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有成为晨曦选民的潜质。”
晨曦庇护所,角落里的女孩看著光的中心,太阳一点点升起落到那个少年的身上,周围人都投去羡慕的目光。
女孩听到人们心中或许羡慕,或是欣喜,又或是嫉妒的心声。
“真好,能够得到晨曦的眷顾。”
“他可以成为牧师么?”
“为什么,他看上去就是富人家,还会得到洛山达的注意,为什么世界如此不公。”
“为什么不是我……”
就算是在晨曦照耀心头的时刻,也没法完全消解人类心中的恶念。
她看向目光中心的男孩,一边听说著他和牧师的对话,一边利用读心的能力侦测他的心声。
会天生受到晨曦青睞的孩子,心里会是怎么样想的。
会不会如晨曦之主所倡导的那样:积极、乐观、善良、为支援他人而奋斗,时刻怀揣著理想?
但思维侦测的天赋投入到他身上时,却像石沉大海,没有传回来一点信息。
难道真有晨曦的庇护?
她也去过其他地方,像是財富女神渥金的神殿,大財主们在那里可以获得抵抗甚至发觉思维侦测的祝福,母亲和外公都警告她不要靠近大型大型神殿。
当然,晨曦庇护所是个例外,这里绝大多数人其实得不到晨曦的庇佑。
女孩走近了些,思维侦测的效果与距离也有些关係,如果能够近距离的接触,那才能把天赋发挥到最大。
她听到少年和牧师说。
“在找到杀害双亲的凶手前,我还不能给出答覆,在此之前我能暂时住在黎明庇护所么?”
“当然可以,晨曦庇护所守护每一个无家可归的善良之人。”
还是听不到么,这人真的被晨曦守护得那么好么。
女孩刚打算放弃,就看到少年朝著她走过来。
“你好,你是晨曦之主的小信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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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装作天真地点头,眼里冒著羡慕的小星星,我可是天生的演员。
“是啊哥哥,哥哥以后会成为帅气的牧师么?”
少年微笑著,一边伸出手一边问:“或许吧,我现在叫路德罗尔,你呢?”
她眼中的光芒更亮了,心中暗笑,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
女孩伸手握了上去,明明是人类的手,但异常的冰冷,她心底本能地一怵,这感觉就像是摸到了野兽的利爪。
【想看什么,我的过去么?】
一道违和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忽然间,一股邪恶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她好像变得高大起来,人类在自己的眼中是那么渺小,像一只只可以捏死的小老鼠。
她感觉到自己血液中某种慾念正在跳动,杀戮带来的快感,战爭带来的快感,听著那些弱小生物的哀嚎,似乎那才是自己的本能。
变形怪,是天生邪恶的生物啊,天生对於感情淡泊,对於群体厌恶,对於“自我”的怀疑,註定游离於社群之外,这才是我的天性。
她的视角忽然来到战场,变成一只愚蠢的兽人,她看到巨大的身影盘旋在天上,看到那黄绿色的毒气下一只只兽人在痛苦中死去,看到那龙来到自己的面前。
【我是你的主人,路德兰特,记住我的名字。】
她喃喃道:“我叫现在叫……碧伊丝。”
碧伊丝猛地鬆开少年的手,她感觉意识有些模糊,记不清自己在记忆里看到了什么,而且她竟然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碧伊丝狼狈地逃掉,时不时回头看去,就像猎物逃跑时忍不住的回头。
却发现那个少年已经没再看向自己,他正和其他晨曦庇护所的人有说有笑,一股失落涌上她的心头,或许她內心深处正期待一场如狮子与小兔般的追逐,期待野兽扑倒自己的身上將自己撕碎。
她摸摸自己的胸口,扑通扑通的还在跳动,某种本能似乎正被激发出来。
刚刚那样的感觉,真是奇怪。
…………
好一段时间过后,碧伊丝回到了家,这是贺顿城里最大的城堡,这里守卫森严,每个出入口都布设有两个活化机械守卫和六名卫兵。
如果没有通行牌,就算是城主爷爷本人都没法正常出入。
回到家,她正听到母亲在训斥手下。
“废物!一群废物!一个女人都杀不掉,炽枪的泥腿子你们都对付不了么?”
母亲是一个十分热衷於权利的女人,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自己將来会继承贺顿城,成为佩英家的第一位女主人,甚至是女国王。
大约是知道女儿回来了,女人冷静下来,对几个手下命令道。
“去把那个什么,雷纳德,把他抓回来,查查这个罗尔家的底,还有那个最后的小傢伙,看看能不能抓回来。”
罗尔?
碧伊丝想起在晨曦庇护所遇到的那个少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记住了这个名字。
应该是巧合吧。
“碧伊丝,你回来了?今天去哪玩了?”
“我去晨曦庇护所看日出了妈妈。”
女人皱了皱眉,感觉这个字眼最近在她的耳边出现得有点频繁了。
“晨曦庇护所……你的確应该多了解那些浅信徒的心理,以后他们会是你手里最重要的棋子,就和你外公一样。”
是啊,去了解领地各种各样人的心理,如此才能將一切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是母亲和外公从小就对自己说的。
只可惜,这城市里到处都是无聊的人,她已经开始腻了。
她想起今天遇到的那个怪人,想要开口告诉母亲,但某种自私心作祟,她最终没有开口。
“碧伊丝,生日会上会给你订下一桩联姻。”
“对象是库茵家族的长子,你要好好驯服他,库茵家族会是你未来的最大助力。”
碧伊丝不解:“驯服?”
“驯服男人……碧伊丝,你的身体比一般人长得要快,而且你能变化出任何男人心里想要的东西,妈妈会教你的。”
【我是你的主人,记住我的名字……】
碧伊丝楞了一下。
“碧伊丝,你在听么,把库茵家族握在手里,距离恢復贺顿就不远了。”
“是……是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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