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林森连连点头,神色紧张,也不知道自己此举是否有贪得无厌的嫌疑。
酒馆的老板將餐点送上来了,几份烤制的羊排,小羊腿,蘑菇浓汤,烤鱼,燻肉和细腻的白麵包。
这是豪华的一餐。
“没有冥想法、呼吸法,没有获得所信神祇的垂青,也没有圣骑士、德鲁伊那样需要师长亲授的路途。
那么对於你们来说,唯一的路就只有不断的往復练习了。
精其技艺,强其体魄,忠於职业;如此你们才有可能成为所谓的职业者。”
“啊?”林森有些泄气的垂下脑袋。
这个答案,和他们此前听到的一样。
“事实如此。”曼登平静的说。
“只有不断精进自己,你们才可能在某一天感受到职业者的道路,隨后踏入这条职业途径上。
职业者之路和世间其他路都是一样的。没有固定答案,只能在这么一条漆黑的路上一直这么走啊走。
如果运气好,天赋足够,或许会在某一天,破开黑暗,看见那条属於你自己的路。”
想要累满经验条,隨后叮的一声就破关升阶?
不是这样的。
“那么踏上那条路途的標誌性特徵是什么?比如琼斯先生您。”
林森也知道了眼前的黑衣剑士比想像中的好说话,所以也放鬆了些,好奇的询问著。
曼登的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第二心臟,以前我们叫做骑士之心,但其实只要以肉体见长的职业,都会生出这么一颗第二心臟。
等到你某天战斗或是锻炼结束后,或许你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了。
至於施法者一系,除了术士那样天生就能够施法的傢伙,普通人最大的特徵就是感觉脑海上的一层薄膜被撕开,对世界的认知突然之间清晰了一层。
这些都是一种古怪的感受,知者无法向不知者传达。
甚至我自己都很难描述我没有成为职业者之前的感受。
所以你们关於职业者的话,最常听见的就是『等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对吧?”
几人连连点头,他们之前確实也从其他地方了解过相关的讯息,但是得到的答案大多类似。
什么『我说不清,你到时候就知道了』『那是一种感觉,我无法表达』之类的。
原本几人还想著在曼登这里获得些明確的答案,现在看来有些妄想。
但实际想来也是如此,一个人想要將某种职业的经验传达给根本没入门的对象,那本就是一种对牛弹琴。
几人很快收拾好情绪,享用起晚餐,
餐桌上,林森看向罗曼,连忙询问道:“罗曼,你呢?你要和我们一起冒险吗?”
罗曼刚想摇头,却听见曼登先开口了。
“隨你。”
此话落下之后,迎接曼登的,是罗曼疑惑不解的目光。
学徒制是一种极其严苛的师生关係,某些学徒甚至会被自己的师长当做奴隶。
在听见他有权选择继不继续做冒险者这句话后,他甚至来不及欣喜。
因为疑惑不解,已经占满了他的全部脑海。
“是的,隨你。”曼登再一次点头:“学习技艺;冒险生活,如何取捨与平衡全都由你来决定。
我不对你的任何选择指手画脚,也不对其负责。
能够对你负责的,只有你自己!”
沉重,严肃的话语钻入罗曼的脑海之中,他看向林森等人,歉然的摇头道:
“抱歉,法尼莎姐,林森哥,我可能暂时还没有资格成为一个冒险者。”
他需要为自己负责。
他没有资格成为一个冒险者。
经过昨夜的事情和曼登的提醒,他已经明白自己提著一把剑,註册冒险者,参与到任务中的举动有多么可笑了。
吃过晚餐,曼登离开酒馆,看了看天色。
入夜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看来今晚不能去三把斧头酒馆看书了。
不对,应该叫做魔女的小屋?
好像她定製的新店招是这个。
那就只能明早再过去了。
翌日。
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
一样的舞剑。
巨大的剑身在空中旋转,与其说它颳起了风,不如说就连空气,都在逃离它的舞动范围,不敢靠近。
在曼登的不远处,罗曼正在稚拙的模仿著它的动作,眼睛歪著,仔细的观察著曼登的呼吸。
长吸——短呼——
他將刚才所见记在心头,隨后双手握剑,將其高举。
“別用双手。”曼登的声音传来。
“啊?”罗曼有些不解,鬆开左手,剑身立马摇摇晃晃起来。
“先生,这不是一柄双手剑吗?”
“很显然,不是。”曼登摇头。
“可是...好吧,我一只手似乎完全不能够挥舞它。”罗曼有些泄气。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它的。你现在也还1没有资格谈挥舞它,你甚至都没有驯服它。”曼登走近。
“提剑平举。”
罗曼连忙將剑举起,剑指身前。
“就这样保持,直到你驯服它。”
说罢,他已经离开了这里。
冒险者大街,名为溶铸之家的铁匠铺前。
今天铁匠铺的门口,那个矮壮的红鬍子没有在这里敲打铁片,又或许是此时还早,他还没有开始工作。
不过铁匠铺子的门是打开了的。
走入其中,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粗重,像是吹火炉的风箱一样呼呼的。
“哈哈,欢迎来到熔铸之家,叫我熔格就好。先生,小心披风可別被火烫到了。”
周围並没有什么火炉,不过温度比外面高是真的,应该是在大厅后面的炉子那儿传来的。
曼登手放到后背,將大剑摘下。
“我想重铸一番这把剑。”
“哇哦,这把剑......”老板將手伸出,曼登也將剑递去。
一入手,其不协调的重心加上本身的重量,瞬间让大剑剑尖砸在青石地板。
火星溅起,石片飞射,一小个凹坑出现在了地板上。
熔格双手抓住剑柄,奋力將其抬起,眼中似乎已经燃起了火焰,恨不得將其现在就用锤子在剑身上开始敲打。
“好...太棒了。”他嘀咕著:“你想为这把大剑做些什么升级?
请一定要將它交给我,我有著整条街上最好的手艺,绝对的,你可以看看墙壁上的甲冑,那些都是我的作品。”
在说话的时候,他的手还在剑身上抚摸著。
这把剑的剑身並不平整,黑色的,上面还有一些凹坑,就像是陨铁一般,剑刃有些钝了,但影响不大,这样的剑本就与“切割”“锋利”这样的词无关。
曼登还在思考,同时也在看著墙上的甲冑。
得益於三阶之后,他获得的魔法感知,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温度上的不对劲。
在他的上方,有一套银色的轻甲,甲冑胸前是红铜钳入,勾勒出来的神秘符文。
似乎...这个大厅的温度並不全部来自於后方的火炉。
还来自於周围的甲冑。
隨后,他又看向铁匠铺的老板熔格,一米五的身高,健壮的躯体。
这是很明显的矮人特徵。
“你会为武器附魔?”曼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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