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任务编制器 - 第235章 【黑暗决斗·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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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 【黑暗决斗·终!】
    海伦娜消失的那一刻,整个术场仿佛被抽空了色彩。光线停滯,声音被压碎,只剩下那根黑色的魔柱在低鸣。
    隨后,魔像动了。
    那尊刻在魔柱上的“但他林之像”—那具无面、持书的神像,缓缓张开了嘴。
    没有任何预兆,空气塌陷,空间开始波动。
    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直接涌入脑海的共鸣所有人的意识都被硬生生拉向深渊的底部。
    齐格只觉得耳鸣刺痛,灵压被瞬间压垮,而在那一刻,真正的但他林却彻底被力量吞没。
    但他林在微笑,但那笑容已经扭曲成痛苦的狞笑。他的身体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崩坏,不是被击碎,而是自內而外地溃烂。
    皮肤像纸一样被撕裂,血液顺著裂口倒流回体內: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一节节扭曲,像被人反向拧紧。
    他的肺部在抽搐,胃部灼烧,鲜血止不住的往喉咙涌;鼓膜炸裂,鼻腔溢血。
    他的眼球滚烫髮胀,视野里的一切都在倾斜、流淌,化为一滩黑色的泥浆。
    “—咳、咳、哈哈——”
    他弯下腰,吐出一口混著血与碎肉的痰,疼痛让他几乎失去了意识,可他仍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断断续续,像破碎的风箱,却充满疯狂的快感。
    这具肉身,活不过几分钟。
    但他不在乎。
    “这副皮囊不过是壳——而我——”
    他抬起头,血从眼角滑落,嘴角的笑意反而越发狰狞。
    “我可是—所罗门之柱!!!”
    他伸出手,指向魔柱的核心,那只早已扭曲变形的右手在空中剧烈颤抖。戒指的符文全数亮起,黑焰沿著手臂一路烧向肩膀。
    “来吧——该结束了。”
    他已经不去思考什么胜负、荣耀、代价。
    被屈辱与怒火灼烧的心,只剩一个念头让一切都死。
    “发动—魔柱真身·但他林!!!”
    【魔柱真身(英雄卡)·发动!】
    【所罗门魔柱·但他林·心智王座!】
    话音落下,魔柱的顶端炸裂出一圈圈精神波纹,像天启號角一样席捲整座术场。
    那是毁灭的声音,不属於任何物质维度,而是直接撕扯意识的共振。无数符號从魔柱上坠落,像雨一样落入地面、空气、血液,甚至灵魂。
    齐格的耳边响起嘶吼、吟唱、哭號、呢喃,所有声音交叠在一起,像是有上千个灵魂在同时祈祷、同时死去。
    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光、影、倒流的记忆、破碎的语言。
    这就是【心智王座】
    魔柱的英雄之技,能直接崩解所有具备意识结构的存在,让他们的思维永远停在发作的那一刻。
    而那一刻,但他林的眼神空了。
    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看见世界在崩塌、碎裂、融化。
    “起死吧。”
    就在但他林自以为是的发动了【心智王座】,他又一次诡异的忽略了海伦娜的存在。
    是的,这种感觉就很诡异。
    明明前面还在打生打死,並且被对方侮辱和逼得濒临死境而他竟然忽略了这一切!!!
    气忽然安静下来。
    【心智王座】的光焰还在术场中央翻腾,那些撕扯意识的精神波纹如潮般扩散,仿佛下一秒就能吞没一切。
    但有一片区域,诡异地空白。
    没有波动,没有崩解,就像那一处空间,从存在的概念里被抹去了。
    但他林没有察觉,他仍在狂笑,笑声嘶哑、破碎:“哈哈哈哈!都给我—去死吧!!!”
    然而,就在那声癲狂的迴响还未彻底散去的瞬间。
    “—噗呲。”
    一声极轻的破裂声,在世界静止的空气中响起。
    但他林的笑声僵住了。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低头看去。
    胸口,正中心。
    那里的血肉被洞穿,一只雪白却布满金色鳞纹的手,从他的胸腔中缓缓探出。指尖带著火焰一样的微光,滴落的血液在空中燃烧成金色的尘。
    他瞳孔放大,嘴角抽搐。
    “这——这是什么——?”
    那只手微微收紧,一阵清脆的“喀嚓”声传出,他的心臟,被那只手直接捏碎。
    血液与魔能喷涌而出,但火焰般的鳞片手臂却毫无情绪,冰冷、精確,像执行仪式的祭司。
    一抹熟悉的、轻桃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还真得多亏了姐姐的相好啊。“
    那声音懒洋洋地,却带著残忍的笑意。
    “要不是那银髮小子把你逼成现在这副白板模样,我可没这么好摘桃子。”
    但他林艰难地转过头—她在那里。
    海伦娜不,是她的暗人格。
    那双黄金竖瞳闪著冷光,像龙的瞳仁,在晦暗的火光里璀璨得刺眼。
    她的面容依旧与海伦娜相同,但神態全然不同那是一种古老、冷峻、狂妄的优雅。
    她的右手仍插在他胸口,血液顺著鳞片滑落,却被瞬间蒸乾。
    金色的纹路在她的皮肤下闪烁,像是某种更高阶生命的脉动。
    “你——你怎么可能一心—
    但他林的话断成破碎的呜咽。
    他感觉不到心跳,也感觉不到身体的反馈,只有意识还在摇晃。
    暗人格海伦娜低头,靠近他耳边,语气轻柔得近乎温柔:
    “为什么能靠近你?——因为你从来没真正看见我。”
    她露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那笑容像是神只在审判愚者。
    “可怜的魔柱啊,你连自己的敌都记不住。”
    心理隱身的力量一那並非幻术,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意识干涉,一种在感知根源处进行“剪切”的术式。
    但他林终於开始意识到这一点。
    被忽略只是表象。
    那种力量不止是从他的视觉中抹去她,而是直接从他的大脑认知结构中抽离了“
    g6
    她存在的概念”。
    就算他在她面前,目光对上,也会在同一瞬间忘记她的存在。
    然而,这不合理。
    完全不合理。
    他明明解放了魔柱,灵性体的强度早已跨入【白银阶级】,心智屏障足以洞察幻觉与精神扭曲。
    一个区区黑铁层次的少女,哪怕拥有神器,也不可能在他的意识领域中做到这一步。
    更何况在她靠近时,他確实感受到了危险。
    那一瞬间,自己的[灵性体]是有反应的。
    一道模糊的警兆闪过,可在他要转身的前一秒,那份感知却被硬生生切断,像是整段记忆被抽走,留下一片空白。
    “不——这不是单纯的心理学——”
    他胸口的血还在往外涌,但脑海里的念头仍在拼命运转。
    “她到底——是怎么靠近我的——”
    他知道,那不是简单的隱匿。
    她绕过了自己的魔柱感应,绕过了识海的防御,就像绕过所有维度的锁。
    “那到底是什么——我不甘心啊——我连对方的编號和名字都不知道——”
    此刻的他,早已连抬手都做不到。
    肌肉完全失去了神经支配,灵魂与身体的联繫被割断,那是心臟被捏碎的真实痛感,却在数秒后被意识迟钝地感知到。
    他只是寄宿在贝里·冯·巴登的身体里。
    那具身体原本只是容器,是他用来行走於世的“假皮囊”。
    现在,心臟碎裂,魂线断裂。
    即便寄生的灵魂仍在,也再也维持不了这副肉身。
    暗人格海伦娜抽出手,血液被高温蒸发成金红的光尘。她轻轻甩了甩手指,像是嫌脏,又像是在宣告仪式结束。
    “睡吧,所罗门魔柱。”
    她的声音冷漠而平静,像一场审判的宣告。
    “你该回到你原本的地方去了。“
    但他林跪倒在地,眼中不甘与惊惧交织,血液顺著下巴滴落,染红地面的术式纹路。
    他的身体在崩塌,意识却在最后一刻仍在挣扎,他的大脑深处,有一个执念在迴响。
    “她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那不是理学——不是隱身——还有別的——”
    他拼命想要抓住那个答案,可视野越来越暗,声音越来越远。
    就在他彻底坠入黑暗前,他似乎看见了那双金色竖瞳再次俯视自己一一那是一种来自古老时代、非人之种的目光。
    但他林听见自己的血在体內倒流的声音,像砂砾被人从漏斗里灌回去:胸腔里传来迟到的疼,迟到得仿佛隔了一面厚玻璃,痛感在玻璃后面嗡嗡作响,传到脑子时已经没了锋利。
    他试著吸一口气,肺像被火烙过的风箱,撑不起来又陷下去;心口那里空了一块,空得发凉,像穿过坏死的洞。
    “小贝里”的眼里的色彩被火烤成焦黄,再一点点暗下去。
    但他林能感觉到这具容器在解体:肌腱松,骨缝开,神经一段段失联。
    作为寄生者,他的灵魂像被人提著后衣领拽离肉身,轻得像一张纸,却被无形的水流拽回深处那是魔柱本体的沉眠在张口,把他往黑里拖。
    远处,那根被他召出的黑色魔柱先是震颤一声,像一口裂开的钟,隨后纹路熄火,紫黑的雾焰像被抽掉根的草,齐齐塌下;柱面的神像合上无面之口,书页倒翻回最初一页,整座柱体崩碎成无数扭曲的符號,化作粉末,散回地底。
    覆盖斗兽场的黑暗决斗结界隨之鬆动,像蒸汽一样从边缘开始消散,罗马式的拱廊与断壁在雾里一段段显回原形,风声復甦,热浪迟迟退场。
    他跪著,脑袋还在运行一像一台已经冒烟的机件,齿轮卡得厉害,却还在咬合。
    心理隱身?
    不止。
    以他的白银阶层的解放状態,意识屏障足以让一切低阶的精神术式显形;更何况她带著杀意逼近,理应在心智界面上掀起波纹。
    没有波纹,连她接近的那条记录都不在记忆里。
    那不是遮蔽,而是空白的。
    但是,这空白从哪来?
    “——这空白,从哪来的?”
    他喉咙发出嘶哑的呢喃,像是在拽著自己破碎的思维往回爬。
    视野在坍塌,色彩在退潮,他的身体像是被人剥去一层层感官。
    可就在那一瞬间模糊的视野尽头,他看见了伊甸学院的钟塔。
    那座矗立在云雾中的古老塔楼,钟面被夕阳的残光照亮。
    指针在滴答移动—却忽然间,停住了。
    风,也在那一秒凝固,他整个世界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他瞳孔剧烈收缩,脊髓发出刺痛,胸口的血在半空冻结成珠。
    然后,仿佛一道闪电在他脑海中炸开,一个念头劈进意识的最深处,带著撕裂灵魂的清醒:
    这根本不是什么心理学隱身。
    而是时间,是对时间的支配。
    他终於明白那份“空白”的来源不是自己的感知失效,而是那段时间自己被定格住了。
    ——时间啊”
    他喉咙里滚出一截嘶笑,声音像砂砾刮在铁上,带著血泡的腥甜,破裂的肺叶让每一次呼吸都像被刀子割开,空气进不来,却还在挣扎著笑,他嘴角的血流成弧,沿著下巴滴落,溅在他胸前那片塌陷的血肉上。
    那笑,起初只是讥讽,隨后变成了癲狂,最后乾脆成了痛苦的讚歌。
    他抬头,在那片逐渐破碎的世界里,金色的光停留在她的眼中那双黄金竖瞳,像蛇,又像龙。冷冽、傲慢、永恆。
    她站在火光和余烬之间,目光淡漠,像是在俯视某个已经被歷史淘汰的旧物。
    他笑著笑著,嗓崩成破,像破裂的铜钟。
    “是时间啊——!哈哈哈—时间!”
    他一边笑,一边咳血,直到整个竞都在剧烈颤抖,血泡顺著唇角炸裂,牙齿在颤抖中泛出微光。
    “原来是您啊—”他哽咽著,语调却带著狂热的敬畏。
    “第三魔柱——亲王陛下——”
    笑声中混著呛血的咳,听不出到是恐惧还是乍喜,那一刻,他终於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败。
    不是败给了人类,不是败给某个少腹少女,而是败给了那个早已被尘封在神话篇章中的存在一时间的支配者。
    笑声渐渐止住。
    他的身体终於支撑不住,双膝砸在地面,碎裂的骨声与石屑一同溅起。
    他低著头,胸口塌陷的地方仍在往外冒血,鲜红匯入脚下破碎的术阵,那光阵早已残缺,符文一条条断裂,像被撕碎的经文,血渗入其中,符文重新亮了一瞬,又彻暗下。
    他喃喃地想说什么,可气息已经断成了片。
    身体向前倾倒。
    “哈哈——真是——荣幸——”
    咔嚓黑暗决斗的结界彻破碎,而这也意味著,黑暗决斗已经决出胜並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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