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绿龙有特性！ - 第十七章:大地精克勒，断刃的效忠

    地精们的营地常常如垃圾场一样杂乱，到处都是腐臭的食物，粪便以及皮毛，但这里明显有所不同。
    但断刃部落的营地远比寻常地精的垃圾场讲究，营地两面是陡峭山壁，两面是双重围墙。粗厚的圆木紧密排列，用木楔子钉住，再涂抹防火的泥巴，干硬干硬，锤子砸上去只会带下几片碎泥。內墙比外墙高四尺，可以站在上面向下投掷石块。
    “浪费了我不少时间才找到你们，纪律性的害虫们。”
    见到路德兰特，克勒等一眾大地精鬆了口气，幸好果然不是北边的那头。
    见绿龙的体型不大，克勒说话也硬气了些，几句话就让大地精和地精们摆好了防御架势，一只外来的巨龙显然不能轻易击垮它们的服从性。
    “这位大人，敢问您蒞临断刃的目的是什么？”
    “大人？嗯，让我看看，断刃难道已经忘了和绿龙的契约？”
    按照当初绿龙和断刃部落的契约，將贺顿城都领地分给它们，它们会作为永冬森林的附庸。
    虽然之后断刃部落因为人类的反扑丟掉了领地，但那可不在契约的范围里，只要断刃部落仍旧传承这个名字，这份契约就能继续生效。
    “绿龙的契约？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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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勒心中凝重，他已经大概可以断定这只绿龙来自永冬森林，有关於绿龙的契约他的確听说过，但那份契约早就隨著永冬森林对他们的放弃而破碎，它的祖辈也不知道將那东西丟到哪里去了。
    “是么，没听说过？还是说需要我帮你们回忆回忆。”
    他眯起眼睛，蠕动胃囊积蓄龙息，想要收服大地精不是件容易的事，老妈当初那纸契约本来就是个坑。
    在她看来，不懂耕种的蛮血人和只知道战爭扩张的大地精占据那片土地都是浪费，他们创造財富的速度远不如人类。
    与其让他们在那片风水宝地上肆虐，不如坐等人类復起，等他们创造了足够的財富，再发起一场战爭掠夺。
    想要收服大地精，就必须展现出足够力量，只有强大的力量可以压服它们。
    “等等！等等强大的巨龙！我想起来了，祖父曾跟我提过，断刃部落曾向伟大的永冬之主宣誓效忠。”
    “嗯咳咳、咳咳。”路德兰特把到喉咙眼的毒气咽回去。
    这只大地精与书中所说的似乎有所不同。
    “曾向？”
    “强大的巨龙，在断刃巔峰的时候，我们曾经作为女士最锋利的前爪，在战场上衝锋陷阵贏取功勋，女士还將一片丰饶的领土赏赐给我们。”
    “可是现在的断刃已经没落，耻於继续背负永冬之主的名號。”
    克勒如此解释道，从绿龙的体型看来他们正面对抗未必会输，但他不想招惹这样的敌人。
    绿龙只需要盘於空中他们就会无可奈何，每天掠过营地抓走几只，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分崩离析。
    他更加畏惧的是绿龙的身份，凛冬高原如果出现一只绿龙幼龙，最大的可能便是永冬之主的子嗣
    “我欣赏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克勒。”
    “克勒，你懂得运用语言的艺术，让我听到我想听到的故事版本，如你所想，我是永冬之子，是你们曾经宣誓效忠的对象子嗣。”
    路德兰特话落，大地精们面面相覷，地精们也畏畏缩缩地退后半步，愚蠢的地精们能读懂的词语少得可怜，但却都能听明白“永冬”两个字，对於凛冬魔物而言，那就是强大的象徵。
    “我现在需要一群犀利的士兵，如你的故事里一样为我效力。”
    地精对於绿龙来说从来不是群优质的僕从，他们混乱不堪恶臭熏天，不仅喜欢隨地大小便还常常將粪便涂抹在身上，骯脏到令龙厌恶，它们怯懦胆小，真打起仗来只能作为消耗品而无法寄予希望衝锋陷阵，它们愚笨又懒惰，仅有的智商几乎用在了偷懒上，可以说是干啥啥不行。
    但对路德兰特来说，这些地精又有著一个无可取代的优点，那就是不挑食，地精们几乎接受一切可以作为食物的东西，发臭发烂的穀物，草根树皮，腐臭的尸体，无论是豺狼人兽化人甚至它们自己的同族，飢不择食时吃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有大地精们代为奴役，可以驱使地精们发挥作为奴隶的最低效用，也因为它们的低劣，作为炮灰和储备粮也完全不用吝惜，可以最大限度解决路德兰特的粮食问题。
    大地精有些骑虎难下，但还是硬著头皮说道。
    “强大的绿龙，伟大的永冬之子，断刃部落早已经不如曾经那般锋利，我们曾为女士流干血液，但也因此走向没落，如果我们答应成为您的士兵，又怎么保证不会重蹈覆辙。”
    路德兰特讥笑道。
    “保证？哪有主人向奴僕保证的道理，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和那些奴隶一样臭不可闻，阵势鬆散，把懦弱写在脸上，哪有士兵的样子。要不了多久斜峭岭就会成为战场，要么为我作战，要么等著成为食物或者刻在人类军功簿上的功勋。”
    “如果作为首领的你如此懦弱，那就重新挑出一个有胆量的，跟著我，我许诺断刃的名字会重新响彻斜峭岭。”
    “我不是来跟你们谈判的，懂么？”
    克勒看著好整以暇的绿龙，又转头看向同族，大地们的目光也看向他，他们並没有因为绿龙的挑拨意动，只等待著克勒一声令下。
    “巨龙，能不能给我们一分钟的时间。”
    路德兰特算是看出来了，这群大地精的凝聚力还不错，挑拨的计划虽然泡汤，但也可以看得出，这克勒的確是个人才，他点了点头，想看看这群地精能够搞出什么样。
    克勒吩咐地精们继续严阵以待，带著大地精们回到洞穴当中。
    “首领？怎么办？”
    克勒回头看向洞口的方向，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让所有人，穿上鎧甲，整备武器。”
    “首领？！”大地精们惊疑。
    “立刻！”
    一分钟过后，断刃部落的大门洞开。
    路德兰特豁然站起来，全身肌肉紧绷，鳞片微微耸立。
    克勒走在最前面，腰上掛著牛號角，手持一柄断钢阔刀，血液斑驳，刀背上还掛没有擦拭乾净的血肉。
    半覆式头盔盖住大地精的面庞，背部流线型的鎧甲由十几块金属组件构成，连结的部分很奇特，不是用金属丝串合，而是如同积木一样，相互嵌合，中间甚至有细小的齿轮。
    虽然经常擦拭，但表面覆盖著棕黑色的氧化层，表明这是一件精工细作的古老装甲。
    大地精们身上的盔甲不如克勒身上这样威风，手上拿著阔刀、长矛、硬头捶等样式的武器，他们列队，跟隨在首领身后，步伐规整，神態凛然，似乎要与路德兰特决一死战。
    路德兰特有些退缩了，从审时度势的角度来说，他应该高高飞起来，虽然他离开龙堡之后也没有懒於练习搏击，但面对三十多只大地精还有许许多多地精的远程支援，他大约討不了好。
    但是被一群地精嚇退，这可能成为路德兰特龙生里不可磨灭的污点。
    所以他站立原地，又一次积蓄吐息，打定主意即使是受点伤也要给地精们留下惨痛的教训，实在不行之后再用迂迴战术把他们全歼，不可能让这件事流传出去。
    克勒手持武器，越走越近，正当斯坦德路准备吐息的时候，他將断钢阔刀横在地上，单膝跪倒。
    “巨龙，断刃部落从未墮落，我们是最锋锐的爪牙最纪律的士兵，我们一直在等待一位值得奉献的主人，若如您许诺那般，断刃愿意追隨您的步伐。”
    “咳咳咳，咳咳。”
    “很好，我就知道你会做出正確的选择。”
    “既然你们拿起了武器，就向我好好证明你们的决心，人类进军斜峭岭，必定需要囤压足够的粮食，用一场战爭掠夺向斜峭岭播撒我的威名，赋予你们以我的名义进行掠夺的权利。”
    好巧不巧，路德兰特来的路上发现了人类一个隱秘的运粮路线，所在的地方並非斜峭岭以南，而是靠近阴影之地的西侧，这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奇袭。
    如果能够劫获这些粮食，一来可以延缓人类的进攻脚步，二来可以解决路德兰特的燃眉之急，三来还可以在斜峭岭打响名號，吸引更多“有志之士”来投。
    可以说是三贏，贏三次。
    但是说到这里，路德兰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好像忘了给自己取一个响亮的称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