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元璋假死,我选择登基! - 第687章 第一阶段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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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敢还是不敢?”
    朱允熥的声音虽然並不大,可落在此间眾人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宛如一道惊雷,振聋发聵!
    而隨著他的声音落下,眾人也都被他那宛如千军万马般的威势给震慑住,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直愣愣看著他,一时已不知天地为何物,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
    整个天地之间。
    只有那个端坐在龙书案后方的少年,能够主宰和执掌一切。
    而面对朱允熥这副突如其来的大直球。
    眾人脑子里的念头也都在疯狂转动著,顺著朱允熥的思路往下捋……可隨著他们往下捋下去。
    他们每一个人都发现。
    自己除了在直觉上想去相信朱允熥,当以一个理性的角度去思考朱允熥那些话之后,他们得到的结论——还是要相信朱允熥!
    这位年轻的小皇帝。
    他明白一切形势,知道自己身边存在的一切可能潜在的威胁,更深知自己做的“荒唐之事”会带来的后果。
    是的。
    他明明白白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
    但他……
    还是选择要做那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真的已经有了对付淮西勛贵的手段,他在深知一切形势的情况下又如何会自寻死路?
    “一旦淮西勛贵敢闹起来,就能直接把他们摁下去的手段……会是什么?能是什么!?”
    “他以一个完全不受重视的三皇孙之身,依靠淮西勛贵坐稳了皇位,他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有了那么强横的实力和手段?”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心里都縈绕著这样不可思议的想法,更是无比好奇,反正任他们怎么想破了脑袋,都是完全想不出个一二三来的。
    但即便如此。
    看著那个眼神锐利的少年皇帝,他们都知道,这样的手段和能力,八成是存在的。
    再说了,他们谁也没忘记。从去年到今年以来,朱允熥创造了多少不可能之事,做成了多少別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说什么“已经可以轻易摁下淮西勛贵”的这样的话。
    换成旁人这叫满嘴胡话。
    可在这位身上……那就是一切都说不准了!
    正是因此。
    在经歷了仿佛无尽漫长的死寂过后,袁泰首先恢復了自己的身体行动能力,他口乾舌燥地咽了口唾沫,褪去了眼神里那死諫的决绝、骤然震撼的不敢置信……转而变成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微臣袁泰,谨遵陛下旨意!”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接旨了,隨后神色激动地高呼万岁,眼神里已然带了几分好奇和期待。
    虽说他之前算是和朱允熥作对作得最多的人,被朱允熥嫌弃训斥的也最多,甚至因为朱允熥曾公然把他叉出乾清宫的事情,丟尽了脸面,收穫了朝臣百官乃至乡野民间百姓口中所说的“那个被陛下叉出来的人”这一代称。
    可他只是以自己忠君体国的思想去遵循本心。无愧本心,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而自从朱允熥登基以来,他是一边骂著朱允熥这个皇帝,一边看著朱允熥一桩又一桩的“战绩”过来的。
    而今天在此间商议的事情。
    除去淮西勛贵这个大隱患之外,同样是陛下体恤天下百姓的一桩政策。
    袁泰当然不再有任何顾虑——这个脏活儿,他愿意替陛下去干,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当袁泰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漫长的沉寂之后,卓敬也隨之被他拉回了思绪,不肯落后地拱手朗声道:“微臣卓敬,谨遵陛下旨意!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和袁泰是一个类型的硬骨头,做起事情来倒还真是相投到一起去了,说完,二人交换了一个彼此欣赏的目光。
    看到两个人脸上那激动且视死如归的样子。
    朱允熥心里都不由定了定——这种需要死心眼和硬气,还一点不怕得罪人、將生死置之事外的事儿,得是他们这样的才能成。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朕要你们分別去广东、四川两地走访、暗查。”
    “一来,你们可以先对这两个地方有个大致的了解和摸底,到时候动真格地干起来,心里才会更有数一些,不至於两眼一抹黑地吃了亏。到时候行事也有章程。”
    “二来,朕要你们找上一两个典型,这找出来的典型不著急立刻去查,而是到前期准备工作完成之后,由你们在早朝上提起此事,朕再以此为由头,任命你们二人为钦差,让你们彻查这两个布政使司的田產情况。”
    “你们暗访和摸底的时候,朕也会给驻守这两个布政使司的锦衣卫下令,让他们配合你们。”
    “你们只管放手去做,明白?”
    把这两个人的思想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朱允熥也不含糊,立刻就给他们把接下来的工作也给安排好了。
    他做事向来不是贸贸然一头就扎进去。
    而是从开始就规划好,儘量避免后续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这件事情要办,就要办得漂亮乾净!如此才能让他后续更多的计划都能循序渐进、逐步落实。
    当然。
    这么安排的另外一个考虑,就是等神机营那边趁著这个时间继续发育,迅速上手训练,把战斗力拉到最大了。
    到时候前期的调查、铺垫准备工作也做好了。
    神机营战斗力也完备了。
    再公然把这个政策提到明面上来……到那时候就是谁不服干谁的节奏了!
    而听到朱允熥这一番安排。
    袁泰和卓敬二人心中也不由定了定,看向朱允熥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激动和敬意:“是!陛下!”
    “陛下思虑深远周全!微臣敬佩!”
    对於朱允熥的这一番安排,至少袁泰和卓敬都完全没有找到漏洞,甚至自己二人贸然之间接到这道旨意,成为钦差大臣,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办下去、从哪里开始……其实脑子里都还是一片空白,没有太好的方向的。
    毕竟这件事情属实太难办了。
    可他们没想到,陛下提出的不仅仅是一个所谓的“政策”,更连政策该从何实施都早已经计划谋算好了!还一步步都那么縝密!
    与此同时他们也知道。
    陛下做这件事情绝不是一时兴起或是脑袋发热搞什么么蛾子——办这事儿,他比谁都认真、比谁都深思熟虑!
    詹徽和傅友文彼此交换了一个惊魂未定的眼神。
    心中也都各自震撼骇然。
    朱允熥扫视了下面几人一眼,转而象徵性地问了一句:“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异议?”
    眾人立刻齐齐垂首:“陛下圣明!”
    都当了这么久的君臣了,谁还不知道朱允熥问的这一句话实际上跟放屁一样?任何事情只要这小祖宗打定了主意,哪儿还轮得上他们有没有异议的?
    当然,他们也的確找不出什么太大的毛病来。
    朱允熥淡淡一笑,道:“看来各位爱卿果然与朕总能心意相通,哈哈哈哈。”
    眾人只当朱允熥这话又是放了个屁。
    只老老实实拱手恭维了一句:“陛下高瞻远瞩,微臣等自然不能及陛下之万一,只能是陛下说什么便把什么事尽力做好罢了。”
    对於眾人这没了脾气的样子。
    朱允熥颇为满意:嗯, 喜欢乱提意见的牛马不是好牛吗,少说废话多做事的牛马才是好牛马!
    把第一阶段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后。
    朱允熥也懒得再多留他们,索性直接摆了摆手道:“今日该议的事儿便议到这里,你们便都退吧。”
    眾人暗暗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有座大山被搬开了一般轻鬆——今天这些事儿,句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再不出去透透气儿,他们觉得自己心臟病都要犯了。
    几人一起行礼:“微臣等告退。”
    说完,便朝大门口的方向退去。
    一路无话,几人一起出了乾清宫往外走出去好大一会儿,被点名为钦差的卓敬和袁泰二人一脸干劲,相邀离去,而王应辛、秦逵二人则是朝著各自衙门分別离去。
    詹徽和傅友文这时候才敢出了口大气儿,抹了把汗。
    两个人脸色煞白煞白的。
    好像全身上下的力气都已经全然被抽乾了一般。
    “呼……我想过事情可能会不小,谁知道这事儿大成这样!!?陛下他还真是……不把人折腾死都不肯罢休的主儿啊!”詹徽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鲜空气,无奈摇头道。
    傅友文则是深呼吸了一口气。
    目光顺著长长的宫道看向最远方,双眼微眯:“大明皇朝……只怕要彻底变天了……等袁泰和卓敬他们从广东和四川回来,必然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说话的同时,他一张苍老的面容上顿时布满骇然之色。
    淮西勛贵且不论。
    彻底清查大明皇朝的田地……但凡涉事田地一律充为大明皇朝之地,不再单独分配给任何人私有——这事儿换句话来说,就是从天底下所有士绅、读书人、豪强等大地主手里直接抢地!
    这些人数量之眾、龙蛇混杂、根深蒂固……
    必然全部都要发起激烈的反抗,他们的手段会层出不穷,会用尽一切刁钻的办法来阻止此事。
    待此事彻底开始实行下去。
    会变成怎样的场面……傅友文是一丝一毫都无法预估的。
    思索间。
    他听到詹徽压著声音凑到自己耳边幽幽问道:“傅大人,你说……陛下当真能完全无惧淮西勛贵了?”
    傅友文收回了目光。
    略略思索了片刻,隨后郑重地点了点头:“老夫觉得,这事儿基本差不了了。”
    他没忘记,这样的话,朱允熥之前就曾经让傅友德给他带过一次,而他那时候就选择了相信,同时还帮朱允熥劝傅友德去沿海安心练兵去了。
    今天又一次听到这话……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无比直白地告知他们。
    他找不到不相信的理由。
    除非……朱允熥真疯了。可这小祖宗肚子里天天不知道流著多少黑水儿,比谁都精明,怎么可能会疯?
    想到自己那如今正在浙江福建一带练兵的老弟傅友德。
    傅友文心中不由愈发生出许多好奇:“四百万石钱粮,还搭一个朝中目前最德高望重的老国公丟到海边……以那小祖宗肚子里冒黑水儿的风格,到底沿海又憋了什么么蛾子?”
    虽然想不透这事儿。
    但直觉告诉他——这事儿也很大。
    一旁的詹徽见一向谨慎的傅友文都如此深信不疑,心里仅存不多的犹疑又少了几分,百思不得其解地道:“可我实在想不明白,陛下到底倚仗了啥才敢说的这话。”
    傅友文无奈一笑:“陛下跟咱摊牌之前,咱哪次想想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了?”
    詹徽表情微微一怔:“这话好有道理,我还真无法反驳。”
    顿了顿,他的目光又凝重了几分,试探著问道:“但即便如此,陛下今日借著王应辛那张嘴说出来的那事儿……傅大人觉得……真能办的下去么?”
    淮西勛贵的问题,他们当然都是信朱允熥那些话的,可朱允熥的想法和这个政策,依旧惊天。
    傅友文想了想,道:“这可不是老夫能说得准的,也不是你詹大人能说得准的。”
    詹徽点了点头:“天下士绅豪强的手段多得是,正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若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即便是说一不二的陛下,说不得也得妥协。”
    对此,傅友文不置可否,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詹徽则进一步试探著问道:“那傅大人……希不希望这事儿办成?”
    看到詹徽脸上带著似有深意的样子,傅友文蹙了蹙眉,而后则立刻会意过来他的意思:“你不希望这事儿办成?”
    被如此直白地点出自己心中所想,詹徽心头一跳,立刻把问题引回到傅友文身上去:“傅大人也別说我,这满朝上下,除了少数像袁泰、卓敬他们那样的死脑筋,按照陛下那架势,谁能算得上彻彻底底的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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