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换嫁,重生狂虐全家 - 第333章 脱险,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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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午后,江元音吩咐晴嬤嬤备些药材补品,前往珩王府探望。
    距离李霽遇刺出事已过去了三日,她此时登门探望,不算在风口上。
    若是李彦成问及,她也能拿出之前李霽迎她回宫,对她诸多照顾上,上门探望理所应当。
    经过了三个日夜的抢救,李霽的性命终是保住了。
    江元音到达王府时,宫里派来的御医只留了一位守著,其余已经回宫了。
    正是之前诊断出她中了“燕无息”之毒的张御医,乃是李霽的人。
    见状她安心了许多。
    张御医就守在外屋,见著江元音,起身行礼:“见过棲梧公主。”
    江元音望里屋看了眼,不知李霽是醒著还是睡著,低声询问张御医:“王爷怎么样了?”
    张御医躬身回道:“回公主,王爷性命无虞,但伤口颇深,失血过多,元气大伤,需得静养一段时日。”
    江元音表示瞭然地頷首:“我带了些药材过来,也不知王爷能否用得上,趁著张御医还在这,且此刻有空,不如去后厨確认一番?免得我好心办你坏事了。”
    张御医是李霽的人,又在宫中御医院任职十多载,自懂得察言观色。
    他知晓江元音这是寻了个由他支开他,隨即配合地点头,躬身作答:“是,棲梧公主。”
    江元音这才吩咐晴嬤嬤:“嬤嬤,你隨张御医去一趟吧,每种药材你都得细心些经手,仔细列了单子出来,莫生了什么意外,有理说不清。”
    晴嬤嬤应声,隨张御医一道离开。
    江元音这才迈向里屋。
    里屋里只有李霽的隨侍寧沪一人,近身护李霽安全。
    江元音走近,床榻上的李霽闭目躺著,一张脸苍白,毫无血色。
    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之前他中了“神陨形消”散,整个人暴瘦到脱了相,这半年好不容易才养回来了些,却遭此重创。
    一条命在鬼门关来来回回。
    不知这回又要休养多久,才能把身子养好。
    寧沪主动出声道:“王爷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公主不必太忧心。”
    他余光扫了眼床上的李霽,又继续说道:“王爷刚喝了药睡著不久,估摸著一时半会是不会醒来,公主要不先回府去吧,我们一定会尽心照顾好王爷的。”
    江元音摇头,压低了声音,细声道:“没事,我就在这待一会,不会吵到他的。”
    闻言,寧沪张了张唇,还是没有再劝。
    江元音支开了晴嬤嬤与张御医,的確是做好了和李霽聊上几句的准备,但也不是非聊不可。
    他若是睡了,她便安静陪他一会,待晴嬤嬤折返了再走好了。
    是以她真的只是静立著,打量著他包扎的伤口,去推测他到底哪些部位,中了几刀。
    看著看著,只觉得李霽的胸口的起伏大了。
    他驀地睁开了眼,没好气地瞅著江元音,但一开口,声音却是虚弱得很:“你这个丫头真是死犟死犟,也不知是隨了谁!”
    不待她出声,他又喘著气,道:“我还没死,也死不了,你可千万別哭丧著个脸,我最受不了那一出!”
    他根本就没有入睡。
    他只是怕她哭哭啼啼,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平日里都是与她斗嘴玩笑的,他並不適应也不喜欢煽情的场景。
    就如同他之前中毒严重,在她面前也是一副嬉笑无碍的样子。
    所以才吩咐寧沪对她那样说。
    没想到,她就是不走。
    江元音一看他清明的眼色,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生生將担忧酸涩压下去,不去展露分毫:“我知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平安无恙,怎么会哭丧著个脸?”
    她亦不喜欢沉重的氛围,顺他心意地用著玩笑的口吻:“王爷莫要激动,当心牵扯到伤口,若是裂开了,又得劳烦张御医重新帮王爷包扎了。”
    她扯了扯唇角,想笑得轻鬆隨意些,但见著他那渗著血的纱布,实在笑得勉强,连嗓音都有些难以控制的哽咽:“我是怕王爷无聊,想陪王爷聊两句,解解闷罢了。”
    “笑不出別笑了,不好看,”李霽说完,余光看向寧沪,语气越发不耐:“你怎么当差的,也不去给她搬张椅子,让她一个公主在本王床榻前站桩?”
    寧沪真是有苦难言,冤得很。
    明明是王爷嘱咐他,一会催公主走,別把她留在屋里。
    都要催人走了,他作甚去搬椅子?
    寧沪委屈,但寧沪不敢言,应了声忙不迭地搬椅子去了。
    江元音在寧沪搬来的椅子上落座,说是陪李霽聊天解闷,但实则是她一人在絮絮叨叨地说著。
    她从未有过如此多话的时候,因为他脸色实在太差,先前那几句话,听著费劲虚弱得不行。
    她不想让他再开口多语。
    待了不到两刻钟,有下人急匆匆地跑进来稟告:“王爷,宫里的曹公公来宣圣旨了!王爷可要准备起身接旨?”
    江元音面色沉了沉,沉声否定道:“王爷伤得这般重,如何能起身接旨?”
    明知他现在是何情况,为何还派曹学良来宣旨?
    他有什么旨意要下?
    李霽倒是淡然,眼底透著几分自嘲,附和认可道:“无妨,皇兄仁善,素来待本王最好,亦知晓本王伤重,不会要本王起身接旨的。”
    他亦完全没有要起身领旨的意思。
    言谈间,曹学良带著圣旨入了內。
    人未到,声先至:“哎哟,王爷可好些了?老奴这两日听著皇上唉声嘆气,记掛著王爷伤势,那是吃不好、睡不好,连带著……誒,棲梧公主也在这?”
    他说著说著便入了內,见江元音就坐在李霽床边,显然来了好一会了。
    江元音不慌不忙地道出早就备好的说辞:“从江南回京,王爷对我诸多照料,听闻王爷遇刺伤重,故前来探望。”
    她瞟了眼他手中的圣旨,佯作不知地问:“曹公公是替皇上来看望王爷的吗?”
    李霽抬眸看著曹学良,轻咳两声,一副虚弱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有气无力地唤道:“曹公公……”
    “誒,王爷莫起身,莫搭理老奴,可千万仔细著身子,不要出任何差错啊,”曹学良忙躬身凑近,示意李霽不必起身,“皇上知道王爷伤情,特传了口諭,王爷不必起身接旨,躺著听一听便好。”
    李霽又咳两声,声细如蚊,仿佛多说两个字就会晕过去:“臣、臣……谢主隆恩……”
    曹学良这才站直了身子,打开圣旨。
    江元音自椅子上起身,和寧沪等人一起跪地听旨。
    她倒要看看,李彦成又打了什么算盘。
    曹学良扬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詔曰:珩王李霽,国之栋樑,朕之手足,日前遇险,幸天佑宗室,得脱大难,朕心方安。
    清晏將至而立之年,却府中寂寥,形影相弔,男儿立世,当有贤妻为伴,琴瑟和鸣,方慰平生,遭此一事,朕恐清晏留有遗憾。
    安国公许清之嫡长女许綺嫚,名门淑媛,性行温婉,德容俱佳,堪为良配,又仰慕清晏多年,乃是佳偶天成。
    今特降恩旨:將安国公许清之嫡长女许清,指配与珩王李霽为正妃。
    此乃朕体恤手足、慰尔孤怀之意。望得此佳偶,福泽绵长,府第增辉。
    著礼部择吉日,备六礼,完此良缘。
    钦此!”
    曹学良宣读完,合上圣旨,恭敬上前,双手递给床上的李霽,笑眯眯的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皇上亲自为王爷指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王爷定会否极泰来,日后福禄寿皆绵长啊!”
    李霽面色刷白,不用再演戏,下一瞬也好似会直接昏厥过去。
    他手指发颤,勉强朝圣旨伸了伸:“臣领旨……谢皇上恩典。”
    曹学良非常体贴,不必让李霽伸手来够,直接双手將圣旨递到他手中,一脸心疼地关怀祝福道:“王爷可要快些好起来,好迎王妃入门啊!”
    这样一件“大喜事”,满屋寂静无声,只有曹学良一个人是开怀的。
    江元音眸光闪烁,此刻才恍然惊觉李彦成打的是什么主意。
    许清借献祭庶子许子枫一命,刺杀李霽,为的是笼络世家的心。
    李彦成不仅不借题发挥,问罪许家,反而赐婚,让许綺嫚嫁给李霽为妃。
    许清本就是国舅,这下和皇室乃是亲上加亲了。
    除许家以外的所有的世家,都在遭受不同程度的打击,唯有许家获“利”,其余世家自然不服。
    这一招下来,世家內部將分崩离析,许清会成为眾矢之的,再难服眾,安稳人心。
    不知许清会如何破局?
    曹学良没久待,告辞道:“老奴还得去一趟国公府宣旨,就不在此叨扰王爷休养了,老奴告退。”
    说完又冲江元音行礼告辞。
    曹学良离开后,屋內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久久没人出声。
    江元音朝床榻上的李霽投去担忧的目光,想安慰却又无从说起,犹豫再三也只能问一句:“王爷,打算迎娶许小姐为妃?”
    他如今重伤未愈,不是一时半会能休养好的。
    李彦成要逼他成婚,也得等他伤好吧?
    这期间,当有转圜应对的余地。
    李霽无力反问:“我有得选吗?”
    他隨手扔掉了手中的圣旨,满眼苦涩与自嘲:“我没得选。”
    江元音对他当下的心情,能感同身受。
    越靠近皇权,越懂得什么是身不由己。
    她意味深长地开解道:“或许再等等,便是王爷做主了,王爷当然有得选。”
    李彦成急功近利,朝中局势动盪,南边李承燁联合燕国虎视眈眈,北边胡人有进犯之意。
    这大昭的皇位很快就要换人来坐了。
    李霽沉默。
    江元音又添了一句:“何况我想,许国公当也不满这门亲事,或许无需王爷出手,许国公自会解决。”
    李霽自任大理寺卿以来,已然成了世家公敌。
    许清要是认了他这个“女婿”,別的世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另一边。
    安国公府。
    曹学良宣旨后,其场景气氛和王府並没甚差別。
    在场只有他一人喜笑顏开道著喜,其余人皆是面色沉重。
    跪地的许綺嫚仰头,没有接旨,而是激动回道:“我不嫁珩王,我……”
    “许小姐!”曹学良沉声打断,笑容透著冷意,重声提醒道:“这可是圣旨,你拒不接旨,那可是死罪,许小姐要抗旨不成?”
    许綺嫚连连摇头:“我要面圣,我要请皇上收回成命!”
    曹学良声音越发的冷:“许小姐有这能耐,择日面圣就是,莫为难老奴这个传旨的,先前在珩王府,王爷可是欣然领旨了,怎地到许小姐这,就要抗旨了呢?”
    许綺嫚愕然,难以置信地问:“王爷……领旨了?”
    “那还能有假?”曹学良顺势催促道:“许小姐也別愣著了,早些领旨吧,老奴还赶著回宫復命呢。”
    许綺嫚懵怔地接过圣旨,久久不能回神。
    李霽愿意娶她?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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