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天拋玉饵迷凡雾,待得真龙自衔珠
一行人刚踏入演播室,就被眼前的景象撰住了目光,那名黑衣女异人正捂著双眼跪倒在地,指缝间不断渗出血。
身上的连帽衫早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勾勒出鳞的骨架,每一次喘息都带著破碎的鸣咽,
听起来既悽厉又诡异。
妖嬈女子目光一扫,对老人低声道:
“陆老,这个人我认得。”她红唇轻启,声音里带著几分凝重“是菩提基因的『黑刺”,专门负责窃取情报,手上有三条人命。”
老人微微頜首,他快步走到倒在地上的小刘身边,食指与中指併拢,在小刘眉心轻轻一抹,那根黑刺如活物颤抖起来,被他两指夹著缓缓拔出,
“还好只是特製的麻醉刺,没淬剧毒。”
老人將黑刺扔进隨身的青铜小盒,
“黑鳞,拿下她。”
雄壮黑鳞男子袁震应声上前,身影如同一道黑风掠过地面,他蒲扇般的大手抓住女异人胳膊,
只听“咔、咔”几声脆响,女异人四肢关节被生生折断,她疼得浑身痉挛,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像条破麻袋般被袁震提在手里。
就在这时,袁震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墙上的画像,一双眼晴转动著与他对视。
“砰!”
袁震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庞大的身躯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砸得地板震颤不已。
“袁震!”妖烧女子惊呼著就要衝过去,却被老人伸手拦住。
老人眼神变得无比郑重,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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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很不一般,不明情况之前,谁都別碰它。”
他走到周倚天身边,从怀中取出一个装著蓝色药水的细瓶。药水在瓶中流转,泛著细碎的银芒,倒在掌心时散发出清冽的草木香。
他將药水轻轻抹在周倚天的人中,冰凉的触感让周倚天打了个寒颤,原本紧的眉头渐渐舒展。
片刻后,周倚天猛地睁开眼晴,大口喘著气,额头上的冷汗浸透了t恤,他茫然地看著周围的人,直到目光落在老人身上,才沙哑著开口:
“您是....
?
“周导演,你好。”老人收起细瓶,笑容温和,
“我是隶属於玉虚宫的官方异人陆通,这次来,是想代表官方邀请你拍一部纪录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上的画像,
“以神话时代来临为大背景,记录异人与异兽的交锋,展现上古神话在现世的延续。”
周倚天精神瞬间亢奋起来,拍一部真正的神话纪实片,这是他藏在心底多年的野望,可理智又让他保持著警惕:
“我这个人拍片子要求很高,不仅要实拍,还要深入最危险的第一线..:..
“这正是我们所期望的。”陆通朗声一笑,眼角的皱纹里漾著讚许,
“玉虚宫的异人会全力配合你。”
周倚天的心臟砰砰直跳,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我能问一下,官方为什么突然想拍这个?”
陆通脸上的笑容淡去,望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嘆息一声:
“近年来,全球各地异兽肆虐,异象频繁现世,普通人活在惶恐之中,人心涣散。
我们需要一部片子,展现人类在变局中的奋爭与崛起,让大家明白,神话从未远去,而我们,
正在续写新的神话。”
周倚天看著地上呻吟的女异人,又望了望墙上的画像,突然握紧了拳头:
“好!这片子我接了!”
“欢迎之至。”陆通抚掌而笑,袖中滑出一枚符令递给周倚天,
“这是通行玉虚宫的凭证。”
周倚天接过符令,
“什么时候去报导?我这边还有些剧组的收尾工作..::
“收尾工作可以交给副导演。”陆通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小刘和被捆成粽子的女异人,声音沉了几分,
“你拍摄的牛神王影像,已经引起多方势力关注。”他顿了顿,补充道,
“为了你的安全,我建议现在就跟我返回玉虚宫。”
周倚天心里瞭然,他的处境自己最清楚,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他当下爽快点头:
“行,那就走。”
说罢转身取下墙上的画像,小心翼翼地卷好塞进背包最里层。:
陆通看著他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
一路无话,黑色越野车驶出混乱的影视基地,朝著城市深处疾驰,窗外的景象渐渐变得繁华,
半小时后,车窗外出现了顺天的轮廓。
这是一座在废墟上重建的巨城,城外的大山高耸入云,山体处隱约可见巨大的兽爪印,偶尔有翼展超过十米的巨鹰掠过天际,鸣声清越;
密林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虎啸,夹杂著猿猴的啼叫,惊起漫天飞鸟。
城內却是另一番景象,高楼大厦直插云霄,列车在轨道上飞速穿梭,人行道上行人步履匆匆。
无论世界变得多离奇,日子总要往下过,人类的適应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已经渐渐习惯了与这些只在神话传说中出现的生物共处。
街角的大屏幕上正播放著“异兽伤人事件应急指南”,旁边的gg牌写著“精钢打造,防异兽利爪,买三送一”。
越野车最终停在一片颇具古韵的建筑群外,灰色的宫墙高大陈旧,墙头上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宫门外的两株古松苍劲挺拔,树干粗壮得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抱,枝极如虱龙般伸向天空。
穿过铺著青石板的甬道,石板缝隙里长著细小的青苔,踩上去有些湿滑,正院中央悬掛著一块铜底金字的匾额,“玉虚宫”三个古字笔力道劲,让这片地带透著一股肃穆庄严的气息。
“玉虚宫本是元始天尊的道场。”陆通站在匾额下“我们將异人组织取这个名字,既是传承道统,也预示著匯聚天下异人,重现神话时代的辉煌周倚天仰头看著匾额,
“果真有股仙气。”他忽然转头笑问,
“那有八景宫和碧游宫吗?”
陆通朗声笑道:
“自然是有的,我们玉虚宫坐镇顺天,八景宫深入古山,碧游宫盘踞大海,高层默许这种格局,认可我们的地位。”
周倚天讚嘆,跟著陆通穿过重重大院。
一路上不时能看到穿著宽鬆练功服的异人在练功,有的指尖燃著寸许火苗,有的能让脚下的石板开出小,有的背生双翼,容顏美丽,几个孩童围在身边,笑声清脆。
最终来到一处小楼前,陆通指了指小楼:
“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家具齐全,有什么需要儘管开口,宫中有专门的执事负责调配物资。
北周倚天推门而入,一楼是宽的客厅,阳光透过雕木窗洒在地板上,映出尘埃的轨跡,他放下背包,第一件事就是取出画像,走到客厅中央的墙壁前,小心翼翼地將其展开悬掛。
紫色道袍的星图在阳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泽,俞珩的面容虽已恢復模糊,却比在演播室时多了几分生气。
陆通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终是尝试著將目光移向画像,视线触及画中人眼睛的剎那,“轰”的一声闷响,仿佛有座无形的大山轰然砸中他的眉心!
一股沛然莫御的压力顺著视线涌入脑海,让他瞬间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但他没有像袁震那样直接晕倒,反而在剧痛中生出一种奇异的清明。
原本有些浑浊的眼晴突然变得清亮,连远处湖面飘落的柳叶都能看清脉络,陆通晃了晃头,只觉得多年来卡在瓶颈的状態竟有了一丝鬆动的跡象。
“陆老,您还好吧?”周倚天见他脸色发白,连忙上前扶住。
陆通摆了摆手,盯著画像,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沉默片刻,突然对周倚天郑重道:
“周导演,你介不介意把这幅画像掛到玉虚宫的正门殿?”
周倚天看著画像上那道模糊的紫色身影,想了想,
“掛哪儿都行,只要別弄丟了就行。”
陆通闻言大喜,
“劳烦你帮忙掛一下。”
周倚天著画像往门口殿走去。
蜀地的天空被一片阴影笼罩,一头数十米长的巨鹰横空而过,通体羽毛如流淌的乌金,每一片羽瓣都泛著冷冽的金属光泽,双翅展开遮蔽了半个天空。
它翔的轨跡下方,黑压压的兽潮如洪水般漫过山野,所过之处林木摧折。
青面猿牙的黑猿狂奔,水桶粗的巨蟒卷著巨石翻滚,血色双眼的羚羊眼中燃烧著狂暴的凶光。
巨鹰猛地振翅,翅膀边缘划过一座光禿禿的山头,“咔”一声,整座山尖如被利刃削过,轰然坠落。
碎石飞溅中,它口吐人言,声音如惊雷炸响:
“人类!你们竟敢杀我好友苍狼王!”它俯衝而下,带起的罡风將成片的古树连根拔起,
“今日我要连屠十城,让你们永世铭记这份血债!”
话音未落,它已突破音障,化作一道乌金色的流光,三架掛载著飞弹的战斗机刚从云层后驶出,就被巨鹰的翅膀轻易劈开,合金机身如纸片般撕裂,燃油在空中爆成绚烂的火团,
“人类!记住这一天吧!”巨鹰在火雨中盘旋,发出尖锐的啸鸣,它收拢翅膀,如一颗黑色陨石般朝著下方的锦城俯衝而去。
城市里瞬间陷入恐慌,街道上车辆失控撞在一起,孩子们的哭喊声、大人的嘶吼声混杂在一起,自从上月苍狼王一夜屠尽山城百万人口后,没人再敢把这些异类的威胁当戏言。
人们看著遮天蔽日的阴影越来越近,眼中写满了绝望,异类正在崛起,它们强大无匹,残忍无情,而人类的枪炮在这些神话般的存在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出路,究竟在何方?
突然,一道雪白剑光自峨眉山巔冲天而起,瞬息百里!
光芒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璀璨如初生的太阳,划破灰暗的天空,带著破空的锐啸极速而来。
“味!”
雪白剑光精准地穿透巨鹰的左翼,羽瓣纷飞中,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出现,血液如瀑布般洒落。
剑光悬停,显化出一只通体晶莹的白鹤,周身环绕著氮盒仙气。
巨鹰疼得发出一声戾啸,转头死死盯著白鹤:
“同为异类,你竟敢帮人类?”
白鹤开口,声音是温润平和的男子音:
“百年前我负伤,是一位人类的老人救了我,餵我喝水,为我上药,这里是他的故乡,我不允许此地染血。”
“我要报仇!”巨鹰右翼猛地拍向白鹤,带起的狂风將周围的建筑掀飞了屋顶。
“那你就死吧。”白鹤的声音依旧温润,身形却骤然化作一柄通体雪白的飞剑,横空而起,绽放出绚烂的剑光,璀璨得让人不敢直视。
巨鹰感受到致命的威胁,乌金羽毛根根炸起,它长鸣一声,浑身燃起熊熊乌火,鸟喙中喷出一道碗口粗的黑色雷霆,啪作响地劈向飞剑。
白鹤所化的飞剑不闪不避,剑身上绽放出无坚不摧的剑气,將黑色雷霆斩为两段,紧接著,剑光如一道流光划过巨鹰的腹部,剖开一道数米长的可怕口子,內臟混著乌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飞剑旋即调转方向,又挥动翅膀般的剑刃,进溅出恐怖的白光。
“不一一!”
巨鹰发出绝望的长鸣,硕大的头颅从脖颈处滑落。
“砰”的一声砸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將坚硬的岗岩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五六十米长的无头鹰身失去支撑,重重摔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
白鹤化作的白光在空中盘旋一周,確认再无威胁后,朝著峨眉山方向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云雾深处。
“啪。”楚风关掉个人终端上的视频,心中满是遗憾:
“可惜了峨眉山金顶的那棵古树,听说结出的果实能洗髓伐脉,要是能得到一枚,自己绝对能更进一步。”
旁边收拾碗筷的楚致远头也不抬地说:
“都看了八遍了,再看果子也长不到你手里,別忘了今天要去官方异人组参加考核,迟到了可就错过了机会。”
楚风收回目光,嘆了口气:
“这些异类占尽了便宜,它们天生就生活在名山大川,比人类早一步发现各种古树和传承,先发优势太明显了。”
“所以才要加入官方组织。”楚致远重重拍他肩膀,
“这些东西你只要立功,都有机会获取,去把你妈喊上,咱们该出发了。”
楚风点点头,起身走向里屋。
楚风家离顺天並不远,驾车驶离城郊,两小时后,车窗外出现一片灰墙黛瓦的建筑群楚风推开车门,打量著这片充满古意的地方,宫墙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藤蔓间点缀著细小的黄,墙角的石狮子口中含著宝珠,在阳光下泛著微光。
他正看得入神,一转头,目光突然僵住,不远处的大树下站著个熟人,戴著鸭舌帽,穿著黑色t恤,正是周倚天。
楚风的心臟猛地一缩,下意识就想躲到车后,当初他化名牛神王,在太行山大杀四方,银翅天神都被他打得吐血,谁知半路杀出个举著摄像机的破导演,追著他跑了几座山头,嘴里还著要跟自己约戏。
他不想暴露身份,最后只能化作一道流光落荒而逃,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头皮发麻。
“面试的?”周倚天已经看到了他,挥了挥手,
“跟我来。”
楚风硬著头皮走上前,楚致远和楚母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跟著周倚天往里走。
楚风跟隨周倚天穿过青石小径,周倚天带著他们来到“玉虚宫”匾额下。
远远便望见匾额下方站著一群异人,都很年轻,个个面色惨白地盯著前方,像是在承受某种无形的压力。
“这么多异人,都是和我一起加入玉虚宫的?”楚风压低声音,眼角余光警见人群里有个额头长著独角的壮汉,正咬著牙浑身发抖。
周倚天点头,指了指人群中央:
“他们在接受第一重考验。”
“什么考验?”楚风好奇地探头望去。
周倚天神秘一笑,指了指人群前方: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风挤进人群,只见眾人正围著一幅悬掛在石壁上的画像,画中人身著紫色道袍,面容模糊,
透著一股飘渺的仙气。
围观的异人们个个眉头紧锁,表情痛苦,一个眼晴亮得跟金灯似的乾瘦青年,双目不断淌下眼泪,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一个背生双翼的嫵媚女子,肌肤雪白如瓷,红唇却咬得发白,高耸的胸前剧烈起伏,双翼的羽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
还有个面容英俊的年轻人,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顺著下頜线滴落,嘴唇白得像纸,双腿都在打颤。
早已经受过考验的十几人站在一旁议论纷纷:
“那不是天翼叶轻柔吗?据说她击杀过雷豹,在国內异人榜上排得进前五十,竟然撑不过十秒?”
“陈洛言也在里面!同样是五十强高手,没想到在这幅画面前这么不堪。”
“这幅画太邪门了,我刚才盯著看了三秒,就感觉自己像掉进了无垠星空,灵魂都要被吞噬了。”
“但听说坚持时间够长的人,能听到一些奇妙的经文,对突破当前状態大有益....
楚风抬头,直视画像中人,他看了半天,既没感到灵魂被拉扯,也没觉得有什么压力,只觉得画中的紫色道袍挺华丽的。
他莫名其妙地瞄了瞄旁边痛苦呻吟的眾人,心里暗自嘀咕:
难道是我体质特殊?还是该装一下痛苦的样子?!
一直留心观察诸人的周倚天快步上前,眼晴瞪得溜圆:
“你怎么没感到压力?”
楚风赶紧皱起眉头,作痛苦状:
“怎么会没压力?我压力山大,头都快裂了。”
周倚天目瞪口呆,指著他的脸:
“你额头连滴汗都没出,还能分心跟我说话?很多人撑不到五秒就晕过去了!”
楚风正要再解释,眼角的余光突然警见画像上的人像动了,那模糊的面容变得清晰,似乎对自己笑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紧接著,耳边响起一阵清越的诵念声,像是有无数僧人在远处吟唱,又像是道祖在耳边讲经,
每一个音节都如金声玉振,震得他灵魂发颤。
他一瞬间陷入空灵之境,周遭的议论声、痛呼声都消失了,只剩下脑海中不断迴荡的经文。
这感觉实在太玄妙了,楚风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抬手就要触摸画卷,指尖刚触到绢布的剎那,耳边的经文声一下变得宏大,清晰起来,如黄钟大吕在脑海中炸响!
“噗!”“噗!”“啊!”
周围的异人们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击中,纷纷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陆通听到动静,快步赶来。
周倚天赶紧上前,把刚才的经过讲了一遍。
陆通看向楚风的目光瞬间变了,从最初的审视变成了震惊,他连忙吩咐周围的人:
“谁也不许打扰他!”
楚风的奇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毫无疑问,他即將得到其余人不曾接触过的好处,看向他的眾人眼中充满了震惊、嫉妒、好奇等复杂情绪。
楚风身上渐渐繚绕起金色的光雾,一枚枚梵文从光雾中浮现,化作实体在空中飞舞,有的钻进他的眉心,有的融入他的四肢百骸。
陆通激动得双手发抖,捏碎了手里的通讯器,喃喃道:
“是古老梵文!从未见过的神秘文字!”
不知过了多久,楚风脑海中的佛音禪唱渐渐停歇,他感觉识海一片清明,一篇与眾不同的经文在脑海中清晰浮现一一《涅经》,字字珠璣,仿佛蕴含著生死轮迴的奥秘。
楚风缓缓睁眼,眼中金光一闪而逝,他警见周围人灼灼的目光,心里正盘算该怎么糊弄过去,
却发现眾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楚风正奇怪,突然感到手腕一热,一股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传来,他汗毛倒竖,低头一看,只见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从画像中探了出来,指尖泛著淡淡的紫华,正个寧捉住了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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