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换嫁,重生狂虐全家 - 第326章 阿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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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朝堂非常安静,暗流涌动。
    和太子被禁足东宫的反应不同,世家们格外安静,无一人出声替张文柏辩护求情。
    而张文柏咬死只认自己是因其子张弘双腿被废,一时怀恨在心,才对江元音出手,从未有过刺杀六皇子李澜之意。
    当天下朝后,许清一如往常去东宫看望太子李昀璟。
    绘声绘色描述了江元音昨日带李澜出宫过节遇刺,如何捨身相护李澜的。
    李昀璟听完,蹙眉问道:“她受伤了?”
    许清眸色讳莫,意味深长道:“殿下,她即便生了张同先皇后相似的脸,也不会是先皇后,宫里那么多贗品,这一点殿下难道还不懂?”
    他已经有所察觉,李昀璟对江元音的態度逐渐不同。
    尤其是在江元音入宫小住之后。
    “她是她,孤从未將她看作母后,是许公想多了,”李昀璟又问:“张文柏刺杀她,是许公安排的?”
    许清眼底已有不悦,他並不正面回答李昀璟的话,而是重声强调道:“皇上有意改立六皇子为太子,定寧侯在为六皇子开路,棲梧公主更是与六皇子感情甚篤。”
    “殿下,唯有老臣,义无反顾拥护殿下。”
    他最初是计划著让李昀璟去拉拢江元音,好將齐司延拉入他们阵营。
    现下倒好,那夫妇俩已然站队了六皇子,李昀璟反倒对江元音念起了“手足”情。
    李昀璟定定地望著许清许久,一瞬不眨地问:“若孤不再是太子,许公可还会是孤的舅舅?”
    许清眸带审视,不答反问:“殿下高热那夜,她都同殿下说了些什么?”
    “孤昏睡了一夜,並未与她交谈。”
    许清继续追问:“那殿下退热清醒后呢?”
    “许公到底想问什么?”
    许清伤感地嘆了口气:“老臣只是心寒,替殿下殫精竭虑,到头来殿下却会因为旁人的三两句话,与老臣离心。”
    他绕回先前没回答的问题:“可即便如此,也请殿下放心,有老臣在一日,殿下就一定是太子!”
    “殿下被禁足东宫只是暂时的,殿下无需忧心,不要擅自行动,一切听老臣安排便好。”
    李昀璟脑海里浮现上回同江元音见面时,她说的那些话。
    ——如果他倾尽所有,將你捧上高位,要的是你的言听计从,那他的做一切,到底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自己?
    其实问题早就有了答案。
    他沉默不语,忽然没了同人说话的兴趣。
    许清对李昀璟的低落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却佯作不知,隨口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东宫。
    他是个谨慎的性子,將所有的宝都押在李昀璟身上,是因为他清楚,谋权之事最讲究的是“名正言顺”。
    所以他从前选择先帝,现在选择的李昀璟,都是因为骨子里就觉得“太子”才是正统。
    何况李昀璟这个太子,还是他一手教导长大的亲外甥。
    他知道该怎么掌控李昀璟。
    当晚,张文柏留下签字画押的供述,於狱中自縊。
    接著朝野就热闹了,大家都在爭这空出来的“大理寺卿”之位。
    李彦成自然是想让自己看中的人顶替这个位置,可惜他著手提拔上来的几个寒门之士,尚不够格任辞职。
    在这个问题上,各世家团结一致,是寸步不让。
    可这位置若再次落到世家手里,张文柏的死便毫无意义。
    如今朝野上,除了以许清为首的世家、屈指可数的寒门子弟便是那些看似不参与任何阵营,独善其身的武將们。
    边境暂时安寧,他们看似没了用武之地,这么多年在李彦成联手世家的打压下,在朝野中的话语权不大。
    他们都是齐司延的人,在这种“口水战”里,从来不发表任何言论。
    全程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一片热火朝天的唇枪舌战里,在李彦成快要气昏在龙椅上时,齐司延主动请缨道:“臣愿暂代大理寺卿一职,直至有皇上称心如意的合適人选出现。”
    他知道李彦成是想提拔寒门之士上位,奈何他们的品阶太低,直接升至大理寺卿之位,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在李彦成眼里,他是唯一能去担任此职,可以堵住世家之嘴,言官劝諫的“心腹”。
    他用“暂代”一词,是在暗示李彦成,这是在给他时间,提拔培养自己的人。
    这一幕在眾世家大臣眼里,就是唱给他们听的一齣戏。
    整个朝野,无人不知道,现下李彦成最信任器重的人非定寧侯莫属。
    是以,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已经开始在心中斟酌“定寧侯”无法胜任大理寺卿一职的说辞。
    谁知李彦成却单手扶额,低垂著眉眼,谁也不看的摆摆手:“退朝吧,此事再议。”
    殿內所有大臣的神色都非常微妙。
    皇上没顺势应允定寧侯的请缨?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齐司延倒是淡定,没有半分讶然的样子,俯身行礼,作势要退下。
    李彦成在顾虑什么,他心中有数。
    李彦成器重他,却也不会想什么都交给他。
    其心中永远是猜忌第一。
    不过他並不在意,这大理寺卿他担不担任,都影响不到他。
    可谁也没料到,“大理寺卿”这一职,一搁浅便是两个月。
    一开始群臣日日奏请,生怕这个香餑餑落到旁人手中。
    可李彦成回回打马虎眼,一句“再议”,说了一次又一次。
    他不同意世家举荐出来的人员,却也没有安排自己的人顶上,因此世家们也没有发作的点。
    这两个月,整个朝野上下,都处在一种流於表面的和平里。
    自从张文柏自縊於狱中,所有世家便超乎一切的团结,唯许清马首是瞻。
    大家谨言慎行,不给李彦成任何借题发挥,针对他们的理由。
    所以哪怕李昀璟依旧被禁足东宫,也没人再对李澜下手。
    他们已经换了策略,像李彦成要揪他们的错处一样,他们也在等李彦成、李澜做出不合理的事。
    任何一派都秉承著“敌不动、我不动”,暗暗较劲。
    而这样的“平静的混乱”於齐司延而言,最是忙活自己的事的好时候。
    他同安允怀来信,互通汴京与南方的情况,“帮助”其在江南布局。
    也送信与边境的將士,了解边境情况,蓄势待发。
    期间还逮住了个燕国派来的细作,审讯不出內容,却用手段保住了他性命,没让他寻了短见,就在云鹤观后山的暗室,以备不时之需。
    只等著世家一倒,汴京一乱,可將各方势力引入汴京。
    届时,便是李彦成的死期。
    三月,春暖开。
    侯府。
    自从元宵节遇刺过后,江元音对外都是称“受到了惊嚇”,在府中静养。
    大家都在静默蛰伏,伺机而动。
    这日,青鳶回来了。
    带来了远方故人的消息。
    青鳶风尘僕僕,大步迈入青松院。
    江元音得信,眼角眉梢里都是掩饰不住地欣喜,连一贯沉静的沉月,都神采飞扬。
    上次江南一別,江元音等人赶回汴京,青鳶送阿粟回到嵐州枕瀧。
    当时江元音便嘱咐了,让青鳶在嵐州枕瀧多待些时日。
    一来当时是年关,不想她新年佳节,一个人在赶回汴京的途中。
    二是知晓阿粟陷在不能隨她到汴京的失落中,以及在嵐州枕瀧守宅的清秋、雪燕,知晓她突然又折回汴京,把她们俩个留在嵐州了,估计要哭鼻子,想要青鳶安抚下他们的情绪。
    三是齐司延交代了些要在江南办的事与她。
    是以,这一別,竟然將近三月。
    青鳶朝江元音俯身行礼:“夫人,青鳶回来了。”
    晴嬤嬤讶然的打量著这一身劲装的青鳶,近乎下意识地纠正道:“现在不能唤『夫人』啦,要唤『公主殿下』,你是……”
    “无妨,”江元音制止了晴嬤嬤,介绍道:“这是青鳶,和沉月一样是先前在我身边侍候的人,都是自己人,无需纠结这些礼仪。”
    晴嬤嬤一听是跟沉月一样侍候江元音的人,立马点点头不知声了。
    两个月前,沉月“咻”地一下飞到二楼把人揪下来的画面还歷歷在目。
    她算是明白青鳶为何一身劲装了。
    江元音扶了青鳶一把,隨即冲她介绍晴嬤嬤道:“这是晴嬤嬤,曾在先皇后宫里侍候,我年初入宫小住,皇上恩赐了晴嬤嬤跟在我身边侍候。”
    青鳶捕捉到了关键点,对这张陌生的脸孔,便多了几分提防。
    是宫里的人,那她不能当著她的面提江南的事。
    青鳶朝晴嬤嬤稍稍俯了俯身,不再出声了。
    江元音会意,冲晴嬤嬤道:“我有些口渴无味,嬤嬤去后厨帮我做些汤水甜点可好?”
    晴嬤嬤眸光暗了暗,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晴嬤嬤离开后,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江元音、青鳶与沉月。
    江元音主动给她倒了茶水递过去,询问道:“你这一路回汴京可还顺利?没遇著什么事吧?大家一切可好?雪燕和清秋那两个丫头,有没有怨我?阿粟和清秋还在学江南话吗?”
    青鳶双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江元音细心地为她又添了一杯,莞尔浅笑补充:“我问题太多,你喝够了再慢慢回答。”
    青鳶连饮了几杯,润了喉,一一答道:“回夫人,我从嵐州枕瀧入京,共赶了十七天的路,一切顺利,未有事情发生。”
    “枕瀧宅中一切都好,雪燕与清秋打理得仅仅有条,府中一切都按照夫人先前去柳州之前的要求,修缮好了。”
    “雪燕和清秋得知夫人回了汴京的消息,从年底哭到了年初,並没有怨过夫人,只是在我启程返京的时候,托我带话给夫人。”
    “她们让我问问夫人,可允许她们来汴京寻夫人?若是不允,她们会守好枕瀧的宅子,等候夫人归去。”
    末了,青鳶抬眼看向江元音,半响没有再言语。
    江元音还沉浸在雪燕、清秋言语带来的伤感中,见青鳶这副神色,心下一沉,紧声问道:“阿粟怎么了?”
    她问的所有问题,青鳶都回答了,独独没提及阿粟。
    又摆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不得不多想。
    阿粟……出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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