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搬去其他院子住?”
陆綰寧眨眼,看著站在门口的惊云。
“主子是这样吩咐的。”
陆綰寧抿唇:“那晚上是我过去找他吗?”
“晚上陆姑娘自己睡。”
陆綰寧靠在门上的身体站直,没再继续追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看来是连续激情两个晚上,六郎的身体被掏空,承受不住了。
男人,死要面子,不好意思直说。
身为六郎的贴心人,她该维护六郎的面子。
“那好吧,帮我告诉六郎,我会想他的,也会去找他的。”
“如非必要,陆姑娘还是不要去找主子。”
“找都不能找?”
“可以,但儘量不要。”
“主子还交代,您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带上青桃四处逛逛。”
陆綰寧点头。
她懂,监视嘛,姜玉衡就是这么做的。
当初她出门,姜玉衡可是派了足足三个身强体壮的婆子跟著她,生怕她跑了,更怕她得罪李淑月。
“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这是主子让我给您的。”
陆綰寧伸手接过荷包。
扯开抽绳,陆綰寧就见里面装著满满的金瓜子和金豆子。
陆綰寧手一抖,险些没拿稳手里的金子。
“这些,都是给我的?”
“都是您的。”
“陆姑娘如果没有別的吩咐,那我就先告辞了。”
“你且等等。”说话间她从荷包里抓了一把金瓜子出来,直接塞进了惊云手里。
“这是请惊云大哥喝酒的,我初来乍到,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或者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惊云大哥指点一二。”
惊云暗暗掂了掂那把金瓜子。
有那袋子的三分之一重。
他看陆綰寧的眼神瞬间变了。
谁说这位陆姑娘天真无邪的。
盛宠之时不骄纵跋扈,对殿下身边所有人保持友好態度,又捨得银子,结交善缘。
也是,空有姿色的瓶又怎么能入殿下的眼。
他笑著道:“那属下就却之不恭了。”
……
谢执坐在窗前圈椅里看著书,桌上摆著一把金瓜子,他看都没看一眼。
“她还说別的了吗?”
“没,不过陆小姐瞧著挺高兴的。”
“给你一袋金子,你不高兴?”谢执將手里的书翻页。
“那属下嘴角能咧到耳根子上。”
谢执抬眸看了他一眼:
“既是她给你的,拿去吧,也別白白拿人家的银子。”
惊云咧著一口白牙將桌上的金瓜子收起:“属下明白。”
“把药端过来吧。”
惊云收敛笑意,他看著一旁茶几上放著的乌黑药汁。
“殿下,要不还是別喝了吧,这玩意对身体伤害太大,神医也交代过,这药能不碰就儘量不碰。”
谢执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喝,这些年的努力全就白费了。”
惊云张了张嘴,没法再劝,只能將那碗毒药端到谢执面前。
……
晚上不需要伺候谢执,陆綰寧睡得格外香甜。
开始一两天陆綰寧对庄子好奇,每日都能兴致勃勃去逛园子。
等到把温泉山庄都转遍了,陆綰寧才发现,已经五日没见到了六郎了。
今日下雨,陆綰寧只能在室內投壶。
“哐当”一声,壶矢稳稳落入。
青桃拿起新的递给陆綰寧:“姑娘好厉害,没有一矢是空的。”
陆綰寧並不在乎,侧头看著青桃:“我今日还不能见六郎吗?”
“最好不要。”
陆綰寧有气无力地接过壶矢,刚要投,又失去了兴趣:“算了,我出去走走。”
“那奴婢陪著您。”
“不用,要下雨了,我走不远,一会儿就回来。”
青桃有几分犹豫。
她犹豫的空挡,陆綰寧已经溜了出去。
她把温泉山庄的每条路都记在心里。
这庄子比她想像的还要大,前面对外开放,热闹无比。
后院清净优雅,和前面仿佛是两个世界。
陆綰寧对此唯一的感受是,六郎真有钱。
穿过假山,远远的陆綰寧便看到了秋爽居。
门口没有小廝把守,甚至都没下人往来。
她这几日早就將这边的情况摸透了。
上午,大夫会来给六郎看病。
之后就是饭点,会有两个小廝来给六郎送饭,只待一炷香便离去。
现在是临近傍晚,一个时辰內不会有人来。
陆綰寧轻轻推开院门。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这座院子。
比她想像中还要清雅,风一吹,竹叶瀟瀟,两只仙鹤正站在浅浅的池水中捉鱼。
廊檐下掛著风铃。
陆綰寧却顾不得欣赏,因为已经下起了小雨。
树上。
暗卫看向惊云:“大人,这样放陆姑娘进去真没事吗?”
惊云懒懒打了个哈欠:“不然呢,你把她赶出去?”
主子这几日鲜少有神志清醒的时候,但清醒后,总会顺嘴问一句这位陆姑娘。
真要是不想见,会每次都问?
这边陆綰寧已经拉开房门。
厚重的帘子將光线遮挡,屋里漆黑压抑,空气里还瀰漫著一股浓浓的血腥气,黑暗中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著她。
像潜伏在黑暗中的狼,隨时都能扑上来一口咬断她的喉咙。
陆綰寧有些害怕:
“六郎,是你吗?”
回答她的是一阵哐啷啷的锁链声。
她刚要点燃蜡烛,就听到谢执沙哑的嗓音响起:“別点灯,过来,来这里。”
陆綰寧被谢执的声音嚇得抖了一下。
这才几天不见,六郎的嗓子怎么就沙哑成这个样子了?
像是被人虐待过一样。
她摸著黑走向谢执:“六郎,你在哪里,这里好黑,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说话间,陆綰寧被脚下的地毯绊了一下。
身体朝前倒去,却並未摔疼,而是摔在了一个温暖炙热的怀抱里,带著浓厚血腥气的怀抱。
陆綰寧还没来得及开口,唇舌便被男人狠狠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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