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刃部落有三十七个大地精,其中二十五个是著甲蛮兵兼督官,除了亲身上阵砍杀敌人,每个督官管理和带领三十到五十个不等的地精炮灰部队,其中有地精长枪手,地精投手,地精射手,组成將近千人的地精炮灰部队。
六个大地精驯兽师,他们和百来只地精骑手驯养著六十多只座狼和六只双头食人魔,这些才是攻坚战时的主力,在实际战爭里的效用比起一千只地精有用十倍。
三个大地精邪巫师,掌握著一些邪恶领域和死灵领域的魔法,平时能为部落製作一些简单的魔法道具,战爭时可以使用附魔系魔法操控敌人的指挥官造成混乱,或在战局颓势时召唤死灵掩护撤退。
还有两个巫医,可以调製一些话简单的魔法药剂,同时为大地精们治理伤病。
最后是大地精首领克勒,除了穿著部落时代传承下来最精锐的盔甲,是断刃最强大的战士,手底下还管理著四十多只“中地精”组成的混血蛮兵。
这些由大地精与地精混血诞生的混血儿体型得到大地精的影响来到一米五六,但性格与品性又如地精那样混乱且糟糕。
在大地精们眼中这些混血儿与地精没有什么区別,它们甚至在地精那里也不会获得尊重和认同,仅仅被克勒用暴力和威胁组织起来,成为协助大地精衝锋陷阵的精英敢死队。
等大地精们聚集到一起,路德兰特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制定具体袭击计划。
他看向整装待发的地精们,稍不留神,自己已经拥有一支这样规模的部队了么?
虽然那些如爬虫蠕动的地精几百上千只加起来可能都不如百来只豺狼人有威胁,但在大地精们的组织下还真像这么回事。
成功收服断刃部落让路德兰特的势力空前膨胀,但他並没有因此沾沾自喜。
收摄一支军队与收服一支军队和豢养一支军队是三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断刃部落之所以会向路德兰特妥协,是因为路德兰特身负“永冬之子”的名號,也因为他们面对人类的进军本就陷於困境。
想要这些大地精对自己心悦诚服甚至是尽忠效死,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事。
想要真正收服大地精的忠心,最好的办法的便是展现力量,服从於强者是他们血脉中的天性,以强制弱是大地精世代传承的文化传统,所以一场战爭不可或缺,就算没有发现人类的营地,路德兰特也会以其他藉口发起一场战爭。
“克勒,你们应该熟悉这一片的地形,有没有適合的作战策略。”
绿龙把这个问题拋给手下,他更加相信自己的智慧,但这並不代表狂妄自大,大地精们在这一带活跃了数十年,对於周遭的地形隱秘必然更加熟悉,让他们想想主意显然是个不差的选择。
再一点是路德兰特虽然自破壳日起就经受著母龙的训练和教育,但还没学到战爭课他就离家出走了。
事实上大多数绿龙並不会是战爭方面的大师,母龙对他教育也更加精向於策划谎言和阴谋。
好在克勒也没有让路德兰特失望,很快指出了人类驻扎点的薄弱之处。
…………
人类驻扎点在一处折向出入口天然洞穴,从阴影之地出来还要三五百米,他们在这之间开闢出一条三米多宽的道路,每次牛车走过都会由法师用自然魔法將道路再次隱藏起来。
以地精斥候们的头脑,就算每天路从这里过也发现不了端倪,更何况因为靠近阴影之地,大地精们也对这个方向疏於防范。
“霍尔,你还好么?该死的,那巫师明明说不会有事!”
躺在草堆上的年轻士兵双眼骇人地全黑一片,颤抖著嘴唇扯著喉咙想要说些什么,但嘶嘶咽咽的吐不出一个清晰的词。
“黑……骗……死……”
“霍尔?你说什么?”守在他身边的是与他同乡的表兄弟,他们听信贺顿城的徵召,进入了一支月餉五十贺顿的军队,之后跟著一个押运任务来到了这里。
一边的老兵听厌了哭喊,不耐烦道。
“別白费力气了,他中了阴影诅咒,能撑到现在已经奇蹟了。”
“可是那个巫师说……”
“说说说,说穿越阴影之地没有风险?五十贺顿可不是白给你的,你以为你是干什么来的小子,要是不想跟著一起死,就把尸体丟到里面的深坑里去。”
新兵想要反驳,却看到周围的“同僚”都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自己,手掌一个个已经提前摸向武器。
老兵指向一旁的板车,看样子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颤抖著手,看了眼还没咽气的兄弟,又看向其他方向的同袍,一路同来的,和自己同样年轻的,全都冷眼相待,认清了现实,他捏紧的拳头缓缓鬆开,最终还是向著板车走去。
他一个人用板车拖著兄弟的尸体,往洞穴深处有百来米的距离,昨晚抵达后红袍巫师就来到了这里,至於其他士兵,没有一个靠近,他拖著板车上奄奄一息的兄弟,很一会儿才看到红袍巫师的身影。
红袍巫师站在两盏悬掛煤油灯中间,灯光像是审视向新兵的两双眼睛,新兵不自觉的低下头,看到红袍巫师脚边的血跡若隱若现。
他擦擦自己的眼睛,只希望是自己的幻觉,是把这巫师的衣袍和地面的泥土搞混了。
但越靠近,就看得越清晰,地面上的血跡被有意涂抹成內外两道圈,內圈和外圈之间,密布晦涩且充满邪恶的扭曲符咒。
新兵颤颤巍巍机械式的前进,像是个发条木偶,他本想进来求巫师救救自己的兄弟,但此时无论如何也开不出口,他不敢看向自己兄弟哪怕一眼,將板车推到红袍巫师身边。
不需要红袍巫师指示,机械地將他还未咽气的兄弟倒进圈內的尸坑中,不敢看向其中到底有多少尸体。
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几乎停滯,生怕巫师把他也丟进去,恨不得马上迈著最快的步伐离开这里,什么兄弟不兄弟的,在极致的恐惧面前都被拋之脑后,他只想活下去。
“把车拉走。”冰冷清脆如蛇蝎般的声音提醒道。
新兵的手颤抖著抓住板车,强迫著自己发颤的肌肉使出力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山洞外传来一声撞击的巨响,紧接著骚乱声阵阵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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