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元璋假死,我选择登基! - 第702章 不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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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卓大人也回来了!”隨著马三宝的声音传来,朱允熥和袁泰二人脸上都齐齐露出喜色。
    朱允熥看向袁泰笑道:“倒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袁爱卿,看来你是不得清閒了。”
    袁泰则是神色激动地朝朱允熥拱手一礼:“回陛下,卓大人此时而归,实在正合了微臣之意!眼见地方上诸多腌臢事务,微臣如何有心清閒下来?当是时机正好,赶上明日的早朝了!”
    对於袁泰这份急切和积极性,朱允熥当然是喜闻乐见的。
    当下便立刻对马三宝道:“快宣!”
    袁泰急,他心里压著的事情比袁泰要多得多,他更急。
    马三宝点头一礼,退了出去,又过 不多时,便见同样有些形容憔悴的卓敬快步走了进来,对朱允熥行了大礼:“微臣卓敬,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允熥立刻伸手虚抬:“爱卿辛劳多日,不必多礼。”
    “谢陛下体恤!”卓敬起身感激地道。
    而后才注意到一早就在殿內的袁泰,他目光一亮稍稍打量了一眼,又看到对方一副憔悴疲惫的形容,目光更是定了定,心道:“也是个办实事儿的,陛下眼光果然毒辣。”
    面上则是朝对方微微点头致意:“袁大人辛苦。”
    卓敬看袁泰满意,袁泰看卓敬何尝又不满意?二人彼此都心知,这月余的辛苦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接下来才是大工程,想要把接下来的事办下去,非足够的决心不可成。
    袁泰面上也是露出敬重之意,回礼点头:“卓大人辛苦。”
    而朱允熥尚且未等卓敬先开口述职,便道:“二位爱卿都是大明股肱之臣,朕亦心中有数,只是……此事怕从现在才开始要动真格了。” 他看向二人的目光之中满是凛然的凌厉之色。
    对於朱允熥说的这话。
    卓敬和袁泰也一早便心中有数,当下与对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齐齐坚定拱手:
    “但供陛下驱使!”
    “微臣万死不辞!”
    朱允熥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才看向卓敬道:“袁泰先你一步而回,广东布政使司那边的情况朕也已经有了详细的了解,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想来四川之地也好不到哪里去。“
    “袁泰,你和卓敬先许迅速通个气儿。”朱允熥对袁泰道。
    袁泰点了点头。
    此时回到这正事儿上来, 他的目光之中不自觉便多了几分鄙夷和愤懣:“敢问卓大人,土地投献藏匿人口,是也不是?诡寄田地逃避赋税,是也不是?飞洒田產坑害百姓,是也不是?勾结胥吏在鱼鳞图册上虚假登记,是也不是!?”
    如今对於这其中的手段和道道,他早全部瞭然於心,毫无停顿,说话之间想起自己见到过的、亲手证实过的桩桩件件,语气更是一句比一句激愤。
    “是!不错!……正是如此……”
    卓敬和他的经歷差不多,这些东西不需要长篇大论的详细解释说明,便什么都懂,自然情绪也是一下子激动起来,咬牙切齿愤恨地道:“这些人可恨!该杀!”
    两个人言简意賅、三言两语之间便达成了强烈的共鸣。
    自然也省了朱允熥又得从卓敬口中听一遍这四川布政使司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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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二人交流完这些。
    朱允熥屈指轻叩了一下龙书案,道:“这些情况的详情,朕方才也已经听袁爱卿一一说道过了,朕心中也已有数目,你我君臣都知如今大明皇朝存在这么个大毒瘤,那么,就医当及早,朕要你们明日早朝便將此事摆到案上来!”
    袁泰等的就是这句话:“请陛下放心!”
    卓敬也感受到了朱允熥对这件事情的重视、认真和急切。
    他算是最早开始就跟隨朱允熥的人,知道朱允熥做事从来是胸有成算,而自己刚一回来就要把这件事情抬上桌,可见这个“瘤子”虽难看,但陛下心中只怕早已经有了解决的把握!
    当下更是心中一喜,不问其他便拱手道:“微臣领命!”
    ……
    卓敬和袁泰回来了。
    两个人此前虽是明面上称病,暗中悄悄出的应天府,不为人所察觉,可回来的时候却並未刻意隱藏行踪。
    应天府之內人多眼杂,许多人各自都有自己的“眼睛”。
    这反常的消息自是不脛而走:
    “什么?袁泰还有……那个卓敬回应天府了?他们不是病了一直在府中修养么?”
    “回应天府便都直奔皇城乾清宫里去了……显而易见,此事必然乃是陛下事先便已经授意了他们,只是不知……陛下让他们悄悄地出应天府去,是所为何事啊?”
    “这应天府好不容易风平浪静了这么些时候,莫不是陛下他……又在酝酿著要整点儿啥么蛾子出来了吧?”
    “嘶……这袁大人……之前不是最让陛下不喜的么?”
    “且不说他袁泰,那个常日里从来不与咱们这些朝官有任何来往的卓敬,可不是个善茬儿啊!去年年底那一波触目惊心……嘖嘖嘖!可不是闹著玩儿的!”
    “罢了罢了,陛下行事向来古怪,琢磨不定的,谁能猜得准他的心意呢!可能是又要玩儿点咱想不到的活儿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已经习惯了!说起来,这应天府风平浪静了这么好大会儿,我一下子还觉得有些不习惯呢!”
    “……”
    短时间之內,消息就差不多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去了,眾人对此自是又惊又疑,议论纷纷。
    有人听到卓敬的名字。
    联想起来去年年底那一波人头滚滚、剥皮实草,有些不寒而慄,心里多少有那么些鬼的人更是莫名觉得心虚害怕。
    一些人虽琢磨不透朱允熥到底又在做什么。
    但鑑於朱允熥之前的奇葩操作太多,几乎都已经给他们干到脱敏的地步了,一个个还只当寻常,甚至抱著吃瓜看戏的心態,想看看这个么蛾子层出不穷的小皇帝,又要玩儿点什么活了。
    而六部衙门之內。
    一早便已经知晓此事的傅友文,听到这个消息,立刻露出了凝重的目光,轻嘆了一口气,在心中暗道:“陛下要办的事情,就没有过打退堂鼓的,卓敬和袁泰回来了,风雨,便要开始了……”
    他神色怔怔、心不在焉地捋著自己灰白色的鬍鬚,沉吟思索了起来,似是在心里纠结著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
    才似是做出了决定,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站起身来,对旁边如今已经升任户部左侍郎的郁新、一口气跳上来的户部右侍郎夏原吉二人道了一句:“老夫去隔壁吏部衙门走一趟。”
    由於郁新和夏原吉都是朱允熥亲手提拔的。
    傅友文平日里对他们都颇为照顾和礼遇,所以郁新和夏原吉都只是敬重地起身一礼:“大人忙就是,此间下官帮大人处理。”
    傅友文似是有些心急的样子。
    只对二人稍稍点了点头,便匆匆朝外面而去。
    六部衙门相隔不远,很快,傅友文便到了吏部衙门的大门口,却是正巧碰到了行色匆匆,从里面走出来的詹徽。此时詹徽一张脸格外凝沉,沉得好似都要滴出水来了一般。
    “詹大人。”傅友文立刻叫了一句,或者说,他此行其实就是来找詹徽来的:“詹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去?”
    詹徽顿住脚步道:“傅大人心中既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傅友文有些无奈地长嘆了一口气。
    正如詹徽所说的那般。
    詹徽要去做什么,他心里大概是知道的:
    詹徽和他一样,知道卓敬和袁泰回来意味著什么,也知道朱允熥是想要做什么,而从前朱允熥要做的事情,並不触碰到他的根本利益,这次不一样,这次动的就是勛贵士绅乃至天下所有读书人的骨头!
    在此之前詹徽顾忌著锦衣卫的耳目,不敢对旁人乱说什么,否则万一走漏了些什么风声,自己反倒要先完犊子。
    而现在这事儿却是马上就要一触即发了。
    以他们对朱允熥秉性的了解,怕是就在这几日之间,詹徽当然是要想方设法反对此事、妨碍此事了——对於他来说,这时候该是抓紧时间,提前联络好一些人的时候了。
    傅友文也不再装蒜,沉默了片刻后劝道:“詹大人,你著相了。权力富贵迷人眼,可陛下他和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一样,老夫此来……还是想劝你莫要走了歧路。”
    傅友文捋了捋鬍鬚,神色和目光都格外真诚。
    说起来,他和詹徽、刘三吾三人,也算是曾经建立起了革命友谊的,虽说三人各自的心境和追求有所不同,可他们终究是一起从最开始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共同见证下来的。
    所以,傅友文此来,不为別的,只是单纯想劝一劝詹徽。
    “你比老夫和刘三吾这两个糟老头子年轻,有头脑也有能力,当今陛下乃是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圣明雄主,若是尽心辅佐陛下,日后当成大事,留下千古贤名。”傅友文苦口婆心地劝道。
    詹徽却是不屑轻笑了一声:“傅大人,陛下的意思还不明显么?他想要的是完全摧毁咱们这些读书人最大的好处和利益!自洪武朝以来,官员俸禄本就无比微薄,陛下再搞这么一出,日子都不要过了! 日后更何以传家?陛下他……不该动这念头的!”
    “但现在陛下的確动了这念头了。”
    傅友文沉声道,“陛下的脾性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在此事上跟陛下较劲,想要妨碍於他,便是完全失了圣心了。你我也算相交一场,所以老夫还是想劝一劝你,悬崖勒马。”
    詹徽冷声道:“是陛下要失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傅友文道:“你还当陛下只是一个一味胡闹的十几岁孩子么?他做哪件事情不是深思熟虑?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说此举会失了天下读书人之心,你能想得到,陛下想不到么?可陛下依旧决意做这件事情,可见陛下是有把握的!”
    詹徽不服气地道:“那傅大人不妨说说,陛下的把握是什么?他以何拒淮西勛贵?这天底下的读书人千千万万,何其之多,陛下又能以何安抚天下读书人?”
    傅友文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老夫不知道。”
    詹徽笑了:“那便是了。”
    傅友文定定地道:“老夫不知道,不代表没有。”他之前已经太多次被自己那些武断而打脸了,现在心中更是无比明白一件事情:当今陛下之能,绝不能以常规去揣测臆断!
    詹徽现在心乱,显然没有听进去傅友文的任何劝告,甚至还反过来想继续爭取傅友文: “傅大人,这是属於天下所有读书人的好处和利益,当由你我共同爭取才是,若你我皆是一言不发,说不准陛下就真把事儿给办下去了。到时候便真的追悔莫及了——得了功名当了官儿也不过是苦哈哈过一辈子,临了了能留给子孙后辈的,怕是毛都没几根儿了。”
    傅友文活了这么大岁数,深知“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这个道理,詹徽功利心太重,也把权势看得太重,约莫是自己讲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的了。
    只能无奈地长嘆了一口气道:“执迷不悟……老夫尽力了,也无法了……”
    詹徽却似是有些嫌他话多了,摆了摆手道:“罢了,不与你再多耽搁时间了,我知道以你我的交情,你应当也不会去做坑我的事儿,今日便说到这里,只当我们什么都没说过便是。”
    说完,他便敷衍地拱了个手,匆匆而去……
    “唉你……”傅友文抬手还想叫住他,可詹徽脚步极快, 很快就走远了,傅友文也只能放下自己的手,垂首摇头呢喃道:“陛下他能是常人么?他做过的好事儿也好、离谱事儿也好,你看他吃过谁的瘪,受过谁的气?”
    见詹徽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傅友文也深吸了一口气,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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