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王旗 - 第146章 许多旧事在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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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气十一境,闻道。??☆ 6?s????.???? ???
    天下间能在十一境的大神仙其实有很多,精气神三重楼都是十二层封顶,除了三教那三位祖师爷独占了三座十二境之外,其余的天下豪强,最精彩绝艷的那波人几乎全都在十一境扎著堆。
    人间有史万万年,很多人有足够的时间水磨功夫,想要磨一个十二境出来虽然是件难事,但也总还是有人能磨得到的,就好像九洲江湖歷经万年积攒下来的罈罈罐罐,很多仙门用百年千年来积攒功德,磨个一万年也能磨出来个三品山门一样,都是同一个道理。
    眼前这位杨先生,明面上当著帐房先生,真容却是堂堂天下第四的青帝之尊,而且看样子就连那位酒肆女掌柜都不清楚他家这位帐房先生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来头,要不然也不至於当初提著刀去追那个背著斗笠的草鞋老人时,还要瞒著杨帐房,事后更是为此送了白衣李乘仙几盘下酒菜。
    更有意思的是,那位李白衣摆明了是知道有些人的身份的,却也能配合著演戏装不知道,这群大神仙们一个个的,都是一群妙人。
    青衣帐房笑看著一上来就给自己抱拳行礼的少年人,终於笑著挑了挑眉,也没再装什么身处小天地,受人控制不能动作的偽装戏码,反而是有些好奇道:“你能猜出来我有修为傍身这一点我能理解,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位青帝?”
    楚元宵缓缓直起腰来,想了想之后从儒字牌中掏出了一只酒葫芦,正是装过一坛顿递曲的那支。
    青衣帐房笑了笑,“这有什么可怀疑的,顿递祀祭曲確实是难得的酒中佳品,但也不是只有我们这一间酒肆才能酿製,仅凭一坛酒,你就敢猜我这么个窝囊的帐房先生是天下第四?”
    最后这四个字,这位帐房先生说得大大方方很是坦然,没有丝毫要委婉客气的意思,就像是把“青帝”二字与“天下第四”连在一起,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是个不爭的事实。
    楚元宵闻言挠了挠头,道:“晚辈在礼官洲长风渡口的时候曾翻到过一本出自大隱先生之手的《酒经》,里面记载的十三种酒麴,其中三种让我很眼熟,分別是白醪曲,瑶泉曲和顿递曲,分別出自?曲,风曲和罨曲各一种,实在是有些太巧合了。”
    “所以呢?”青衣帐房一脸似笑非笑,挑眉道:“就凭我跟你推荐了三种酒?难道就不能是因为我家掌柜的酒窖就是按那《酒经》学来的?”
    楚元宵倒也不怎么怕前辈高人怪罪,耸了耸肩道:“可是我离开盐官镇之前,陆道长曾说过,要想弥补大道断头路就得三径同修,但在那之前先得治好肉身破碎这种足以致命的伤势,天下间也就只有青帝前辈因为是第一份木行气韵在身,所以可能会有些办法。”
    少年人说到这里,有一瞬间的脸色古怪,看了眼那位青衣帐房,笑道:“明明说好的事情,却在半路上连承云陇右道的地界都没出,莫名其妙说好就好了,这种事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岂不是太打青帝前辈和陆道长的脸了?”
    “要是仅凭三江匯流的一份水汽,加上一份神灵金身碎片,再加一坛顿递曲就能治好,那所谓的要命伤势万年难解,岂不是成了一句笑话?而且以酒祀神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做过,上手就能招来一位神道祖宗,恕晚辈说句不太敬重的话,若是当真如此容易,那几位祖宗神灵的面子岂不是也太…便宜了?”
    青衣帐房听到这里,大概是勉强接受了少年人的这个解释,笑著点了点头,但还是又问了一句,“所以你是从看到那本酒经的时候就猜到了,还是从破境的时候?”
    有些人的聪明是能从一推到十,有些人则是能推到一百,什么时候確定了什么事,是一件很大的学问。
    楚元宵再次挠了挠后脑勺,坦然道:“也不算是猜到了,刚破境的时候是有些不解,后来看到那本酒经的时候则是有了些猜测,但並不確定,真的確定下来…”
    少年人说话一半之后就没有再往下继续,只是又抬头看了眼那位帐房先生。
    “是因为再次见到了我。”青衣帐房笑了笑,顺理成章给少年人补上了后半句。
    楚元宵笑著点了点头,有些事只是猜测並不足以说明什么,但能在千万里之遥的石磯洲,路途之上偶遇两个久別故人,这种事纯靠缘分的可能性实打实聊胜於无。
    少年人从凉州出家门,这一路上遇到的每一件偶然事,到最后都被证明了不是偶然,那三位或曾拜师或不曾拜师的先生,每一次出现的时机都很巧,就连那个原本只是目盲年轻人的魏臣,跟著走了一路都没什么特別,却在龙池洲他的家门口上给楚元宵证明了一件事,就是他也不是偶然。
    所以当几件偶然事撞在一处,楚元宵从山道上老远处看到这间酒肆,又听到女子掌柜那耳熟至极的骂人声的那一刻,他几乎就已经肯定了当初在长风渡口时的那个猜测。
    那位已经被关押在了中土神洲临渊学宫的北海龙王,大概直到此时都不曾明白过来,他那场海上堵路之举,到底是被多少高人给合起伙来算计了…
    这些以天下为棋盘的执棋人们之间的互相算计,有时候天马行空到让人眼繚乱,异族夺下了金釵洲是一出声东击西,而那位北海龙王身陷囹圄则是一场处心积虑,到最后双方互换手筋,各输一子,看起来就还是打成了平手,或者说暂时看来像是打成了平手,至於最终的胜负如何,至少现在看来依旧尚无定论。
    杨先生到了现在也算是认可了楚元宵的一连串推测,所以也就没有再深究,继而转过头看了眼那个已经生息断绝的九境仙人,嘆了口气。
    他看了眼楚元宵,轻声道:“这个九境仙人,你都不问问其来歷,也不管人家那一连串胡搅蛮缠的安排算计,上手就取人性命,要是真如人家算计的一样把名声搞臭了,你就不怕耽误了道爭?不怕给你那几位先生闯祸?”
    楚元宵顺著帐房先生的视线,同样回头看了眼那个九境仙人,大概是因为此地千丈小世界之內,“老天爷”还不曾撤去天地禁錮,所以那老人此刻虽然已经生机断绝,但依旧站在原地不曾倒下,看起来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掛在脸上。
    “对方的目的本来就不在於去中土临渊告状,这种扣个屎盆子到某些人头顶的做法不一定有用,但一旦传扬开来以至於沸沸扬扬甚囂尘上,却极容易败坏九洲人族的军心,某些不明其中缘由的人,还真就有可能会信了他们的鬼话。”
    楚元宵此刻虽然已经收了人命,但脸上的表情並不轻鬆,看了那老人一眼之后又轻声说了一句。
    当初在龙池洲魏氏的那一局,有些人试图浑水摸鱼,借著某些高门山头的声名威严,意图裹挟某些江湖人一起染指九洲权柄,眼前这一局则是想要败坏某些天下高门的声名,手段虽不尽相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
    可以想见,对面做的这些局虽然好巧不巧都被楚元宵一路撞上了,对方也有借著少年人的路遇之事来做势的意思,但九洲之大,做局肯定也不只有这一两局,同样的事情必然还会发生在其他各洲。
    一场乱局,如同铁锅乱燉,五八门什么样的手段都会有,九洲形势其实已经不容乐观得很了。
    这场天下之爭不只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比谁拳头大,兵家有句名言叫做“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东南金釵洲一役其实就是所谓“其下攻城”,但那是对面非打不可的一场仗,不仅是因为镇压海妖一脉的那枚瓶山龙印,同样也是为了取得一块染指九洲陆地的突破口,有了立足之地才能有下一步的筹谋算计,而且那一场人族九洲去其一的战场对决,说不准还有敲山震虎、打草惊蛇之意,因为只有惊醒了安安乐乐的九洲人间,像这样后续的运筹才能起到某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毕竟若是天下承平,谁会管风雪楼有没有跟妖族有什么牵扯?很多人大概还会觉得区区妖物,能奈我何?
    杨帐房看著少年人一脸凝重的表情,只觉得有些好笑,古怪道:“既然知道其中利害,你怎么还敢上手就直接杀人?现在又要后悔自己鲁莽了?”
    楚元宵侧头看了眼这个笑意盈盈的帐房先生,面无表情道:“那前辈还要藉手段本事给我,帮我杀人,您不也是一样的鲁莽了?”
    杨帐房闻言哈哈大笑,侧过头看了眼那间寂静无声的酒楼,笑眯眯道:“我家掌柜的被人如此冤枉,我这当帐房的吃人家的饭,喝人家的酒,危难关头怎么能坐视不理,听之任之?至於天下大势如何,那是你们操心的事情,跟我一个算帐的有什么关係?”
    少年人挑了挑眉,突然挤眉弄眼怪笑一声,“就只是因为吃人嘴短?前辈难道不是衝冠一怒为红顏,万般作为难道不是为了搏美人一笑?”
    话音刚落下,少年人就被这位天下第四给一巴掌扇在了后脑勺上,下手是一点都不轻,直接將少年人扇了个狗啃泥。
    突兀下手的中年帐房一脸温和笑意,蹲下身来看著齜牙咧嘴的少年人,笑眯眯道:“这话要是你师祖来说,我可能还能给留点面子,你个小破孩子也敢调侃江湖前辈,胆子挺肥啊!”
    楚元宵被这不轻的一巴掌打得有些两眼发黑,但闻言还是梗著脖子不服气道:“恼羞成怒就是恼羞成怒,抬出来江湖辈分算啥本事?小心我跟付掌柜告状,让她再罚你仨月不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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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帐房脸上笑容更盛,看著少年人乐呵呵道:“小子,你来好好跟我说说,你这是跟你哪个先生学的坏毛病,胆大妄为还敢威胁江湖前辈,信不信我打断你小子的狗腿?”
    楚元宵此刻看著帐房先生一脸和蔼的表情,虽然依旧一脸不服气,但其实心头也有些发虚,所以乾脆就在眨眼间来了个审时度势,立刻换上一副略显狗腿的神色,“前辈这话说的,晚辈这不是见著了慕名已久的江湖前辈,一时间有些心绪激盪,所以才没顾上注意言辞嘛?前辈见谅,前辈见谅。”
    帐房先生看著这个认怂比翻书还快的小傢伙,没好气嗤笑了一声,“都说上樑不正下樑歪,你们这师徒祖孙三代,怎么就成了只有中间那一代还像个正经读书人,当师祖的和当徒孙的两个傢伙,都不是好东西!”
    少年人看著这位江湖前辈一脸的嫌弃,也不敢还嘴,毕竟在这位手底下挨了揍,若是不能抬出来自家祖师爷,还真就討不回来挨打的债,惹不起啊惹不起。
    当初小镇北灵观的老道长也说过,少年人的那位师祖跟眼前这位,那是能坐在一张酒桌上互相灌酒的交情,他要是真的下手揍人,自家那位师祖说不定还要给倒杯酒再加把劲呢,这就更惹不起了。
    帐房先生看著这个突然就说啥都不还嘴了的小傢伙,心头有些好笑,果然门风都是老早就带好了的,確实像是那姓仲的老头门下教出来的徒子徒孙,光是这份见机行事、能屈能伸的鸡贼风格,就確实很像那个更像侠客的老傢伙。
    两人之间这一番互相调侃,倒也不是真生气,有些江湖前辈还真就不喜欢一板一眼的后辈子弟,今日若是换个规规矩矩的读书人过来,这位青帝前辈还未必能听到那句深合心意的“衝冠一怒为红顏”嘞!
    少年人就是掐准了前辈爱听什么话,所以才会怎么说,看著是挨了前辈一巴掌,但说不准下一回,眼前这位大神仙再跟那个拄著雀头拐杖的老人家同桌喝酒,可能还会拉著这小子上桌了,毕竟有些话,从別人口中说出来,那才叫旁观者清了不是?
    青衣帐房见少年人识趣认了怂,这才又笑眯眯换了个话题,道:“话说你一路跋山涉水来石磯洲找我,如今既然见到了,那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得给我?”
    楚元宵倒也不用犹豫,很顺当地从儒字牌中掏出了那根登山杖,递到了杨帐房面前,这跟竹杖从盐官镇起就一直在少年手中,刚开始还提在手里赶路来著,后来就被少年收进了须弥物中没再掏出来过。
    杨帐房挑眉看著楚元宵小心翼翼的动作,不由笑道:“一根登山杖而已,不拿来赶路,这么谨慎藏起来做什么?”
    楚元宵有些无奈,看了眼青衣帐房,“我说前辈啊,咱就不能说点实在话?这竹杖要真是根普通竹杖,需要陆道长特意交代让我送来石磯洲?”
    青衣帐房不置可否,只是看著少年人道:“你又猜出来了?”
    少年人耸了耸肩,“我第一回想拿它砸人是在盐官镇外百里的小山谷口上,本来是打算砸余人的,结果刚提起来,我家苏先生就出现了。”
    “第二回想拿它当武器是在雁鸣湖畔,撞上一头元婴境的厉鬼,结果也是刚提起来,白衣李先生就一剑给那团鬼气开了天窗,然后凉州那位薛城隍就出现了。”
    “第三回是在临茂县城外林边,点了一堆火,烧火棍被我拿来砸妖物,后来也是刚掏出这跟竹杖,然后白衣李先生就又来了一道剑气,將那剩余的三十多妖物全部腰斩。”
    楚元宵说到这里,又看了眼青衣帐房手中那根翠绿色的竹杖,淡淡道:“都说有个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前前后后来上这么几回,我要是还觉不出来这跟竹杖可能是有点问题,那恐怕都走不到前辈您眼前来了。”
    帐房先生听到这里,再次被少年人的言辞逗笑了,“所以你猜没猜到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此刻天地禁錮,楚元宵也不用担心二人之间的交谈內容可能会被外人听到,所以有些话就说得很是直白。
    “同样也是个猜测,我离开盐官镇之前,那座小镇刚刚结束一场乱局,镇压在底下的东西走了一半留了一半,我猜前辈手中的这个,应该是留下的那一半。”
    青衣帐房闻言一笑,也没说少年人猜的对不对,顺势收走了那根竹杖,回过头来突兀间换了个话题,笑问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別处逛一逛?”
    楚元宵没明白这位青衣帐房为何会突然有这么一句,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是不明所以,但还是跟著点了点头。
    青衣帐房笑了笑,也没再多说,千丈方圆的小天地留在原地並未收走,却在大袖飘摇间直接带著楚元宵离开了酒肆门前,瞬间消失於无形。
    问道境的大神仙,有很多恰如神跡一样的能耐本事,天下第四能做到的事,远比想像中的要更多。
    一个中年帐房,一个背剑佩刀的少年人,在这一刻直接从石磯洲的地界上消失不见,再现身时已经到了东海边城高阳的上空。
    楚元宵其实是第一次感受这种从虚空之中跳跃的赶路方式,在现身东海边城高空的那一刻,自然而然有些不適应地眼前一黑,头晕目眩,他先前在那座昭阳国內的荷镇上与七境金丹放对,受的重伤直到如今都还未曾痊癒,此刻被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其实是有些雪上加霜的意思。
    精气神三径修士,能做到隔空挪移的都是高阶修士,最容易的练气士也要在八境元婴以上,楚元宵如今才不过是个三境而已,所以即便是被一位问道境的大能者带著穿越虚空,以他的境界修为也还是有些受不住。
    青衣帐房侧头看了眼一脸苍白的少年人,不由淡淡一笑,隨后伸出一只手搭在少年肩头,一股满溢著生机活力气息的灵力便顺著他的手掌缓缓进入了少年人体內。
    楚元宵有些讶异,因为他此刻突然发现,原本一路上由於四处受伤而沉积下来的一些暗伤沉疴,还有一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旧疾,在这一刻都有了缓缓復原的趋势,而且先前因为跨越极远距离而引起的不適感,也在这一刻缓缓消弭。
    果然陆道长当初说得没错,天下第一份主生机的木韵加身而来的木行灵气,確实有大功效。
    杨帐房顺手稳住了楚元宵的伤势,隨后才低下头看向那座海上雄城,微微眯著眼没有说话。
    楚元宵顺著帐房先生的视线看向海上,一座雄城四面被围,城东百里外的海面上,隱隱约约还能看到那异族海妖的大军营盘,有一座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龙宫鳞次櫛比雄居大营中心的位置,遥遥看去,恰似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杨帐房恰在此时出声说话,语气凝重道:“海妖一族跟魔鬼还有陆地妖族这三族遗民成了同盟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相比於各自都有损伤的三者而言,海妖一族属於羽翼齐全,故而兵强马壮势头很盛甚至超过了处心积虑谋夺九洲近万年的鬼族。”
    少年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静静看著那座海市蜃楼,神色凝重。
    虽然他已经听了一路的石磯洲瓶山一战,但真正见到对面的军威之盛,眼前这一趟其实是第一次。
    青衣帐房话语不停,继续道:“当初盐官镇一役,你们儒门的亚圣之所以要强行扣下那摩羯的剑身,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恢復得稍微慢一些,不至於一出手就是魔尊剑的全盛战力。”
    “人皇剑跟著人皇消失於人间已超万年,如今的天下九洲,能在杀力上比得过魔尊剑的神器已经等於是没有了,若是让它恢復到全盛,到时候真要两方之间在战阵上打到九成九,那么谁来抵挡杀力近乎比肩神明的摩羯,就会是个大问题。”
    这一点楚元宵大概是能猜到一些的,拥有灵智的神器,整个天下间一共也没有几件,其他那几件基本都在三教手中,且其实都不善爭斗,真正以剑形显示的,唯有魔尊剑这一件了。
    楚元宵不太明白的是,这样一件事关重大的神器的器形,不是应该放在中土神州的临渊学宫吗?就像那位北海之主被关押在天牢中一样,严防死守才是正道,为何要让他这么个低阶修士背著满地跑?仅仅是化作一根行山杖来偽装其形,然后就堂而皇之將它送到石磯洲交给青帝,目的为何?
    “听说过灯下黑吗?”青衣帐房几乎不需要看少年人,就能猜到他心中所想,所以先一步笑著问了一句。
    楚元宵有些明悟,所以微微点了点头,还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所以一路上每每出现问题,就总会有高人出现在我身边,看起来像极了仙人指路,这里面不仅是因为我参与了道爭,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给那根行山杖保驾?”
    青衣笑了笑,隨后像是又有了考教的意思,挑眉笑看著少年人,“那你再猜一猜,为什么魔尊剑身不放在临渊学宫的天牢之中,反而是要让你把它万里迢迢送到我手中?”
    楚元宵闻言低下头来,微微思索了片刻之后突然抬头,有些惊愕地看著身旁青衣,喃喃道:“修復魔尊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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