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换嫁,重生狂虐全家 - 第277章 亲错了,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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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桶里的热水还在冒著热气,衬得齐司延与江元音的姿势越发曖昧无比。
    曲休念叨著“非礼勿视”,赶紧別开了眼:“侯爷恕罪,夫人恕罪,我这就滚。”
    他连连后退,被江元音唤住:“等一下。”
    曲休顿住:“夫人请说。”
    江元音吩咐道:“回我们屋子里,去取一条侯爷的裤子来。”
    齐司延现在身上这条,半边裤腿都被她剪掉了。
    曲休来得正好。
    曲休“啊”的一声,没控制住抬眼张望了一下,齐司延的脚边的確满是裤腿碎片。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又有些心虚尷尬,更多的是替齐司延开心。
    ……还是夫人有手段,侯爷愿意处理伤口了!
    曲休:“是,夫人,我这就去。”
    他再次合上门退出去,走时免不得看向候在门口的青鳶与沉月,小声嘀咕了句:“侯爷在里面,你们俩刚刚怎么不拦著我啊?”
    若是换了清秋与雪燕,早就將他拦在门口了。
    沉月抬眼看他,不理解道:“你没看到我们俩在门口?”
    青鳶眼里是明晃晃的嫌弃:“看见了还往里冲?”
    曲休:……?
    他忽然非常想念清秋与雪燕。
    屋內。
    齐司延兴致半点不受曲休的打扰,搂著她的腰,想圈她入怀坐下。
    江元音抵住他的胸口不从,看了他的右腿一眼,嗔道:“侯爷还伤著呢。”
    齐司延不以为然,理直气壮:“左腿无碍,阿音坐我左腿。”
    江元音瞟了榻上的阿粟一眼,再次拒绝:“不行。”
    她脸皮没他厚,即便阿粟昏倒了,听不见、看不见的,她也没法在这屋子里,坐在齐司延的腿上。
    齐司延不愿这么放开她,退而求其次仰头:“要么坐我腿上,要么你亲我一口。”
    刚刚氛围正好,若非曲休闯进来。
    他甚至觉得,她会主动弯腰吻他。
    骤然终止的亲昵,让他悵然若失。
    这个比她先前只顾著旁人,没注意他受伤更难熬。
    江元音无语看他。
    表露了心跡的齐司延不再当“铁人”,顺应她心意要求地开口:“阿音,我右腿疼。”
    “你刚刚才说,只要我开口了,你不会为了任何旁的人、旁的事,不管我。”
    “腿疼,你亲我一口才能好。”
    江元音又好气又好笑,更觉得他现学现卖的模样颇有些难得的……可爱。
    她俯身弯腰,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齐司延却觉得不够,目光幽深地看著她。
    分明是等她落吻的被动姿態,那眼神却侵略感十足。
    他抬手轻点自己的唇,沉声道:“亲错了,是这里。”
    江元音倾身,在他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碰。
    要撤离时,他大手忽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江元音怕碰到他右腿的伤,也不敢挣扎,索性放任他去了。
    一吻作罢,齐司延终於肯放她坐到一旁的空椅上。
    虽说是“老夫老妻”,但一想到屋子里还有个人,江元音一张脸便臊得通红,心跳如雷。
    反观齐司延,满脸都是“我与我妻子亲昵”有甚不好意思的?
    江元音稳了稳心神,开口询问:“王爷那边,侯爷可劝妥了?”
    齐司延答得谨慎:“七成。”
    江元音又问:“那我们何时离开苗疆返京?”
    不待他回答,她补了句:“可否等阿粟醒了?”
    她坦然道:“我想当面同他道谢,也不愿他醒来时,发现我们都走了,只剩他一人在苗疆,让他觉得自己再次被拋弃了。”
    “那是自然,”齐司延表示瞭然地点点头:“我会陪你一起等阿粟醒过来。”
    既已討论到这些,江元音便继续同齐司延商议道:“侯爷也知阿粟想跟著我们,不愿留在苗疆,也不知引蛊到底要几日才能完成,我让青鳶或是沉月留在这,陪著他,待大祭司为他引了蛊,再陪他离开苗疆如何?”
    “我没有异议,但……”齐司延微顿,还是直言道:“阿音,我並非不愿阿粟跟著我们,只是你既决定要回汴京,要当这个『公主』,只怕不便带著他。”
    “他的样貌一看便是胡人,在江南地带或许没甚人在意,但入了汴京,尤其是入了宫,一定会被人盯上。”
    “如今大昭同胡人只是暂时休战,关係依旧紧张。”
    江元音当然明白。
    现在还不是太平盛世,三国之间是微妙的制衡关係,而非一国独大。
    入了京师重地,人种、血缘会被放大。
    阿粟入了汴京,会有危险,也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江元音回道:“那就让阿粟先回嵐州枕瀧,如何?”
    “嗯,暂时只能如此。”
    聊妥这些事,江元音鬆了口气。
    床榻上在昏迷的阿粟,睫毛轻颤。
    这一回,依旧无人察觉。
    江元音抬手倒了杯热茶,感慨出声:“希望早日了却恩怨,有明君治世,天下太平,再没纷爭。”
    齐司延墨眸有光影明明灭灭,意味深长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太平』都不过一时,纷爭永不会停止。”
    江元音不觉得他的话是悲观或是在泼她冷水。
    相反,她听了后,心里是愉悦的。
    他並没有因为她是女子,便不与她谈论国事见解。
    他有才华,却从不傲慢。
    江元音回道:“不求千秋万代太平,惟愿你我在世百年,不逢战乱。”
    她睫毛轻颤:“侯爷可会觉得我狭隘自私?”
    “怎会?”齐司延总有角度夸讚她:“儿孙自有儿孙福,阿音这是理智不溺爱,甚好。”
    江元音欣然应了这夸奖。
    有个人愿意无条件地认可、支持她,这自然是极舒心快活的事。
    曲休这一回学乖了,取来了裤子一直候在房门口,等候齐司延与江元音的召唤才入內。
    一直到晚饭的点,蓝萨莱还在治疗蓝妙妙,阿粟也未清醒过来。
    李霽立在屋门口,下巴轻挑:“走啊,吃饭去。”
    江元音不放心地瞟了眼榻上的阿粟,又看向齐司延的腿,回道:“侯爷伤了腿,才包扎处理好伤口,不便行走,叔父自己去吧,唤人將餐食送过来便成。”
    李霽环臂,提议道:“一个腿脚不便,一个昏迷未醒,他们俩待在一处互相陪伴最好,你陪我去吃饭。”
    齐司延不语,只是看著江元音。
    江元音心道李霽又开始了。
    要处理正事时,两人倒都成熟稳重的,一旦没了“危机”,李霽就爱逗齐司延。
    仿佛只要惹恼齐司延,他便愉快了。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恶趣味。
    她开口拒绝道:“你了,叔父找蓝族长陪吧,我要陪侯爷与阿粟。”
    “谁要和那个老头子一起吃饭?”李霽眯眼,“我也要在这吃。”
    於是他做主,让人將餐食送过来,一起陪著昏迷的阿粟。
    蓝岫忧心一直未脱险的蓝妙妙,本就无心用餐,见李霽等人不用他招呼,乐得轻鬆。
    三人窝在小房间里用餐,热热闹闹的,別有一番滋味。
    只是,齐司延与江元音是“好”滋味,李霽一人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因为说是三人用餐,却只有两人动筷。
    分別是他与江元音。
    齐司延往那一坐,张嘴便道:“我腿疼,阿音餵我可好?”
    江元音一听便知,齐司延这是“记恨”前边李霽要扔下他,唤她离开。
    男人果然是不能太閒。
    但她自己的男人,只能她自己惯著了。
    咳——
    何况,的確是李霽挑衅在先。
    於是江元音便开始布菜投喂,没让齐司延再动一筷子。
    在江元音数不清第几次投餵齐司延时,李霽挑眉,没好气地出声:“他伤的是腿,又不是手,需要你一直餵?”
    闹心。
    早知道他不如同蓝岫那个老头子去吃饭了。
    齐司延面色云淡风轻,理直气壮道:“王爷,牵一髮而动全身,伤在腿,影响全身。”
    李霽眯眼,阴阳怪气道:“定寧侯何时这般脆弱了?先前同我閒逛时,本王还以为你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呢。”
    他就是先前和齐司延一番“唇枪舌战”落败,心头一口气没顺,才故意唤江元音丟下齐司延,陪他去吃饭的。
    原以为是打蛇打七寸,拿捏住了齐司延。
    没成想,他这大侄女竟不帮他。
    齐司延“哦”了声,不咸不淡道:“王爷有所不知,在爱你的人眼里,轻伤亦是重疾,在阿音面前,我愿意脆弱。”
    李霽被呛住,连咳不止。
    齐司延却仍未收手,继续道:“王爷现在不懂是正常的,待王爷有朝一日娶妻了,方能对我今日所言,感同身受了。”
    李霽咳得越发厉害,整张脸都涨红了。
    寧沪赶紧端茶,求助望向江元音。
    江元音並不想参与这两个“幼稚”男人的斗爭,掀了掀眼皮,吩咐寧沪:“想来叔父也是需要有人布菜,你来吧。”
    李霽喝了一大口茶,稍稍缓了缓。
    ……没想到他第一次想当皇帝,竟是被这小两口气得。
    这一边大家留在阿粟房中,斗嘴吵闹,热闹不已。
    而另一边,蓝岫不时出现在房门口,焦急踱步。
    蓝萨莱在屋內,一刻不敢歇地救治蓝妙妙。
    整整一夜未合眼,直到拂晓时分,才將她从鬼门关抢回来。
    他坐在床边,沉默等她醒来。
    等待的间隙里,他回忆起了很多。
    十六年前,同蓝如月的打斗,两败俱伤,他没能拦住她离开苗疆。
    这一次,蓝妙妙也要走吗?
    不知过去了多久,床榻上的蓝妙妙终於睁眼。
    蓝萨莱嗓音沙哑,道:“你既嚮往外面的世界,那便走吧。”
    他留不住她。
    也不想再去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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