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一片漆黑的场景,真的很適合发生点什么。
尤其是顾予净的这声小姨。
叫得她心间发颤,蠢蠢欲动。
可顾予净这个朽木只抱著她,抱了將近五分钟也不见有下一步动作。
好歹亲一口呢。
算了,他不主动,她主动点吧,也不是什么事儿。
在顾予净怀里转身,於兮双手攀住他的脖颈。
然而,就在她攀住他脖颈的一瞬间,顾予净握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她连进一步都不能。
“又想打晕我?”
不是,外甥,这种气氛下,你是怎么联想到打晕的?
是该死的肌肉记忆吗。
此时此刻,於兮真的涌出一股想敲晕他的衝动,理一理他的脑迴路。
於兮气笑了,“我想亲你,有什么问题?”
似没想到於兮的回答会这么直白,顾予净短暂地顿了顿,忽然放开了她,“我不想。”
我管你想不想。
获得自由的双手一把拉下他的脖颈,嘴唇猛地贴上去。
辗转反侧,席捲著顾予净的口腔。
经歷四个世界,於兮是有吻技的。
还是有节奏的。
时缓时疾,不断点火。
她能感受到顾予净放在她腰间的手,正在不断收紧。
於兮都想好了,她的床还没铺,在客厅也不是不可以。
想像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背道而驰的。
就在她吻上顾予净的脖颈时,顾予净推开了她,陡然拉开与她的距离,低沉的嗓音压著快要溢出来的嫉妒,“是谁?”
於兮被这句话问懵了,“什么是谁?”
“谁跟你接过…吻?”
“……”
“是我没见过的人?”
“…?”
“是回国之后的事?”
“…?”
“还是你刚出国的时候?”
等等。
於兮越听越觉得不对,“我在国外五年,认识的人多了去了,你见过几个?”
沉默的人轮到了顾予净。
“你怎么知道这次是我五年来第一次回国?”
“……”
“为什么你只提刚出国和回国之后?”
“……”
“顾予净,嘴是用来说话的。”
顾予净逃了。
仓皇之中甚至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到地上。
於兮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惊慌失措的顾予净。
就连当初她说分道扬鑣,他也没有表现得这么慌乱过。
於兮叫出了系统。
没等她问,系统主动帮她查询,【宿主,我查到了,你在国外这五年,顾予净乘坐往返国外的飞机共计240次,换算下来,几乎每周他都要往返一次。】
难怪初见她时,他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
顾予净的行为,往好了说,他在默默守著她,往坏了说,和跟踪没有区別。
怪不得他会惊慌失措,怪不得他会逃。
大概他觉得,这样的他,会让她觉得可怕吧。
於兮笑了,平静的心又开始颤动。
她就说,刚出国时,因为是黄种人,她经歷过不平等待遇,被流浪汉骚扰和跟踪过。
她还没有出手,那些对她不好的人却如同老鼠见到猫,看见她躲著走。
她吃不惯国外的食物,有一次跟同事隨口说了句,从此那个同事每周都邀请她去吃饭,吃的全是国內才有的饭菜。
她忙到废寢忘食,有一次生病,没请家庭医生,门外多出了很多盒药,睡睡醒醒之间,她看到了顾予净,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诸如此类,一桩桩一件件还有很多。
在黑暗之中摸索著手机,於兮给每周邀请她去吃饭的同事发了个信息和一张顾予净的照片。
那边现在是早晨,同事很快给到她回覆:“是他,每礼拜他都会来一趟,带食材亲自下厨,他说他是你外甥,你们在吵架,他请求我不要告诉你,所以一直没说。”
拿到答案的於兮,缓缓呼出一口气。
爱一个人,言语可能会骗人,但行动不会。
她以为的五年没见,对顾予净而言,可能也就一个礼拜的事。
怎么办,她更想欺负顾予净了。
*
有句话叫好的不灵坏的灵。
於兮家客厅的灯是真坏了。
热水器也真坏了。
房间的床,在她铺床单时,真断了个脚。
这张床是上一任房主留下来的,她买的新床还没到,本来想凑合著睡两天。
这么灵的嘴,她不去买张彩票都对不起自己。
看著断脚的床和坏掉的热水器,於兮拿起衣服和蛋糕,果断敲响对面的门。
她敲了很久,久到她想让系统帮她黑掉门锁时,房门打开了。
顾予净光著上半身,下身裹著块浴巾,带著水滴的头髮上掛著块毛巾。
一看就是刚洗澡出来。
於兮再次咽了咽口水,视线在顾予净的胸膛上流连忘返,隨后咧嘴一笑,“我家灯坏了,热水器坏了,床也坏了。”
瞧见於兮脸上的笑容,顾予净怔忡一瞬,有些不自在地撇开脸,“你说过了。”
“不一样,白天说的时候不是真坏,现在是真坏了。”
“……”
“你收留一下我,收拾东西弄得我浑身脏死了,让我洗个澡。”
顾予净看了她半晌,侧过身子,“洗完澡就走。”
於兮拿著衣服和蛋糕走进玄关,环视顾予净的家。
乾乾净净简简单单的家,除了必备的沙发电视,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要不是知道这套房子是顾予净买的,她都要以为是间住了就走的酒店。
於兮站在玄关,思考著要不要光脚踩进去。
却见顾予净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色的拖鞋放到她脚边。
拖鞋很新,上面还有標籤。
似后知后觉发现標籤,顾予净又弯下腰,把拖鞋上的標籤扯掉,“別人送的。”
於兮看了眼顾予净脚上的拖鞋。
跟她脚边的是同一款,区別在於一个粉色,一个灰色。
於兮微笑,从善如流穿上拖鞋,故意问:“女朋友送的?”
“…不是。”
“男生给你送女士拖鞋?”
“他买错了。”
买错你就收了?
於兮没戳破顾予净,迈开步伐走进去。
顾予净家里格局跟她家是一样的,於兮很容易就能找到卫生间。
卫生间里掛著顾予净换下来的衣服,尤其是那条,掛在最上方的浅蓝色內裤。
一起生活过一年,內裤这种平常的东西,於兮已经见怪不怪,她说:“作为你让我洗澡的回礼,我帮你洗內裤?”
听见这句话,顾予净平静的表情龟裂,越过於兮把衣服和內裤一股脑拿下来,像护贞操一样护在胸前,语气颇为咬牙切齿,“不需要。”
喔,她就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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