派人追上去阻拦吧。”
    青鳶与沉月几乎同时开口:“我去吧。”
    江元音眼前浮现阿粟蹲在她房门口的身影,和他冻红的鼻子与脸颊,没有犹豫地开口:“我去。”
    阿粟很执拗,不是谁的话都听。
    “胡闹,”李霽低喝,瞟了蓝青一眼无声暗示江元音,“那般危险,你去作甚?”
    虽说苗疆肯定没胆子做出伤害他们的事,但蓝青来得这么巧合,他免不得怀疑,这是不是阻止他们继续打探消息的藉口。
    那阿粟真的去西南禁地了?
    江元音明白他的顾虑,但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若阿粟真为了她去了西南禁地而丟了性命,她余生难以心安。
    “我不会一人前去,”她冷静做出安排:“皇叔身子不便,就不要折腾了,继续在此处歇脚缓缓,沉月同我一道去追阿粟,青鳶,你去寻大祭司过来帮忙。”
    最后她看向蓝青:“你带路吧,速速去追阿粟。”
    若阿粟去西南禁地是假,这般安排,既不会耽搁李霽继续同苗疆人探话。
    万一是真的,她若没来得及赶在阿粟进入西南禁地前阻止他,只能请求大祭司蓝萨莱的帮助了。
    李霽仍有犹疑,看了眼蓝青接著道:“若依他所言,阿粟一人去西南禁地怕是快要半个时辰了,你们就靠双腿,能追上他?”
    单就蓝青或是沉月等会功夫的人,或许还能追上,江元音怕是难吧?
    蓝青目光沉静,並不心虚慌乱,显得格外诚心,回道:“我知晓些没法形容的近路,应当是可以赶超的。”
    “行,那是最好的,”江元音不再耽搁,催促蓝青,“快带路吧。”
    见江元音態度坚决,李霽倒也没继续阻拦,而是迅速回应道:“让青鳶也隨你一起去,我会去知会大祭司赶过去。”
    江元音讶然,眸光闪烁。
    “得了,那孩子好歹帮我试了药,我也不能不管,”李霽摆手,“你快些走吧。”
    人命关天,找苗疆人探话的事,只能往后缓缓了。
    江元音不再浪费时间,赶紧让蓝青领路离开。
    虽然现下没有下雪,但积雪没过了脚踝,行动自然受限。
    蓝青在最前方引路,而沉月和青鳶就著江元音的步速,不紧不慢地跟著。
    一路无言,只有沉闷的踩雪声。
    江元音神经紧绷,不敢有片刻的鬆懈,拼尽全力,只想要自己跑得更快些。
    一定要追上阿粟,一定要阻止阿粟。
    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了苗疆,他一直过著顛沛流离的生活,只要等蓝萨莱为他引了蛊,他就能开启全新的人生了。
    可以不被蛊虫所扰,能过自在隨心的日子。
    可千万不能为了她,死在这苗疆的西南禁地啊。
    江元音绷著一口气,马不停歇地小跑。
    约莫过去了两刻钟,蓝青领著她们横穿了一个小林子,再绕到正路时,便看到了一串脚印。
    因为没有继续下雪,所以这些脚步的痕跡没有被覆盖。
    江元音凑近观看,心里仅有的一点侥倖烟消云散。
    阿粟生得高,鞋码远超常人的大。
    他在人牙子那时,一直穿著双露著脚趾和脚后跟的破鞋。
    她买下他后,让清秋、雪燕给他换了新衣、新鞋。
    然而也不知道是他这个年纪还在长身子,还是跟了她以后,好吃好喝,没有再饿过肚子。
    在兰城待了一阵,他那鞋子又小了。
    出发来苗疆的前两日,她才亲手给他换了双合脚的鞋子。
    是以,此刻她一眼便认出了阿粟的脚印。
    这不是蓝青想阻拦他们“閒逛”苗疆而编造的理由,阿粟是真的为了她,一个人去了西南禁地。
    她紧声询问蓝青:“距离西南禁地还有多远?”
    蓝青稍作思索:“以公主的步速,大概还需……三刻钟左右吧。”
    江元音的心一沉,看到阿粟的脚印后,她有了新的念头。
    她看向沉月道:“你和蓝青追上去,若是追到了阿粟,就拦下他。”
    先前没看到脚印,不確定这是否是蓝青的谎言,不便分头行动。
    现在篤定了,又有脚印指引,也不怕跟丟,分开行动是最好的。
    沉月頷首,请示道:“他若不听我的,我如何处理?”
    “把他敲晕,在原地等我过去。”
    江元音知道阿粟很倔,旁人的话是不怎么听的。
    他若一门心思要为她去西南禁地採摘血藤,是不会听沉月的话停下来的。
    沉月应下,接著问出另一个可能:“如果已经追赶不上,阿粟已经进入到西南禁地了,作何处置?”
    江元音面色沉重起来。
    沉月面色没甚起伏,无惧无畏:“我是在原地等夫人,还是直接进去寻阿粟?”
    她本就是护卫,一切行动听从江元音的指令。
    夫人这般在意阿粟的性命,阿粟的性命自排在她前头。
    “在原地等我,”江元音几乎没有犹豫,重声叮嘱道:“沉月,你的性命安危也很重要,不要隨意冒险。”
    沉月微怔。
    江元音接著道:“若阿粟已经进去了,便等大祭司过来,你莫要再独自冒险了,明白吗?”
    沉月躬身垂首,遮住眼眸里的动容:“是,夫人。”
    於是四人又分成了两拨行动。
    江元音和青鳶追隨著沉月与蓝青的脚边继续前往。
    她一刻也不敢歇息,不到三刻钟,便抵达了脚步尽头。
    远远地,她瞅见了三个眼熟的身影。
    阿粟、沉月与蓝青。
    他们立在一处阴沉、雾靄沉沉的林子外。
    她紧绷著的神经终於鬆懈,庆幸在危险发生前,终於赶到。
    然而侧头看向她的第一个人,不是阿粟也不是沉月,而是蓝青。
    他眼神冰冷,同先前那种不苟言笑的冷漠不同,这会是阴森瘮人。
    像极了……防护林里那些个傀儡。
    他朝她笑了笑,將沉月与阿粟一把推进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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